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或许不止姜离好奇这个问题,刚离开不久,承袭镇南王位的夫妇俩对此也好奇了数年。
这么多年,他们都没找到答案。
直到裴寂成婚——
他们看见裴寂脸上发自内心的舒心的笑。
他们才找到答案。
裴寂看着站在眼前的女子,她向来直白,他从未瞒过她些许,他说:“我希望能由你自己发现这个答案。”
姜离捕捉到他话里的含义,她指了指自己:“和我有关?”
裴寂淡笑不语,“我的夫人,你好好想想。”
再继续深入想,姜离便开始回忆原书,原书中,原主和世子并无交集。
思索了一会儿,实在是想不到,姜离便放弃了为难自己。
见此,裴寂只是笑笑。
出地牢的时候,裴寂侧眸问姜离:“他身边那个黑袍人,如今要动手抓回来吗?”
“王爷心里不是已经有想法了吗?”姜离拆穿他的没话找话。
裴寂眼底都是笑,“还是夫人懂我。”
“放长线钓大鱼!”裴寂说,“他身边那位黑袍人若是再无故失踪,肯定会引起他的警觉,我倒是好奇,他是从何处知晓这些黑袍人的。”
来到圣都不足两月,却找了两个黑袍人。
要说他不知晓黑袍人,那都是假话。
“他身边的那位青羽……”姜离没同这位见过面,自然无法算出这位的来历以及目的,她侧眸看向身边人:“你清楚吧。”
“清楚。”裴寂调查过。
简单来说,这件事情是姜老爷子惹下的祸事。
青羽一家皆死于姜老爷子手上。
当时的老爷子还是钦天监监事。
青羽死里逃生,逃过一劫。
如今学有所成,就是来寻仇的。
也是青羽主动寻上张承鸣,他帮张承鸣夺下姜家的气运。
“说起张承鸣,最近张家也有一件喜事。”裴寂尚未来得及告诉姜离,姜离这两日都在府上忙橦橦的事情。
橦橦如今那缺失的一魂已经回归,林氏和琴音在一旁看顾着她。
“姜芷有喜了?”
姜离这句看似是疑问句,实则语气却相当肯定。
“什么都瞒不过夫人!”裴寂眼带笑意。
姜离说:“林氏那日怀孕时,我便算顾一卦,姜家有两喜,林氏腹中是个男童,而另外一喜,便在姜芷身上,她所怀的是个女童。”
女童……
非晚说:“姜家老爷子所期盼的,不就是个女童吗?”
“他竟然不重男轻女?”松云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向家族掌权人,不都希望男子来继承家业吗?这位老爷子其他地方心狠恶毒,但是在这方面却和常人不一样。”
“会不会有什么猫腻?”砚初问。
那日姜老爷子离开之后,姜离便思考过这件事情。
她甚至夜观天象,推演过好几次,也没找寻到什么猫腻。
最后,她只得放弃占卜这件事情,开始从事实出发,思索这件事情的可能性。
“大抵和姜家的传承有关,亦或者是姜老爷子得到了什么有助于姜家发展的希望。”
“可……”非晚说:“很明显,詹姨娘肚子中是个男丁。”
你说,老爷子清醒吧,他好像还有点糊涂,你说他糊涂吧,他又是那么精明。
松云表示,他算是看不懂这个老头。
非晚:“你看懂看不懂没关系,等姜家这出大戏唱完,一切就都明了了。”
……
十几天,一晃而过。
这些时日,姜离在家也不甚清闲。
除了修炼,乔家嫡长子乔文煜和孟家嫡子孟祈昭隔三差五的来。
名曰来拜访。
实则一天混两顿饭,要不是天黑,他们恨不得在王府常住。
乔文煜每一次带的东西都不一样,每次高兴的来,困惑的离开。
一直到这天,他和孟祈昭再度上门的时候,他问出了心中的困惑。
“王妃,你身上难道真的没有气运吗?”
乔文煜之前从孟祈昭口中得知,姜离身上无一丝玄术天赋,可是野史上说,能引动誓约之力,必须满足气运强悍亦或者天赋出众。
“我不清楚。”
姜离确实不清楚原主这具身体是怎么回事。
她明明有占卜天赋,可就是检测不出来。
现在这具身体上有没有气运,实在是不好说,可是她在现代道观时,身上确实是有气运的。
乔文煜瞪大眼睛,“王妃你不清楚?”
“你这几日都拿不少灵器来测试,不是没测出来吗?”姜离翻了个白眼。
乔文煜尴尬一笑,“原来王妃都看出来啦。”
“每次你鬼鬼祟祟的,我都想提醒你,你大可以光明正大的。”孟祈昭略带嫌弃的开口,“灵器你也试过了,阵法也布置了几次,你不没发现一丁点气运吗?”
孟祈昭拍了拍乔文煜的肩膀,“我嫂嫂引动誓约之力,完全就是个误会,你呀,就别纠结这些了。”
乔文煜摇头,“你试试发誓,你要是能引发誓约之力,我就放弃,怎么样?”
“你让我试我就试,那小爷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孟祈昭偏不试。
乔文煜说:“我那日回去,找个十几个人发誓,什么水花都没起。”
孟祈昭嘴角抽抽:“你、你还真是丧心病狂!”
乔文煜对这件事情有异常的执着。
四大世家在得知姜离既没有天赋又没有气运的时候,就已经将这件事情暂且搁置了。
若真是偶然,也不值得他们花费如此大的力气探究这件事情。
“野史上说,誓约之力就是个先兆,证明天道还没放弃我们,你之前不是也说问卦的力量在增强,这便是祖师爷回归的征兆。”
在说起祖师爷的时候,乔文煜完全像是个迷弟。
“野史上还说什么了?”孟祈昭对他口中的野史越来越好奇。
“时机不到,天机不能泄露。”乔文煜嘴很严。
“你这话说的,比我还像占卜师。”
说起这个,孟祈昭就有些叹气。
“我相信野史上说的,王妃定然两者占其一。”乔文煜神色很坚定。
裴寂不知何时走来,他笑着说,“我的王妃,为何不能两者都占。”
孟祈昭却不敢接话,明面上王妃气运和天赋一个都没有,乔文煜口中占一个已是奢求,他世子兄果然是以夫人为尊,在他眼中,他夫人总是最好的。
乔文煜想了想,煞有其事的回答:“两者若能全占,自是最好。”
“对了,还有件事情。”乔文煜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说:“之前我遇见了会试前两名,但是他们身上都毫无气运,很是奇怪。”
“什么?”孟祈昭跳起来。
“就是上次我拿着测试气运的灵器,刚离开王府准备回家,在路上偶然遇见的。”
“这可是大事!”孟祈昭自认为自己毫无天赋,可耳濡目染之下,他也知道,自古状元郎身上皆是背负大气运者。
尚未成为状元郎前,他们身上或许气运微薄,可……绝不会没有。
况且,孟祈昭早已经相信,这次的状元郎是位女郎君。
之前他世子兄也说,那位大师算得准。
他甚至觉得,状元郎肯定出自会试前两名的女郎君。
“你是不是看错了?”孟祈昭不信邪的又问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