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知徵顺着徐韶华的目光看去,见那不远处共七位学子,皆身穿癸院蜜合色院服,其中还有两位生得一般无二,身材高大,皮肤黝黑之辈。
见此模样,卫知徵不由得错愕的张了张口:
“不是,他们还这么玩儿?!()”
那两个双胞胎的黑肤学子,一看便是习武之人!
徐韶华看着眼前这一幕,笑意不达眼底,只轻轻道:
“看来,此前对江家动手者,应是这位晏南巡抚大人牵头才是。⒀[()]⒀『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不过,这或许也有谢家一直按兵不动的原因,毕竟……他此前种种,乃是将林家逼下神坛才对。
那七人似乎也感觉到了徐韶华的目光,这会儿有一比林青越气质更胜,容貌姣好的少年缓步而来。
他只站在那里,便仿佛让人看到了第二个徐韶华。
若是说徐韶华的容貌清逸出尘,如松风水月,轩然霞举,那这学子便是浓墨重彩,骄矜贵气。
“若是我没有猜错,那为首之人便是晏南巡抚的嫡子,梁世则。据说三年前,江三郎的出现,让这位梁同窗暂退晏南,如今徐同窗你才初露锋芒,他便来势汹汹,只怕……”
卫知徵在一旁碎碎念着,徐韶华这会儿只是饶有兴致的看着梁世则,若是他没有看错,他们这是……撞人设了?
看来,当初常齐昀提出的那个要求,梁家早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不过和常家各种威逼利诱不同的是,人家准备自己上。
而梁世则这会儿也一错不错的盯着徐韶华,他没想到,走了一个江三郎,来了一个徐韶华。
甚至,他比之当年的江三郎更加风光!
那可是大周的第一位点贡生,便是曾经的他也不敢奢求!
不过一眨眼间,梁世则已经走近,他稍长徐韶华几岁,可也还未及冠,此刻,梁世则噙笑而来,端的是风姿翩翩,俊秀非凡:
“在下梁世则,见过徐同窗,徐同窗,久仰大名啊!”
徐韶华眸子微眯,那身碧蓝色的院服更显少年若朗月清风,琼枝玉树,随后只听轻轻一笑:
“梁同窗的大名,亦是如雷贯耳。”
二人短暂的客气了一下,梁世则心里蓦然一跳,虽然这是句客气,可他总觉得这位徐同窗似乎意有所指。
随后,便见其余那六人皆目露不善的看着徐韶华,梁世则轻斥一声:
“做什么,莫要吓到徐同窗了!”
“我看看,谁能吓到徐同窗?”
梁世则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声嗤笑,梁世则不由回身看去,随后整个人都愣住了:
“锦贤弟?”
胡文绣拥着卫知徵同款狐裘走了过来,二人对视一眼,颇有种英雄惜英雄之感。
这贼老天实在不做人,简直冻煞人也!
“绣贤弟,你竟然也在?”
胡氏一族曾因胡首辅的名头被晏南世族特意请去当地讲学,毕竟当
()初胡首辅的种种科举改革受益最大的乃是他们晏南学子。
而今一晃数十年(),梁世则他们几乎都要以为胡氏一族会定居晏南。
可谁能想到?()?『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当初胡氏两位公子竟然回到祖籍科考,之后更是直接留了下来。
若非如此,此番梁世则前来国子监,身边拱卫的便不止这么些人。
甚至,这会儿梁世则身后已有两人目光游移起来。
胡文锦大大方方的走过去,随后在徐韶华的身后站定,他高了徐韶华半个头,这会儿呈拱卫之状而立,梁世则见之不由得面色一变:
“锦贤弟,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那可是意味着胡氏一族要以追随者的名义追随旁人,他胡文锦岂能做这个主?!
而一旁的胡文绣这会儿也是施施然走过来,与胡文锦相对而站,连卫知徵都被挤的没了地方。
随后,卫知徵左看右看,还是在胡文锦身旁站着了,虽然他们只有四人,可却让梁世则一时面色冷凝。
乐阳侯世子。
胡氏一族唯二的两位嫡子。
这徐韶华究竟是何许人也,竟能值得这么多人追随?!
“梁同窗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总不能时隔一年,诸君便不能识得我二人了吧?”
胡文锦言笑晏晏,可是站在徐韶华身边背脊挺拔,这会儿他只顺手将手中的暖炉交给徐韶华:
“徐同窗,来,拿着。这么冷的天,不必和一些不相干的人多言。”
胡文锦做惯了照顾人的事儿,这会儿将手炉塞给徐韶华后,还顺手替他掖了掖斗篷,可入了梁世则的眼,却是让他惊怒交加:
“锦贤弟,你我当初共窗十载,今日你说这话是何意思?况且,他不过区区一介草莽,何至于,何至于……”
何至于你纡尊降贵的伺候他?!
梁世则气红了眼,若是胡文锦能这般待自己,晏南那些世族只怕早就臣服他梁家!
可是现在呢?
他梦寐所求之物竟然被一个微不足道之辈领受,他消受的起吗?
胡文锦连个眼神都不曾给梁世则,徐韶华知道胡文锦的用意,当下微微一笑:
“有劳胡同窗了,今日可是癸院头一节礼艺课,我们便不在这里耽搁时间了。”
徐韶华说罢,看了一眼梁世则,淡笑道:
“梁同窗不来吗?虽说如今的礼艺之首乃是刘同窗,可梁同窗总不会连礼艺课的大门都不敢迈进去吧。”
梁世则冷哼一声,拂袖先行:
“不劳徐同窗操心,徐同窗还是先打量本月月试该如何是好吧?”
梁世则大步离去,卫知徵愣愣的看着他的背影,过了一阵,这才惊呼道:
“徐同窗,他是不是在学你?”
卫知徵这会儿陡然反应过来,方才看到梁世则的第一眼,他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儿梁世则破功后,卫知徵才品出了些不同的味道。
“梁同窗年
()长我几岁,不过是我二人有些相似之处罢了。”
徐韶华对此倒是无所谓,一旁的胡文锦闻言却是笑着道:
“哪里相似,依我看,乃是云泥之别。”
不过,徐同窗是云,梁世则是泥罢了。
二人相识十载有余,胡文锦能不了解梁世则?
小肚鸡肠之辈也妄图收服他兄弟二人称臣,他倒也敢想!
一行人说笑着进了课室,国子监占地不小,每一间课室都奇大无比,为的便是方便上三院的学子能来蹭课。
不过,周先生年迈,一月一节礼艺课已是吃力,这会儿待众人坐定,他还没有来。
这礼艺课,除了京中权臣勋贵之子外,哪怕是梁世则也不过是平平,这会儿双方相对而坐,一抬眼就能看到彼此。
旁人不知道,梁世则是看一眼,便心疼一秒,早知道胡文锦这容易臣服旁人,当初在晏南他就对他用些手段了。
那胡文绣也是,枉他为胡氏智囊,竟也由着胡文绣胡闹不成?
梁世则牙痒痒的,但幸而,没多久周先生的到来让他无瑕在去思索旁的。
周先生缓步走进来的时候,众人连忙消了声,规规矩矩坐在原位,周先生最是重礼仪,若是谁失了礼,他也不呵斥,只笑呵呵的让其将失礼之处在众目睽睽下做上百遍而已。
不过,这样之后,纵使是上三院的监生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一个个安静如鸡。
徐韶华也是头一次见到周先生,当初月试时,都是由他院的先生来评等。
但见周先生一身玄衣,鹤发鸡皮,怕是已经年过古稀,手中拄着一根油亮的龙头杖,这乃是当初先帝驾崩前一年赐下之物。
无他,当初先帝继位时,便是已经到了知天命之年的周先生为他跳了一曲祭舞,告祭天地。
更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当日原本乌云密布,连观礼的官员心里都有些打鼓,可待那一曲祭舞结束后,一缕阳光洒落大地,顷刻间乌云退去,万里晴空!
是以,先帝除暴君得天授命的理念深入人心,而周先生也做了十数年的礼部尚书,无人可以撼动他的位置。
直至先帝故去,周先生这才进了国子监教授礼艺,可面对这样一位先生,便是尊贵如安王世子这会儿也是规规矩矩的起身行礼,随后安静落坐。
一场风寒,似乎让周先生的身体更加孱弱,可他一步步走来,却让众人仿佛看到了端方君子四个字在他的身体上凝聚成形。
哪怕老迈,可他的言行举止,也远非现在的众人可以企及。
“都坐吧。”
周先生的声音不大,可是在安静的课室中,却能让每个人都听清。
“此前吾一时着凉,耽搁诸君的课程了。”
周先生这话一出,众人连道不敢,周先生只摆了摆手:
“错就是错,为补昔日之过,今日……吾便为尔等跳一跳尔等最想知道的我大周的开国祭舞。”
周先
生这话一出,满室寂静,下一刻,卫知徵便立刻起身道:()
“周先生,若要跳祭舞,您在一旁指点我们这些晚辈就够了,哪里能劳动您亲自上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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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知徵这话一出,众人纷纷附和,若是周先生今日在礼艺课上出了什么事儿,那他们这些人可就要万死也难辞其咎了。
周先生闻言,却摇了摇头:
“吾意已决,诸君安坐即可。”
随后,周先生缓缓起身,去更换祭舞服,那祭舞服以正青为衣,其上花鸟鱼虫共有百种,丹红为裳,波涛阵阵,以祈祷来年风调雨顺,足踏一双祥云漆黑长靴,寓意吉祥顺遂。
而这样一身衣服,如今整个大周有资格穿着的人,不过五指之数。
周先生虽行动缓慢,可却并未让众人多等,他手持一把礼器,乃呈纺锤状,上有小剑,内有铃铛,名曰天清铃。
随着一声清脆的铃铛声响起,众人面色肃然。
一响,天清。
二响,地宁。
三响,百姓安。
随着铃响三次,周先生面色也一次比一次虔诚,随后他前迈半步,铿锵有力,铃音和鸣。
下一刻,周先生那如同枯木一般的身躯仿佛爆发出无尽的生命力。
举手投足,若霞光万道。
辗转腾挪,如青云出岫。
徐韶华不由得屏住呼吸,他认真的观看着周先生的一举一动,体内的九霄心法却也在此刻疯狂运转起来。
无他,周先生的舞步虽然繁复,却与九霄心法的周天循环有异曲同工之妙。
九为极数,随着周先生第九次舞步结束,整座课室只有众人那因为激动而粗重的呼吸声。
周先生这会儿的呼吸也终于失衡,仿佛方才起舞的不是他,而是降落天地意志在他身上的不可言说之物。
这会儿,周先生的额头上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凝聚,半晌,周先生这才声音低低道:
“本次月试,便是吾方才若跳之舞。一段为一等,共九段,若有融会贯通者,可为礼艺之首。”
周先生说完这话,安王世子头一个站起来:
“周先生,若是无人可以如您今日这般九段皆会者,又该如何?”
“那便没有这礼艺之首。”
周先生说完,也不解释,直接离去,安王世子一时面色沉凝,也就是说,他这才得了一月的礼艺之首,没有捂热就要没了?
他虽然见多识广,可是这祭舞便是整个礼部也没有几个人能跳下来的吧?
那每一段舞,都对应一片星辰,是一点儿差错都不能有,否则便是一个外行人都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问题。
而一旁的梁世则这会儿倒是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这次是奔着射艺之首来的,这礼艺之首,且让安王世子头疼去吧!
而徐韶华听到这里,却不由得扬了扬眉,若是如此,只怕这次月试需要争得的六艺之首,便只剩下射艺、御艺和数艺了。
()可射艺,徐韶华虽不说十拿九稳,可只看那对双胞胎虚浮的脚步,便有些把握。
那么,这位晏南巡抚的公子,又要如何在国子监中站稳脚跟呢?
至于礼艺,周先生而今已经挑起大梁,将礼艺之首的位置暂时从国子监抹去,徐韶华也不准备打破这一局面。
一场礼艺课毕,除了不少学子的哀嚎外,只有少部分人隐隐约约嗅到了一丝风雨欲来的味道。
一眨眼,已经到了月底。
随着一场冬雪落下,上三院都显得寂静了不少,有不少学子宁愿从藏书阁借书回寝舍读书,也不愿意受冻。
而徐韶华倒是如旧日那般,一如既往,日复一日的去藏书阁读书,藏书阁也不是没有炭盆,只不过因为藏书阁太大,且里面都是珍藏孤本,是以大多在看守人的眼皮子,只限点两个。
是以除非两人离得不远,才能感觉些暖意。
这会儿,徐韶华便和看守人相对而坐,看守人看着徐韶华手边的一沓书,默默的转过了头。
这徐学子在国子监也算是大名鼎鼎,可他看守藏书阁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有人一天十几本的翻书、看书。
那能看得进去吗?
可偏偏,眼前这少年乃是上一次月试的文试之首,真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等到早课结束的钟声响起,徐韶华笑吟吟道:
“公孙先生,这次还是要劳烦您看管一二,学生去去就回。”
公孙先生闻言,抚了抚须:
“外面冰天雪地,你倒是不怕冷?这里也不是不能传侍从过来,何必你多费周折?”
“学生晨起至今已经读了不少书,走一走,正好可以将其在脑中融会贯通一番。”
听听这是人话吗?
这小子一大早过来就看了五本书,吃个饭的功夫就打量着融会贯通了!
这让那些读书百遍的学子情何以堪?
“行了,你去吧。”
公孙先生摆了摆手,徐韶华拱手告辞,而等他刚一进膳堂,便看到了卫知徵。
“啧,我就知道在这儿能碰到徐同窗。”
膳堂距离寝舍近,这是卫知徵能为挣脱被窝后,做到的最努力的事儿。
不过,自从认识徐韶华后,他那睡到日上三竿的“好习惯”就一去不复返了。
许是下雪的缘故,今日膳堂的人稀稀疏疏,徐韶华和卫知徵走过去连排队都不用。
“卫同窗找我,若是不愿意出门,那便只管让侍从走一趟是了。”
“我倒是想,可是一个侍从能把你从藏书阁拉出来吗?”
卫知徵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
“与其等你忙完了来找我,不如我在膳堂等你。”
二人谈话间,已经取了饭食,找了一处临窗的桌子坐下,今日膳堂的倒是不错,有鱼有肉。
鱼是鲫鱼豆腐汤,每人一条三指宽,三寸长的小鱼,豆腐是膳堂自己
做的,白嫩可口,豆香味很足,如今吸饱了鲫鱼的鲜美,在筷子上更是颤颤巍巍,让人不禁食指大动。()
肉则是大块的红烧羊肉,时下猪肉为贱,耕牛不许随意斩杀,唯有羊肉可堪入得国子监的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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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瞧着是子院那边儿池塘里的鱼?”
徐韶华看了一眼,如是说着,卫知徵点了点头:
“前个结了一层冰,想必膳堂的人看里头鱼不少,故而撒网捞了一通。
不过,监正大人素来喜欢在那里钓鱼,竟也舍得?”
卫知徵玩笑的说着,随后加起一块豆腐送入口中:
“幸好今个过来吃了,这要是提回去,早就凉了腥了。”
到时候鱼腥味和豆腥味加起来,怕是难以入口了。
徐韶华也觉得今日这碗鲫鱼豆腐汤滋味很是不错,这会儿大口吃着,很是香甜,卫知徵等徐韶华吃完,这才道:
“膳堂素来喜欢在月试前一天上硬菜,也不知是否是怕吾等明日射艺试时提不动剑?”
徐韶华闻言莞尔一笑:
“连同窗和陈同窗与卫同窗你不愧是至交,你二人这想法倒是一般无二。”
卫知徵闻言撇了撇嘴:
“徐同窗应该知道我想问什么吧?这射艺试,徐同窗当真不能让一让吗?”
“让?让谁?卫同窗,你以为现在是我一让便可以全大局的时候吗?”
徐韶华用帕子拭了拭嘴角,二人一同走出膳堂,周围四下无人,徐韶华这才不紧不慢道:
“周先生以一己之力,几乎废了礼艺之首的名目,卫同窗不妨猜一猜此举用意何在?”
徐韶华浅浅一笑,卫知徵一时怔住,半晌,这才试探道:
“徐同窗的意思是,这件事……监正大人也乐见其成?”
“国子监中,六大势力各自为政,所纳优贡者,皆为之驱驰,这当真是监正大人昔日重改国子监监规的初心吗?”
徐韶华顿住步子,负手而立,他静静的看着卫知徵,语气淡淡:
“卫同窗,我已入局,更无退避之心。我不是江三郎,也不会落入江三郎曾经的境地,今时今日,亦远非当年情状。
况且,卫同窗难道没有发现一些有趣的事儿吗?晏南十八府,可如今梁同窗身侧之人不过六人之数……当初那江家也曾是晏南世族啊,焉知不是他们狠辣的手段寒了其他世族之心。”
那日,梁世则看到胡文锦二人的失态之举被徐韶华看在眼中,之后更是与胡文锦二人对于曾经晏南的旧事进行了一次探讨。
若说京中是勋贵权臣的天下,那么晏南便是世族如云,江氏一族虽然底蕴不够深厚,可当初那样一个世族顷刻间便化为飞灰,也因此让不少世族对于梁家退避三舍。
徐韶华的话,让卫知徵不由得陷入沉思,徐同窗所言不错,若是梁家鼎盛之际,只怕这次前来优贡的晏南学子都要以梁世则为首。
当初的林青越便是如此,倒是
()自己被爹的那些话吓得忽视了这些,这会儿卫知徵定了定神,看向徐韶华:
“也罢,我听徐同窗的就是了,不过梁家来势汹汹,焉知不会耍些旁的手段,徐同窗定要小心。”
卫知徵语重心长的说着,他虽然不喜欢耍那些阴谋诡计,可是焉知旁人不会如此?
徐韶华闻言,微微颔首:
“多谢卫同窗挂怀,我心中有数。”
卫知徵想起他看到少年那一手颇俊的轻功,一时抽了抽嘴角:
这国子监中,只怕也没有旁人能对徐同窗耍手段才是。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不过是纸老虎罢了。
徐韶华午歇起身后,去藏书阁将那些书看完,便照旧回到了自己的寝舍休息。
只不过,等到深夜,两道身影便摸上了徐韶华的院子,一人做基,一人飞身,直接翻过了院墙。
与此同时,徐韶华翻了一个身,如呓语般道:
“木护卫,劳烦了。”
黑暗中,响起一声低应。
下一刻,木烈那双在黑暗中锃亮的双眼便凌厉的看向了窗外。
一根竹管探了进来,可还不待烟雾散尽,木烈便直接上去堵住了管口,下一刻,外头响起一声□□落地的闷响。
与此同时,在外望风的另一人只觉得一阵风过,便人事不知了。
木烈将二人五花大绑,喃喃道:
“此二人意图算计同在郎君屋内的我,我反击他们,在大人处也是说得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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