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人设ooc值：5】

系统悬在半空的心缓缓落地,心情大起大落，仍轻飘飘的，恍恍惚惚开口。

【崽,下次再来这种刺激的，记得提前给我一个心理准备。】

沈曦照淡淡一笑：【我已经按照剧情,邀请了宋阳羽。该走的剧情我走完了,我可没有偷懒。】

系统陷入纠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一时半会儿,却又说不出来哪儿有问题。

我的舞伴。

话是简单的话，其下隐含占有欲如惊涛骇浪，宋清的理智盛在其中,被波浪打得摇摇欲坠。

她握住她的手，眼眸发亮：“姐姐要让我做舞伴吗？”

沈曦照模棱两可回答：“看你表现。”

就像网上一直流传的那句话。

你如果说下午要来见我,那我从上午、从醒来，从知道这个消息的那一刻,就已经开始期待了。

成为姐姐的舞伴。

宋清呼吸急促,神色兴奋。

能当着所有人的面，光明正大与姐姐共舞。

还有什么，是比这更能彰显占有欲的妙事？

“我很听话，”她蹭着沈曦照，信誓旦旦保证，“姐姐让我往东,我绝不会往西。”

昨晚那道影子，连同荒唐的梦境，同时出现在沈曦照脑海。

她很想问问宋清，说这种话的时候,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她轻轻揉揉宋清的脑袋。

没关系，小狗做下的错事，一笔笔账她都给她记着。

这些颠倒是非的胡言乱语，她总能找到机会，揪着她一件一件说个明白。

沈家发出明确的联姻信号，宋家一直提着的心总算落回原地。

宋家比沈曦照还急切，紧锣密鼓筹备起订婚的各项事宜。宋家家主对宋阳羽如何耳提命面，沈曦照猜都能猜到。

宋阳羽对她明显殷勤起来，沈曦照冷眼旁观这场闹剧，连敷衍都懒得多说一句。

不过这些讨好，大都被宋清拦了下来。她有意无意隔绝两人的相处，倒给沈曦照省下不少麻烦。

周五这场舞会，是学生们私下组织的活动，不会太正式。

沈曦照提前一晚试礼裙的时候，宋清也来了沈家，拄着下巴，若有所思望着她：“姐姐明天晚上，是打算迷死全场吗？”

沈曦照没说话，淡淡睨她一眼。

冲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去试自己的那套。

两套鱼尾礼裙，做工精致，完美勾勒出漂亮的曲线。款式大体相似，细节上却别具匠心地做了区分。

沈曦照那套是热烈张扬的红，宋清的礼裙是内敛奢华的黑，颜色十分契合，珠宝首饰也都是配套搭配，一眼就能看出两人关系匪浅。

沈曦照不遮不掩，就这样大大方方、坦坦荡荡表露出对宋清的特殊。

让所有人都看到。

“姐姐对我这么好，我快感动死了，”宋清眼眸潮湿，亮若灿星。

她捧着脸，不知想到什么不健康的场景，脸颊晕红。

“不行，我得好好回报姐姐，姐姐想不想……”

“我不想。”

她话还没说完，沈曦照快步上前，捂住她的嘴。

想也知道，以宋清的思考逻辑，这时候能出口的绝不会是什么好话。

沈曦照看了眼周围，造型师和佣人们都在，裁缝和其他工作人员来来往往。

她压低声音威胁，“全都是人，你要敢让我社死，我就把你捶死。”

“以姐姐的小身板……”

宋清细细打量一遍她娇软的身形，后半截话，在沈曦照的死亡视线下默默消音。

她露出乖巧的笑，神色温驯：“捶死就算了，怕伤到姐姐的手，姐姐可以换一种方式，把我亲死，或者......”

宋清微微侧首，眼尾上扬，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舌尖缓缓舔舐过她的手指。

手指似乎烧了起来，舌尖柔软滚烫，湿润触感同出口的话一样灼烈。

“——姐姐来把我玩死呀~”

沈曦照手掌用力下压，将她的唇齿全部封住。

宋清不自觉仰首，呼吸间，密密麻麻都是沈曦照发梢的香味。

她身上浸染了她的梅香，这股馨香似乎将沈曦照浸透了，混合了她常用浴液的玫瑰香，两种花香抵死缠绕，永不分离。

宋清脸色潮红，不知是因为口鼻都被遮掩，导致的轻微的窒息感，还是从心底翻腾上来的悸动。

即使沈曦照不为所动，面无表情望着她，冷笑：“我可以扯住你的链子，把你吊死。”

她仍伸手，撩起她颊边的发丝，送到面前。

若不是口鼻都被挡住，看她兴奋的神情，好像不细细品尝过这发丝的香味，决不罢休。

“乖一点，别闹腾。”

沈曦照深深吸气，松手，将发丝从宋清指尖扯回。

她敷衍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倾身压下来，紧盯着她的眼睛，温声威胁，“你应该也不想被我连人带衣服，打包好一起扔回家吧？”

这句话一出，宋清立刻挺直脊背，认真点头：“乖，很乖，超级乖的，再没有人能比我更乖了。”

语气坚定，就差用力拍胸脯保证了。

沈曦照瞪她一眼，站直身子。

试好服装，裁缝详细记录下要修改的地方，将衣服收好。造型师确认好合适的妆造，大半夜的，闲杂人都自觉散了。

宋清赖在她房间不肯走，眼眸明亮，哀求似的看她。

“我伺候姐姐洗漱，帮姐姐端茶倒水，给姐姐唱摇篮曲，替姐姐讲睡前故事，姐姐就发发慈悲，今晚让我留下吧~”

“我保证，”熟悉的、宋清式的胡言乱语又来了。

她一本正经说，“绝不做坏事，搞涩涩。”

系统嘀咕一句：【真的吗？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沈曦照的想法全都被它说出来了。

她想拒绝，可视线对上宋清可怜巴巴的眼，不由想起雪夜中孤寂伫立的人影。

孤零零站着，只有夜风和树影相伴。

她竟不合时宜的心软了。

“真乖吗？”

她对宋清的防备之心没有消去，可或许因为知晓，这家伙是条拴着链子的狗的本性，在某些时候，总会控制不住心生怜惜。

宋清对她的喜欢热烈滚烫、坦坦荡荡，将自己一颗灼热的心从胸膛里掏出，直白地朝她献上。

在沈曦照苍白的人生中，周围的人们大都谨言慎行，待她小心翼翼。

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仔细再仔细。生怕磕了伤了碰了，就差把她养在温室里，为她遮去风雨雷霆。

她短暂的半生中，从未见过像宋清这样，热烈明亮的火焰。

这种时候，不管宋清心里是什么想法，她只能、也只会给出一个回答。

她拉长了语调，顺势点头，强调道：“我超乖的。”

沈曦照没信，但也没揪着不放，淡淡睨她一眼：“那就跟上次一样。”

宋清这次来得早，沈曦照刚洗漱完躺床上，她已经熟练抱着自己的铺盖来了。

房间内只开了一盏暖黄的小灯，宋清一看就知道，这是姐姐特意为她留的。

她在她床边打好地铺，立在床头，微微倾身，试探性唤道：“姐姐，睡着了吗？”

沈曦照娇小的脸陷在被子里，被子很软，衬得她的神情愈发温和。

软软乎乎，像是被抹去所有冷淡和棱角，只剩下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的温柔。

她懒散掀开眼皮，瞥她一眼：“没有。”

宋清倒真像她所说的那样，今晚十分乖觉。手里还像模像样拿着一本故事书，要给沈曦照讲睡前故事。

她将书打开，一本正经问：“姐姐想听什么故事？”

沈曦照半阖着眼，慵懒道：“都行。”

原主可不是沉迷于童话故事的天真小公主，倒更像是暴戾恣雎的暴君。这种过家家似的游戏，可不在她感兴趣的范围内。

相应的，沈曦照也没有睡前故事相关的记忆。

宋清在床头坐下，“那我就给姐姐讲《睡美人》吧。”

“很久很久以前……”

她的声音很好听，温柔如水，婉转悠扬，每一个字节咬得十分清晰。

加上说话时，尾音不自觉上扬的独特腔调，听她念故事，仿佛是一种纯粹的听觉享受。

因为是睡前故事，宋清只是单纯的读，并没有念得抑扬顿挫。

在万籁俱寂的夜里，声音如春风拂过沈曦照耳畔，温柔舒适。她听着她的声音，慢慢沉入梦乡。

宋清一边念，一边留意她的状态。直到她的呼吸逐渐平稳，唇角也无意识地带上了笑，宋清这才逐渐降低音量

。

她的指尖用力按在书上()，眼睛却没有看书?()『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贪婪专注地盯着沈曦照温柔的睡颜。

“故事的最后，”

声音依然轻柔，低喃拂绕在人耳际，犹如情人之间爱怜温存的低语。

她一字一句，缓慢念出书上没有的文字。

“恶龙杀死王子，杀光所有反对的臣民，将公主掳回自己的巢穴。

她给公主戴上铁链，为她打造金屋，为她献上金银珠宝、珍馐美馔，为她献出自己拥有的一切，除了自由。

恶龙和公主，幸福生活在了一起。”

她合上书，呢喃软语，温温柔柔念出最后一句话。

“——直到永远。”

宋清起身，安静凝视她的睡颜。

微微倾身，温热指腹轻轻蹭过她瓷白的脸颊。

“姐姐，不要订婚，好不好？”

系统默不作声盯着她，还在奇怪，宋清是从谁口中听到的这件事。

订婚流程基本已经走完，沈曦照拒绝宴请宾客，只要双方家长一起见面吃饭，这样就算应付过去。

订婚就是订婚，过程不重要，只要结果确定，这些小细节系统不会为难。

宋清闭了闭眼，惯爱在沈曦照面前伪装的无害荡然无存。

她深深注视着沈曦照的脸，艰难吞咽了下，眸光深沉，蕴着强烈的危险性。

嗓音喑哑，像是在艰难压抑着什么。

“不够啊，姐姐。”

她伸手，指尖从她的脸颊移到眼尾，揉红了那块皮肤。

“不够。”

手指转而下滑，亲昵蹭了下她的红唇。

她喃喃说，“不够。”

三声不够，一声比一声紧迫，一声比一声压抑。

不断积蓄的火山离爆发只有一步之遥，她试图将其压制，可积压的情绪总是堵不如疏，越压制，只会迎来更剧烈的反弹。

手指向下，轻轻揉了下沈曦照的下巴，顺着她光滑的肌肤，一点点蹭下去，落到她纤长的脖颈上。

宋清张开五指，轻柔将这脆弱地、仿佛不堪一折的脖颈围拢进掌心。

她手指合上，似乎想要用力。

沈曦照在睡梦中也感受到痒意，不自觉歪头，蹭了蹭她的手指。

潜意识知道这人是谁，意识朦胧间，轻轻说一句：“别闹了，快睡吧，宋清。”

声音低哑柔和，嗔怪的含义被其主人主动剥离，唯余春风拂过般的温柔。

系统安静如鸡。

它瓜子都磕不下去了，一瞬不瞬盯住宋清的动作，试图揣摩她的心思。

想看她后续的举动，就暂且没叫醒沈曦照。

难道宋清这家伙，真有原剧情中的记忆？那她这段时间的所有表现，纯粹是为了麻痹沈曦照，想趁她不备将她掐死？

可两人的武力值天差地别，宋清如若拼着不要自己的未来，也想手刃仇人，何必在沈曦照面前如此

()委曲求全？

伤敌八百、自损八千的蠢事，怎么看也不像是宋清这种聪明人会做出来的。

好在，宋清只是贪婪盯了片刻，目光从这里下移。

她俯下/身子，手指温柔拂开一点碍事的被子。

离开被子的遮挡，沈曦照漂亮的锁骨若隐若现，从里面含羞带怯露出来半截。

宋清没忍住，先轻轻摸了下锁骨。

若不是惦念着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恐怕就控制不住吻上去了。

她的手指来回移动，反复犹豫，最终点在锁骨和侧颈中间的软肉上，比了比大概距离，若有所思。

“这里挺好的，似乎更适合。”

【哇哦，坏狗狗，要动手了吗？太坏了！】

系统瞬间精神抖擞，以为她要开始下手，随时准备提醒沈曦照。

上次犯了懒，见宋清只是摸了摸，咬了咬，就没叫醒她。

结果这件事被沈曦照揪住，当成它不靠谱的证据，每次关键时刻，都会被沈曦照拿来翻旧账，狠狠“羞辱”它一番。

系统这次立志一雪前耻，彻底推翻自己身上“不靠谱”的标签。

它兴奋难当，蠢蠢欲动，随时播放一段凄凄惨惨的唢呐乐，吹醒沈曦照。

所以说任务者果然不能心软，瞧瞧它这倒霉催的任务者，一时心软引狼入室，大半夜的，差点要被自己那披着羊皮的小情人谋杀。

这绝对是能被它记在芯片里，嘲笑沈曦照一辈子的黑历史！

宋清也兴奋难当，手指温柔按了下去，俯下/身子。

殷红的舌尖探出，轻轻含住自己标记过的位置。

放肆玩弄。

系统：【？？】

【我送葬音乐都准备好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宋清对暗地里窥视的观众毫无所觉，唇温柔含住那块软肉，轻轻吮吸，用牙齿辗转摩挲。

力道是一点点增加的，犹如温水煮青蛙，保持在一个还没感觉到难受，就已经适应的程度，慢慢增加力度。

沈曦照睫毛颤动，被系统那声几乎要喊破音的愤怒叫喊吵醒，又感受到脖颈上滚烫的湿润，勉强撑开眼皮，懒洋洋看了眼。

发现是宋清在作坏，她心中无波无澜，甚至已经习惯了。

这混账家伙倘若真乖巧安静，什么坏事都不干，那才叫她出乎意料。

宋清的动作停顿住，从她脖颈间抬眼，毫不心虚，冲她露出无辜无害的笑容。

“故事讲完了，姐姐也睡着了，我给姐姐一个晚安吻哦~”

沈曦照困倦阖眼，声线微哑，慵懒骂一句，

“赶紧亲，亲完滚去休息。”

宋清得了允诺的旨意，就更加放肆。

唇齿并用，将那块软肉摩挲到殷红，瞧着几乎快要渗出血来。

偏因为她不紧不慢、循序渐进的力度，除了轻微的酥痒酸胀外，其实半点不疼。

沈曦照感受

到她松了口，闭着眼，不轻不重推了下她的脑袋。

那毛茸茸的脑袋就移开，温柔说：“姐姐，晚安哦~今天晚上一定要做个好梦。”

沈曦照强撑着神智，伸出手臂，冲她挥了下手，示意她赶紧滚蛋。

别好梦了，只要别再次梦见这只坏狗，都是好梦。

沈曦照太困了，困到连皮肤饥渴症熟悉的躁动都无暇理会。

因为宋清的举动并不过分，这点燥热还在可控范围内，不至于像校医院那天，猝不及防下格外社死。

在她的意识再次沉入梦乡之前，隐约感受到宋清又俯身下来，轻轻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这个轻柔的吻伴着凌冽梅香，像一片褪去寒意的雪花。从遥远天际飘飘摇摇散落下来，融化在她眉心。

温柔至极。

系统面无表情看完这对狗女女互动，不知捏碎了多少虚拟瓜子。

忍不住挤出一声冷笑。

只觉得心情如坐过山车起伏的自己，像极了小丑。

第二日早上，沈曦照醒来时，房间里的坏狗已经走了。

她对着镜子看了半天，那块被宋清吸吮过的地方，经过一夜，仍是红艳艳的。

肌肤稍微隆起，微微红肿，大大咧咧种在她的肌肤上，明晃晃炫耀自己的存在。

沈曦照细细打量片刻，捏住梳柄。

还在生闷气的系统，再次迎来熟悉的质问。

【你昨晚为什么不叫醒我？】

系统：【你在说什么鬼话？】

它很想掀桌，奈何虚拟数据没有桌子能掀。

【你还能再狗一点吗？不是你自己让她亲的吗？】

沈曦照深深吸气，手指抚上这道草莓印，“我当时睡蒙了，没反应过来。可这个位置，我没发现，你难道就没发现什么吗？”

系统盯着镜子看了两秒，理直气壮的嚣张气焰熄灭下去，后知后觉意识过来：【不会吧......刚好在你礼裙V领的开口处？】

沈曦照声音温柔：【你居然发现了？你可真棒棒哦。】

恐怕从看到礼裙的设计时起，那条坏狗就悄摸摸开始筹备起这个计划。

位置算得这么精准，要说不是早就留意过，谁都不信。

系统颤声开口：【今晚......宋阳羽也会去，宋清这是在玩火呢。】

它寒毛直竖，总有种玩脱了，剧情即将脱轨的征兆。

沈曦照抚摸着这道印记，眼神好奇，指尖仔仔细细触碰滚烫的红痕，仿佛隔着时间的距离，想去触碰上宋清柔软的唇舌。

她从容不迫，神态平静，甚至还有闲暇想着宋清，完全不像系统那样惊慌。

【系统，我有一个想法。】

系统快要给她跪了：【你说你说，能不能用什么东西把给它遮住？】

沈曦照淡淡一笑，【为什么要遮？】

【在原剧情中，订婚是“我”提出来的，我知道这段

剧情无法更改。可如果，在这之后，宋家主动提出退婚呢？】

系统沉默住了。

沈曦照望着镜中的自己，系统也在看她。

听她不紧不慢的语气，看着她平静淡漠的双眼，甚至有种，无形的自己，被她的目光牢牢盯住的错觉。

那眼神并不犀利，正相反，温柔沉静，似乎毫无攻击性。却能让人头皮发麻，一瞬感受到强烈的威胁性。

【订婚的剧情我走了，欺负宋清的剧情我也走了，可宋家如果执意要退婚，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是活生生的世界，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我不是无所不能的神明，没有控制能力，不可能控制他们所有人的思想。】

从宋清和原剧情中，她的人设偏差程度就能看出，这个世界，并不是被文字完全困在纸面上的囚笼。

人物的一举一动，没有被无形束缚住，不能偏移轨道。也不像没有思想的人偶，完全受剧情摆布。

世界既然允许出现宋清这样一个异常，那么，剧情为什么不能再出现其他情理之中的变化？

系统沉默半晌，原本想进行的抗议，在她平静的视线下逐渐熄声。

它感觉自己的数据流在发烫，忿忿道：【好家伙，你搁这儿给我卡bug呢？】

它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这种擦边线的行为，沈曦照本来也没指望得到它的支持。

【你可悠着点，】系统自言自语般道：【千万别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任务者和系统本身是合作者，两方的关系，就像天平的两端。一方强势，主动权就会向那一方倾斜。

任务者天然占据劣势，如果一直不作为，只知道机械跟随系统的指使，就会慢慢成为系统的提线傀儡。

但当任务者有自己的想法时，别的系统如何沈曦照说不好，可对于她这个喜欢看热闹的系统来说，只要不影响到它的kpi考核，事情的过程越有趣越好玩。

从某种意义上来看，它这种混乱乐子人的心态，其实跟沈曦照还挺像的。

沈曦照垂着眼睫，侧首看向自己脖颈上的草莓印。

宋清或许因为心虚，这会儿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按她的行为逻辑推断，应该在做甜点，试图转移沈曦照的怒火。

明明做的并不完美，大学霸屡败屡战，毫不气馁。

她说，“还不够。”

系统心肝猛地一颤，听见这熟悉的话，瞬间联想起宋清昨晚一连串的“不够”，快要患上“不够”ptsd了。

任务，照片，舞伴，订婚。

沈曦照手指缓慢敲击桌面，微微阖眼，各个关键节点在脑海中串联成线。

系统提心吊胆道：【当着宋阳羽的面和宋清共舞，你这不遮不掩的展露你身上的草莓印，明晃晃送他一顶绿帽，这还不够？】

沈曦照没太在意这个人，她想着后面的剧情，想着宋清的负面情绪值。这把火不但是烧到宋阳羽身上，连同宋清一起卷了进去

。()

但她猜不到宋清会做出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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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宋清现在对她的依赖，她也想象不出，她会怎样反过来伤害她。

沈曦照没回答系统的话，停止思考，起身。

诚如系统所说，未知才是惊喜，好奇是上心的开始。正因为预料不到宋清的反应，她才会一步步将心神倾注到她身上。

宋清今日一直在奇怪，姐姐非但没有因她昨晚放肆的举动生气，反而一直若有所思打量着她。

这种悄无声息的打量让她提心吊胆、坐立不安，因着那份未知，时刻不敢松懈。

晚上，待两人换好礼裙后，化妆师欲言又止，小心翼翼询问沈曦照：“这块印记要遮住吗？”

宋清一颗心瞬间悬起，但因为早有预料，倒也没太过失落。

她就像一条蠢蠢欲动的小狗，觑着主人的脸色，时刻试探对方的底线。只要沈曦照稍稍松懈，她就会得寸进尺。

沈曦照淡淡一笑，妩媚眼神朝宋清这边转了一下，不紧不慢回复：“不用遮了。”

化妆师不由朝同事们看去，周围佣人们眼观鼻鼻观心，不管心里在想什么，面上分毫未露。

谁都知道，自家小姐正儿八经的未婚夫，这两日可没来沈家。

这块暧昧印记是谁留下的，那可就耐人寻味了。

宋清的恍惚一直持续到舞会上，几次想开口问问姐姐，旁敲侧击一下，但到最后，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

相比她，沈曦照的表现再从容不过了。

她游刃有余捏住宋清的心，每一个动作都扯动她的思绪。让宋清情不自禁将视线放在她身上，再也无法移开。

一个小小的、非正式的舞会场合，两人算不上盛装出席，即便如此，一路上惊艳的目光也没少过。

宋清跟在她身侧，挽着她的手，刚踏进礼堂，沈曦照就听见系统熟悉的任务提示音。

【——滴

触发任务。】

【当前场景关键道具随机抽取：［鞋尖］

请任务者根据关键道具，尽快推进任务内容，任务过程中不可OOC。】

【任务内容：羞辱校花宋清，拍摄照片】

【任务道具：鞋尖】

【任务奖励：生存时间+12h，剧情加速卡（每个世界仅限一次）】

与之前不同，这次的道具不能按任务者的想象，进行随意发挥。

与剧情一同传输过来的，还有一段系统自行根据场景模拟的剧情。

舞会灯光光彩夺目，周围是熙攘热闹的人群，无数张人脸模糊不清，场景色调暧昧不明。

光线倾洒在沈曦照脸上，艳丽红唇明烈似火，成为整个场景中，最耀眼的一抹亮色。

她慵懒靠着椅背，妩媚垂眼。仿佛高坐王座之上的女王，蕴着难以言喻的威严与魅力。从容自若，气场十足。

宋清半跪在她面前，仰头看她。

整个画面中，所有人的脸都沉在黑暗里，影影绰绰。

唯有她们二人四目相对，面目清晰，是绝对的主角。

沈曦照红唇微勾，笑容冷淡，身体前倾。

仿佛在进行一场优雅的慢动作表演，性感的小腿微抬，金丝系带的红丝绒高跟鞋，漫不经心踩住宋清肩膀。

用力碾了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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