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狂风作欢,骤雨倾泄。
威廉从车里出来撑开黑伞,怀里捂着少爷的热饭,刺骨般的冷风刮着脸皮,雨伞任凭被吹打,他依旧步履前行。
医院里灯火通明,威廉收起伞进来,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家人陪伴着病人,温暖肆意。
可想想少夫人的处境,这座城市又多一个悲怆的人。
病房里,被缠成木乃伊的女人,沾满粘稠液体的眼睛微微掀动,脑子混沌,一股刺痛涌现,细音飘渺似浮云,“妈……妈……不要走……”
宫景煊关合笔记本放台面,猛地握住钟语宁的手,“语宁,语宁,是你醒了吗?”
他俯身而下,听到她低喃喊着妈,掌心扶上她的脸颊处,一股热温袭入掌心,估计是她身体已经回温。
宫景煊轻声呼唤,“语宁,醒醒。”眼底挂满期待和希望,看她脸上纵横着细长的刮痕已经结痂,他用指腹轻轻抚摸。
顺着脸颊而上,抹掉她眼角的泪线。
钟语宁慢慢掀开眼帘,视线由模糊至清晰,入目是男人担忧的神色盯着她。
他怎么在这儿?
不用上班了吗?
她没有说话,眼珠旋转盯着他看,眼睛里覆满朦胧雨雾,像春雨缠绵洗礼过的。
宫景煊看在眼里,“你醒了?知道我是谁吗?”
听医生说会失忆,或者脑震荡,他故有一问。
钟语宁下巴微抬,她当然知道,她又没有失忆,眨着睫毛不言一句。
她要看看他怎么说。
“你……是……”
宫景煊粗眉一拧,果然不出医生所料,她失忆了,不记得他了。
宫景煊将她的手摸在他脸颊上,“我们结过婚的,你是我太太,不记得没关系,慢慢来。”
呸!臭男人敢骗她。
不等钟语宁作回应,宫景煊拿出他们的结婚证,打开对着她,“看,没骗你吧。”
钟语宁盯着他,他竟然随身带在身上,“我饿……”
轻轻的嗓音传入他耳中,挑逗着他的心,似乎在向他撒娇。
“好。”宫景煊一吻落下她鼻尖,“再等等,我让威廉回去给你拿粥食,现在可能在路上。”
钟语宁怔住,鼻尖痒痒的,心脏怦怦乱跳,趁她受伤,肆意妄为是吧。
宫景煊拿出手机之际,威廉抱着食物敲门进来。
威廉胸膛捂着一个饭盒,手指上又吊着一个保温不锈钢饭蛊,“少爷!少夫人醒了?”
威廉放到桌上,扭开饭蛊,边说,“少爷你先吃饭吧,你一天没吃也不行啊!”
钟语宁见他拿着两份,在听到威廉的话后,才知道他居然一天没吃饭,一直守着她吗?
宫景煊却沉声应,“我还不饿,放在那儿,我来喂她。”他的头往外一摇,提示他出去。
威廉弓腰,转身退去。
钟语宁,“你先吃,我吊很多药水,可以再等一会。”
宫景煊盛出粥,拿起勺子搅拌,他尝试一口后,“粥仅有一丝温,不能再等久。”
坐近她旁边,舀一勺递到她嘴里。
钟语宁看着眼前的粥,信以为真的张口含进去,这哪里是一丝温,是很暖。
咽下去的时候,整颗身心都暖化了。
宫景煊接着一口又递来。
“你骗我!”钟语宁轻皱眉心,“你快吃饭,先别管我。饿出胃病来,可别来怪我!”
“原来不是担心我,是怕我怪你。”宫景煊挑眉,命令她,“吃!你不吃完我就不吃。”
钟语宁一阵无语,你是霸总演上瘾了吧?
她张口含入,细嚼慢咽吞下,却遭到他冰冷的薄唇猛袭来,含入包裹着唇,舔着她的双瓣,舌尖扫描着她的唇型轮廓。
“唔!”钟语宁原本动弹不得,此刻更是如待宰的羔羊,连呼吸都难以喘过。
抬起手推他,却只是轻轻的按在他胸膛上,被宫景煊抓住,换吻一下她的唇角。
“又不会换气了?”宫景煊笑意上扬,“这段时间有机会,可以好好教教你。”
钟语宁抿着滋润过的嘴唇,“无耻!”
“夫妻之间,难道不是正常?”宫景煊舀起一勺,唇角里的笑意越来越不像话,“这就无耻了,那我下次……就下流一个!”
钟语宁气得举出拳头,被他握住亲一口,“乖,为了你的性福,要快点好起来。嗯!”
“我不吃,我饱了。”钟语宁气鼓鼓的转过脑袋。
“不行,才吃两口!”
“我看见你就饱了!”
一番口水战后,钟语宁又被堵上唇,宫景煊觉得她此刻浑身上下,只有嘴巴硬,需要他来软化。
钟语宁拼命轻吐气息,被按着吃了好几口,宫景煊才肯放过她,喂完了她自己才吃。
一点多。
钟语宁叹出一口气息,好想小解一下,转眸见到宫景煊对着电脑,在处理他的工作。
宫景煊眼神扫视过,剔她一眼,“饿了?”
钟语宁开口,“我……我想小解。”
宫景煊转头起身,把她抱起。
钟语宁下意识伸手攀上他脖子,紧紧搂住,生怕掉下去,身子绷得像弹弓似的。
“放松,你不信任我?”宫景煊垂头凝视。
“哪有?我这不是减轻重量么!”
“这也是对我的不信任!”
钟语宁慢慢放松,眸光微缩,似一只乖乖的兽崽。
宫景煊见状很满意,唇角不知不觉下笑意不休止。
厕所里,宫景煊一手抱紧她,另手准备帮她扯下裤子,被钟语宁阻止,“你把我放下,我自己可以。”
她又不是腿瘸,小解她还是能的。
“你确定?你腹部有擦伤,你能弓腰下去?而且其他地方也有!”
宫景煊见说不动,那就先让她实践,轻轻把她放在地面。
钟语宁蹑手蹑脚,“你转过去!”
看见他转身过去,她摸索裤头缓缓扯下,慢慢弯腰下,膝盖猛然传上痛,她闷嗯一声。
差点疼得他往后仰倒下。
宫景煊骤然回头,迅速抓住她的手臂,“你看!你偏不信我!还是让我来帮你。”
钟语宁羞耻爬满脸,已热乎乎通红一片,“不用……我可以!”
宫景煊这次可不管她叫喊,搂起她两条大腿,弯腰下蹲,嘴里吹着嘘嘘声。
钟语宁浑身爬满疙瘩,“你不要吹……”
哪里还需要吹,她明明已经堵的不行,为了不想像喷泉一样爆发,她只能一点一点的放出来。
太尴尬了,长这么大,除了妈,没有人会这样抱着她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