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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7 章(改错字)

作者:折秋簪花 字数:6648 更新:2024-07-22 00:5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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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初降,徐韶华让大用置办了一桌佳肴,大用很是奇怪:

“郎君素来不是铺张的性子,今日这个时候,怎么突然张罗宴席了?”

“自是,有客上门。”

徐韶华如是说着,大用想了想,实在想不到,索性闭口不言。

约莫过了一刻钟,一弯浅浅的月牙已经爬上了夜幕,落下淡淡的银辉,一抹矫健的身影这才自夜空中翩然落下。

“笃笃笃——”

三声门响,大用一脸奇怪的前去打开了门,便见一位带着兜帽的女娘静立在门外,不由目瞪口呆。

这位,这位女娘不会就是郎君要等的客人吧?

“劳烦小哥通报一声,江宁安前来拜见徐小郎君。”

“不必通报,江小娘子进来吧。”

徐韶华扬声说着,大用也连忙侧过身子,打开了门,江宁安冲着大用微微颔首,抬步而入。

一进门,江宁安一眼便看到了那坐在桌前的少年,面上下意识的便带上了一抹笑容:

“徐小郎君久等了。”

“江小娘子,先入座吧。今日我略备薄宴,与江小娘子同贺江小娘子为家族平冤昭雪之喜!”

徐韶华含笑邀请,江宁安微微一怔,随后低头道谢落坐:

“让徐小郎君费心了,今时今日,除了徐小郎君,只怕也无人能与我同贺了。”

江宁安当然知道此番她江家平冤昭雪背后得罪了多少人,可她江氏一族本就清白磊落,岂能污名陪葬?!

“怎么会,江小娘子待明日在茶楼酒馆处略略停留片刻,便该知道,江小娘子你今日此举,可称一句当世豪杰!”

尚未及笄的女郎敢敲响登闻鼓,告御状,告的还是那等通敌叛国的乱臣贼子,这本就是一个具有传奇色彩的故事。

“待梁向实伏法之日,亦是江氏一族名扬大周之日。正如江小娘子所言,只要你活着,大周的百姓便不会忘记今日。

而我更认为,哪怕他日白驹过隙,沧海桑田,江小娘子的义举,也当青史留名。”

无论是江宁安勇敢揭露了梁向实乱臣贼子的事实,抑或是她在朝上为景帝应得初步的话语权。

史书工笔,必有所载!

江宁安闻言,眸子微微一颤,她只轻轻道:

“我并未想这么多。”

她甚至从未考虑过以后。

“无妨,江小娘子还年少,有的是时间考虑以后。”

徐韶华顿了顿,不由关怀了一句:

“江小娘子的双足如何了?国子监监医中有擅冻伤者,明日我为江小娘子寻些膏药如何?”

江宁安点了点头,笑吟吟的道谢,她没有说的是,其实圣上也有赐下冻伤膏药,可这两者总是不一样的。

随后,徐韶华斟两杯羊乳茶,二人都不是可以饮酒的年纪,再加上江宁安女娘之身,应当喜欢这等甜口的茶水。

果不其然,江宁安轻抿一口,不由眼前一亮:()

“甜而不腻,清香淡雅,徐小郎君这里的东西总是有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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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韶华笑着摇了摇头:

“江小娘子谬赞了,你能喜欢就好。”

江宁安闻言,嗯了一声,也不知是都是羊乳茶太热的缘故,她只觉得面上也不由得浮起一抹热意,旋即忍不住抬眼看向徐韶华:

“徐小郎君,今日,你看到我在鼓院,似乎没有半点意外之色,你……”

江宁安犹豫许久,还是没忍住开口问道:

“你,早就知道我是江家人吗?”

“偶然得知罢了。”

徐韶华还有些不习惯江宁安今日这般拘谨的模样,不由玩笑道:

“难道江小娘子不是早就知道你我之间的关系?”

江宁安动作一顿,猛的抬起头,随后便见徐韶华起身悠然一礼:

“多谢江小娘子费心,让我得以安心府试、院试。”

徐韶华说完,江宁安忙摆了摆手,等徐韶华坐回原位,她这才呐呐道:

“你,你都知道了?”

“当时不知,过后方才知道。”

徐韶华看向江宁安,江宁安忍不住好奇道:

“过后?有多后?”

徐韶华闻言,笑了笑:

“是来京后。那日江小娘子推窗而入,险些摔倒,我一时情急扶了江小娘子一把。

若是我不曾猜错,江小娘子腰封上,那些暗绣的纹路应是江家的族徽。”

而那纹路,与徐韶华手中那块玉佩上的精致花纹一般无二。

江宁安下意识的抚上了腰间的刺绣,自家中遭遇横祸,她便不曾再穿过艳色的衣裳。

是以,这会儿那玄色的腰封之上,确确实实是她以同色针线绣制的族徽,而那亦是她这些年挣扎活在这世间的动力。

可那日徐小郎君虽然扶了自己一把,可却也是一触即分,实在是不可思议!

“徐小郎君妙思,也幸好我遇到的是徐小郎君,否则只怕……”

江宁安心有余悸,今日成事倒也罢了,若是此前被梁氏一党察觉了端倪,只怕要万劫不复。

徐韶华摇了摇头:

“若是寻常人,江小娘子又岂会那般让人轻易接近?”

江宁安闻言一顿,面红如霞,半晌,这才吞吞吐吐道:

“原来婚约之事,徐小郎君早就知道的。我,我当初并非有意欺瞒徐小郎君……”

江宁安说着,忍不住去打量徐韶华的面色,无论如何,此番成事也是徐小郎君一路为自己铺路,倒是自己多有隐瞒。

“我明白江小娘子的顾虑,江小娘子不必多虑。”

若非是怕引人注意,给自己招惹麻烦,她一个女娘也不必做那飞檐走壁之事。

江宁安轻轻点了点头,又喝了一口羊乳茶,这次仿佛被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我爹爹七岁

()那年便告诉我,未来我会有一位未婚夫君,虽然可能生活并不富裕,可公婆皆是善心之人,想来夫君也必不会差。

但爹爹说,正因如此,我性子顽劣,不能亏待人家,故而早早在府城置了房产,准备,准备将来做我的嫁妆。()”

江宁安说着,看了徐韶华一眼:

“家里出事前,爹爹让人将我送至外祖家中,之后得知家中之事,已经是数月之后了。?()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江宁安说的轻描淡写,可当日初次得知家族遭遇灭顶之灾时的痛不欲生仍历历在目,她不愿以此让人同情于她。

“爹爹留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也随之寄到,他让我去寻,寻徐小郎君家中,看你们可愿收留于我。

当时,我满心都是报仇平冤,自是不愿,这便一直在外祖家留了下来,不过……”

江宁安低垂螓首,微声道:

“不过,徐小郎君入学堂读书之事,我亦是知道的。”

尤其是当江宁安得知徐韶华不过十余岁便得了县案首,心中更是惊奇不已,一时没有忍住在府试时前往泰安府。

又借着徐韶华当日客栈一言,为他免去了俗事烦恼,直到院试之时,姑姑险些遇险,江宁安终于忍不住在徐韶华面前露面。

江宁安说到这里,不由得想起两人初次见面时,她那有些轻佻的戏言,这会儿慌忙低下头去: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子。”

徐韶华闻言,也想起了二人初见之时的一幕,只轻笑一声:

“好,我知道了。”

江宁安见徐韶华不再多言,忍不住咬了咬唇:

“那,徐小郎君没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

徐韶华难得一愣,随即只道:

“江小娘子今日之义举,天下皆知,就连圣上也对此赞誉非常,想来来日前途光明,江氏一族也必将在江小娘子手中重现辉煌……”

徐韶华的话很温和,可江宁安听着听着,已经都有些听不清了,半晌后,她只看向徐韶华:

“徐小郎君,这婚约你可是不想要了?”

“若是如此,我不会怪徐小郎君……”

原是她这样的女娘,本就是麻烦的象征,更不必说此番江氏洗冤,在朝堂上的种种影响。

江宁安攥紧了手掌,不知在想什么,徐韶华这会儿也有些尴尬的别过眼去,他可没有哄女郎的经验,要是惹哭了江小娘子怕是真要束手无策了。

“咳,江小娘子,我的意思是,你我尚且还年少,或许未来江小娘子会遇到情投意合之人也未可知。

未来我必是要入仕为官,官场之中,尔虞我诈之举,数不胜数,江小娘子便不怕,不怕看到旧事重演吗?”

徐韶华轻轻的说着,江宁安的手指颤了颤,不语。

“是以,此事江小娘子不必着急,你我皆慎重考虑一番后,再做决定如何?”

这也是徐韶华在初次得知这场婚约时的想法,他前世的家

()庭并不幸福,他既羡慕如今爹娘的相濡以沫,又怕他日至亲至爱之人成了刺向自己的尖刀。()

这场婚约,势必要慎重对待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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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安听了徐韶华后,认真的想了想,她敏锐的察觉到少年那难得躲闪的态度,可女娘的第六感告诉她,那并非厌恶她。

随后,江宁安轻轻松了一口气:

“徐小郎君说的是,此事还早,不急。”

随后,二人这才开始享用起面前的佳肴来,大用虽然有些奇怪于江宁安的身份,可却也恪守本分的站在门外,并未多言。

……

 翌日,梁向实在菜市口被凌迟处死,国子监难得给众监生放了假,是以今日的京城分外的热闹。

竹青坊别说厢房,便是大堂都已经被人挤的满满当当,众人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水,可却都下意识的朝外看去。

这可是大周第一位要被千刀万剐的叛贼!

要知道,其原来可是朝廷要员,二品重臣!

无论是其被揭露丑陋面目的过程,还是那曾高高在上的身份,都成了众人的谈资。

不过,片刻后,两位少年自门外走了进来,其中一位生得实在夺目,让人不由得多看一眼。

等上了楼梯,卫知徵这才忍不住啧了啧舌:

“徐同窗啊徐同窗,方才你可是瞧见了,你一露面那叫一个吸睛,若是他日金榜题名,打马京城之时,只怕是要带来万人空巷的盛况了!”

徐韶华对上卫知徵的打趣,只是斜了他一眼:

“今日卫同窗又出来看热闹,也不怕乐阳侯发怒?”

卫知徵闻言,只是嘿嘿笑了两声:

“徐同窗随我来就是了!昨个知道了这叛贼之事后,我早早便吩咐人定了厢房,否则今个你我都要在大堂与人挤在一处了!”

徐韶华难以想象昨日卫知徵被乐阳侯罚了的间隙还能考虑到这一点,真就是为了吃口热乎瓜,什么都能做了。

徐韶华有些无语的看了一眼卫知徵,随后便被卫知徵引着进了厢房,等绕过了屏风,徐韶华诧异道:

“不知侯爷在此,学生唐突了。”

徐韶华终于明白今个为何卫知徵会这般有恃无恐了,原来是奉命来此。

乐阳侯这会儿也忙放下手中的茶碗,和善道:

“徐小郎君快坐,快坐。明乐这小子难得还有些用处,今日这处看的正清楚哩。”

徐韶华抬眼看去,果不其然,正对的便是刑场,徐韶华微不可查的抽了抽嘴角,只道:

“卫同窗,素来上心这样的事,倒也不失一桩好事。”

见着卫知徵在旁边使眼色使得眼皮子都要抽筋了,徐韶华还是缓缓吐出了这句夸赞。

随即,卫知徵高兴了,乐阳侯也不由一喜:

“果真吗?徐小郎君看人总是准的,明乐他日若有出息,徐小郎君应有大功。”

卫知徵脸上的笑意僵住。

()韶华忍俊不禁,随后三人又简单说了下昨日朝堂发生的事儿,等乐阳侯说起安王直接反水之事后,卫知徵那叫一个目瞪口呆。

“徐,徐同窗,又被你说着了啊!”

卫知徵咽了咽口水,打死卫知徵,卫知徵也想不到这两个死对头都能搅和在一起!

“财帛动人心罢了。”

徐韶华摇了摇头,轻叹一口气,安王能下定决心了只怕梁向实也功不可没。

若是徐韶华没记错,卫知徵可曾说过安王曾向梁向实寄过信,只怕那封信便是在揣测梁家的财力。

而梁向实显然给了安王一个满意无比的答案。

乐阳侯听到这里,也不由得心下一凌,忍不住道:

“徐小郎君,依你之见,侯府会不会也……”

乐阳侯如是想着,生怕自己招惹了安王右相等人的注意,心尖微颤,徐韶华动作一顿,斟酌道:

“据学生所知,梁家五代余庆,根深叶茂,当日因梁世则之事的敲门砖便是十万雪花银。”

而乐阳侯府这些年一直坐吃山空,虽然不失体统,可这十万两的现银若不变卖家资,只怕轻易拿不出来。

徐韶华这话一出,乐阳侯松了一口气,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因为自己穷而觉得安心!

卫知徵看着亲爹那副模样,实在有些没眼看,正好这时外头传来一阵喧哗,原是梁向实被扒去上衣,赤膊被捆住手脚,如同猪猡一般被抬上刑场,只待千刀万剐。

这千刀万剐也是有讲究,足足要连剐三日才能罢休。

这会儿,原本平静如一潭死水的梁向实在听到火签令落地的脆响响起,整个人在原地抽动着,大喊道:

“给我个痛快!给我个痛快!”

时至此刻,梁向实才终于有了惧意,他也终于能体会到当初梁世则的感觉。

可梁向实被捆得结结实实,这会儿只能拼命弹动着身子,但刽子手可不理会,那磨的锋利,泛着寒光的刀子毫不留情的落在梁向实的心口,飞快割下了一块肉。

“第一刀,逆贼胸口肉,祭天敬吾皇!”

梁向实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原本的挣扎渐渐弱了下来,唯有胸口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刽子手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已司空见惯,尤其是这样养尊处优的贵人,能受三刀而不晕,已算有心气了。

这会儿,梁向实的昏厥,亦在刽子手的预料之中,随后,一把粗盐被撒在伤口上,梁向实疼的惊醒过来,这才看到刽子手露出狞笑:

“千刀万剐之刑,且要刀刀好生受着,方才不负皇恩!”

刽子手这话一出,人群中百姓纷纷叫好,而站在最前面的兜帽女娘却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她听说,兄长死时,也是先胸口中了一刀,可那些人见他还有气,又砍下了他的头颅。

今日,不知这梁向实可能体会到兄长当日的痛苦?

一时体会不到也不要紧,之后

的三日,他时时刻刻都会好生体会!

甚至,江宁安只会觉得这酷刑不够烈!

而不远处的竹青坊中,卫知徵爬在窗边,一边被那血腥冲的龇牙,一边又忍不住去看。

徐韶华对于这等痛打落水狗的事儿并没有什么兴致,这会儿他只是闲闲坐在一旁,品一段茗香,片刻后,这才看向乐阳侯:

“侯爷今日可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乐阳侯今日心思也不再梁向实受刑之上,这会儿听了徐韶华这话,只干笑道:

“咳,果然瞒不过徐小郎君,今日我来,乃是奉圣上之命……”

乐阳侯压低了声音,用只有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说着,许是那次竹青入宫之事,让圣上将他当成了自己人,这才屡屡对自己委托重任。

可自己这边尚且还挂着安王,以至于乐阳侯今日托词请徐韶华过来,仍心惊胆战,生怕被安王发现了端倪。

乐阳侯也没有想到,自己老大不小了,还要干这等年轻时都没胆子干的双面细作之事!

这会儿,乐阳侯胸口通通直跳,但还是强自按下,道:

“圣上的意思,是如今晏南巡抚已然空置,不知徐小郎君认为可有一争之机?”

说白了,就是景帝想要在晏南安插自己的人手,但是又不知从何下手,想要问问徐韶华有没有主意。

徐韶华也没有想到,圣上遇到此事,竟会冒险通过乐阳侯来询问自己。

但此事,徐韶华此前早有谋算,这会儿听了乐阳侯的话,只是用正常音量道:

“顺其自然即可。”

卫知徵看的正起劲儿,忍不住回过头来:

“什么顺其自然?”

“看你的热闹去。”

徐韶华和乐阳侯几乎异口同声的开口,卫知徵整个人瞬间僵住,看着二人,憋了许久:

“你,你们……”

卫知徵气的直哼哼,随后直接将桌子上徐韶华喜欢口味的点心都抱走,靠在窗边看的津津有味。

别说,梁世则那般嚣张,他爹瞧着也不怎么汉子嘛!

乐阳侯本要呵斥,但徐韶华却只摇了摇头:

“侯爷,无妨的。”

乐阳侯叹了一口气,随后又忍不住道:

“徐小郎君可否明示?何为顺其自然?”

那可是右相和安王,吃人不吐骨头,他们能把肉分出来?

“侯爷,有时候不争才是争呐。”

徐韶华吹了吹有些滚烫的茶水,捧在掌心,淡声道:

“梁向实在晏南五载,却私通外敌,侯爷不妨猜猜,如今的晏南还有几分利?”

乐阳侯一时失语,这事儿就有些难为他了,索性徐韶华也不曾想要乐阳侯回答:

“一个梁向实,可以随随便便砸出十万两白银,应是吸了多少民脂民膏,想来待此事查清之后,右相他们必有衡量。”

晏南现在只怕早就被梁向实吃成了一

个空壳,任何事物毁坏容易,重建艰难,右相和安王会是那等顾虑民生之人吗?

乐阳侯听到这里,隐隐约约有些意会,但还是觉得有些朦胧:

“即便如此,只怕,只怕他们也不会轻易松口啊。”

乐阳侯压低了声音,如是说着。

徐韶华闻言,轻轻一笑:

“若是一个变成空壳的晏南,可以为他们阻挡一位劲敌呢?”

乐阳侯一脸茫然,徐韶华将变得温热的茶水轻轻一抿,这才道:

“韦巡抚的十年之期便在今年。”

韦?

乐阳侯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旋即倒吸一口凉气,看着徐韶华一个劲儿的出神,半天这才挤出一句话:

“这,这,这也是徐小郎君猜到的?”

徐韶华笑而不语,乐阳侯这会儿端着茶碗的手都不由颤抖起来,里头的茶水激荡,一如乐阳侯的心。

此刻,乐阳侯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是何等的幸运!

如此少年,只能交好,不可得罪!

梁向实被结结实实剐了三日,国子监却只放假了一日,回去后的头一件事,便是让众监生以此为题,写了一篇文章。

文章并未又太多的要求,是以有人赞扬江宁安之勇,鄙弃梁向实之恶,亦有人见今思古,引经据典,抨击逆贼。

本次文章并未排名,只请监生各抒己见,倒是百花齐放,十分热闹。

如此,两月光阴一晃而过,春衫渐薄,前去晏南调查梁向实通敌叛国之举的大都督这才带着通身的血腥味,如煞神般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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