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岳东这个问题,张恩方眼神明显有了变化。
张恩方执掌岛上天师府几十年,早就将自己练得波澜不惊,短暂一瞬的变化后,他很快便将情绪隐藏了下去。
转而疑惑开口道:“前辈,蓉城发生了什么事?”
他自以为掩饰的很好,如果是一般的人在他面前肯定会被忽悠过去,但岳东的精神力何等强大,张恩方在听到自己的问题时,肌肉不由自主的抽动了一下,虽然很细微,但却一丝不落的落在了岳东的眼中。
“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有人想将武后区灵魂轮回的路给断了,然后将魂灵挤压在蓉城公寓的楼上,然后引阴兵将武后区乃至蓉城化作鬼蜮,进而引发阴阳逆乱,进而蒙蔽天机,从混乱的天机中夺得一丝机缘。”
“你说这手法是不是跟你现在的手段很像?”
张恩方藏在道袍中的手微微收缩。
“前辈,什么人如此恶毒,此等败类人人得而诛之。”
这脸皮果然够厚的。
张恩方这几十年的修炼全修炼到自己的脸皮上去了吧,别说枪打不穿了,估计就是破甲弹也打不穿。
岳东见张恩方拒不承认,于是笑道:“你先别急着否认,在现在这个社会,很多东西都是有痕迹的,比如出入境记录,又比如在蓉城生活过的记录,想要知道你跟这些事有没有关,其实只要查查你们张家人出入九州的记录就知道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蓉城公寓的雷被人发现的时候,你们家那老不死的就住在蓉城旁边吧,后来发现蓉城公寓的事情被人解决了后,你们才不得不返回不孝子岛,策划断九州龙脉的事吧。”
“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们天师府,在九州埋的棋子不少啊,引爆各种问题,让国内玄门无暇他顾,又让小本子跟九州那边斗得你死我活,你们天师府还真是好手段,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你们布的局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前辈,你说的这些我都听不明白,我虽想斩断龙脉,不过是借龙尾之地来作为我道家祖庭,也不是为了我张家一己之私,为的是天下玄门。”
岳东心中暗暗冷笑,为了天下玄门?
这理由还真是用的冠冕堂皇。
实际上是为了谁,张恩方心中比谁都清楚,天师府的老东西寿数不多了吧,先是张凌霜找上三奶奶,想要借岳家秘术续命,续命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怕自己的寿命不够,等不到蓉城公寓这颗棋子彻底爆发。
如果不是知道这些,岳东也理不清楚整条脉络,自从他到了不孝子岛上后,发现张恩方的所作所为后,才将所碰到的事情全部关联了起来。
此前所碰到的那些事,都是不孝子跟小本子暗中策划的。
不孝子这边的天师府凭借自己庞大的人脉,再借用小本子渗透国内的一些势力,在国内伏下了这些东西。
所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岳东在机缘巧合之下,恰好碰上了,在他的参与下,将他们的棋子都给破了,这也许就是老天有眼,九州当兴的国运势不可挡。
对于张恩方心中的小九九,岳东心中门清,他知道张恩方是想拖延时间,然后等到天地交泰时,再试着看能不能斩断龙脉,如果他得逞了,那他全部谋划便会成功,布局多年的心血也不会浪费。
但是岳东又岂会给他时间,岳东从来不喜欢赌,他只做自己有十足把握的事,他首接开口道:“说一千道一万,坏人做了坏事,永远都不会自己主动去承认,你们张家这一脉有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你们自己心中比谁都清楚。”
“前辈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给我们张家头上套上莫须有的罪名,如此大罪名,我们天师府这边可不敢背,如此因果,也不是我们张家能背下来的,我敬重前辈实力,才会跟你说这么多。”
“前辈,你考虑好了,我们天师府也不是随意能拿捏的,你实力虽然强悍,但是,真要斗起来,孰胜孰败尚不可知。”
面对张恩方的威胁,岳东首接笑了。
沉不住气,要图穷匕见了么?
他冷笑一声,首接对张恩方道:“其实我觉得你前面说的一句话挺对的,那就是你有你的道,我有我的道,我的道大,那便是道理,无论你认与不认,你所做过的事我都一清二楚,所以,我不需要你们认不认,今天,我就代天行罚,你,自裁吧!”
“笑话,让我自裁,你还真当自己无敌了?既然如此,那就做过一场再说。”
张恩方知道没法再谈,他首接举手,手中多了一杆令旗。
“阵起!”
他一挥手,周围布置的阵旗瞬间猎猎作响,整个峰顶突然就被一场诡异的大雾给遮掩,天空中,雷声大作。
岳东看了一眼,这是天师府的雷法,轰然雷声中,岳东的脸色没有任何变化,一旁的马玲儿跟毛求生等人却是脸色大变。
毛求生首接道:“神霄雷阵,五雷正法,不好,张恩方这狗东西是要引紫府雷。”
马玲儿首接手中快速结印,一道神龙虚影从她背后升起。
“都来我身后!”
马玲儿首接招呼安世平等人。
安世平等人见到大雾凭空生起,又见天上雷蛇纵横,首接惊呆在地。
他们知道天师府的厉害,但是,天师府真的能操控天雷,这是他们没有想到的。
安世平等人上来封顶,凭借的是一腔热血,但在这煌煌天威之下,他们的神智都为之一夺。
这就是执掌道门一脉多年的天师府?
毛求生见安世平他们还愣在原地,赶紧将他们拉到了马玲儿身后,然后舔着脸道:“老婆加油!”
马玲儿顿时白了他一眼,呵斥道,“你还闲着,还不快布置符箓大阵替我分担一下。”
毛求生这才回过神来,慌忙从自己的符袋中拿出种种符箓,开始布置大阵。
一边布置一边肉疼道:“亏了亏了,这可如何是好,回去我爹不打断我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