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天没有同桌的日子,一放学宵野就打着送作业的旗号蹭去了季南星家,作业的题是板书上抄的,虽然可以直接拍照给季南星,但宵野不来看看总有些不放心。
只不过看着身边的两个人,宵野无语:“你们跟过来干什么?”
张沅单肩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束花,眉头一挑,理所当然道:“我是你兄弟吧,他是你家长要求照顾的弟弟吧,咱们是同班同学吧,这三重身份不值得我亲自上门慰问一下?”
宵野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陈十一。
陈十一抱着包装精美的果篮,露出两颊的酒窝,一切尽在不言中。
宵野烦躁的闭了闭眼,这两人怎么看怎么碍事。
收到季南星的回信,等在楼下的宵野这才往电梯走去,他知道是哪个楼栋,也知道是哪个电梯,更甚至他还知道是哪层楼,之前他看着季南星上去的,但人家要是不同意,他就直接上去了,那也太没礼貌了,怎么都得微信说一声。
人都到楼下了,还有陈十一和张沅,季南星再拒绝就不太好了,回了宵野的微信后看向谢盼儿:“宵野马上就上来了。”
正抱着平板打游戏的谢盼儿啊了一声:“他来干嘛呀,我这一局都没玩完。”
季南星:“你再不走,等下就只能从窗户走了。”
看着又一次被人推倒了家里的水晶,谢盼儿哼哼唧唧,这时门铃响了,她不走也得走了,不然待在有宵野的空间里,那金光普照得她难受。
季南星见她飞出去了,随手一挥将家中的门窗都打开了,又轻轻摇响了两声金玲,把家里的阴气吸得干干净净。
张沅身上的阳气没有宵野那么厚重,但也算正常少年人,到他家待一会儿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但陈十一不行,要不然他也不会让谢盼儿出去,随便找个角落蹲着就好了。
除了开学第一天看过季南星穿私服,张沅和陈十一时隔这么久第一次见季南星穿私服的,虽然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白色毛衣,但却好看得两人忍不住露出惊艳的神色。
还不等他们多看两眼,宵野一把将两人拉到了身后,先他们一步进门:“叔叔阿姨在家吗?我给你带了一点小点心,还有王妈做的饺子。”
季南星侧开身:“直接进来吧,不用换鞋。”
三人进了屋,张沅将带来的花递给了季南星:“吃的他们买了,我就送个花吧,希望你早点恢复健康。”
季南星接过花道谢。
陈十一拎起果篮:“我帮你放到厨房去吧,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在家啊?”
季南星嗯了一声:“我平时一个人住这边,周末才会回家。”
三人齐齐转头,宵野更是微微皱眉:“你平时一个人住?为什么要一个人住?”
季南星偏头往窗户外看了一眼:“因为这五分钟。”
陈十一:“你家离学校很远吗?”
季南星进到厨房给拿了三瓶饮料出来:“开车三
四十分钟吧。”()
宵野:“你家里人就这么放心?那个助理小哥呢?有照顾你的阿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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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南星道:“我又不是三岁有什么不放心的,作业呢?”
宵野还想再说什么,但又不想过于追根究底惹人烦,只好把作业拿了出来递给他,然后环顾着整个屋子,简单干净,客厅做得极大,有阳台有落地窗,所以显得整个屋子十分宽敞通透。
这样一处算是小平层豪宅的房子随便也要个几l百万,这些钱都舍得花了,却没给季南星找个住家保姆照顾,宵野总觉得有些奇奇怪怪的。
那天在学校看季南星的大哥紧张他那样,能看出他家里人很疼他,可是为什么又有种处处透着古怪的感觉,季南星几l次生病来的都是助理,他家里人好像完全不管他一样。
也许豪门都有一些不被外人道的秘辛吧,宵野看着季南星的眼神都忍不住透出几l分怜爱,说不定他在家的日子没有看起来那么好过。
不知道宵野的思维已经拐弯到天边去了的季南星摊开作业开始抄题,一边问道:“你们饿不饿,要不要吃点宵夜?”
张沅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我都可以。”
陈十一拿起平板:“你刚刚在玩游戏啊,你这战绩......”
宵野偏头一看,接话道:“有点拉胯。”
季南星抬眼瞥了他一眼,宵野笑着道:“来,哥哥帮你上分。”
季南星拿出手机:“吃烧烤还是火锅?”
宵野:“吃点热乎的吧,这会儿烧烤送来都吹冷了,我来点,你去抄你的作业。”
季南星把手机递给他:“那你看着点吧。”
陈十一坐在季南星的旁边:“要不然我帮你抄吧,你身体没好,还是多休息比较好。”
季南星朝着陈十一勾了一下手指,在他耳边道:“我只是请假抓鬼去了,什么事都没有。”
陈十一顿时小声哇了一声:“又有鬼啊,什么样的鬼?”
正在点餐的宵野抬头看了他们一眼:“说什么悄悄话呢!”
离那么近,有什么是他听不得的?!
陈十一笑着挪开了一些,季南星没搭理宵野,继续抄着作业。
张沅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儿:“你这儿的视野真好,坐在家里就能把学校看得一清二楚,你家离学校这么近,你每天中午可以回家吃饭吧,还能在床上睡一会儿。”
季南星:“回来也是点外卖,跟在学校吃没什么差别。”
陈十一也左顾右看,看着角落堆放着一堆玩偶,还有一只巨大的星黛露:“你喜欢娃娃啊?”
季南星道:“是游戏币太多了,胡乱夹的。”
宵野:“什么胡乱夹的,每一个不都是你指着要的,喜欢就喜欢,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谁规定男生不能喜欢娃娃的。”
张沅和陈十一两人的目光瞬间在他俩之间来回转动。
张沅双手环胸:“这里面还有我们不知道的事
()?”
宵野得意一声:“那是,可多了。”
张沅也哼了一声,并送了他一个白眼。
点好了火锅,宵野的目光重新盯在了季南星的身上,今天季南星穿了一件套头的白色毛衣,看起来像是细软的羊毛,毛茸茸的,在灯光下反出一身莹白的光,好看的不真实。
宵野一边唾弃自己肤浅,一边又不得不承认好看的人就是赏心悦目,这么盘腿坐在地毯上抄作业的样子都那么好看。
稍微参观了一下,张沅无事可做就拉着宵野一起开黑,宵野拿起平板看了眼之前的游戏记录:“怎么都是安其拉,上次你不是说射手比较好玩。”
季南星:“别吵,抄作业呢。”
宵野哦了一声,法师也不是不能玩,就是他法师玩得没有刺客好,但看看前面屡战屡败的游戏记录,就这水平,他闭着眼都能把法师的分给拉回来。
陈十一对游戏兴趣不大,为了让他不要沉迷游戏专心学习,他家里还把他的手机换成了古董机,是他妈淘汰下来给他爸,然后他爸淘汰下来再给他的,内存小到微信都要时不时清理,更不用说下载游戏了。
没有东西可以玩,陈十一一边看着季南星抄题一边道:“你们知道明天白楼就要爆破了吗?”
玩着游戏的张沅点头:“知道。”他爸还接到调令去封路打围了。
陈十一:“没想到真的要拆,之前还说闭店整顿一段时间会重新开业的,那边不是才修建不久,也不知道拆了之后那块地要干什么,是建纯写字楼还是建大商场。”
宵野盯着平板屏幕头也不抬道:“如果还建商场和写字楼,那根本没必要爆破拆除,可能建居民楼。”
陈十一朝季南星道:“明天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季南星明天打算去管理局,白楼爆破拆除,下面的法坛就会彻底破掉,到时候谭书意就会消散,只剩鬼婴,上次买的玩具他还没送过去,明天带点玩具过去吧,也不知道失去了妈妈,鬼婴会怎么样。
“明天有事。”
陈十一哦了一声,也没勉强,反正看不到现场,这么大的事网上肯定也是能看到的。
数学作业好几l页题集,还有板书上十多道大题,季南星把大题抄完,放下笔站起来准备给他们去洗点水果,正好门铃响了,宵野连忙把平板往陈十一手上一塞,他点了不少东西,自然不能让季南星一个人拿。
外卖小哥打开保温箱,一盒盒的菜和肉,东西两个人都拿不完,于是朝屋里喊道:“出来帮忙拿一下。”
陈十一和张沅立刻起身:“来了来了。”
季南星看着外卖小哥身上的水:“下雨了吗?”
外卖小哥道:“没有,楼下的消防水管破了,我刚好路过,这才喷我一身水。”
季南星抽了几l张纸巾递给他:“待会儿出去你还是走前门吧,后门被人扔了钉子,这几l天扎了不少轮胎。”
外卖小哥接过纸道了谢,背起空了的保温箱一
边擦着身上的水一边往外走,到了楼下骑上车,前面一摊水和后面黑幽幽没几l盏路灯的后门,外卖小哥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走了前面。
多耗时五分钟和冒着车胎被扎破的风险选择近路,他还是选择前者吧,换个胎可不便宜。
一盒盒火锅菜被打开,宵野道:“你们小区后门为什么被人扔钉子?就不怕人踩到了?也太危险了吧。”
季南星从橱柜里拿出锅:“为了停车位的事,这两天物业正在清理。”
只希望那小哥听劝,不然为了抄近路摔断腿那就不划算了。
看着咕噜咕噜冒着香辣热气的火锅,陈十一道:“这是我第一次跟朋友一起吃火锅。”
宵野心大的没在意他这话背后的意思:“以前都是初中小崽子,家长怎么会放心让在外面吃,以后高中毕业上了大学,多的是机会跟朋友一起吃吃喝喝。”
陈十一看着他们:“那你们有想过以后考哪个大学吗?”
张沅:“本地的兰大。”因为兰大的法医系是全国top1。
季南星:“随便,能上哪所就上哪所。”
宵野将烫好的小肥羊放到了季南星的碗里:“我也随便,有书念就行。”
陈十一笑着看向季南星道:“那我努努力,尽量争取跟你在一个城市。”
一个学校这辈子大概是不可能了,再加一个脑子都未必能考到季南星那分数。
宵野伸手推开陈十一这个小矮子:“你怎么老黏着我同桌啊?他是我同桌。”
陈十一不甘示弱:“你同桌怎么了,论先来后到,我跟他先成朋友的!”
宵野嫌弃:“你走开,别缠着我同桌。”
陈十一已经不是最开始怕宵野的那个陈十一了,这会儿都敢直接上手挤了:“你才走开,他是我朋友!”
两个幼稚鬼吵吵闹闹,张沅无奈摇头,季南星一人给夹了一颗鱼丸把人安抚了下来。
现在的市区中心很少有爆破拆除了,能拆的地方差不多都拆了重建了,剩下的那些哪怕再破破烂烂,那也是轻易不敢动的寸土寸金,更别说白楼这种大商场写字楼了。
拆除这天整个马路打围,公交绕道,各路媒体现场直播不说,还出动了好几l个无人机高空拍摄。
鬼婴还穿着当初他给的那套皮卡丘毛绒衣,当时还是夏天,现在已经深秋了。
经过这几l个月休养,谭书意已经恢复了一些神智,她知道孟鸿伟当年的事已经真相大白的,她孩子的尸骨也被人收捡了出来,而将她们母子困了这么多年的法坛将要在今天被破除。
看着季南星送来的玩具,谭书意满眼慈爱地盯着第一次玩玩具的儿子:“谢谢你们,可惜他命不好,投错了胎,选了我当他妈妈。”
季南星也看着乖乖玩玩具的鬼婴:“他不这么觉得。”
谭书意:“从小我父母就在外面打工,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看我,我一直很想要一个家,不会和父母分离的家,我一
直告诉自己,今后我如果有孩子了,我一定一定要好好陪他长大。”
可惜她有孩子了,但她的孩子却连长大的机会都没有。
谭书意看向季南星:“法坛破了,我就会魂飞魄散了吧,我知道的,我能感觉到支撑我存在的力量正在一点点消失,但那些天师怕我闹,都不跟我说。”
季南星:“你还有什么未完成的心愿吗?”
谭书意摇了摇头:“我想陪我儿子长大,你们能帮我完成吗?”
季南星也摇了摇头,他是人,又不是神。
谭书意:“我其实不爱孟鸿伟,男人而已,也就那样,他又不是特别出色,只不过算是矮子里拔尖的,又有钱,我对婚姻没有向往,我就想要一个不需要多大的房子,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我当他情人的时候我不知道他有老婆,他说他离婚了,但因为公司股份协议不能公开,说要等两年,我刚大学毕业,都还没实习过,什么都不懂,我就信了。”
鬼婴拿着一个娃娃朝着谭书意跑了过来,谭书意一把抱住儿子,亲了亲他的脸蛋,哪怕那张脸泛着阴冷的青色,她依旧满眼爱意。
“我这样的结果也算是报应吧,贪财,妄想天上掉馅饼,我以为我只图一个安稳,只要一个孩子,我不求名分,哪怕他让我藏起来当个隐形人我都愿意,却不想人家图谋的更多。”
鬼婴还记得季南星,他拿了一个娃娃递给妈妈之后,又拿了一个娃娃递给季南星。
季南星笑着接过:“乖。”
鬼婴立刻害羞地躲进妈妈的怀里,就像一个正常的小朋友一样。
谭书意摸了摸儿子的脑袋:“如果能有下辈子就好了,如果能有下辈子,我还想做女人,想要做一个好妈妈。”
可惜,她已经没有下辈子了。
指针快要走到十点了,季南星朝着谭书意伸手:“把他给我吧。”
谭书意给儿子拢了拢那可爱的小衣服,最后留恋不已地看了他一眼:“请你一定要帮我送他去轮回,我希望他能正常的出生长大一次。”
季南星点头:“我答应你。”
直播视频里轰隆一声响,高大的写字楼轰然倒塌。
鬼婴似有所感,尖锐地叫出声来,季南星将他抱在怀里,其他几l名天师已经坐在了各个方位念着道文。
谭书意就在大阵的中央,她的身影一点点在消散,很疼,但她并没有出声,她怕吓到儿子,看着儿子被那个小天师抱在怀里,谭书意觉得这样的结局于她而言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她们不用再承受暗无天日的折磨,她的孩子还能有再次投胎成人的机会,而害死她们的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她不恨也不怨了,她只有不舍,她的宝宝以后没有妈妈了。
谭书意看着远处的小天师,忍着疼,脸上却带着笑:“他叫谭年年,岁岁年年,希望他能平安喜乐。”
小鬼婴在挣扎,凄厉刺耳的叫声响彻在管理局整个顶楼,季南星用金玲在他脑
袋上轻轻一碰,鬼婴这才闭眼昏睡下来。
一栋高楼彻底坍塌,粉尘四起中,那夺人生气以活人打生桩的邪恶法坛也彻底被破,与此同时,玉春观里一口大钟同时敲响,嗡嗡声响,驱散了一道又一道腾地而起的煞气。
此时在监狱里的孟鸿伟只觉得一阵心悸,片刻后更是身体如痉挛一般倒地疼痛抽搐起来,原本四十多岁的年纪,几l乎是眨眼睛就变得苍老起来,黑发褪去皱纹横生,整个身体都佝偻的无法挺直。
关在特殊监狱里的涂业山在法坛爆破的那一瞬间就像被钉死在地上一样,他神志清醒却无法动弹,整个五脏六腑如火烧如车碾,伴随着疼痛还有个几l乎写满了罪恶的一生。
自幼贫穷的他视财如命,学了些旁门左道就开始疯狂敛财,破人祖坟,夺人时运,为了赚钱他这一辈子没少谋财害命,专门为一些大老板做些阴私之事。
这其中最引以为傲的便是白楼下的生桩,那生桩影响着孟鸿伟,同样也影响着他,他也从中获得了不少生气运势。
他想着这样一个近百年的地标性建筑,就算被人发现怕是也无法轻易被破除,他年岁已经不小了,他不求长生,只希望能在寿终正寝时,一口气掠夺生桩下积攒的生机和煞气,这样在他死后,他的魂魄也能脱离轮回继续逍遥快活。
没想到他的法坛被人发现,而白楼更是说破就破。
最后涂业山死在了监狱里,七窍流血死不瞑目,阴差更是早早守在一旁,生机断了的瞬间就将他的魂魄拘走了,这样罪孽不轻的阴魂那是在生死簿上挂了名的,连回魂的头七都不会有。
冲天煞气被钟声震荡开,原本的万里晴空也慢慢被乌云遮盖,雨水说下就下,将爆破白楼导致的粉尘全都冲刷个干净。
管理局里,谭书意最后一丝神魂散尽,一颗鬼眼泪从阵中飞出,落在了季南星的掌心。
悬在心头的大案终于告一段落,苦恼众人许久的邪恶法坛也彻底解决,后续就是白楼这一带建造花园的事了,但那些后续事宜就不需要管理局这边操心了。
众人忍不住欢呼,累了这么久,终于可以稍微放个假歇口气了。
就在大家都高高兴兴准备为自己安排假期的时候,季南星抱着鬼婴问道:“这小家伙怎么办?()”
众人欢喜的声音顿时一静,转头看向季南星怀里的鬼婴,好家伙,他们把这个小东西给忘了。
程鸢伸了个懒腰:“我只是个后勤的,这种事我爱莫能助。▽()▽『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有人道:“就关在坛子里吧,每天多供奉一些零食水果给它。”
这凶狠的小东西别看现在乖,一旦它醒来知道妈妈不在了,那可就未必乖了,所以趁它现在还没醒,赶紧封在坛子里,等到了寒衣节鬼门开的时候,直接超度送走。
季南星把鬼婴交给了一组的队员,又将那些玩具递给了他们:“我还给他带了些香来,就用我带的香供吧。”
看到季南星拿出的香,众人嚯了一声:“小南星舍得啊,这供神香我也只有祭拜祖师爷的时候才舍得点。”
别看这小小一根香,只有小拇指粗细,但用料实得很,价格远不是外面那些几l块十几l块的东西能比的,没有门路买都买不到。
季南星留下一小盒交给负责看管鬼坛的同事:“麻烦你了。”
那人接过笑着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本来就是我的工作。”
程鸢个子没季南星高,没办法搭着他的肩膀,于是挽着他的胳膊道:“待会儿一起去吃烤肉啊,这段时间大家都辛苦了,暮队请吃饭!”
刚下电梯的暮春听到这话笑了一声:“我人不在,你倒是不客气地替我当好人。”
程鸢笑着道:“暮队请不请啊?”
看着起哄的众人,暮春无奈道:“请请请,你们定位子。”
季南星看着被贴了封条摆在架子上的瓷坛,只希望鬼婴醒了别闹得太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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