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键词触发剧情时,会将该剧情相关的内容一并传输过来。
沈曦照打开盒子时,眼前仍是五颜六色、跑马灯一般乱闪的马赛克,可在剧情里,她头一次清晰看到盒中的内容物。
铃铛,教鞭,手链,各种离奇的、不离奇的东西,应有尽有。
剧情甚至贴心给出了各种玩具的使用指南,生怕她不知道如何使用。
沈曦照捏住盒盖,手指都僵硬了。
【系统,既然你有所谓的身心健康保护系统,为什么不在剧情里,给我添加上马赛克?】
系统甜甜蜜蜜说:【亲亲,这是为了帮助您指导任务,为了您的任务效率着想哦。】
外面的敲门声停顿下去,宋清没再敲门,转而问:“姐姐,你现在不方便吗?”
房间的隔音效果不差,奈何沈曦照刚才拉开抽屉时,满心火气,声音有点大。
宋清耳朵灵敏,敏锐捕捉到这丝动静。
她耐心等了片刻,听到沈曦照闷闷说:“稍等一下,马上过来。”
宋清指腹落到门把手上,想压下去,真触碰到冰凉的金属时,又不由停住。
她轻轻抚摸房门,仿佛能隔着这堵阻碍,描摹出姐姐的模样。
“不着急,姐姐慢慢收拾。”
她笑起来,肩膀抵着房门,紧绷的身体逐渐松懈,春风般的温柔融进语调。
宋清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她在夜晚来临时,把心事悄悄藏进月亮,又在太阳轮换时,借夜幕掩护,将脆弱的心声小心挖出。
醒来时缓了半天神,依稀记得她做了噩梦,是一个很不好的梦。她在梦里经历漫长的昼夜,醒来时天色却刚刚擦黑。
她连鞋子都没来及穿,踩着冰凉地板出门。
她看到姐姐熟悉的房门,怔怔在门口停住。走廊上忙碌的佣人对她打招呼,惊讶道:“宋小姐,不穿鞋子要着凉的,小姐会担心哦。”
宋清就从混沌的状态中醒来,笑着道谢。
沈家佣人待人处事的态度,很有沈家主人们的风范。
看到她额头明晃晃的纱布,却没有多问,待她的态度如常,绝不会让人感到半分为难。
宋清的心安定下来,回到房间,将自己打理齐整。
她重新来到姐姐房间门口,敲响房门。
姐姐给了她回应。
有回应就好,她朝空荡无人的山谷发出呐喊,山谷缥缈的回声一圈圈盘旋而上。
回声拂过雀鸟的尾羽,流过清澈的溪水,温柔钻进她耳中,如同咬着耳朵跟她倾诉爱语。
沈曦照终于开门。
宋清倚着门框,眼睫低垂,眼眶微微带点红,看起来乖巧极了。
她心中的罪恶感在这一刻攀升到巅峰,连语调都不自觉柔和三分。
“伤口还疼吗?”
这话出口,沈曦照自己都觉得太过耳熟。这两天这句话说的
频率似乎有点高。
她忍不住抚摸上宋清的脸,宋清用脸颊温柔蹭着她的掌心,温驯安静。
“不怎么疼,”她抬眼看她,“姐姐很心疼我吗?”
从沈曦照认识她到现在,头一次见到这样脆弱的宋清。仿佛两人的角色颠倒过来,她像一朵凋零破败的玫瑰,苍白病弱一笑,破碎感十足。
看得她止不住生出保护欲,只想好好揉揉这条可怜小狗,将它从瓢泼大雨里拉出来,捡回家,给它清洗干净,好好养起来。
宋清握住她的手,轻吻她的指节。
眼尾还勾着一抹绯红,眼含期待问她:“姐姐,别心疼我,你可以趁现在,使劲欺负欺负我。”
“痛得时候,感觉会更强烈哦~”
沈曦照:……
什么心疼。
什么破碎感。
把一头随时化身狼人的狗崽子捡回家?
她脑子进水了吗?
一说欺负,她就想起那满盒子不健康的玩具。脸上热意升腾,毫不留情挣开她的手。
“你还伤着呢……你能不能想点好的?”
沈曦照将她拽进房间,免得被走廊上的其他人看到这一幕。
宋清被她按坐在小沙发上,正襟危坐,双手乖乖放在腿上,满眼无辜。
“就是伤着了,太脆弱了,才更想姐姐亲亲抱抱摸摸,给个爱的热吻,安慰一下我受伤的小心灵。”
沈曦照站在梳妆台旁,手捏着那该死的盒子,居高临下盯着炉火纯青卖惨的小狗。
总觉得宋清是故意受伤的可能性,越来越大了呢。
如果真是这样,仅仅一条教鞭,已经不足以让她泄愤。
“宋清,”她唤着她的名,眼眸微眯。
手指搭着盒子边缘,慢慢抚摸木盒上的木纹,“我有事儿想问你。”
木盒的款式很眼熟,宋清无声挺直腰,视线悄无声息从木盒,转移到姐姐脸上。
姐姐的视线沉甸甸的,压得她心情蓦然紧张起来。仿佛刚做完坏事的狗子,被主人悄无声息抓住漏出来的马脚。
“……您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心虚到不自觉用出敬称。
看得沈曦照忍不住冷笑。
她没注意那令人心烦意乱的跑马灯,手指探进盒子,摸到一块冰凉滑爽的布料。
她缓缓说:“未免你鬼话连篇,我需要采取一些措施。”
宋清睁大双眸,惊奇望着她手里的绑带,看她逐步靠近自己,没有半点害怕,只有蠢蠢欲动的兴奋。
她主动伸手,看起来比沈曦照更跃跃欲试:“姐姐,你想绑哪里?手脚都可以,我觉得在我脖子上系上漂亮的蝴蝶结,似乎也不错?”
“想得挺美,再多想想。”
沈曦照面无表情缠上她的手腕,玩具拿出盒子后,刺眼的马赛克颜色逐渐淡去,露出其下的真面目。
暗红的丝绸绑带低
调奢华(),在明亮光线下闪烁细微金光。独特的柔滑手感不会损伤肌肤▽[()]▽『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摸起来比皮肤更娇嫩。
沈曦照将她的双手牢牢绑住,又拉扯了一下试试松紧。
确实力度合适,宋清无法使劲,挣不开这桎梏,又不会真的伤害到她,才拿起另一条丝绸。
宋清还在好奇打量这细腻的工具,呼吸稍微加重,心潮澎湃。
“姐姐要玩我了吗?”
下一秒,视线被一抹红挡住。
沈曦照小心避开她额头的伤口,将她的眼睛覆住。
小狗快乐不起来了,耳朵支棱起来,通过细微动静,极力辨别她所在的方位,怏怏开口:“姐姐……我看不到你了。”
患得患失的小狗,看不到主人的身影,就会开始惶恐。
沈曦照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拉向自己。宋清看不到,只能被动承受这拉扯。
失去视觉,其他五感本能加强,她感受到冰凉坚硬的东西抵着她的下巴,鼻尖嗅到一股极淡的皮革味。
似乎是鞭子。
“你做错事,却觉得我会奖励你?”
姐姐的声音冷淡,听不出情绪。正因无波无澜,宋清宛如被当头泼下一桶冰水,兴奋立刻消弭。心脏揪成一团,惶然不安。
她抬了下手,想去拉她的手,被沈曦照勾住丝绸往下压,没给她半点碰到自己的机会。
“姐姐,你给我一点提示,我、我做错了什么?”
她不怕惩罚,不怕训斥,只怕姐姐生气。
怕姐姐不要她了。
鞭尾擦着她的脖颈过去,轻轻甩在之前的咬痕周围。
力道不重,那块伤口因为新鲜,周围肌肤极为敏/感,一声轻响,极淡的刺痛混着痒意,像一道电流顺着伤口蔓延,再从尾椎骨爬进大脑。
宋清咬住唇,忍不住哆嗦了下。
沈曦照冰冷冷说,“自己想。”
姐姐的威严冷漠在这一刻升到巅峰。
宋清是匍匐在她脚边的小狗,恨不得将身体蜷缩起来,力争用身体更多面积,接触到她的体温。
宋清就费劲想,绞尽脑汁想,“我……我不该做那张照片,我知道错了。”
可她做下的错事委实太多了,她越想越心虚,越想越坐立不安。
那些罪恶倘若说出口,就是污了姐姐的耳朵。倘若诉诸于口,她的罪孽一天一夜都说不完。
沈曦照意味不明哼笑一声,坚硬的教鞭把手挑起她的下巴,似乎在思考,鞭尾的下个落脚点在哪里更合适。
“就这一件?”
宋清不由陷入深深的绝望,越想越觉得自己要完蛋了,姐姐可能发现了更多东西,自己或许真要变成一条死狗了。
皮革鞭身咬住她喉咙,她艰难吞咽一下,试图从眼前的红里找寻姐姐身影,嗫嚅道:“我……我不该碰姐姐的手机。”
她浑身被无形的灰气笼罩,像漫画里一条垂头丧气、头上还有一片乌云下
()雨的小狗,浑身湿哒哒,毛发可怜地黏成一团。
沈曦照觉得有些可爱,又被气到想发笑。
她用了些力气,鞭子破空,发出一声尖利的鸣啸。擦着沙发边缘,甩在她腿部下方。
宋清身体抖了抖,发出一声极轻的痛呼,腿下意识动了一下,后下方位置火燎燎疼。不自觉挪动位置,往沙发里面靠去。
她的脸颊瞬间红了,漂亮的红从眼尾一直蔓延到耳根。咬着唇,羞耻难当,喏喏道:
“姐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谁家犯错,还要被打……”
痛快是有的,可那股羞耻感犹如一锅沸腾的热油,宋清在猝不及防时,被毫不留情一脚踹进锅里。
勺子网着她,在油锅里转腾两圈,出来时,已然是一条热气腾腾、喷香扑鼻的油炸小狗。
太突然了。
刺/激过头了。
沈曦照漫不经心空甩了一下鞭子,不冷不热道:“你不是挺快乐的吗?”
鞭子打在宋清腿边,撕裂的破空声猛然一利,在沙发表面摔出一道白痕。
这声脆响,可比刚才玩闹似的痕迹重多了。
威慑力十足。
宋清又颤了下,瑟瑟发抖的小狗默默往沙发内蜷缩几分,她心里想着“我命休矣”,被绑住的两只手不安地攥在一起。
口中颤声说:“姐姐,给点提示吧,求求你了。”
她的手乖巧搭在膝盖上,丝绸质地奢华,红色本身便十分衬人,细腻手腕被衬得愈发光洁。
如同一块泠泠白玉,因主人强烈的羞/耻心作祟,肌肤又蒙上一层浅淡的绯红。
沈曦照踩住这块玉,身体前倾,阴影透过眼罩覆盖下来,压迫感十足。
坚硬的木质把手压住她的唇,按得宋清无法张口。
宋清想躲,手掌被踩得滚烫,盛着姐姐身体的小半重量,移动空间被压缩到极致。
把手在她唇上慢慢碾过一圈,沈曦语调婉转甜蜜,“宋清,最后一次机会。”
狡猾的小狗,一直在跟她兜圈子。
手机和照片的事,都是已经光明正大摆在台面上。不管是宋清还是她,心知肚明知晓彼此知道此事,只是尚未捅破这层脆弱的窗户纸。
她拿这些她已经知道的事情,来来回回糊弄她……沈曦照只要一想到这些,就觉得惩罚真的太轻了。
恨不得抽她个百八十鞭,抽到她双眸含泪、只能可怜兮兮躺在床上呜/咽,疼得梨花带雨,半句话都说不出来。
才算解气。
宋清紧张吞咽,不安收紧手掌,将她的脚包裹在内,“我做错了事?我做错了什么……”
她一边拖延时间,一边极力思考最近发生的各种事件。一桩桩一件件,如游鱼甩着尾巴,从脑海中倏忽游过。
姐姐从未如此生气,或者说,以前就算生气,也多是玩闹性质,提醒大过警诫。
这般严厉冰冷、令她发自内心惶恐的态度,还
是头一次。
宋清想啊想,想到脑袋酸胀,无数信息快要撑爆大脑,头颅低下来,委屈蹭着那惩罚工具。
期期艾艾问:“姐姐,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吗?”
沈曦照意味不明笑了一声。
宋清握紧手掌,毛绒绒的棉拖中,姐姐凸起的脚踝柔美坚韧。她本来一心一意进行回忆,摩挲几下,心神却又松懈下来,心猿意马起来。
也正是在这个瞬间,一直紧绷的心神稍稍拉开,留出喘气余地,从姐姐熟悉的动作里,她看到姐姐给出的隐晦提示。
“我知道了,姐姐。”
宋清灵光一闪、福至心灵,她想起曾有一次,姐姐也对她明显表现出生气。
是在舞会那天,她跟姐姐提起幸福地想死掉、把幸福留在这一秒时,姐姐的态度,同样如此冰冷强硬、不容置疑。
宋清试探开口:“我不该……将自己置身危险?”
手上的力道松开一点,咬住她喉咙的鞭尾,转向柔韧缠绕住她的手腕。
粗糙的鞭子可比丝绸劲道多了,摩挲着细嫩肌肤,轻易磨出大片红意。
她被轻轻推了一下,脊背顺势靠上沙发背,隐约感觉到姐姐弯下腰来,指腹温柔摩/挲她的脖颈。
“继续说。”
宋清心中有数了,顺理成章接下去,“我既然知道妈妈的病情,就不该在这种时候逞强。
医护人员靠近不了她,只以为我是妈妈最亲近的人,能得到她的信任,却不知晓内情。我应该第一时间跟她们解释清楚,交给专业人士去解决。”
沈曦照安静听着,态度不置可否。宋清心如擂鼓,听着她近在咫尺的平稳呼吸,想了想,硬着头皮说。
“我一错再错,之后也不该没躲,我的第一要务是保护好自己,保护好自己,才能再提帮助。”
“问题不在这儿。”沈曦照压住她的肩膀,缓慢咬住她的喉咙。
宋清难耐仰首,在短暂怔愣过后,她其实也逐渐明白过来姐姐的意思。
问题不是她要怎么做,而是她在做这些事的时候,怀着的各种各样的目的。
明知道妈妈会生气,她还是进去了。她知道爆发到极致,妈妈心中郁气一股脑发泄出来,反而会很快冷静下来。
她知道妈妈的爆发,或许会让姐姐恐惧远离她,也知道自己受伤,会激发姐姐的怜悯心。
哪怕有再多的厌恶,因着那一丝同情,姐姐至少会暂时按捺下来,不至于立刻疏远了她。
宋清的眼被蒙住,看不到东西,未知带来惶恐,辨别不清姐姐的神情,由此生出更深的恐惧。
她只能感受到姐姐的齿尖轻轻划过,从脖颈到下巴,齿尖合拢,带着怒火,仿佛猛兽挟着盛怒,想一口咬断她的喉管。
她面临姐姐的拷问,仔细想了半天,每个想法都是对姐姐的算计。
姐姐生气是应该的。
姐姐讨厌她也是应该的。
可只
要想到这个可能,她就难过到眼泪能汇成大海,将姐姐淹没进去。
“我错了姐姐,”她柔顺仰首,她在发抖,艰难吞咽,颈部肌肤蒙上一层雾蒙蒙的红,“姐姐怎么惩罚我都不为过。”
但姐姐不能赶她走。
不能抛弃她。
泪水打湿柔软的丝绸,在丝绸表面洇开一圈深色的湿痕。
她哀求:“姐姐打我,骂我,让我跪下,跪搓衣板、跪键盘都行。
我跪在姐姐床前,面床思过,我给姐姐唱摇篮曲,讲睡前故事,怎样都好,姐姐,别赶我回家。”
宋清的手圈住她的脚踝,动作很轻,虚虚圈着,轻轻一挣就开了。
她的手被绑着,不好使劲,却顺着她的脚腕往上,极力想向她展示自己的挽留。
宋清看起来是真怕了,沈曦照垂首看她,她的泪止不住,浸透眼上的丝绸,丝绸的材质盛不住这么多泪水,顺着她柔软的脸颊滑落。
积蓄成小小一滩,摔碎在沈曦照手背上。
面对妈妈的诅咒,宋清难过,但很冷静,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她将所有利弊都考虑一遍,本能选择了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
目前来看,她的选择都很正确。
只是唯独她没将自己考虑进去,她将自己当成一个工具,没有心,没有感情,没有疼痛,只有利用。
沈曦照的心在烈火中焚烧,理智却像被冰封在亘古不化的寒川之巅。
唇舌复又更换,温热手掌掐住她的脖子,手下微微用力,曼声问:“宋清,我教过你什么?”
宋清乖乖回答:“痛得话要说出来。”
沈曦照与其说是问话,更像在自言自语:“可你是怎么做的?你都在做什么?”
有些时候她觉得,小狗这么凄惨,她应该多给她浇灌些爱。
她应该好好教她如何爱自己,应该弥补她曾经受过的伤害,将破破烂烂的小狗修补完整。
可有些时候,只想用鞭子和疼痛教育她。
教她疼入骨髓。
教她刻骨铭心。
宋清很乖,脸因窒息透出轻微的红,眼眶发红,睫羽颤抖,沾着泪水,却一动不动,仿佛面对伤害手足无措、根本不知道躲避的可怜小狗。
很容易让人生出凌/虐欲。
沈曦照深深呼吸,手上力道松懈。
骤然从窒息到自由,新鲜空气一股脑涌入,宋清下意识深呼吸,胸膛剧烈起伏,贪婪摄入氧气。
没等她完全平复下来,沈曦照揪住她的衣领,让她趴在沙发上,后背朝上。
她困惑转头,手肘撑住沙发,微微仰首,“姐姐?”
话音未落,鞭子破空,火辣辣的痛意骤然在脊背上绽放。
宋清禁不住闷哼一声,脊背落了下去,身体颤/抖。
痛是绵延不绝的痛,从皮肤表层蔓延开,紧跟着肌肉发出抗议,一层层深入到骨头缝里。
大脑也在这一
瞬间轰然炸开,尖锐疼痛犹如钻头,在其中反复搅动。
宋清死死咬唇,喉间尝到一点铁锈味。姐姐的声音温柔冷静,音调不高,却如一柄利箭,蓦然穿透她混沌的理智。
“宋清,告诉我,痛吗?”
放在平时,宋清会很高兴这样的惩罚,将其当作她们两人之间,增进感情的小趣味。
可现在她的心被惶恐填满,被恐惧刺得千疮百孔。
她的意志已经不属于自己,失去理智的约束,好像束缚在腕上的绑带,一心一意跟随姐姐的意志前行,只剩下取/悦姐姐这一个念头。
她用力咬牙,乖乖重复姐姐的话。
“姐姐,痛。”
没等她做好心理准备,下一鞭又落下来。
比上一次更急切、更沉重,宋清咬紧唇,身体颤了颤,撑着沙发的手掌无声用力,克制住险些脱口而出的痛呼。
她的额头已经渗出密密汗水,姿态虚弱,像只受伤的可怜小狗,愿意接受一切惩罚,只为祈求得到主人的宽恕。
她很乖觉,不等沈曦照问,就朝她的方向“看”来。咬紧牙关,努力露出温驯笑容,“很痛,姐姐。”
她看不到,因此不知道姐姐是否有过犹豫,是否有过短暂不忍。
可第三鞭接踵而至,挟着破空的风声,重重鞭打下来。
宋清不自觉蜷了下身体,急促呼吸,身体本能蜷缩起来,像是承受不住这疼痛,下意识避免更多伤害。
但很快,她又反应过来,忍着痛,慢慢舒展开自己的身体。
小狗坦然无畏,将自己的一切全然向她显露。
无论迎接到的是爱还是伤害。
她艰难抬起脸,朝姐姐的方向看去。等了几秒,在漫长的疼痛的煎熬中,没有等来姐姐送来的第四鞭。
她听到鞭子被随意掷到地上,骨碌碌滚出去,撞到桌角,发出一声沉闷的闷响。
隔着朦胧红布,她隐约感受到那人影向她走来,停顿一瞬,然后在她面前慢慢蹲下。
迷人的玫瑰香味一瞬氤氲开,姐姐身上的香味,瞬间覆盖掉她喉间弥漫的撕裂的血腥气。
她轻柔捧起她的脸颊,指腹冰凉。
“你看,宋清,你能感受到痛,你是活生生的人,你有血有肉,会哭会痛。”
很温柔,太温柔了,与刚才威严、冰冷、无情的姐姐判若两人。
宋清费力朝她的方向蹭了蹭,默不作声将脸埋进她掌心。
沈曦照慢慢吻上她的眼睛,丝绸布料随着她的动作轻微滑动。
丝绸柔滑冰凉,浸透了泪水。姐姐的唇舌滚烫,好像能让这片无边苦海燃烧起来。
“你是人,不是工具。”
“你的感受很重要,在你心中,永远要把自己的感受排到第一位。如果痛,就要学会躲开。如果难过,就要发泄出来。”
宋清现在就很难过。
怎么办啊姐姐。
她觉得她没救了。
她知道姐姐想叫醒她,藏在火辣痛意、看似冷酷无情的惩罚下的,是对她的怜悯心疼,疼在姐姐心里,也疼得她心尖尖都要蜷缩起来。
她心里是贫瘠荒芜的土地,种满了望不到边际的绝望,可绝望生出欢喜的花朵,每朵花瓣上都深深镌刻着姐姐的名字。
“没有谁能拯救谁,别把生活的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能救你的,永远只有你自己。
宋清,你要好好爱自己,要像养花一样去爱自己。你要给自己很多爱,要拿全部的爱来爱自己。”
姐姐吻住她的眼皮,宋清满脸是泪,已经分不清唇舌和眼泪哪个更滚烫。
她说,“宋清,你要对自己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