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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5 章(改错字)

作者:折秋簪花 字数:6844 更新:2024-07-09 05:11:15

徐韶华听了卫知徵这话,抿了抿唇,还是简单说了一下今日在茶楼里的见闻,卫知徵听后,微微怔神,但还是一脸怪异的看向徐韶华,笑着道:

“徐同窗,你莫不是想要告诉我,我爹现在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好吧?”

卫知徵不屑的撇了撇嘴:

“我可以苟且偷生,可是他配让我为他苟且吗?我们这样的人家,有的是法子弄出点儿生了重病的脉象,他今日这样,不过就是为求稳妥罢了!

在卫家和我之间,他永远选择卫家。在我娘和卫家之间,他仍旧如此,狗改不了吃屎罢了!”

卫知徵这话可以称得上粗鄙了,这还是徐韶华与卫知徵相识这么久,头一次听卫知徵这般说话,他一时无言。

而卫知徵一通发泄之后,这才将金疮药放在一旁,看向徐韶华:

“徐同窗,伤在背后,劳你帮帮我。”

“自无不可。”

徐韶华微微颔首,卫知徵遂宽衣解带,可他身上的血早就凝固,这会儿褪衣之时,只脱了一层,便已经疼出了一身冷汗,徐韶华只得建议道:

“卫同窗,要我将你打晕上药吗?”

卫知徵一噎,但他也知道这是唯一能让自己减轻痛苦的法子,遂点了点头:

“也……”

卫知徵话没有说完,徐韶华见他有同意之意,直接一个手刀砍过去,卫知徵径直晕倒,徐韶华三下五除二为卫知徵将身上数层衣裳脱了下来,而等到最贴肤的里衣,那才是最艰难的。

这里衣已经有一半被血糊的不能看了,哪怕是脱下,徐韶华还是想办法将随身带着的匕首用火烧过,这才敢将皮肉黏连之处切开。

若是这样的伤势一直得不到治愈,只怕夜里要起了高热,而高热,在如今的医疗条件之下,是要命的!

也不知,那是否是乐阳侯想要的效果。

徐韶华皱了皱眉,将两个蒲团拼起来,让卫知徵半伏上去,上了药,这才用顺手带来的纱布将伤口包扎好,等忙完,也已经是两刻钟后了。

而彼时,卫知徵的睫毛轻轻颤动,显然也有苏醒的征兆。

徐韶华将其余的衣裳披在卫知徵的肩上,这才起身去给炭盆添了炭,乐阳侯府的银霜炭很是耐烧,但这会儿也已经不够温暖了。

幸好角房有备用的,等徐韶华添了炭,正拨动着火焰更旺的时候,卫知徵这才悠悠转醒。

祠堂里只有两个蒲团,卫知徵到底也是个成年男子,这会儿半伏在上面,姿势很是难受。

胸口勒着的纱布也有些过于紧绷,身上衣裳也只是被随意披盖着,可他倒是不觉得冷。

卫知徵不禁抬眸看去,便见一旁的炭盆旁,少年正薄唇紧抿着,那白皙的手指间,是一根漆黑丑陋的烧火棍,倒是越发显得少年指如暖玉,不似该做这等粗活的人。

“徐同窗。”

徐韶华端起放在炭盆旁的那筒水,递给

卫知徵:

“先喝口水吧。”

卫知徵声音微哑的谢过,喝了两口温水,这才慢吞吞的穿好衣服,挪到徐韶华身旁坐着烤火。

虽然……他并不觉得冷,可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少年的身边,会更暖一些。

徐韶华这会儿是席地而坐,见卫知徵凑过来也没有说什么,如今秋意渐浓,夜凉如水,这偌大的祠堂只有这么一个炭盆,且卫知徵又失了那么多的血,怕冷也是理所应当的。

卫知徵定定的看了一阵炭盆,半晌,他才轻笑出声:

“这么多年了,我跪了一十三年的祠堂,还是头一次有人陪我。”

“听起来,我似乎应该荣幸?”

徐韶华看了一眼卫知徵那有些发白的面色,又拨了拨炭火,卫知徵却摇了摇头,盯着徐韶华的侧脸,头一次认真道:

“该荣幸的人,应当是我才对。”

卫知徵说着,轻轻的靠在了徐韶华的肩膀上,喃喃道:

“徐同窗,借,借我靠一下,我有些累……”

徐韶华正听着声儿,就觉得肩膀一沉,他立刻抬手去探了卫知徵的额头,滚烫至极!

徐韶华只得将卫知徵先放在蒲团之上,当下也顾忌不得会不会被人发现行踪,他直接去角房取了两床被子,一铺一盖。

没多久,卫知徵便发起抖来,哪怕盖着被子,仍不住叫冷,徐韶华用湿帕子为他降温,却冷不丁被他抓住了手,嘴里还不住的唤着“娘”。

被迫当娘的徐韶华,也只是沉默一瞬,便听之任之了。

现在的卫知徵,总是让他想到曾经的自己。

那个即便被嫌弃,被厌恶,也依旧笨拙的想要得到母亲关心的自己。

天赋异禀不是他的错,可却是会让寻常人感到冒犯畏惧,哪怕是他的生身父母。

出于微妙的共情心理,徐韶华在卫知徵身旁坐了一夜,等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卫知徵的烧才退了下去,睡的也越发安稳了。

徐韶华犹豫了一下,还是让卫知徵就这么睡着,他将一筒水放在卫知徵身旁,趁着天未大亮,悄悄离去。

徐韶华总觉得自己来了京城之后,道德底线有所下滑,这种翻墙的事儿做的是越来越多了。

不过,安王试图让卫知徵作证之事,似乎被乐阳侯断了念想,接下来,他又会怎么做呢?

徐韶华带着一身的雾气,回了宅子,大用一见徐韶华回来,先是一喜,可又反应过来现在是国子监进学的时候,郎君此时回来,莫不是在国子监受了什么委屈?

大用的脸上不藏事儿,徐韶华见状笑着宽慰了一句,说自己是出来探望同窗,大用这才放下心。

之后,大用便直接引着徐韶华去了库房,将景帝送来的茶叶、金银瓜子等物指给徐韶华看。

那东西送的都是贵重又不易被发现的,只金银瓜子便各有一匣子,整体价值与那日常齐昀拿出的箱子价值相差不大。

更不必提那作

为贡品的碧螺春,便是寻常官员之家,也不多见。

徐韶华一时有些惊讶,难道这年头,当圣上的给臣子操心都操到这地步了吗?

随后,大用见徐韶华面色疲惫,忙让徐韶华先去歇着,但徐韶华也没有入睡,而是伏案写起拜贴。

而他要拜见的,正是乐阳侯府。

等徐韶华写完,大用也提着徐韶华喜欢的馄饨和肉饼回来了,徐韶华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看来自己喜欢之物,还真是深入大用之心。

徐韶华也并未多说什么,只请大用将拜贴送到乐阳侯府,这才开始用餐。

今日的肉饼中有少量肉馅儿,以及近日朝堂中的一些琐事,似乎是写的急,连笔墨都有勾连之处。

但徐韶华也因此对于玉佩之事更加了解,原来这次安王盯上卫家并非无意为之,而是为了与右相打擂台。

安王府。

靶场上,安王面色微冷的站在一棵文冠果树下,手持一把黑铁弓,将弓弦拉满:

“姓周的借着常家的手,把他那爪子都伸到本王的户部来了,常家,呵,这些被先帝撸了一遍的勋贵,到现在还是贼心不死!()”

幕僚闻言,只是抚了抚须,笑道:

“常家虽然有用,可实在蠢顿,若非王爷要给他们个教训,他们焉能这般顺利的把人安插在户部?他们不知见好就收,反而养大了胃口。?()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嗖——”

一声急促的利箭破空的声音响起,安王看也不看,却已是正中红心。

随后,安王又抽出一箭,淡淡道:

“养大胃口的,不是常家,是姓周的。他以为拿捏着善儿的事儿,便能让本王心甘情愿的将户部拱手相让……他倒是高看了自己,低看了本王!”

又是一箭射出,箭羽在草靶上不住颤抖,应是入木三分!

“彩!”

一旁的幕僚见状,忍不住喝彩,安王今日状态不错,心情也不错,随后又慢悠悠的抽出一支箭,只是这次的箭,对准的是文冠果树上,一颗已经发干的文冠果。

文冠果因其成熟后开裂的果形与文官帽颇为相似而得名,安王这会儿眯了眯眼,一支利箭飞射而出,直将那颗文冠果击的粉碎,这才放下手臂,将长弓丢给一旁的侍从:

“且看卫家如何选吧,不过,以乐阳侯的性子,他十有八九都会躲着本王。”

安王淡淡的说着,随后在侍从奉来的铜盆中净手,柔软的锦帕在他的双手间若隐若现,便见安王那唇间勾起一抹冷笑:

“常家已经下场,卫家还妄想独善其身,也要看本王答应不答应!”

显然,继右相盯上勋贵这块肥肉后,安王也想要从中分一杯羹。

不过,右相给自己儿子拉了一门亲事,而安王则是直接从自己儿子的清白证人中,定下了卫家。

由不得卫家不做!

“可,若是如此,世子怕是要吃些苦头了。大都督性子严苛,便是咱们想要打点一二都不允

(),若是卫家不愿作证……”

安王看了一眼幕僚,淡淡道:

“卫家愿不愿意不重要,本王点了他的名,姓周的便容不得他们,除非卫见桥敢直接向姓周的投诚,可是,他敢吗?

这事儿暂且不提,这次善儿的玉佩是如何从府里丢失的,可曾查出什么?”

“王爷记性好,一月前见世子带过,故而我让人查起来也省事儿不少。

半月前,府里放了一批签了长契的下人,大部分都在京城住着,只有那么一位奔着山阴去了。”

“你确定他去的是山阴?”

安王“啪”的一下子将帕子丢到铜盆里,溅起的水花浇了侍从一脸,可他却一动都不敢动,安王更是狞笑道:

“好!好!好!好一个右相!本王真是小看你了!你的爪子何止伸到了户部,那是连本王的身边都敢来啊!”

幕僚这会儿也是噤若寒蝉,此事他只用了两日便查出来了,可之所以今日才说,也只是看王爷今日心情好罢了。

但没想到,还是让王爷气的够呛。

“这一次,这个证,卫家不做也得做!哪怕那卫知徵残了,瘫了,只要能喘口气,也要给本王抬到刑部作证!”

安王厉声下令,随后立刻便有人去办。

 而另一边,徐韶华用完饭,小憩了一会儿,便洗了把脸,准备朝乐阳侯府而去。

若是这次他不曾猜错,卫家无论如何也都避不开了,卫知徵那顿打,也是白挨了。

安王哪里是不知玉佩的猫腻,那是借着玉佩之事,拉更多人下水,借着右相的手,为自己壮声势呢!

也不知右相若是知道安王的打算,又会如何?

不过,到现在为止,安王都在全心全意的和右相相斗,难不成……越十三是右相的人?

徐韶华脑中浮起这个猜想后,不由得睁开了眼,眼中难得的不解。

右相明明大权在握,又为何与江湖势力勾结,并且对凌兄屡次下手?

不过,如今徐韶华还未见过右相一面,更未与其打过一次交道,只能暂且先观望了。

徐韶华按了按眉心,将方才的种种猜想抛之脑后,忽而觉得马车一顿,原来已至乐阳侯府。

不过,徐韶华上门之时,吃了闭门羹,那门子虽然有礼客气,可话中的意思却是世子身体不适,不便见客。

徐韶华照看了卫知徵一夜,哪里不知道卫知徵如今的情况,可他今日为的可不止见卫知徵。

当下,徐韶华只好脾气的笑了笑:

“小哥不妨再去通报一声,我与卫同窗相交甚笃,他一定愿意见我。”

随后,徐韶华将几颗金瓜子放入门子手中,门子登时便看直了眼,这金银瓜子虽然权贵赏人之物,可是这成色却大有不同。

便是他们乐阳侯府如今赏人用的金瓜子,也不及这位小郎君手中的金瓜子晶亮!

再看这小郎君的品貌,似乎更能说明他来历不凡,门子当

下便慎重了起来(),请徐韶华稍后片刻?()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他则重新进去禀报。

而此时,乐阳侯府内,卫知徵因为一场高热昏昏沉沉,还是管家发现了卫知徵的昏睡,他对于卫知徵身上的包扎和铺盖都未多置喙,瞒着乐阳侯将此事压了下来。

毕竟,他掌管乐阳侯府这么多年,什么东西是侯府的,什么东西不是侯府的,他都心中有数。

可是,那是唯一一个帮了他家世子之人,何必让侯爷给人家平添烦恼?

而乐阳侯也在得知卫知徵高热昏迷后,终于大发慈悲的让人去请了大夫。

“侯爷,药喂不进去!世子的药根本喂不进去啊!”

没过多久,管家便一脸急色的冲进书房,乐阳侯面色一变,冷冷道:

“这个逆子,他是不想要这条命了?!”

“那铁鞭便是习武之人都受不过三鞭,可昨日侯爷却对世子打了四鞭,一夜不饮不食,无医无药……

我去时,世子脸都是凉的,也不知在祠堂里昏了多久。这哪里是世子不想要命,分明就是……”

侯爷您想要世子的命!

管家不敢僭越,是以最后这句话没有说出口,可即使如此,乐阳侯还是听了出来,他忍不住瞪了管家一眼:

“你素来护他,当真那么听本侯的话?”

管家苦笑一声:

“我不过是您的仆人,哪里敢违令?至多,让人给世子送了一个炭盆罢了。”

管家的话,让乐阳侯面色一时青,一时白,半晌,乐阳侯袍袖一甩:

“跟上!”

管家见乐阳侯终于愿意去瞧世子一眼,当下也终于松了一口气,而等乐阳侯到了卫知徵的屋子时,一股子苦药味儿扑面而来,素来好洁的乐阳侯难得没有嫌弃,而是走过去,看着卫知徵,居高临下道:

“明乐,本侯来了,你快些喝了药吧,乐阳侯府不能没有你。”

卫知徵只是发出几声呓语,若是他这会儿清醒着,怕是又要说什么不敬之言。

乐阳侯看着卫知徵一动不动的模样,皱了皱眉,走过去几步,拾起衣摆,坐在卫知徵的床边:

“取药来。”

管家将一碗温热的汤药奉上,乐阳侯吹了吹,将汤勺抵到卫知徵的唇边,低低道:

“明乐,爹来了,吃药吧。”

褐色的药汁顺着卫知徵的唇边滑过,没入织锦缎的竹纹枕中,留下一滩丑陋的痕迹。

“侯爷,没有用的,咱们把能用的法子都用了,世子除了唤了几声娘外,便,便都是这样子了……”

管家近乎叹息的说着,乐阳侯亦是面色难看:

“本侯从哪里给他找娘过来?便是本侯,这么多年来,夫人尚且不曾入梦……”

乐阳侯适时的住了口,这是个不合时宜的话题,正在这时,二门的门子走了过来,禀报道:

“侯爷,有客前来,是世子的客人。客人说,他与世子相交甚笃,世子一定愿意见他

()。”

“世子这样子怎么见客(),打发了去吧!”

乐阳侯有些不耐的摆了摆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可那门子欲言又止,乐阳侯皱起眉,管家随即道:

“你还有话要说?”

“是,这是那位客人给的打赏。”

门子递出一枚金瓜子,乐阳侯本不放在眼中,可是那小小一粒金瓜子,即是在有些昏暗的里屋,仍绽放出光亮,让他一时愣住:

“这,这,这……”

“这是文思院的手艺。”

乐阳侯捏着这颗金瓜子的时间有些久了,连门子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乐阳侯这才将金瓜子丢给他:

“本侯还不至于贪你这么点儿东西,让人……先进来吧,明乐病着,本侯替他一见。”

况且,能拿出这样成色的金瓜子的人,左不过就是那么几家,只怕是见明乐是假,见自己才是真!

而这个念头,在乐阳侯看到徐韶华的第一眼时,便直接在乐阳侯的脑中炸开。

这京里数得上名号的权贵族亲他都有印象,可唯独这少年他不曾见过,而且,观其年岁,怕是才入国子监读书才是。

“学生徐韶华,见过侯爷。”

徐韶华冲着乐阳侯拱手一礼,乐阳侯这会儿表情呆呆木木的点了点头:

“免礼,你便是徐韶华,刘摘星亲自选定的那位点贡生?”

哪怕是乐阳侯,对于之前国子监的动向都略有耳闻,不过他只卫知徵一个儿子,卫知徵又争气,故而乐阳侯对于国子监的名额没有什么旁的想法,听到点贡生之事,也只当一个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

可是这会儿,那位大名鼎鼎的点贡生真的站到自己面前时,乐阳侯忍不住暗中打量了一下徐韶华。

是个美人。

这是乐阳侯心里浮起的第一个念头,哪怕他的夫人曾是京中第一美人。

少年如今眉眼尚有些青涩,可却已是世间难寻的绝色,待到他日及冠之时,也不知会是何等的倾世之姿。

可是,刘摘星可不是看脸的,最起码这位点贡生当初可是远在清北的,刘摘星那家伙半辈子都没有出过京城一步。

那么,只能说明这样的容貌也是在他有真才实学的情况下了。

乐阳侯在打量徐韶华,徐韶华何尝不是在打量乐阳侯,乐阳侯如今已经快到知天命的年纪,他的鬓角染了点点霜白,一双眼平静如死水,眼角只有零星几条皱纹,并未打弯,显然是素日不爱笑,自然衰老留下的。

整个人给人一种暮气沉沉的感觉,仿佛若是没有什么支撑着,便是他此刻长眠不起也无所谓。

不过,徐韶华还是从乐阳侯的衣袖出发现了一处褐色的痕迹,空气中也有一股若隐若现的药汤味儿。

徐韶华心中一动,看来这位乐阳侯心里还是有卫同窗几分位置的。

二人的暗中打量只在一瞬,随后徐韶华便面色如常,笑道:

“目前,应当还没有第二位。”

()“哦?你倒是不自傲,可若是第二位出来了,这点贡生也就不值钱了。”

徐韶华闻言,抚了抚袖口,低眉浅笑:

“值不值钱,原也不看是否是独一份。”

乐阳侯眉梢轻动,徐韶华不紧不慢道:

“价值,只有在有用之时才能体现。若是黄金买不到米,那与路边石块何异?”

乐阳侯听到这里,倒是赞同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不错,那么,你是黄金,还是石头?”

“学生就不能是人吗?”

徐韶华微微一笑,看向乐阳侯,乐阳侯倒是有些稀奇的看着徐韶华:

“你不怕本侯?”

“早就听说侯爷严于律己,宽以待人,学生自然不怕。”

乐阳侯听着,有些高兴,又觉得有些别扭,但随后也是道:

“是明乐告诉你的?他……”

乐阳侯似是想说什么,但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既是来看明乐,那便随本侯来吧。”

乐阳侯自己也不曾发现,今日是他叫卫知徵的字最多的一日,而不是疏离的世子。

乐阳侯带着徐韶华进来的时候,管家急的满头大汗:

“侯爷,还是喂不进去,强灌怕世子会呛着,这可怎么是好?”

乐阳侯面色也不由一变,徐韶华听到这里,有些奇怪的皱了皱眉。

他夜里喂水的时候,挺好喂的啊。

“侯爷,学生来试试吧。”

徐韶华这话一出,乐阳侯沉默了一下,点了头。

他没有想到,徐韶华会在这时候出言。

不过,徐韶华才来京城几日,如何就与明乐相交甚笃了?

乐阳侯抱有怀疑,可又因那金瓜子更添几分顾虑。

不多时,一碗重新煎好的汤药被送了上来,徐韶华侧坐在卫知徵的床边,将人一手扶起,一手端着药碗凑了过去。

“客人,这使……”不得。

管家话还没有说完,便见卫知徵直接就着徐韶华的手,咕嘟咕嘟的将一整碗药喝了下去,随后这才迷迷糊糊道:

“娘,好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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