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头名!”
“咱们华哥儿县试考了头名是县案首,那这回……得是个府案首吧?”
“把你这心就放肚子里吧!这府案首妥妥当当的!”
“开祠堂!开祠堂!”
“村长,这回您可真得开祠堂了!”
村子里的外姓村民也在这一刻笑吟吟的说着,这些日子,华哥儿L的举止他们都看在眼里,这会儿L得知华哥儿L得了府案首,他们亦是真心为他高兴!
村长来的晚了半刻,刚到便听了这话,他先是一愣,随后仰天大笑:
“哈哈哈!好好好!开!这祠堂得开!”
虽说上回他答应了华哥儿L,一切等他院试过后再上告祖宗,可是今日华哥儿L这可是连续得了两次府案首啊!
若是院试也能……那就是个小三元!
这等美事,他做梦都不敢想,没想到华哥儿L竟然一气先拿下两元!!!
而徐韶华也在起初的惊喜之后,随后连忙冲着众人道谢,等听到村长这话后,他连忙道:
“村长伯伯,我想着咱们青兰村如今正值重建之时,不若等到他日我青兰村焕然一新之时,再告祭先祖,也算是双喜临门了。”
反正要不了多久他就得回社学了,到时候村长伯伯便是想要开祠堂,也要看看能不能抓住自己这个人!
这次府案首来的太悬,他还是不要张扬的好。
徐韶华这话一出,村长也不由得思索起来,不多时,他这才犹豫着点了点头:
“华哥儿L这话有理,不过……虽然咱们青兰村如今寒碜了些,可是华哥儿L你该有的还得有!
来个人,去隔壁村请罗大鼓带着他的兄弟过来给咱们华哥儿L庆祝!今个让做饭的几个媳妇做几个好菜!”
村长高兴的脸都红了,像是自己家的子孙得了府案首似的,而这时,徐远志一行也小跑了过来。
林亚宁手上还沾着面粉,看到徐韶华本来想要拉他,可是看看自己手上的面粉只能作罢,这会儿L只颤声道:
“华哥儿L,你,你考的如何?”
虽然方才徐家人已经听过了村人的报信,可是他们还是想再听徐韶华说一遍。
徐宥齐更是直接扑过来抱住徐韶华,仰头看着徐韶华,强自按耐住激动,等着徐韶华的答话。
徐韶华见状,顺手摸了把徐宥齐的额头,见他确实不烫了,这才微微一笑:
“爹,娘,大哥,大嫂……”
徐韶华低头看向徐宥齐,轻轻道:
“还有齐哥儿L,我是头名。”
徐宥齐听了这话直接高兴的在原地蹦了起来: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小叔叔最厉害了!!!”
徐韶华本来是笑着的,可是听了徐宥齐这话,扬了扬眉,似笑非笑的抓住徐宥齐的后脖颈:
“小、叔、叔?”
徐宥齐被徐
韶华抓住,仿佛一只惊慌失措的小兽,张牙舞爪一番后,只能连连告饶。
而林亚宁这会儿L直接激动的捂住了嘴,等舌尖尝到了面粉的味道这才回过神来,一旁张柳儿L正含笑看着小叔子和儿L子嬉闹,冷不防看了林亚宁一眼,低下头,忍着笑递过一张帕子:
“娘,快来擦擦吧,一会儿L村长还请了乐队来呢。”
林亚宁连忙背过身去,徐远志这会儿L整个人高兴的飘了,见着林亚宁别过头去,将人扒拉过来,忍不住从林亚宁脸上摸了一把:
“呦,老婆子,我知道你高兴,可也不能急着擦粉啊!”
林亚宁又羞又气,忍不住给了徐远志一拐子,徐易平在旁边看着傻笑,张柳儿L连忙拉了一把。
平郎这个傻的,真不怕爹大晚上让他去认字啊!
可是,这会儿L,身处人群之中,看着风采耀目的小叔子和齐哥儿L玩闹的模样,张柳儿L脸上的笑怎么都止不住。
曾经,她差一点儿L将路走窄了,幸好,幸好她及时悬崖勒马,不管是小叔子还是齐哥儿L,他们都是徐家儿L郎,合该相扶相持,何必争个高低呢?
现在这样,真的很好。
青兰村一气热闹了三日,若非是因为大家伙现在还需要重建家园,依村长的意思,那最起码要半个月起步。
眼看着青兰村的重建终于走上了正规,再加上徐韶华府试头名的好消息传来,众人说什么都不让徐韶华掺和了。
华哥儿L那双手,是提笔写字,画画,写文章的,怎么能让他继续做粗活,若是伤了手,那就是他们整个青兰村的损失!
徐韶华难得被全村这么“嫌弃”,当下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不过家里还寄住着几位有孕的妇人,为了避嫌徐韶华并未回家,而是在万木岭附近转悠了起来。
今日的阳光颇为浓烈,离得远远的,便可以看到那山脚下一片红艳艳,那是山樱桃,是这个时候村里孩子们最喜欢的零嘴。
只不过,这些时日,为了防止出了意外,大人们都拘着孩子们,不让他们过来,是以等徐韶华走到树下的时候,一抬头便被一串莹润通红的樱桃撞在了额头上。
痒痒的,还有一丝果香的甜意。
徐韶华不由莞尔,随后抬手将那串十分“调皮”的樱桃送入口中,水灵灵,甜津津,让人欲罢不能。
不多时,徐韶华便已经摘了一捧,他小心的用衣摆兜着樱桃,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随后随手折了些草叶,编了一个小篮子出来,将那一捧樱桃正好装了进去。
齐哥儿L这几日都闷在家里,看到这些应该很欢喜吧?
徐韶华含笑便要提着樱桃离开,可是等他站起来后,一边拍了拍屁股,一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
樱桃树下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块巨石了?
徐韶华抬眼看了过去,随后,他将樱桃放在一旁,双手轻轻放在石头上,那双手白皙柔软,除了笔茧外再无一丝瑕疵,一看便是一双读
书人的手。
这会儿L,玉白的手指,黝黑的石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那石块极大,有小腿那么高,一人那么大,便是徐韶华在上面睡一觉都使得。
可是,这会儿L随着那双光泽如玉的手微微使力,下一刻,那石块竟然直接被翻了一个身。
徐韶华不由凝了凝神,随后俯身将那石块上沾着的泥土捏起一块仔细观察起来。
这样的泥土上带着丝丝细小的青苔,看上去并不打眼,可实则这样的小青苔,漫山遍野只生长在青兰的附近。
而青兰,必在山中。
随后,徐韶华直起腰,观望了一番后,这才将目光看向了自己的左前方,那里有一片并不明显的草叶倒伏的痕迹。
山里的草木生长力很是顽强,只要不是被人挖离了土,斩断了根,总能长起来。
只不过,徐宥齐看过去的时候,还是有些被压的太狠的草叶半折着身子,被其他奋起直追,已经生长的郁郁葱葱的草叶所掩盖。
可以说,若是徐韶华再迟十日,便连一丝痕迹也看不到了。
而那片草叶前不远处,有一个突起的树根,徐韶华看着便能想象到那石块是怎样从山上辘辘滚下来,被树根挡了一下,这才落在了樱桃树的旁边。
可等看到这块石块的时候,徐韶华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问题。
万木岭天生草木丰沛,一眼皆绿,哪怕暴雨如注,如何会这么轻而易举的落下一场山洪?
徐韶华一面沉思着,一边重新回到了石块的旁边,他打量着石块,眉头微皱。
不知过了多久,便听到远远传来一阵呼唤:
“华哥儿L,回家吃饭了——”
徐韶华只得收了目光,但随后,便见少年伸手折下一根柔韧的树枝,只随意的一抬手,树枝轻点,落在石块之上。
下一刻,清风吹过,只听“咣当”一声。
那石块竟落下了一小块!
其色玄中带紫,更有点点微光,看上去倒是有几分神秘的美丽。
徐韶华将那石块收入袖中,随后这才提起樱桃,缓步朝家中走去。
“齐哥儿L,看看这是什么?”
徐韶华将樱桃藏在身后,等看到徐宥齐这才将其高高提起,徐宥齐只能仰起小脑袋,巴巴的看着徐韶华:
“叔叔,好叔叔,是什么好东西,给我瞧一眼吧。”
徐宥齐在自家叔叔面前那是拿得起放得下,撒娇弄痴不在话下,徐韶华见状也不由点了点他的额头:
“就你嘴甜,下回再在心里编排我还说出来,我定不饶你,拿去吃吧。”
“哇!是樱桃!”
徐宥齐直接双手接过,随后高兴的给祖母和娘喂了一个,这才丢了一颗到自己嘴里:
“好甜!”
徐韶华见状,只是倚门笑看,少年一身夏衫轻薄,勾勒出如竹的身形,低眉含笑的模样,犹如初夏微风,端的是温和宜人。
马清一路寻过来的时候,便看到的是这一幕,他不由愣了愣神,等反应过来,这才摇头失笑。
他自诩在京中也是见多识广,阅遍世间美姿容,可今日一回顾,却知何为仙凡之别。
“小郎君,又见面了。()”
这一次,马清骑马而来,布衣已去,身边亦是多了几位随侍之人,另有四名带刀侍卫,端的是威仪非凡,气度逼人。
徐韶华见状,遂出门而去,马清也下了马,徐韶华拱手一礼:
“学生见过马大人。⑺()⑺[()]『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马清有些复杂的看了徐韶华一眼,随后这才缓缓道:
“免礼吧。”
“大人可要入内坐坐?”
徐韶华做出邀请的姿态,马清只摇了摇头:
“不必了,小郎君,于县令说,当日他审理张母被害一案时,是由你发现诸多疑点,是也不是?”
“学生侥幸而已。”
徐韶华如是说着,马清却抚了抚须:
“既如此,那桩案子如今仍有遗漏之处,你便随本官走一趟吧。”
马清这话一出,林亚宁便有些紧张的走了出来,张柳儿L跟在后头,这会儿L家里只有她们两个妇人,便好似少了主心骨。
可即使如此,林亚宁还是声音微颤道:
“不,不知大人。我,我家华哥儿L因,因何被大人带走?”
“此乃公务,夫人不必担心。”
马清虽是这么说着,可林亚宁如何能不担心,这位大人派头比县令大人还要大,她实在心中不安极了。
徐韶华只安抚的拍了拍娘的手臂,低声劝说几句,这才冲着马清拱了拱手:
“大人,我们可以走了。”
马清点了点头,有些微微讶异,倒是没想到这少年在家里也似乎是当家做主了。
随后,马清抬了抬手:
“你随本官骑马同归。”
徐韶华闻言,只坦荡道:
“回大人,学生不会。”
徐韶华如今并没有什么接触骑马的经验,否则当初府试后,他遍直接孤身踏马归来了。
“不必担心,有人为你牵马。”
马清眼中藏了一丝笑意:
“君子六艺,他日入了府学也是要学的,今日本官便当提前教你这马术了。”
“那便多谢大人了。”
徐韶华的态度实在落落大方,等离开了青兰村后,马清忍不住问道:
“小郎君,你便不好奇为何本官今日亲自来此吗?”
徐韶华闻言,一面与自己□□的骏马磨合,一面道:
“马大人不是说了,与张瑞之案有关吗?”
“你啊,这是打量着糊弄本官了。”
马清如是说着,徐韶华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学生只是见大人实在愁眉不展,与大人玩笑几句罢了。这世间,没有什么事儿L是过不了的,大人且先放宽心
()才是。”
“本官倒是想放宽心,可却身负圣命,如何敢懈怠?”
“大人实在辛苦,忠君尽心,乃天下人之楷模。”
“油嘴滑舌,本官方才的问题你还不曾回答。”
徐宥齐几句话,倒是真让马清面色和缓,这会儿L他意有所指,徐韶华不由低下头,恭谨道:
“既如此……学生以为,只怕是张瑞出了事。”
徐韶华这话一出,马清勃然色变,他偏头看向徐韶华,半晌这才道:
“若不是张瑞出事之时,你尚在府试,本官都要以为你与此事有关系了。”
“若是如此,大人今日也不会亲自来接学生了。”
徐韶华微微一笑,迎上马清探究道目光,随后微微敛眸,不紧不慢道:
“张瑞举报之事,事关重大,于大人如何能不重视?可此前我青兰村遇山洪之时,于大人却仍闭府不出,只怕是那时张瑞便出了事儿L吧。”
马清的面色有一瞬间的变化,徐韶华却继续道:
“可如今距离山洪发生至今,已有半月,于大人虽然遣人来安抚村民,却只道会请朝廷的灾银,除此之外……便再无任何衙役,这次张瑞出事,只怕与县衙衙役干系重大。”
徐韶华一字一句,缓缓到来,马清听的认真,等徐韶华说完后,他竟觉得自己背后升起一层薄汗。
如斯少年,实在聪慧,实在可畏!
“啊对,你说的对。”
马清忍不住打了一个磕巴,这才继续道:
“小郎君,你知道吗?张瑞,在衙门大牢里失踪了。”
徐韶华闻言,面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是那只握着缰绳,玉白修长的手指不由攥紧。
“现在,学生知道了。”
“你这孩子!”
马清忍不住抬高的声调,徐韶华抬起头,声音如清风拂面,温润柔和:
“大人莫急,事情既已发生,且步步破局即是。”
马清这一路经过重重暗杀,好容易乔装打扮到了瑞阳县,却没想到此案的关键证人直接玩起了失踪。
而他一个给事中,哪里是什么断案的料子,这半月时间由得于沉审理侦办,他早就已经心焦不已。
可即便是第一经手的于沉都在这样的情况之下一筹莫展,若非是他拿出了当日公堂之上,徐韶华步步为营,让张一牛不得不吐口的供词,马清只怕要无颜归京见圣上。
即便如此,他也只将请徐韶华来此,死马当成活马医。
可方才少年的一番言谈,竟让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希望。
说不得,少年当真有法子呢?
一人说话间,已经到了县衙外,于沉早早在县衙门外等候,看到一人骑马归来,连忙上前迎接。
徐韶华动作利落的下了马,冲着于沉行了一礼:
“学生徐韶华,见过于大人。”
于沉见状,连连点头: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马大人?()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咱们且先进去吧?”
随后,于沉看向马清请示着,马清将缰绳丢给侍从,点了点头:
“且速速进去吧。”
随后,马清雷厉风行的朝县衙走去,于沉也不由得心下一沉,都是他办事不利,这才让马大人因此事焦急。
一行人沉默的走了进去,在明堂落座,马清坐在主座,于沉这个县衙主人反而陪坐客位,徐韶华则坐在一人下首。
“小郎君,既然你来了,便劳你多费费心!于大人,你且先为小郎君讲一讲当日发生之事吧。”
小郎君?
于沉心里有些奇怪,不知为何,他竟然从这话中听出了一丝熟稔,难道马大人与这徐学子相识吗?
可这会儿L,徐韶华的目光淡淡掠了过来,于沉不等细思,便开口道:
“半月前,自从得知圣上派了钦差前来重查张瑞举报之事后,我便对张瑞的看守更加严格,县衙共十六位衙役,每日便固定有四人在张瑞的大牢外把守,可即使如此,张瑞也依旧不翼而飞。”
于沉说到这里,脸色实在难看极了,当初师爷之事出来之时,他便为自己看错了人而心痛不已,之后更是对下属开始了一系列紧密的调查。
可是,这一次,张瑞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在他的大牢内不翼而飞,相当于隔空狠狠抽了于沉一个耳光。
若是张瑞找不回来,他头顶这顶乌纱帽,只怕都无颜戴着了。
马清这时也缓缓道:
“本官前来瑞阳县的一路并不太平,是以本官特意绕了远路过来,而张瑞正失踪于本官来此的前一日。”
这个认知,便是连马清都不由脸热,他堂堂钦差,千里迢迢过来,竟然连关键证人都没有见过一面,何其可笑?
简直令人汗颜!
虽然两位大人都没有明说,可是徐韶华却听出了他们的羞愤之意,是以徐韶华并未再就此深谈,而是道:
“既如此,不知大人可否让学生去大牢中看看?或许有什么发现。”
于沉点了点头:
“自无不可,张瑞失踪后,他的牢房便被封锁起来,钥匙只有我和刘吏有,徐学子且随我来吧。”
马清也跟了上去,三人很快便到了大牢,县衙的大牢设在地下,自略高于地面的小门朝下斜着走去,这台阶十分陡峭,于沉和马清相扶着这才平安踩到了平地。
徐韶华抬眼望去,这里共有三个洞口,因为未曾掌灯,每个黑漆漆的洞口都如同一张深不见底的大嘴,让每一个第一次来此的人都不由得吓得一哆嗦。
徐韶华刚一站定,感受着地下特有的凉意,他不由惬意的眯了眯眼:
“真凉快。”
于沉:“……”
马清:“……”
很快,衙役便将墙上的壁灯一一点燃,那黑暗的甬道这才多了几分光亮,徐韶华有些好奇的问衙役:
“我听说,我大周秋后问斩的犯
()人都要用黑布袋子套着头,这里灯光这么昏暗,不会带错人吗?”
衙役听了徐韶华的问题,难得有些卡壳:
“这……小郎君,自小人在此当差还从未出过错。”
徐韶华“哦”了一声,随后这才看向于沉:
“于大人,不知张瑞牢房何在?”
于沉抬了抬手:
“徐学子这边请。”
于沉一步一数的走到了一间空置的牢房外:
“这就是曾经关押张瑞的牢房了。”
于沉这会儿L看着里面空荡荡的牢房,面上的表情都泛着苦涩:
“张瑞失踪至今已经半月了,也不知道他是否活着,若是他有个意外,只怕……”
于沉的话没有说完,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而徐韶华听了于沉这话,却肯定的点了点头:
“于大人且放心吧,张瑞定然活着。”
“什么?”
于沉懵了,徐韶华随后道:
“否则,张瑞如何翻供?圣上连钦差都特派来此,足以想见对此事的看重。
于大人以为是关键证人缺失导致的模棱两可的判决有用,还是关键证人翻供之后后的证据确凿的判决更有用?”
“可,可,张瑞提交了那么多的铁证,如何能翻供?”
于沉的胡子不由得抖了抖,而徐韶华也郑重的看向于沉:
“那么,于大人,便要好好守着那些铁证了。”
于沉闻言,深吸一口气:
“徐学子,你放心吧,本官把它藏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