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临盆三嫂疑被困
温娇还记得在破庙里那三个贼匪所说,穆兰阳三年前受伤之后正是去了蓬莱的……莫非真是他……可他为何故意要置九少爷于死地,就算因穆兰襄交恶,也未必要出此狠手,且她在祈顶山上发现紫花蛇尖草而被捕兽夹伤了脚昏迷时,他大可将那至关重要的一味药毁之一旦,为何……
唐君意不甘见她出神想着别个男子,利落翻身,将人整个压在身子底下。
他沉得像块石头,压得温娇伤处直疼,快喘不过气来似的。
“又在想甚?”他轻捏她的下颚,“你还未告诉本少爷,穆兰阳何时知道你是女儿家?那晚本少爷中毒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你来在什么山上究竟做了甚?嗯?”
温娇委屈道:“九少爷,你怎能这么想乔儿?乔儿当晚当然是拼了命的找——”
胸前敏感一热,温娇迷蒙了,也说不下去,温柔地揉他的发,身子忍不住幻化成了水似的。
唐君意吮舔她那点柔软的肌肤,上面的小颗粒渐渐被他疼爱得出来了。
他是从没见过她半.裸着身子与他为别个男子争辩,一时像着了魔,情难自禁,也为了不让她再想其他。
温娇未能领悟唐君意的心思,只极力澄清自个儿,软软诺诺地道:“九少爷要信乔儿啊……我和穆公子绝无……”
“还停不下来!”他合齿一咬,当然,力道并不重,温娇短促一叫,唧唧地缩着身子哼起来,他叼着她,含含混混道,“罢了,乔儿,本少爷甚都不想知道了……他们兄妹明儿就回京城了,滚得远远的了,你不许再去想他……一丁点儿也不成!”
温娇立马点头求饶道:“是……九少爷,乔儿再不……九少爷不要,好疼……”
唐君意放过她身上,吻到她肋骨,见那瘀伤颜色逐渐加深,才知是真的伤的不轻,也是,穆兰阳这一肘击,本来是给他的,能不使尽气力?
唐君意暂且离了她身子,给患处上了药油,轻揉推拿,待药油干了些,才放下温娇衣襟,让她倚在自个儿上身睡。
他捋顺她因方才一时纵情汗湿的发,柔声道:“乔儿,本少爷不会让你有那天……”
温娇不明所以,转头呆呆看他。
他吻她的红唇,满心恋恋:“辜负你那天,让你去投奔穆兰阳那天。”
——仍琅《藏朵美人娇》123言情——
第二日一早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大地透着沁凉,穆氏兄妹离唐府,虽只短短逗留不到一日,唐老夫人仍旧备了不少回礼。
穆兰阳眼上还有淤青,穆兰襄昨晚便看见了,用脚趾头想,也知这唐府上下谁跟他有仇怨,会这样揍他。
唐老夫人耳不聋眼不花,见了定是要问的,穆兰阳支支吾吾说是昨晚喝醉后在屋子里摔了一跤,一点不碍事,让她老人家别在意。
其实唐老夫人心里却明镜似的,再瞧唐君意一脸满不在乎,而在身后的温娇一直垂头躲在油纸伞底下,不敢抬眼,便觉得哪里很是不对。
相送到府门前,穆兰阳请老夫人回房不必送,毕竟下着小雨,着凉了可是他小辈的不对了。
唐老夫人点了点头,准许。
没有长辈在长,穆兰阳稍微松口气,上马车前自是在唐君意和温娇面前顿了一顿,唐君意仍不相让,全身戒备,锐利目光似要将他凌迟一万遍。
穆兰阳索性不去瞧唐君意,只望着温娇,轻声道:“昨晚……对不住。”
温娇摇了摇头,半响道:“穆公子……一路顺风。”
穆兰阳似还有话要清楚交代,唐君意将温娇更向身后扯,甚至完全将她人挡住,沉声道:“一路顺风,穆兄,但愿……三年后的状元楼,再无心存不轨的歹人向在下茶中投毒。”
穆兰阳一惊,猛然抬头,将那先前说的话也都忘了,转身上去马车。
后面跟着的穆兰襄听出一丝不对,望着哥哥背影,隐隐地蹙眉,对唐君意道:“你方才的话甚意思?”
唐君意双臂一抱:“问他不就知道。”
穆兰襄正要上马车追问,忽而又下来,深喘一口气,问道:“唐九,我来时已与我爹和娘亲商量过,穆唐两府的婚事,就此作罢了,我并非冷血冷情之人,温乔儿救过我,我定不会以怨报德,你大可放下心……”
唐君意望了她眼,一应。
穆兰襄又道:“唐九,若……”她不敢对上温娇的目光,心里一番挣扎,明知可能自取其辱,仍是问了出来,“若并未有温乔儿……在你身边上朝夕相处十年,你……可会喜欢我?”
唐君意微微一顿,望天想了想,温娇垂头垂眸,嘴巴已经不太高兴地撅了起来。
穆兰襄满心期待,却听唐君意一本正经又似满不在意地道:“不会。”
穆兰襄牵强地扯了下嘴角:“很好。若我知道,你身边早有倾心十年的女子,我也不会喜欢你!”
话罢,利落上马车,催促车夫速速离去。
等马车驰过的烟尘落地,二人站在府门前站了阵子,温娇问道:“九少爷方才穆小姐问你的时候,在想甚?是否真的在想,若是没了乔儿——”
唐君意趁周围没人,刮了下她鼻梁,道:“唐九没了乔儿……大抵就不是今日的唐九了。”
唐君意语罢负手进门。
温娇没懂,拄着木拐追道:“乔儿不懂!”
唐君意笑她:“傻乔儿!”
没有你,本少爷片刻都想不下去了。
——仍琅《藏朵美人娇》123言情——
正如穆兰襄所保证的那番,穆家兄妹回了京城之后,两家间便甚少有来往,无论丞相府与穆府还是唐府与穆府,总而言之,状元楼的两次意外让两家婚事彻底告吹。
又或许因唐府接下来将迎接一件大喜事,于是,唐老夫人便将唐君意的婚事暂且搁置。
这件大事便是唐家祖上又添新丁,一时间唐府上下为即将降生的小少爷忙到不可开交,尤其是三少爷院内,大奶奶和老夫人几乎每日都要带人进出数次。
别个院越繁忙,筑玉阁反倒越清闲,先前穆家兄妹离开后,大奶奶又派了两次丫头和小厮过来,毕竟温娇脚伤没全好,不能周全照顾唐君意,第一次他还有法子将人弄走,两次三次如此,多少会让娘亲生疑,于是唐君意只能将计就计,在他们面前演演戏,对温娇挑三拣四,严厉苛刻。
唐君意有时演的逼真,给温娇真吼委屈了,等夜深人静,他还得爬窗去陪不是。
温娇一晚想起白日之事,故意将窗从里挂了锁,害得唐君意差点砸门,不过到底闹完别扭,还是卿卿我我,唧唧细语,缠绵整宿都似不够,腻得像泡在蜜罐中一样。
那日,若汀和茗琳都被大奶奶叫去到三少爷院里,筑玉阁一下子就剩温娇和唐君意,自打唐君意从京城回来,大奶奶有意让他照看药材行,唐君意那段日子虽心不在焉,但到底是自家生意,他还是颇上心,虚心跟掌柜学习打点生意,药材行距离唐府甚近,若是得了空,他便回来歇息。
这才逮到好时机,趁人都去忙,捞过温娇的腰,打横撂倒在腿上,四处逗弄。
温娇躲不掉,任他摆弄了会儿,二人正你侬我侬,唐君铭独自郁郁进了院,见他俩白日也不顾及,掩唇咳嗽。
温娇吓得连忙从唐君意身上跳下来,唐君意也慌了片刻的神,依照往常,将温娇藏在身后,仔细瞧去,原是三哥,便松了心弦。
“三哥来筑玉阁怎不带上唐庆……九儿……”
温娇还在他身后整理衣领子,他直直站着,将人封得空都不留。
唐君铭似没心思跟他闲话,坐下后,自己倒了杯茶,此刻温娇已端庄出来见人,行礼后要给唐君铭续茶。
唐君铭手一扬:“你先下去罢。”
温娇望向唐君意,得到首肯,便忐忑退下。
唐君铭面色冷清,训道:“九儿,你和温乔儿虽是久别重逢,倒也每天朝夕相对,甚亲近的时候没有?这白日内堂里……成何体统!”
唐君意一一应了,道:“幸好是三哥,若是旁个人——对了三哥,娘亲到你那里去探望三嫂,你该陪着,怎自个儿来筑玉阁?”
唐君铭沉沉不语,片刻后,低声道:“自上个月起,青潭便只看花儿,不看我……对任何别个人,都比我亲近。”
唐君意想了想,试探道:“三嫂可是吃醋了?三哥你最近……还是否流连宜春阁?”
唐君铭一眼横过来,猛一拍桌:“九儿!”
唐君意噤声。
内堂一时无声响,似能听道夏风穿堂而过,唐君铭一边思索,一边自言道:“她若是只是吃醋倒好些,自她怀了身子,我便未再踏入宜春阁一步。”
唐君意道:“那别个……”
唐君铭黑了脸色道:“九儿,三哥已起誓,莺莺燕燕,早已过眼云烟。”
唐君意叹了叹气:“三哥为难九儿了。”
唐君铭转而道:“温乔儿脚可好些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