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房间,我没有答应,那就依然是我的。”钟语宁此刻开口,听到这个行为很是不满,“就算我不在家,那也永远是我钟语宁的房间,里面全是我的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越界,任意糟蹋我的房间。”
钟威龙面色阴沉如积乌云,压着脾气缓缓道:“你不在家里住,让妹妹住一下又怎么了,少一块肉吗?”
“何止少一块肉,我里面全都是珍藏许久的东西,视若珍宝,要是她毁坏一件,我就剁她一根手指!我说到做到!”钟语宁毫无温度的语气,目光锋芒如带刺的荆棘,充满警告之意抛向钟威龙。
眼尾余光如同锄头,裹挟着戾气,狠狠刨一眼钟姿兰,瞬间挪开抬正头,“欠你的人不是我,不要在我面前找存在感,兔子急了也会吃人肉。”
钟姿兰闻言心惊胆粟,怯怯的抓紧阮雪梅的手柔声,“可是,家里爸才是一家之主,爸让我住在哪,我就……”
呵呵!有个靠山,连说话都不一样,还算知道顺着父亲走,关键时刻拿出来垫背。
“爸是一家之主没错,可关我什么事?你睡的是我的房间,那就必须经过我的点头!估计你用的也是我的东西!你还敢理直气壮,言辞凿凿?不经过他人同意,这算不算等于冒犯,算不算盗用呢?你妈是怎么教你的?”
“真是缺乏教育,还不赶紧申请复读六年义务教学!”
钟语宁可不会惯着她,该说的就说,下次不一定能想到。
全场寂静,钟资兰依旧低垂脑袋,委屈极了,像被家长批评的孩子。
钟语宁见火势已热,傲气的撇过脸继续说,“你不是想让我回去吗?让她立刻搬出去,还原我房间里所有的东西,我就回去!”
钟威龙不管如何,还是很疼爱钟语宁的,这可是他曾经在外跟别人炫耀的资本,和挺直身的骄傲。
不仅书读的好,各种奖拿到手软,关键很听话,很乖,可就在七年前,从楼上摔下一跤,失忆过后,人就判若两人了。
“兰儿,你委屈一下住另一间房,将房间腾出来给你姐姐,……”
“注意言词!那本来是我的房间,而不是腾出来!是将该我的还给我,先来后到的道理,她六年义务教学应该懂吧?”钟语宁立即打断非常不满的话,并纠正。
“兰儿知道了,一切听爸安排。”钟姿兰瞄一眼阮雪梅,扁着嘴,“好好说不行吗?大姐姐为什么偏要这样侮辱人!是想体现自己读的书多,还是觉得姐夫在……!”
还是觉得姐夫在才好好表现,才底气十足,把她贬得一文不值,什么都不通。
听说她以前,可没有这样伶牙俐齿,是个爱哭鬼,依赖纪氏的粘人虫。
钟威龙这才将注意力投向宫景煊身上,他虽然刚刚认出,却没有立刻打招呼。
按辈分他大,按权势还得是百年宫家。
“你就是跟宁宁领证的?”他假意没有认出对方。
宫景煊两手扶在钟语宁肩上,神色淡淡,“正是。”
钟思雅突然来兴致,“他就是全港都有钱有势,大名鼎鼎的宫家大少宫景煊,宫氏集团总裁,你可不要跟她们俩一样,认成什么乡巴佬,乡下小伙子!”
“这万一姐夫不高兴,直接把咱们家公司一并收购,那你只能委身在他公司名下工作,那啥……某人的裸身代言人,也别痴心妄想了!”
歪着脑袋对钟姿兰眼皮上挑,带着挑衅和轻蔑之色,时刻提醒钟姿兰当众裸身过。
钟威龙不敢怠慢,伸出手掌欲想握手,脸上扯着笑意,“原来是宫大少,是我眼拙竟没认出来,还请宫大少海涵!”
宫景煊没有伸手之意,眸底带着不屑,低沉,“哪里,认不出我也很正常,毕竟见过我的人,都是出类拔萃。”
钟威龙的手尴尬愣在空中,缓缓缩回去,脸色滚烫微泛红,笑了笑缓解尬意,“确实是。”
既然这么不给他面子,不把他放在眼里,他怎么也是宁宁的父亲,是长辈。
果然如传言中那般不好亲近,冷漠至极,那宁宁是怎么看上他,要嫁给他的,真是刚出虎口又入狼口。
宫景煊半蹲下,握住钟语宁的手,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声线温柔,“我和宁宁两天后结婚,请你做好心理准备,给她操持婚礼。”
“两天后!但是宁宁的身体未康复,这……”阮雪梅插话,内心气得发狂,你个贱人怎么能嫁进宫家,本是她女儿的位置,她相信还有转圜的余地。
钟威龙即应,“是啊!还有你父亲,宫先生他同意吗!婚姻大事,须先通过双方父母同意,若你父亲没有意见,那我希望女儿幸福,若她喜欢……我当然是没有意见的?”
他才不相信,宫先生特别注重媳妇人选,怎么可能会答应宁宁嫁给他儿子,对于宫先生他清楚的很。
想当年,还跟他竞争抢过纪氏,本以为送去的礼物不会收,没想到收到纪氏特殊回信。
之后还听说,宫先生娶了个外国女人,才生下宫景煊这个混血。
“景煊!两天后确实有点仓促,反正我们已经领证,那不急于一时,就等多几天,等我身体好后,活蹦乱跳的,那时候嫁给你岂不是更好!”
这时候,钟语宁说出自己的想法,两天后有些急,她可不想这样子嫁给他。
而且,一生只有一次,而且,她还有一件事没有跟他坦言。
宫景煊毫无思索,嘴角露出笑意,“好,听你的,那就等你身体康复后……嫁给我。”
“谢谢能理解。”钟语宁点头,见他此刻的温柔有些不适应。
“你不需要说谢谢,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们做决定,那既然你发话,我遵从就是。”
宫景煊温声回应。
令旁人都陷入一种错觉,明明说冷酷无情,不与旁人亲近,像收割人命的修罗者。
眼前这个是什么,是低声下气的,是温雅如玉的,是满眼都是钟语宁的人。
钟姿兰两手拽紧,他们不过是刚见面,怎么就对钟语宁那么好,将温柔一面都给她。
而她为了见他一面,去过无数次他可能出现的地方,却始终连一眼都没有见到。
想想就气人,脚下微微一跺脚,这本该属于她的。
她得不到的男人,她钟语宁也休想得到,唇角绽开一抹微笑,一个阴谋在脑海中繁衍。
“好呀好呀!姐姐结婚,那我这些天有空好好帮你挑选,女人的婚礼只有一次,你的婚纱包给我!”钟思雅笑得灿烂夺目。
阮雪梅和钟姿兰见到,恨不得上前撕烂她的嘴脸,免得恶心她们。
宫景煊听闻钟思雅的话后,想着自己早早就准备的婚戒,还有亲自设计的婚纱。
彼时面色缓和,不经意间溢出似笑非笑,不细看令人毫无察觉。
钟语宁浅笑如微风拂过,抿嘴不露齿,话锋一转,“爸刚才指责那些话,不知道是爸的真心话,一时气上头才语出惊人,还是有意怪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