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眨眼过去,就到了梅花宴,文武百官再一次热热闹闹的挤满了御花园。
穆婉婷把宴会的各种事情安排的极好,众人都愉悦的欣赏美景。
“李大人总算是到了,朕可就等着跟你一起分享美酒呢。”
谢韫臣跟众位大臣们打着招呼。
他看着太师的时候,脸上是淡淡的笑。
太师也顺着大笑了几声,“臣也一直期待着能跟皇上在梅林里喝酒赋诗,今日才好不容易有了这个机会。”
“希望今日的宴会能让众位爱卿满意。”
等人走远了之后,谢韫臣脸上的笑容却变得有些奇怪。
两个人现在虽然是一团和气,但心里早已有了各自的心思。
镇国公夫人也有很多时间没有见到杨舒桐了,这会儿两个人相见,倒也有说不完的话。
杨舒桐把上次请安时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她,“我可真是受够了奚年雪和李淼淼了,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到如今每每想起,她还觉得心里委屈。
镇国公夫人摸着她的头,心里多少有些无奈。
“我知道这件事情对你来说不公平,你心里觉得难受也是应该的。可是这毕竟是在宫里头,皇上才是最大的道理。”
“如今,皇上宠爱他们两个,他们两个自然是最占理的。”
杨舒桐听了后默默的哼了一声,说道。
镇国公夫人拉过了她的手,苦口婆心的说道:“从前因为你身份的缘故,一直没有人教过你要藏起锋芒。但是如今你进了宫,自然是不能像从前那样心直口快、锋芒毕露了。”
“这后宫里的腌臜事情可不是能轻易解决的,若是你不知道藏锋的话,只怕会更多的被人针对、受到欺负。”
杨舒桐其实心里也大概明白这个道理。
这会儿又听着这些话从镇国公夫人嘴里说出来,也只能是应承了下来。
镇国公夫人接着说道:“若是想要在皇宫里过上好日子,你唯一的办法只有韬光养晦,积蓄力量,然后争取皇上的宠爱。如此,才能在后宫给别人定规矩。”
杨舒桐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摇了摇头。
“皇上的喜怒很难琢磨,我早已没有了要争宠的想法了。”
“我只希望在今后的日子里,我能守护好我们家族的面子,不要让别人踩了我们镇国公府的脸才好。”
镇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伸出手把她揽入怀中。
“在皇宫里的日子真是苦了你了。”
宴会上面是一派祥和安宁,但是宁国这边却已经风起云涌。
宁国国主前几天就已经来到了京都,只是这会儿,他并没有直接去赏花宴,而是去找了奚年雪。
“父皇怎么这么快就到京都了?看样子这次皇上给您施加了不少压力呀。”
奚年雪看到来人之后没有任何的惊讶。
“奚年雪,那毒是你自己给自己下的吧。使团的人不可能会这么大胆,况且也没有那个机会。”
宁国国主咬牙切齿的说道。
奚年雪委屈的嘟起了嘴巴,“父皇,您这是在说什么呀?女儿为什么要给自己下毒?”
“你!”
宁国国主的拳头捏了又捏,但最终还是不敢对奚年雪直接动手。
毕竟现在可不是在宁国。
奚年雪见他生气却又只能忍着,心中十分畅快。
“父皇,您有什么猜测也得拿出证据来才能算数呀。若是没有证据的话,父皇您可是理亏呀。”
宁国国主一张脸气的发白,手捏成的拳头正在发抖。
“奚年雪,你知不知道这会子出事儿对宁国来说意味着什么?”
“宁国可是生你养你的母国,你怎么能做出如此背叛母国的事情来呢?”
奚年雪仿佛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一样,哈哈大笑了起来。
她看着宁国国主的脸色充满了嘲笑。
“宁国确实是我的母国,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父皇,您和母国可是直接抛弃了我。”
“我需要的时候宁国直接把我推开,却还指望我对宁国忠心耿耿,父皇您会不会想的太好了?”
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奚年雪声音里带着更大的寒意。
“这就是你背弃自己国家的原因吗?”
“奚年雪,你当真就这么不在乎生你养你的国家吗?”
宁国国主一双眼睛已经瞪得通红,但是面前的人却毫不在乎。
“父皇,我劝你还是省着些力气吧,谈判可是马上就要开始了。”
奚年雪很满意他这副样子,得意的笑了起来。
等到宁国国主来到赏花宴的时候,谢韫臣和沈明辉已经等在那里许久了。
“远道而来,不如随我们一起到屋内休息。”
谢韫臣虽然是说着休息,但是屋子的门才刚刚一关上,脸上的笑容就立刻消失。
“宁国使臣毒杀我国妃嫔,这件事情既然已经发生,您总要给朕一个说法吧?”
“到底怎么处理,我们不如先来商量一下。”
宁国国主捏拳头的指甲已经嵌入了肉里。
他强迫自己现在冷静下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们直接说有什么要求就是了。”
谢韫臣却不紧不慢,缓缓的拿出了一份文书,摆在了他的面前。
“奚皇果然是明事理。”
“雪嫔是朕身边最宠爱的一个妃嫔,你们如今差点害死她,不但是伤害了朕身边的人,更加是打了我国的脸。按道理来说,朕应该直接出兵,给全朝上下一个交代。但是后来朕又觉得,宁国不应该为一时不察而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一听这话,立刻露出了期待的神情。
“倘若宁国愿意交割在边境的三座城池的话,朕倒是可以勉强放过你们一马。”
“欺人太甚!”
宁国国主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沈明辉笑着摇了摇头,“宁国国君,看样子您还没有把事情想清楚呀。”
“上一次,宁国已经元气大伤,而现在不过是强弩之末。宁国既没有足够的粮草,也没有足够的兵马,若是真的两国交战的话,宁国丢的可就不只是三座城池了。”
宁国国君拍在桌子上的手逐渐软了下来。
他最终是无神的跌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