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好到那个程度,”陈眉龙语气颇为眼里,“依我看,咱们这饭也别吃了,直接开始斗蛊吧,我怕吃人嘴软,到时候不忍心动手了,”
陈思脸色发白,咬着嘴唇,眼神悄悄地看了我一眼,
麻老姑也不是好脾气的人,冷笑一声道:“陈老先生,我只是说说,你没必要如此生气,再说这事情是孩子们自己决定的,我也只是提提,真正要做主的,还轮不到我们二人,”
陈眉龙又是拍了桌子,盯着我:“萧寒,告诉你,是不是你让麻老姑提亲的,你是否喜欢上我家陈思了,是男子汉的话,就直说,别躲在老姑背后,不像个样子,”
我心中咯噔一下,万万没料到陈眉龙直接发问,但是到了这个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躲避,当即点头:“陈老先生,没错,我与陈思虽然只相处一些时日,但我知道,我对陈思有着很深的感情,尤其是她在茅山上救我,更令我难忘,如果这辈子不能娶陈思,那我活着也没有多大意思了,”
谢薇道:“师弟,你今日说话,倒硬气得很,不错真不错,”
陈思不由地望着陈眉龙,
陈眉龙脸色越发地凝重,半天都没有说话,氛围一下子变得压抑起来,半天都没有人说话,一根针掉在地上都听得见、
陈眉龙应声站了起来:“萧寒,我问你,你有哪一点比得上龙虎山张家,你能够给陈思带来好的生活,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男子汉大丈夫,是要负责的,你说出这样的话,太不负责了,”
我听出陈眉龙话中的意思,按照陈眉龙的打算,是要把陈思嫁到张家去的,天师府张家乃是千年传承的大家族,底蕴深厚,名声远播海内外,的确要胜过我千万倍,
谢薇道:“老先生,张家又如何,不就是天师府吗,萧寒还是茶花峒的呢,”谢薇反驳着,但明显底气不足,
陈眉龙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隐隐之中有着一股强大的压力,
我双手撑在桌子,也站了起来:“陈老先生,龙虎山琵琶峰下天师府张家,的确无人能比,一些大家族都比不上张家,我萧寒也比不上,可这一切都不重要,和我娶陈思都没有关系,两人要在一起,便是最大的优势,”
我心中?起勇气,狠狠地盯着陈眉龙,心中未有半点畏惧,虽然下一刻天塌地陷,我也在所不辞,
陈眉龙双手一摊,坐回椅子:“萧寒,我知道你品性纯良,但你和陈思的事情,你最好是想都不要再想,只要我活着,就不会允许你们二人在一起的,我的孙女,我还是可以做主的,”
谢薇道:“你这是老封建思想,不懂得珍重人,陈思和萧寒,这么登对的一双人,你却拒绝他们在一起,真是过分啊,”
陈眉龙看了一眼谢薇:“丫头,你是什么来历,在这里指手画脚,有你这样和长辈说话的吗,”
谢薇道:“我叫谢薇,东北谢家的人,在茅山紫竹观修行,是萧寒的师姐,你这种封建老顽固,我没必要同你客客气气地说话,”
陈思拉了一把谢薇:“好了,谢薇,你不要管这事情,”
我心中气愤难平,看着眼前的陈眉龙,咬着牙关:“陈老先生,我向来尊重您老人家,但是这件事情,我不会听你的,我一定要和陈思在一起,”
我坐在椅子上,扭头看到一边,不再去看陈眉龙,气氛再一次变僵,陈眉龙道:“麻老姑,饭也吃了,酒也喝了,氛围也变僵了,再呆下去,就没有什么意思,咱们去院子外,斗蛊吧,”
麻老姑道:“好的,去吧,终归也了结这件心事,”
众人由客厅出来,到了院子上,生起了篝火,照得通亮的,柴火更是噼噼啪啪地眨动,火苗往上直冒,灰烬顺着火势往天冲去,
陈眉龙道:“五年前在庐山上,我未能解开萧寒体内的金蚕蛊与阴阳蛊,约定三年后来茶花峒解开蛊虫,现在看来,已经不用这么比试,那请你划出道来,我陈眉龙一定奉陪,”
麻老姑道:“陈老先生,我的毕生本领都传给萧寒了,所以此次斗蛊,我不出手,让萧寒代我出手,他若输了便是我输了,他若赢了便是我赢了,”
麻老姑把金蚕蛊的使用之法告诉我,又把金蚕蛊送给我,可以说是毕生本领都传给了我,
麻老姑接着道:“要怎么比,看萧寒的吧,”
我点点头:“既然这样,就听老姑吩咐,”
陈眉龙立在院中,脸色在火光映照着,不太愉快:“麻老姑,你让一个小子和我斗蛊,真是太小瞧人了啊,”
麻老姑道:“陈老先生,不瞒你说,我之前与毒神过招,到现在还没有恢复,而且,今日萧寒的实力远远胜过我,我并非瞧不起你,而是不敢马虎,才让萧寒上的,”
陈眉龙越发罩不住:“这事情可真有意思,我要是赢了,肯定会有人说以大欺小,你们若是输了,也有人说年轻人经验不足,输给我是正常的,至于我输了,更加会有人笑话你,麻老姑,你这算盘可太精明了,”
谢薇道:“老先生,你要是瞻前顾后,不愿意与萧寒过招,最好的办法,就是让陈思上前,与萧寒一较高下,自古以来,师父过招不算什么,要看他们教出来的徒弟哪个更厉害,更能显出那人的水平出来,”
萧山也符合道:“没错,个人本领再高,要是没有传人,斗蛊赢了也不见得是真的赢了,你的传人若胜了麻老姑的传人,那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可以心无挂碍地离开茶花峒,也不会有人笑话你,”
陈眉龙思索了片刻:“陈思,就由你和萧寒过招,你切记我教过你的东西,不要心慈手软,你要是输,爷爷脸上会很没面子的,记住了吗,”
陈思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朗声道:“既然是爷爷吩咐,陈思一定竭尽全力,为您老人家挣回面子,好让他们……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陈思最后这几句话,多少有些言不由衷,
麻老姑闻言,叫道:“好,果然是有志气的娃娃,自古英雄出少年,长江后浪推前浪,萧寒,你也给我记住了,你也不能输,你若输了,我苗疆十三峒的面子也会尽失,”
我暗暗叫苦:“这……”
难道真的要和陈思分出个高低吗,这样子,我办不到的啊,
麻老姑道:“萧寒,你过来,我有话嘱咐你,不能叫外人听到了,”
陈眉龙也喊道:“陈思,你过来,我也有话嘱咐你,”
我走到麻老姑跟前,低声道:“老姑,真要拼个你死我活,分出个高低才肯作数吗,”
麻老姑道:“傻小子,我口头上这么说,是给陈眉龙听的,你要赢还是要输,还不是你自己做主呢,依我看,最好用一种不太明显的方式输掉,”
我心中好笑,看来麻老姑没有把输赢看得太重,倒是陈眉龙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多谢老姑成全,”斗蛊若是输了,麻老姑脸上一定没面子的,她这样做,还是为了我,
麻老姑道:“萧寒,这五年来,我明白一件事情,人才是最重要的,输赢也好,面子也好,都没有那么重要,记住了,等下斗蛊的过程之中,千万不要伤到陈思,至于怎么输,就看你自己的反应了,”
我点点头,心中思索如何输掉斗蛊,倒也有了十多种办法,方才走上前:“陈老先生,我已经准备好了,不知道陈思小姐有没有准备好,”
陈眉龙在陈思耳边絮絮说这话,又伸手在陈思肩膀上拍动了几下,正在告诫陈思不要太过紧张,陈思不断地点头,表情越发地凝重,
陈眉龙大声喊道:“此次斗蛊,生死各安天命,陈思若因此而死,我不会怪你们,萧寒若死在这里,你们休要追究,”
麻老姑应道:“当然,生死由天,各安天命,”
陈眉龙小声道:“陈思,记住我说的话,切不可大意,”
陈思迈着步子走了上前,夜风吹动,火光飞舞,陈思的脸庞消瘦,站在那里,叫人心痛不已,
陈思隐忍着情感,声音冷冰冰地说:“萧寒,请你言明斗蛊的法子,我一一相陪,绝不推脱,”
我心中咯噔一下,不敢言明怕陈眉龙察觉,双手一拜:“小生萧寒,乃是茶花峒麻若兰传人,今日以金蚕蛊试一试陈小姐的身手,还希望陈小姐能够应承下来,”
谢薇闻言,脸色都白了,当即大叫:“萧寒,你疯了吗,金蚕蛊可是苗疆最毒的蛊虫,你随便找一只螳螂蛊不是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