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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0 章

作者:婻书 字数:6568 更新:2024-07-09 03:56:19

经过这一夜,宋以檀突然觉得宋鹤鸣一点都不可怕了,只要她不愿意,谁也不能再控制她。

只是没想到的是,她的妈妈竟然跟宋鹤鸣提出离婚,为了他奉献了自己一辈子的女人,竟然要跟他离婚。

看到她回来,曾燕心疼地扑过去抱住女儿,连声道歉,一边看一边在她身上摸着,似乎想要确定她是真的还活着。

宋以檀对母亲早已不抱期待了,只是淡淡道:“你不用跟他离婚的,你们离不离婚都影响不到我,以前是我执拗了,他也只是个普通人,又不是神,只要我不愿意,他就没办法再控制我。”

曾燕最后坚持跟宋鹤鸣离了婚,他早已不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是她用滤镜遮住了眼睛,但她也知道,自己作为母亲一直都是失职的,她也不奢望儿女能够原谅她,她只希望断掉那个男人再次伤害她孩子的可能。

宋以檀已经十八岁了,他们离婚也不需要她再选择跟谁,宋鹤鸣自然不同意离婚,但他是否同意也已经不重要了,只要铁了心,一纸起诉等法院判离就是了。

宋鹤鸣想要去闹,想要像以前那样发个脾气后让一切归为原位,但以前宋以承是顾及着母亲和妹妹,现在无所顾忌了,宋鹤鸣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瘸了腿毫无威慑力的没用男人而已。

经过这次病重,外婆的身体变差了许多,但知道女儿离婚了,孙女也终于不再被父亲影响,整个人的精神都好了不少。

到底是自己的女儿,做父母的哪里能狠心舍弃,只要她不再糊涂,就算是为了两个孩子,两个老人也重新接受了女儿,毕竟他们年纪大了,陪不了两个孩子多久了,如果他们妈能够清醒,这自然是好事。

为了两个老人的身体着想,也为了摆脱宋鹤鸣的纠缠,宋以承选了个气候适宜的地方把母亲和外公外婆都送走了,换个环境换个心情。

至于宋以檀,她依旧选择了休学,但这一次她不是为了调整自己的心态,而是想要花一年的时间好好感受一下真正的自由,等她攒够了力量,一定会重新出发。

宋鹤鸣的偏执在他们那个小区是出了名的,对于老婆离婚,儿女跟他断绝关系这件事,没人觉得不可理解,都觉得他活该。

没人做家务,他就请保姆,可他的生活习惯哪里是外人了解的,人家拿钱办事,自然也不会像前妻那么费心摸索,一个不高兴直接甩手走人,后来名声传开后就没人愿意给他上门当保姆了,都觉得他脾气怪得离谱。

无人照顾那他就只能自己来,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心气不顺的时候依旧会砸东西,但不再有人听他骂,也不再有人安慰劝解。

他还活在被人追捧的过去,接受不了妻儿断绝的当下,他甚至都不能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妻子为什么要跟他离婚,还觉得儿女都是白眼狼,他培养了他们,享受着他给的资源,却又怨恨着他。

但不管他是否能理解,也是否能意识到问题真正的所在,都无所谓了,曾燕回到了曾经的家里,做回了

女儿孝顺父母(),她也有努力好好当一个母亲?()?『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想要弥补这些年的过失。

哪怕有些感情始终有裂痕,但没关系,她还有时间也有机会填补。

宋鹤鸣意识不到这一点,当他越来越苍老,那条瘸腿也越来越行动不便,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古怪,走在外面谁要是多看他一眼,他都觉得别人在嘲笑他,都会忍不住脾气对他破口大骂。

有的人直接莫名其妙面露嫌弃地走开,有的人则会骂回去,怎么戳人心窝子怎么骂。

慢慢地宋鹤鸣也变成了一个不爱出门的怪老头,乱糟糟的白发,杂乱无章的居住环境,就连生病住院花钱都请不来护工,因为都嫌他脾气大。

妻儿离开后他所遭受的冷眼比一辈子都多,曾经最听不得的瘸子两个字更是恨不得被人贴在脑门上骂,以前他脾气再大,家里都会顺着他,当没人再顺着他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在别人眼里是多有病的存在。

有一天他坐在家里,电视播放着一则新闻采访,被采访的是近期因为拿了几项国际赛事大奖而名气正盛的舞蹈家曾以檀,采访者笑着问她能取得如今的成就,最感谢谁。

想到那个奇幻的夜晚,还有她床头摆放的跳舞娃娃,曾以檀笑着道:“最感谢我外公外婆,他们给了我很大的支持,还有我妈和哥哥嫂嫂,每一次演出和比赛,他们永远都会空出时间来陪我,还有一个我很好但已经不在的朋友,没有她就不会有现在的我,是他们给了我站在舞台上的力量和勇气。”

采访者道:“那您父亲呢?”

已经随外公姓的曾以檀沉默了一会儿:“我没有父亲。”

永不原谅,永不和解,无论她现在是否已经看开了,她都不能代表现在的自己去原谅曾经无助绝望到跳楼的那个曾经。

看着已经成长得优秀出色的女儿,宋鹤鸣拿起遥控器愤怒地砸向电视,白眼狼,通通都是白眼狼!

气性上头的宋鹤鸣直接心梗地倒在地上,他挣扎着去够手机,可是仅仅一拳的距离就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尤其是当他的指尖终于触碰到手机的时候,他恍然意识到,他好像已经没有可以拨打求救电话的人了。

等再被人发现已经是三四天之后了,天气热,他屋里散发出异味,邻居闻到了直接报警,破开门才看到,人倒在家里尸体都烂了。

有人感叹怪老头可怜,但知道一些内情的只是接话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已。”

.........................

在热意还没升起来的清晨,难得起了个早床的几人送走了谢盼儿之后就一起去吃了个早餐,一想到要开学了,陈十一就觉得自己有开学恐惧症。

张沅笑着道:“别说你了,我都有了,最后两年了,咬咬牙,熬过去就好了。”

宵野给季南星调辣椒醋,闻言笑了一声:“应该说好好珍惜这最后一年,等到高三,什么寒暑假都要减半,那才是真的熬。”

张沅看向季南星和宵野:“等下

()你们要去哪儿,有安排吗?”

季南星将虾饺放到辣椒醋里蘸着吃:“回去收拾东西,谢盼儿的衣服娃娃都要烧给她。”

人虽然已经去了阴间,但想要投胎估计没那么快,给她烧点东西下去,那些她靠给他们写作业打工赚来的漂亮裙子留着也没用,都给她烧下去,免得她惦记。

张沅:“那我跟你们一起吧,也算是送到底了。”

陈十一也跟着举手:“我也要!反正起了个早床,回家也是被压着看店,最后两天能放肆了,不想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可惜时间这东西,越是抓得紧越是流得快,两天几乎眨眼就过了,到了周一,大家上学的心情简直比上坟还要痛苦。

星期一,高一穿着军训的衣服,高二高三也全员到齐开大会,原本作为年级代表,季南星是要上台讲话的,但他本来就不喜欢这种出风头的事,老师之前来问他的时候他就拒绝了。

好在这次替他上去的年级第二不像之前那个何展飞,他还特意跑过来朝季南星道谢。

明明分了班但还是跟在他们后面混的陈十一满脸不解:“他谢什么啊,这该不会是变相挑衅吧?”

张沅:“他谢谢季南星让出的机会,要知道这种代表讲话也是一种锻炼,以后进入了职场经验丰富大大方方的跟从未锻炼畏畏缩缩的,那可是两种不同的发展结果。”

陈十一哦了一声,然后朝季南星小声道:“换我大概会吓死,我这辈子估计都大方不起来了。”

季南星笑了笑:“不行就不行吧,又不是所有的职业都需要这种大大方方,你不是在练手工吗,以后做自媒体不露脸,也就不需要这种大大方方了。”

陈十一嘿嘿笑着道:“等你明年生日,我给你做个天师造型的娃娃,今年还不太行,手残还没学太会。”

今年季南星的生日已经过完了,他的生日在暑假,季南星不喜欢太闹腾,中午回家陪家人吃了个饭,收了一堆礼物和卡,晚上宵野单独帮他庆生,简简单单地过了。

生日过得简单,但礼物收得不简单,除开哥哥姐姐小爸小妈给的那些,宵野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一把五帝钱,给他用红绳捆绑成一柄小剑。

很多天师买不到法器,就会用炼制过的红绳和五帝钱当武器,宵野弄到的虽然不到法器的程度,但成色也不差,其中一枚五帝钱上甚至还有气晕,能生成气晕的东西都是有灵的。

这会儿那把五帝钱正挂在他的书包上。

结束了开学早会,新生军训的军训,高二高三上课的上课。

三楼的走廊,不少学生嬉笑打闹,宵野买了两袋棒棒冰,一袋子丢给了张沅,另外一袋从中间用力一掰,一半给了季南星。

然后陪他一起看向楼下的操场正在军训的高一新生:“感觉我们军训好像还是昨天的事,一下子就高二了,明年就高三了,时间过得可真快啊。”

一人独享完整一根棒棒冰的张沅道:“有听过一个说法吗?”

季南星和宵野齐齐看向张沅:“什么说法?”

张沅:“听说只有脑子空空的人才会觉得时间过得快。”

宵野一把掐住他的后脖颈:“你敢说我脑子空空?我年级排名可是比你靠前!”

张沅轻啧了一声打开了宵野的手:“这是有科学根据的,人只有不断吸收知识的时候脑细胞才会活跃,当脑细胞不活跃了,对于时间的感知就会迟钝,就会有种什么都没干时间一晃眼就过去的感觉,所以你看你去年满脑子只有一件事,所以才觉得时间过得快。”

季南星:“满脑子只有一件事?什么事?”

宵野扑过去手动捂嘴:“张小沅,你活不耐烦了是不是,我不介意亲手送你上路!”

看着宵野这疯狂捂嘴手动闭麦的举动,季南星笑了笑,没有戳破他,只是咬着他那一半棒棒冰看着楼下军训的新生笑意更深。

上课铃响,走廊上吵吵闹闹的学生各回各班,季南星他们班稍微等了一会儿才等来老师,那是一个生面孔,之前在学校里从未见过的新老师。

新来的老师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看向班上的学生,那双在无边框眼镜后的双眼带着些许冷静淡漠,虽然新来的老师有点小帅,但学生们趋利避害的本能知道,这个新老师好像不太好惹。

等班上都安静下来后,俞思行才开口道:“我姓俞,以后你们班和三班的化学都是我来教,我不会拿你们两个班来比较,但我会拿你们和其他班来比较,只要你们学得好,在我这里什么都好说,学得不好,那就别怪我格外严格,我看你们班之前有个化学课代表,何胜?”

名叫何胜的同学站了起来,是个男生,戴着厚厚的眼镜,看着就是那种一心读书没太多花花心思的好学生,俞思行道:“那你继续做化学课代表吧。”

何胜点了点头又重新坐下。

俞思行道:“我先念个名字,认认脸,年级第一在我们班啊,季南星?”

季南星抬眸看着他,回了个到。

俞思行点了点头,又继续往下念,心里却有些意外,那天见到的少年竟然是他的学生,就是这眼神气质,实在是不像一个普通的高中生。

俞思行也没多想,有钱人的精英教育从小就带着小孩去放眼看世界,跟普通人家的孩子肯定是有区别的。

差不多将班上的同学都认识了一遍,俞思行这才开始上课。

宵野将胳膊跟季南星贴贴,看老师去写板书了,这才小声道:“这人有问题?”

季南星:“怎么了,怎么会这么问?”

宵野:“你对他的反应不太一样。”

季南星有些疑惑:“不一样,怎么不一样?”

宵野想了想:“眼神不一样,说不上来,就是直觉你对他反应不太一样。”

季南星笑了笑:“他跟小破楼的郭寻有关。”

刚刚他开了灵眼,对方的身上很干净,应该没做什么坏事,但有个画面在他眼前一闪而过。

郭寻鲜血淋淋地躺在地上,落下眼里最后一滴泪,但他睁着眼看着的方向,是这个俞思行在楼顶绝望伸出的手。

宵野又往季南星那边凑了凑,放低了声音:“凶手?”

季南星摇头:“应该跟感情有关。”

宵野抬头看着戴着眼镜,穿着短袖衬衣,整个人干净又清爽的新化学老师,感情纠纷啊,那他又回来这里教书是为什么,是因为放不下吗。

宵野没忍住在课桌下握住了季南星的手,自从动了心之后,他好像也变得多愁善感了,又或者说因为懂得了感情,所以共情力更强了。

还好他家里和季南星家里应该都很开明,而且现在也不像十多年前了,同性可婚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好多人即便是依旧不理解,但也不会露出什么歧视的目光。

可是十多年前正是同性婚姻最争议的时候,有人提案,有人反对,支持的游行,不支持的也游行,还有一些蹭热度的专家各种批判。

再就是一些老顽固们简直像被激发了仇恨值,明明跟他们无关,却叫嚣得好像通过同性婚姻法就要世界毁灭一样。

所以那段时间特别混乱,一些原本各自心照不宣互不打扰的平衡被打破了,彻底形成了对立,可想而知,如果那时候一对还是高中生的同性恋人,又是早恋又是同性,将会面对如何可怕的现实。

宵野再一次感叹,幸好他们生在当下,那些艰难过往已经被前辈们用血泪蹚平了。

坐在他们后面的,张沅的新同桌原本正在抄板书,一偏头就看到他们紧握的手,顿时整个人都惊了。

天呐,校霸和学神竟然是这种关系!难怪他们形影不离呢!

新同桌震惊到看了看那交握的双手,又看了看同桌,一脸欲言又止。

张沅平静到连个眼神都没给:“淡定,多大点事,以后你就习惯了。”

咋咋呼呼的,还没以前他老同桌郭灿见的世面多。

新同桌往前看看,往右看看,总觉得未来的生活可能会很精彩。

第一天开学,除了高三还有晚自习,连高二都放学得早,五点就放学了。

为了早上能多睡,季南星在开学前就搬回了这边的房子,之前他们就商量好,开学分班第一天晚上一定要聚一聚,所以干脆约在季南星的家里吃火锅。

蒋棠棠和肖筱林艺负责买菜,张沅和陈十一去买奶茶饮料,宵野和季南星先一步回家处理肉。

自从吃了原产地直送的羊肉,宵野就有些看不上那些商超里一般的速冻品了,正好家里还有一些没吃完的,干脆就投喂那些家伙了。

昨天晚上才把最后一点行李搬过来,家里也没什么水果零食,趁着他们去买菜买饮料的,宵野打算就在楼下随便买点水果零食。

结果走到半路感觉身后一直有奇怪的动静。

宵野转头往后看了看,都是很正常的行人,这才朝季南星道:“有没有觉得后面有人跟着我们在?”

季南星直接点头:

“是有个尾巴。”

宵野冷笑了一声:“好家伙,新开学第一天,这是谁想不开想要给我一个下马威?你待会儿站一边去,不动动筋骨,真当我是泥捏的。”

宵野带着季南星往前走,当再次听到动静后,他一个闪现往后跑去,然后将一直偷偷摸摸跟在他们后面的小老鼠死死抵在墙上:“就你吧,跟着我干什么?想打架?”

一边说着一边还打量跟着他们的家伙,瘦瘦小小的,跟发育不良似的,都高二了,这身高怕是连一米七都没有,他还要弯腰低头才能看着他。

被宵野抓了个显形的梁桥脸色瞬间就白了,身上的冷汗像是喷了水一样往外冒,嗦嗦哆哆地道歉,对不起三个字简直像要把舌头打结一样说不清楚。

看他这样连自己一根手指头都扛不过,宵野将人放开:“说吧,干什么跟着我们,别说这是你放学回家的路啊,好好走路跟偷偷摸摸尾随还是不一样的,别把人当傻子哄。”

梁桥闻言脸色再次一白,他抖着手打开书包,将钱包拿了出来递给宵野。

宵野挑眉:“干什么,买路财啊?”

站在一旁的季南星笑了一下,但没有出声插手。

梁桥打开钱包,里面是一沓钱,粗粗一看至少有一千。

梁桥吞了吞口水,眼神带着惶恐不安,但还是努力开口道:“保,保护费。”

宵野这一下更是疑惑了,试探着解读他的意思:“你是说你把钱给我,上交保护费,让我保护你?”

梁桥紧张地点了点头。

宵野冷笑了一声:“做什么美梦呢,还保护你,一边玩去!”

莫名其妙,他怎么可能去保护别人,他只会保护他家季闹闹,其他人算哪根葱,他又不缺钱。

宵野说完转身握住季南星的手腕就想带他走开,那个梁桥倒是也没纠缠,只是紧紧抱着书包抓着钱包无声哭着。

季南星拍了拍宵野,看向梁桥:“是有谁在找你勒索欺负你吗?”不然的话一般人谁会莫名其妙找人上交什么保护费。

梁桥抬起头,看向季南星,余光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宵野,点了点头。

宵野顿时惊了:“你刚看我那眼神是什么意思?我勒索你了?”

梁桥连忙摇了摇头:“不,不是。”

季南星按住宵野:“有人勒索你,欺负你,所以你想找宵野,主动给他交保护费,让他保护你不被勒索你的人欺负,是这样吗?”

梁桥点了点头,手里还抓着钱包,有些手足无措,这是他能想到最好解决问题的办法了。

他一直都有听说过宵野,听说他很厉害,很会打架,但也不会随便欺负人,如果宵野愿意帮他,那勒索他的于学林肯定不是宵野的对手。

但宵野不收他的保护费。

季南星道:“欺负你的人在一班吗?”

梁桥点了点头:“在,他叫于学林。”

宵野皱眉:“你被他勒索多久了,跟老师家长说过吗?”

梁桥摇头:“以前说过,但没用。”

他跟于学林是初中同学,从初中就开始了,他跟家里说过,也跟老师说过,但家里不管,还说为什么不欺负别人就欺负他,老师倒是管了,但又不可能一直管,警告于学林两句,于学林安分了一段时间后又变本加厉。

他以为上了高中就好了,结果他们竟然在一个高中,之前还好,他跟于学林不是一个班,只要小心避着走,每个星期老实给钱也就没事了。

但现在他们被分到了一个班,梁桥简直不敢想以后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

所以他想要找个更厉害的,他宁愿每周上交保护费给宵野,也不想把钱给于学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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