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岂有女子做皇帝的道理!”
“这是大逆不道,这是有违纲常,你们这是在谋逆!”
“你一个后妃你怎么敢。”
“陛下逝世才几日,宫中白绸尚在,尸骨未寒呐,皇后娘娘您这就等不及了吗,你要篡位吗!”
“反了,真是反了,辛瑶!姜斩玉!你们和那造反的叛军有何不同,你们亦是反贼!”
朝堂之上震天喊。
比宁为霜为这大夏百官赋予灵光的那场朝会,还要热闹许多。
也正是宁为霜当初为他们赋予了灵光,才让这些人如今如此生动活泼,反对的这么厉害。
辛瑶和姜斩玉并肩站在殿前高台上,低头看着殿下文武诸臣哗然。
向姜斩玉说完自己所做出的决定,又找了个合适的理由解释了下自己究竟为何失踪后,辛瑶和老婆腻歪一阵,将武月送回家安顿,跟着她俩便从昆仑城赶回盛京了。
世界需要尽快走完演化之路,京中还有一堆事要做,时间不等人,她们实在是得尽快回去。
抵达皇宫之后歇息了一天,着手布局二天,而后在回京的第五日,辛瑶于姜斩玉和奶油基丞相的支持下,宣布登基为帝。
开始时很多人不知道怎么回事。
陛下新丧,继位者还未从宗室里挑选出来,这怎么突然的宣布要上朝?谁来上朝?
突然接到通知,百官们是真的很懵。
就这样懵着上了朝,懵着站在殿中,懵着懵着百官们就被贴脸送上了一份大礼——皇后娘娘站在龙椅前,说她要当皇帝。
在开玩笑么。
是早上起太早了他们现在还没清醒么?
不然怎么会听见这么荒唐的话。
然而很快他们发现自己并不是在做梦。
惊讶至极脑子转不过来弯略显呆愣的下意识往旁边望去,却见姜斩玉手下的武臣、丞相门下的部分文臣,这些似乎提前被通了气的知情者们一点也不惊讶,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且台上的皇后和将军站在那里,表情是那么的严肃。
这些官员便狠狠地愣住了,然后在下一个瞬间猛炸开了锅,满朝上下哗然,只觉得皇后是疯了,将军和丞相也疯了!
我们大夏要完了!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这女人一个后妃,开的是什么玩笑居然痴心妄想要做皇帝。
真要是姜斩玉登这帝位也就罢了,女子,便也就女子吧,这人已经不是人类能望其项背的了。
大夏说不定因此还有救了呢。
结果今天一上朝,将军忽然要扶持皇后来当皇帝。
她们在干什么?拿皇位开玩笑吗?皇权和大夏是她们手里的玩具吗?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短暂的沸腾之后,立马有好几位言官站出来,真的是非常不客气,指着她俩鼻子骂。
“荒谬至极!”
“天底下岂有女子称帝之道理。”
“祖宗礼法伦常道德你们两个半点都不顾了吗?礼崩乐坏国之将亡矣。”
“辛瑶,你这妖后祸乱后宫还不够,现在要毁了整个大夏吗!”
姜斩玉站在老婆身边,眉头一挑,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阴着脸就准备给他们一个好看。
还是辛瑶将她劝住,伸手拍了拍老婆的手背安抚,转而看向殿下沸腾的诸臣,轻笑。
“诸位比我想象的还要激动,这都指着我的鼻子在骂了,反对的可真厉害。”
“我之前久在后宫不常露面,陛下逝世后突然出来说要当这皇帝,诸位惶恐愤怒,可以理解。”
“然我辛瑶非是因贪恋权势欲称帝,实是见山河破碎心中不忍才站了出来,我敢言,我登位之后所做一切,必全全为了大夏。”
“如今我武已有戮玉将军,文则有丞相大人,若再加上诸位,我等必可以将大夏从血雨里扶起。”
“满口荒唐言!你有这个本事吗,不过是说的好听。”
一位头发花白,身穿二品朝服的老言官站了出来。
“你这狐狸妖女,终究不过是为了一己私欲而已。”
“这天底下,绝无女子做皇帝的道理!”
“我宁死也不同意!”
这位的身份倒是不简单,如今已有八十了,乃是二朝元老。
是督查皇帝一言一行敢直言进谏的直臣,也是死守祖宗之法腐朽陈礼,活在框条里的读书人。
他们这些言官,这种文人啊,死板而陈旧,一个二个的根本不怕死,只怕失了名声和脸面。
他们害怕,今日若不能阻止此等事,真叫一个女人站到他们头上去,礼法崩坏且丢脸。
更怕叫这妖后把大夏折腾没了,史书会痛批他们这些大臣无能,竟然没能阻止,千百年后的后人又该如何看待他们。
因此,这些人是不吝用鲜血来阻止辛瑶登位的。
那老言官在高声吼完后,竟然真立马要撞柱死在这大殿之上,以死明志。
这老头一动,他的那些门下学生也跟着老师一同,纷纷要去撞个头破血流。
妖后欲要登位的第一天便逼死诸多大臣,闹了个血流成河,如此一来,想必天下都不会认她这荒唐皇帝的。
姜斩玉抱着胳膊站在那里冷笑。
“撞。”
“撞死一个少一个。”
有她在,瑶瑶的皇位不可能坐不稳。
这些人说话如此难听,死了干净。
等他们死了她还要把这些人的舌头给拔出来,一点一点碾碎……
辛瑶望了她一眼:“拦着。”
方才还怒火滔天的大狼立马变成小狗,朝辛瑶摇摇尾巴,贼听老婆话的向旁边使了个眼色。
便立马有一队静候在暗处戮玉军冲出来,将这些文弱的言官抓小鸡一样按住,死死压在地上,叫他们再动弹不得。
站在龙椅前的辛瑶垂眸,望着跪在地上依旧满脸不服,放声斥责的官员身上,在这聒噪里转而将目光落向门外,天下的方向。
“命,是很珍贵的。”
“但我去了昆仑城之后才知道,命是那么的珍贵,又是那么的脆弱,被轻轻的碰一下就碎了。”
“这么珍贵又这么来之不易的生命应当好好珍惜,浪费在我这,死在这种事情上,可太不值得了诸位。”
“德妃娘娘有句话说的很对,人站的太高,就会看不见也听不见,只有下去,才能体会到一切。”
“诸君之中有督查皇帝言行的言官,有读书人,有自认刚正不阿之人,你们觉得自己已经为大夏鞠躬尽瘁了,但,都没经历过战火吧?没去过前线吧?也没见过血吧?”
“既如此,那就下去看一看,去看了就知道命是何其的不值钱又何其的珍贵,去看了就知道你们根本就什么都没能做,去看了就知道应该把你们的命和精力放在什么地方。”
“来人,”辛瑶的目光转回来,落在被压在地上的那群人身上,“将诸位大人送到昆仑城,送到黄河前线去,确保他们睁开眼睛看清楚血是什么颜色的,尸山是如何堆起来的。”
“等诸位大人明白了自己今日所为之幼稚,再回来吧。”
闹事闹得最凶的那批人,就这么被带下去了。
其余官员由此看明白,这位皇后娘娘绝非那么的简单,做起事情来也并不荒唐,一个二个面面相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方才还热闹至极的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
辛瑶目光划过,看着殿下一张一张脸,轻轻嗤笑一声。
“你们不同意,是以为我在胡闹,见将军和丞相站在我这边依旧不同意,是还在担心,我非常理解。”
“但诸位最最不同意的原因,还是因为觉得我是个女子,是吧?
想着真是戮玉将军做这皇帝也就罢了,毕竟天底下没人能打得过她,可这突然从后宫里跑出来的一个后妃,一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女人,竟然也敢妄图踩在你们头顶上,你们觉得真是痴心妄想岂有此理,是吧?”
“真是奇怪,男人是人,女人也是人,男人能当皇帝,轮到女子却是有违伦常,礼法崩坏了?”
“我们这朝堂之上男儿倒是多啊,除了林相与将军,全都是男的。”辛瑶轻笑。
却在下一瞬,她的目光骤然冰寒,盯着殿下诸人。
“可是满朝男儿又如何,满朝男儿无脊骨!”
“边疆十二城丢了这么多年你们打回去了吗!旧国都现在还落在妖族手中,城中人人沦为药奴你们知道吗!黄河对岸日日在悲泣你们听见了吗!”
现在,轮到辛瑶指着他们的鼻子骂了。
辛瑶身量不高,气质温柔柔软,但是此时此刻她站在这里,脊背挺的笔直,一双燃着火的明亮眼睛看过去,殿下诸臣竟无一人敢和她对视,被那些话说的赫然。
“知道为何我突然出来做
这个皇帝吗?”
“因为你们无能,而我敢。”
“你们敢打过黄河去吗?”
“我敢!”
“你们敢去把边疆夺回来吗?”
“我敢!”
“你们敢说让大夏和人族从此站起来吗?”
“我敢!”
“从未听闻女子做皇帝?今日你们便见到了!”
“我望山河破碎心中已是再难忍,我只愿天下再无人畜城,只望人族能从此站起来,再不受欺凌。”
辛瑶在昆仑城和小世界意识谈话时候想到的那个方法,其实很简单,甚至是粗暴。
她决定解决这一切的方式,只有一个字,那就是打。
世界演化成功的条件是人妖魔二族统一。
那她就快刀斩乱麻,打出个大一统出来!
以妖魔如今的态度,也只有挨的痛了,他们才会知道厉害。
辛瑶深吸一口气,眸光愈发坚定。
“本宫继位,只做一件事,让人族从此站起来。”
“要做的第一件事,山河不复,死战不休!”
说完这句话,辛瑶转眸看见站在旁边的姜斩玉腰中佩剑,在激昂的情绪里,她伸出手,一把将那剑抽了出来。
她未脱离剧情,也没有脱离皇后的身份,因此怪病仍作用于她身上。
她拿着那剑,只觉得手中是千般万般重,重的就像她即将接手的大夏和整个人族的命运。
所以哪怕是重,辛瑶也撑住了,她举起手来,将那剑高高抬起,而后用尽全部的力量狠往下一掷。
长剑在空中划过惊心耀眼的光芒,砰的一声刺在大殿华贵的地砖之上,砸了个砖石纷飞,狠狠扎在那里剑身直颤嗡嗡响。
便在这冷剑击石的声音里,辛瑶坚定道。
“吾心,决然如此剑!”
这么些年啊,一直都在退。
丢了边疆退到黄河前,丢了云京又退到黄河后,一退再退。
慷慨激昂的话说了不少,可又有什么用,还是被打的站都站不起来。
于是后来连慷慨激昂的话都没有了,都想着能守住这现在还有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
直至此刻皇后娘娘的话落入耳中,有的人才猛然惊醒,已经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话了?
他们的决心又是在什么时候,一点一点变得胆怯退却的?
从什么时候起,他们再没想着打回去,只想着能守住苟活就好?
可是内心深处,当然是想要回去的啊,做梦都想回去啊。
臣子之中,尤其是上过战场的武臣们,以及老家在黄河对岸、在边疆的人,听着辛瑶的话早已经是心中颤颤,震动不已。
可是,他们真的能打回去吗?
辛瑶望着这一张张眸含期盼看着自己的脸,像是想要找她要一个肯定,那她就给他们肯定。
龙椅前,站在光里的人抬头望着天下
,尊贵威严非常。
“能!”
一直站在辛瑶旁边的姜斩玉望着她,离得那么近的看着她的耀眼,她的万丈光芒,眸中亦跟着炽热起来。
姜斩玉弯下腰,单膝跪下,心甘情愿为她俯首称臣。
“臣,恭请陛下登基!”
紧跟着是机灵的奶油基丞相,亦恭敬行礼。
“臣,恭请陛下登基!”
她们自己的人自然不必说,心中早被辛瑶那番话触动的臣子紧随其后,就算有的人心中仍有犹豫,此刻大势之下那也不得不一起了。
于是一时间,殿内呼呼啦啦,满朝文武皆向辛瑶,向他们的君王俯首而拜,高声齐道。
“臣,恭请陛下登基!”
朝堂之上一番折腾,女帝辛瑶终究是顺利登基了,中间再无半点阻碍,大部分人都是同意甚至恭迎的态度。
就算这些人不同意也没用,有姜斩玉在,辛瑶这皇位坐定了的。
登基大典的一番繁复礼仪走完,彻底结束时,时间已经傍晚了。
身穿龙袍的一米六小皇帝陛下累的要死,走都走不动,被她一米九的未来皇后娘娘给抱进寝宫的。
姜斩玉把小猫放在软床上,辛瑶顺势趴在那里哼哼。
见这人在外人面前一副威严陛下的模样,在自己面前却成了软乎乎一团,姜斩玉别提有多开心,贴心的给她揉腰。
别说,大将军的手艺还不错,揉的辛瑶晕晕乎乎舒服极了,但是没过一会儿,她忽然一僵,而后轻笑着懒声道。
“你的小爪子怎么摸到朕的屁股上去了?”
说完辛瑶起身坐起来,手指轻佻勾住姜斩玉的下巴,眯着眼,语气很不正经的调戏道。
“胆子不小。”
“你是哪家的小娘子,模样生的倒是挺俊。”
讲这话的同时辛瑶毫无征兆忽然发难,像只小老虎一样,猛朝姜斩玉扑过去,将人给压倒在床上。
伸手就去拽老婆的腰带,扒人家的衣服领子,几下就叫姜斩玉胸口露出一片白。
她还语气恶狠狠。
“让朕看看你的小身子生的俊不俊!”
姜斩玉没反抗,顺从的被辛瑶扑倒,仰面躺在床上,任由陛下的小手在她身上乱摸乱碰。
但是一直在笑,眉眼间皆是欢意,身体不由自主的左右轻躲。
“好痒。”
老乱扭,晃的她都解不开腰带了,辛瑶语气凶凶。
“别乱动!”
“你乖一点,朕可是天子,还能亏待了你不成?完事我封你当妃子好吧。”
“那不行,”姜斩玉没乱动了,笑着看向辛瑶,“我要当皇后。”
急色的小皇帝很敷衍。
“行行行。”
应了两声将未来的皇后娘娘衣服领子扒开,低头就去亲人的脖颈亲人的嘴。
相拥着缠吻一会儿,觉得差不多,自己那里已然润了,小皇
帝竟然还大胆的拽住人的手,牵出两根手指就要吃进去。
姜斩玉这才终于觉得有点不对,停住手没动,微挑了下眉,看向身上人。
“这是干什么?”
她还以为只是闹着玩。
辛瑶骑在她腰上,呜呜了一声,又去牵她的手,非是要吃进去。
“做嘛做嘛,你先进去嘛。”
就叫姜斩玉更觉不对。
这人方才还一直嚷嚷着累,照往常早瘫在床上一动不想动了。
别说做,她多亲两口恐怕都要挨骂。
小瑶瑶这会儿却这么活跃,非是要。
像是在故意讨好她,且想要借此拿捏她一样。
无事献殷勤。
有鬼。
躺在那里的姜斩玉眯了下眼,在先进去吃个爽再说,和切莫中这小狐狸的计之间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收回了手。
她也没那么畜生,瑶瑶都累成这样了还非要弄人,还是让这小狐狸好好休息吧。
姜斩玉手掌落在正骑着她的人纤腰身上,眉眼含笑。
“美人计和色、诱都用上了,心里这是藏了什么小九九?”
辛瑶在她腰上乱蹭乱磨,还在闹。
“你也太了解我了,这就猜出来我有事要和你说?”
“你先进来嘛,进来了我再和你讲。”
“快点进来快点进来。”
那姜斩玉更不能中她的计了,轻笑。
“看来事情还不小。”
“说吧,这是想做什么坏事?”
“你想要的,我还能不答应你不成。”
眼见这人死活不中计,辛瑶也没有办法了,她骑着大将军,拽拽人的衣服领子,怯怯看人一眼。
“那我要是说了,你可不许生气。”
姜斩玉:“?”
辛瑶:“你先说你绝对不会生气,也不会凶我,快说!”
她还厉害起来了。
姜斩玉:“嗯,你说。”
辛瑶抿了下唇,更怯怯的看着人的眼睛。
“阿玉,我,那个,我想要御驾亲征……”
“不行!”
刚还说不生气的姜斩玉没等辛瑶话讲完,脸猛冷下来,掐在人腰上的手一紧,声音沉着出声。
“你出征?你出什么征!”
“打仗的事情不用你管,我来,你坐镇宫中做决策即可,去什么前线?”
“那里太危险了瑶瑶,你不能去。”
辛瑶就知道姜斩玉不会同意,她的声音愈发柔软,哄着老婆。
“你别生气,别生气嘛,你先听我说。”
“这皇位我不是闹着玩要做的,我是真正的想要去做事,都说了山河不复死战不休,接下来自然要趁着妖族没想到反应不过来,速攻黄河。”
“那我也要去黄河前线。”
“而且是必须亲自去。”
“没有这
个必须!”姜斩玉语气很强硬,“哪有天子必须上战场的道理,前线本就凶险,若是妖魔知道大夏的皇帝正在军中,必会将注意力放在你身上。”
“瑶瑶,”说到这里,姜斩玉的声音都在颤抖,“你若是出一点事,我还活不活了?”
辛瑶立马给她拍胸口顺气。
“你别激动,莫生气。”
“我不是在胡闹。”
辛瑶并不是在胡闹,她是深思熟虑过的。
不说皇权究竟是一个好的东西,还是坏的东西,对此该作何评价,毋庸置疑的是,它在这样的时代里是至高无上的,在民众的心中亦是。
皇帝身在战场,便是数万将士之强心剂。
但她御驾亲征并不是要去上阵杀敌,她是为了站在那里,只是为了站在那里。
她站在那里,就是给征战的将士们鼓舞,她站在那里,就是在告诉黄河对面的子民们,朕来了,大夏没有放弃你们。
辛瑶摇摇姜斩玉的手。
“德妃的话你也听到了的,她所说的,代表的正是黄河对岸子民们的心声,他们觉得大夏抛弃了他们,他们早已经心如死灰了,甚至有很多人如德妃一样正恨着大夏吧。”
“所以我必须要去告诉他们,没有,他们没有被抛弃。”
姜斩玉依旧不同意:“我去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的,皇帝,代表的才是整个大夏啊。”
辛瑶执起她的手,柔声道。
“我发誓,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我绝对不会出事的。”
姜斩玉的呼吸很粗重,眸光在辛瑶的声声句句里紧颤。
她掐着辛瑶的腰,将身上人放下来,起身坐在床边沿时发丝垂落,阴影遮住她面容,显得这人气质更沉沉,看起来就像一头受伤的大型动物。
辛瑶忙爬过去,小动物一样从底下探头看人。
“你哭啦?”
姜斩玉顿了一下才抬起头来看她,真眼眶红红的。
这人性格冷硬,只有在她面前才会哭。
她又一次让她哭了,她让她哭了好多好多次。
辛瑶心疼极了,立马坐起身紧望着老婆。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是,我并不是需要被你保护一辈子的娇弱花草。”
“阿玉,你说你是我的刀剑,那我便是你的刀鞘,我们合则才是一体,我们是可以并肩作战的。”
“我向你保证,我绝对不会出事。”
姜斩玉红着眼眶看着她,抬起手,摸了摸辛瑶的脸,好半晌才开口时她的声音有些哑。
“如果没有我,你会去吗?”
“你会的。”
“好吧,好吧,那想去便去吧。”
辛瑶立马想要说些什么,但姜斩玉先一步继续道。
“你尊重我,事事与我商量,我很高兴。”
“那么我的爱怎么能成为你的束缚,我的爱不是让你再也无法做自己,再行不了自己心中所想之事,我的爱,该是让你更有底气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瑶瑶,我是谁?”
辛瑶呐呐道。
“我夫人。”
“是啊,我是你夫人,你的夫人是姜斩玉,”她轻笑,“姜斩玉可护你此生此世,护你生生世世。”
“所以去吧,大胆的去做一切你想做的事。”
“有我在,怎么会让你有半点事。”
“你意之所向,便是我剑锋所指、征战的方向,我会将这天下,尽送到陛下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