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娇垂头,哪笑得出来,穆兰襄正吃人似的直直看着她。
穆兰襄吃味,板着一张脸,打马向前,不理众人,先行一步。
陆浩彦不知自己错在哪里,不过是句玩笑,还当真了?!拉缰绳凑过来:“唐兄,穆小姐最近是怎了,脸色这样不好。”
唐君意轻笑,放在另一侧的那只手掐了下温娇的腰,像是说给她听:“小弟也不知女儿家一天都在想甚。”
陆浩彦一路反省,不着痕迹地去追穆兰襄,跟人套话,而“烈焰”也有条不紊地后面“噔噔噔”地缓步小跑。
温娇回头,见唐越和环儿还有那陆浩彦的书童被落得远些,才问道:“你……是故意让陆浩彦也来的?”
唐君意“嗯”一声:“他一知穆兰襄是女儿身,就有意了。”轻咳,卡在她腰侧的两只手臂又不安分起来,“如果穆兰襄也对陆浩彦有情谊,咱们不就可以甩开她了么?如此一来,你也该信本少爷那次真真与她甚么都没有。”
其实那晚唐君意替她拦了穆兰襄那一巴掌,就知道她是误会了九少爷,可穆小姐如此执着,连宽衣解带都肯做,只一个陆浩彦恐是吸引不了她几分注意,更何况是喜欢上他,便道:“乔儿看,可没那么容易。”
唐君意只挑了挑嘴角,未置一词,明目张胆地拐你出来,自是还有个别的目的,暂且不告诉你。
到了一处空旷地,亦是唐君铭以前常来打猎骑射的地方,唐君意把温娇扶下马,让她歇息到凉棚的荫凉处歇一会儿。
温娇推推他手,低声道:“九少爷,休要这样,乔儿又不是不会走。旁人都看着,让乔儿如何自处。”
唐君意但笑不语,趁机捏她手心。
陆浩彦兴致颇高,说要见识一眼汗血宝马,拉着自己的马过来,邀穆兰襄也上来试一试。
穆兰襄摇头,倾国倾城地笑了笑,对着唐君意挑衅道:“本小姐要‘烈焰’,别个马,本小姐不骑了。”
唐君意拍了拍“烈焰”,“烈焰”昂首,动了两下甩甩鬃毛。“只可惜,‘烈焰’识你不识,还不定。”
穆兰襄自十岁开始跟父亲和伯父骑马习武,天下马匹种类她见了大半,不信驯服不了这天赋异禀的汗血马。何况,方才温乔儿在上都安然无恙,她这常习武之人,怎能不行?
“你都不给我试,怎知道它不识?原来九少爷这样小气的,怕本小姐骑走不成?”
唐君意瞧她定是方才嫉妒了温娇,这才提出,便想让她吃个教训:“成,你试倒可以,别怪在下没劝过你,若你贸贸然,可是会受伤。”
“啰嗦个甚么!”穆兰襄抢过缰绳,先拍拍“烈焰”的马脖子,絮絮叨叨说几句话,可惜“烈焰”反应不大好,爱理不理。
唐君意“呵呵”笑道:“‘烈焰’似乎不大喜欢穆小姐,在下看,今儿还是算了罢,有些个人,总以为自己招人喜欢,实则找人厌的。”
“唐君意你——”穆兰襄知他指桑骂槐,恼羞成怒道,“休要欺人太甚!”美眸一缩,拉紧缰绳,一跃而上,坐稳了,用双腿将马肚子夹紧,喊声,“驾——”
“烈焰”便驮着她闪电一般冲了出去。
穆兰襄这才知道,汗血马并非好驯服,她几欲牵制住它,可它偏扭着性子要将她甩下去。
冷汗直冒,穆兰襄从未这样怕过,“烈焰”急速飞驰,左拐右拐,她就在马背上左摇右摆,晕极了,眼看“烈焰”要冲向环儿和温娇正乘凉的凉棚,穆兰襄心底忽生一计,控着缰绳,让“烈焰”朝温娇的方向喷跑而去。
环儿简直吓傻了,话都说不出来,拔腿就跑,温娇还没感知,直到一道红色闪电向她劈了过来,她无措地向后退,脚腕一扭,却跌倒在地。
“吁——”一声口哨,“烈焰”的黑色鬃毛在刺眼的阳光底下烈烈飘动,再踏一脚,便正踩上温娇的时候,退步回来,将背上的人疯狂地甩掉。
唐君意骑着白马奔过来,纵身下马,快跑的温娇身边,将她从地上捞起。
温娇脸都吓白了,满额头的虚汗,嘴唇颤颤,眼神直楞。
唐君意拍她脸:“乔儿,乔儿,你看看本少爷!”
温娇依言缓缓看向他,身子抖得像一片秋风里飘摇的树叶:“九、九少爷,乔儿还活着么?”
唐君意不再言语,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而穆兰襄那厢也围了两个人,环儿和陆浩彦。穆兰襄会点武功,自然伤不重,只是手掌有两处些擦破了皮。方才她着魔了似的,真真想把温娇置于死地,可当渐渐靠近她时,又有点退却,哪知事情竟被那一声口哨扭转乾坤。
想必那声“烈焰”能听懂的口哨,定是出自唐君意了。
唐君意早已把穆兰襄抛诸脑后,打横抱起温娇,上去“烈焰”背上,打马疾驰。
温娇惊吓过度,已于颠颠簸簸中,在他怀里昏睡过去,唐君意一边控着“烈焰”,一边吻她鬓角:“乔儿,没事了,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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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娇身上也有两处伤,手肘和膝盖,被石子割出两个口子,到了城里的医馆时,血已然染透了衣衫。
郎中给她脚腕上敷了活血的药,又开了一副需要熬煎的,让他每日三顿熬给她,注意火候。
想为温娇检查身上其他地方的伤口是否需要包扎时,唐君意黑着脸称不必,抱着她去之前驿馆店家已为他预留的房间。
跟店小二要了包扎外伤用的剪刀、火针、细布和金创药,吩咐厨房按药方上的方法煎药,再快快趁热送过来,才关好了门,将人平躺放到榻间。
“乔儿,醒醒——”
温娇迷迷糊糊地张开眼,抖了抖,梦里还被一匹马儿追着跑,慌张道:“马要踩死我!”
唐君意抚上她的额,笑她:“乔儿,是梦,本少爷在你身边儿呢,没有马。”
“唔……”温娇巡视一圈,没有么,还好,“九少爷,是你救了乔儿么?哎呀,好痛!”
唐君意低头,把她手臂抽出来,眉心心疼地狠狠蹙了蹙:“伤到了,一会儿给你包扎。”
说着店小二便将东西都送进来,唐君意赏了他两个碎银锭:“嘴巴严实点。”
小二乐颠地出门,唐君意将门闩插上,回到榻边,要解她的衣裳。
温娇攥了攥,不吱声。
唐君意声色沙哑,神情却从未有过的认真和专注:“乔儿,松开。你早晚都是本少爷的人,再说,现在是为你包扎,本少爷只看得你的伤。”
“扯谎。”温娇的脸一瞬就火红火红的,“明明都能看到。”
唐君意压□来,还是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啃她脖子,埋在她颈窝里道:“那你给不给看?是让本少爷看你、帮你,还是你自个儿来,还是……你就这样疼着?”
温娇到底是闭上双眼,任由一双滚热的手剥开她的衣襟,撩起她的裤子。
肩膀擦破了一块,手肘一块,小腿一块。
最难包扎的当然是肩膀那块儿,温娇“嘶嘶”抽气喊着疼,冒着虚汗,唐君意也疼,疼的胀的难过,也冒汗。
细布绕过她鼓胀胀的胸.乳和那细白光滑的背时,唐君意情不自禁地更硬了。汗滴滴到上面,烫得温娇一哆嗦。
“九少爷……”她喃喃,双臂去遮。
唐君意动了动,眼睛肆无忌惮盯着两只美好诱.人的果实,咽了咽口水,没好气地吼她:“不许叫本少爷!”再叫,本少爷就把你扑倒!
温娇默了默,若无其事问:“该好了罢?都缠得好厚了,比腿上和手肘的都厚,这金创药挺灵,乔儿也没那么疼了。”
唐君意抬眼,脸色狼狈,用剪刀将细布剪断,着实厚了些,许是方才绕得太出神。
衣服又脏又破,温娇瞧着可惜,那晚被九少爷撕碎一件,这又弄破一件,拿起来好生心疼。
唐君意目不转睛地瞧着她裸.露的身子:“你不会还想穿这个罢?要本少爷说,这样就好,不穿更好。”
温娇气得不理他:“乔儿都这样了,九少爷还不忘欺负人。”
唐君意贴着她身子粘:“好乖乖,跟你玩笑罢了。你且等会儿,本少爷有惊喜给你。”
温娇摸不清头脑,只觉得眼下好不真实,仿佛是在做梦,她方才是差点被“烈焰”活活蹋死么?然后两眼一黑,就到了甸州城的邻县渭水县?他俩小时候迷路后误入的小县城?
唐君意从雕花柜子里拿出淡青色的罗衫,还有小衣、罗裙、绢裤,层层叠叠的,上面放着一双新浆的绣着牡丹的绣花鞋,还从未有过女子装扮的温娇自是欣喜极了,小心翼翼地翻到最后一件,竟是一只蛋黄色的肚兜……
“乔儿,换了这身罢,让本少爷瞧瞧。”
温娇鼓鼓腮帮,嘴角翘起弧度,女儿态不经意流露,又想了想,蹙起眉头:“乔儿身上还有伤……怕是……”
唐君意越靠越近,热热的手心摩挲她是手臂,挑眉:“那……你想让本少爷帮你穿?”
温娇不曾想这一下就落入他的圈套,拒他道:“多谢九少爷的好意,乔儿还是自己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