在老宅的第二夜,哆晴陪宛奶奶用过晚餐后早早各自回房。
洗漱完后她便是爬上床酣然入梦一觉天亮,总之这一夜就是啥也没发生、啥也没感知,反正就是前所未有的舒坦入睡,连梦都没有。
次日上午吃过早餐后哆晴就急匆匆的下山去了,宛奶奶心绪一惊万般失落。
“哆晴啊,你这就不住奶奶这里了?你这才待了两天不到呢……”
哆晴哈哈大笑:
“奶奶你放心,我就下山去取些衣服,晚上就回的,哈哈哈,奶奶放心,我不会走的。”
从老宅步行到公交“泪花村站”约有一里地,下坡的一里地,走得身轻如燕脚下生风。
又遇到了公交司机小裘,宛如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热情的打招呼,这车上就她一个乘客,公交车妥妥的成了她的专车。
小裘司机问哆晴在宛奶奶家待了两天感受如何,哆晴说感受相当好,自己已经决定多住一阵子,今天就是下山去把自己衣服啥的带上山来。
车行至山下,为了抓紧时间,下了公交后打了个车去了出租房,趁心机男友不在家,她从大衣橱顶上取下自己26寸拉杆箱赶紧收拾自己的衣物等,也没心思整齐叠放了,抱起一堆衣服一古脑胡乱塞入箱子,连自己放在书架上的各种小玩偶都不拉下,再去洗手间把自己的洗面奶润肤露化妆水等也一一带走。
拖着箱子赶紧走人。再打了个出租去了附近的大卖场,先奔蔬菜柜台,挑了些土豆萝卜西红柿黄瓜茄子丝瓜毛豆等,拿了几斤五花肉还顺便装了几件腊肉腊肠咸鱼等,还装了两个哈密瓜,瞬间就增加了三十多斤的行李了。
再想着要给清泽她们带些礼物,考虑再三,觉得还是尽量带些体积小份量轻便于携带的东西,那就只能带些化妆品化妆工具之类的了。
她奔去彩妆柜台,挑了些气垫粉饼散粉眼线笔口红化妆刷睫毛夹之类的玩意,再想到在那边只看到大明朝的人习惯用白布包脚,何不给他们带些袜子,又方便又柔软,关键是太实用了!
就这样,她在超市里迂回往返转来转去待了近三个小时收获了好多充满实用价值的战利品,光是男女通用的运动白袜就买了20双,给夫人买了两条大丝巾,一条摩洛哥蓝色彩砖图案、一条红色泰式大象图案,在收银台付款时顺便从收银台旁边的矮货架上拿了两瓶老干妈辣椒酱。
付完款走出了收银台,哆晴这才有点发愁了,真是挑货一时爽、拿货傻了眼。
她这会儿发现买的东西实在有点多了,装了六七个塑料袋,拿起来有点麻烦,再加上拉杆箱,这要一个人带着这么多行李上山真有点难度啊。
怕袋子太多万一路上有遗漏,哆晴跑回收银台多花了与两块钱买了两个大袋子,一古脑的把六七袋的商品全塞进大袋子,然后把它们扎连在一起,再一前一后搭桥搁在肩上,那模样颇像捡瓶子的拾荒人背着巨大的塞满瓶子的袋子步履蹒跚。
但这会儿哆晴管不了那么多了,肩背手抱着那么大袋子的东西去寄存处取回了拉杆箱,再步履更艰难的拖着箱子往外走。
出了门照例是打了个车去了上山的专线车车站,时间真是刚刚好,刚到车站没几分钟就看到小裘开着公车站抵站了。
小裘看着像拾荒人一样带着巨物般行李的哆晴,又惊讶又好笑,连忙跑下车帮着哆晴把行李搬上车:
“嘿嘿,你这是真的是蚂蚁搬家呀。”
“可不是嘛,感觉也没带多少东西,就有六七十斤了哈哈哈。”
小裘掂了掂重量:“不止六七十斤吧,你这两大袋东西再加上那个拉杆箱,我觉得少说也有八九十斤了。”
“是嘛!那我也太牛逼了,几乎是把又一个我肩背手扛带过来了。”
车子向着山间驶去,毫无例外的,这次又是哆晴的专车。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小身材大力量,到站后肩挑手拽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把些东西拖回到了宛奶奶的老宅子,要知道那一里地全是上坡的山路啊。
等到她使出最后的力气瘫倒在老宅子门口捶着大门用略带瘫腔的声音喊着:“宛奶奶,开门呀,你快开门呀,俺回来啦——”时,着实把吃过晚饭坐天井里闭目养神的宛奶奶吓了一大跳。
“你呀,干嘛那么着急下山,我这里菜呀肉呀还有不少库存呢,这不两天前我刚去山下采购过。”
“哎呀奶奶,闲着也是闲着,我可不能老是在这里白吃白喝你的口粮。”
“你说的这是啥话呀,快快快,进来进来,”宛奶奶把哆晴迎进了宅子。
“你买了那么多东西啊,干嘛那么客气,哎呦还买了那么多化妆品?你这是要干吗?”
哆晴当然不能告诉宛奶奶这些化妆品是要送到大明朝去的,吱吱唔唔只说是买着玩的。
“咦,这丝巾可真好看啊,红红绿绿的,你买那么多袜子干嘛呀?”
“哦奶奶,这个这个是……是……是我暂时在这里放一下。”
“我知道,你肯定是送人的,我不问。你还没吃晚饭吧,我帮你去做个青菜肉丝炒年糕去。”
宛奶奶的炒年糕也真是一绝,浓油赤酱片片不粘连,鲜咸适口q弹有韧劲,吃得哆晴胃口大开满嘴是油,她搓了搓肚皮,这两三天蹭饭蹭下来似乎胖了不少了。
在哆晴吃炒年糕的档口,宛奶奶坐旁边时不时的和她唠上几句。
哆晴从兜里掏出一千块钱放桌上推到宛奶奶前面。
“宛奶奶,昨天说好的,我住你这里每月给你一千块钱房租,这是这个月的,我今天取的钱,你先收起来吧。”
宛奶奶把钱推还给哆晴:
“哎呀,哆晴啊,不用那么急着给房租的,奶奶这里的房间闲着也是闲着,你今天还买了那么多菜呢,不急不急,你不用给我钱。”
哆晴又把钱推过去:
“奶奶,昨天不是说好了的吗,我在这里不能白住,你如果不收这钱,那我明天就搬走了。”
“你就待在这里,哪也不要去!”
“奶奶,我不能一直白吃白住在你这里,寄人篱下吃白食这种事,偶尔来上三两天还好,住久了全是仇人,我这都已经住了三天了……”
宛奶奶听了陈哆晴这话,想尽话术要让她在不失情面的前提下合理的寄人篱下:
“你这话说的,我宛奶奶会是这种人吗?我说了,你在这里想住多久就多久,想开了再走,我一把年纪了一个人不好打理这老宅,你在这里帮我看看院子打扫打扫吧。这房租钱呢,我当然会收的,但不是现在,等你把被那坏种骗走的钱全讨回来时再付房租给我吧。”
这一招果然灵验,哆晴顺水推舟不再推脱。
那一夜,就有了故事开头的一幕,陈哆晴在宛奶奶入睡后,又一次开始了她第二次的古柜里穿行。
遗憾的是,好事多磨,手忙脚乱爬过时空之门时其中一瓶老干妈的瓶口蹭出了渗漏,生生的把20双白袜染成了油滋滋橘灿灿的橙色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