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河灯许愿

玉人居的菜品果然对得起他们的招牌，叶清澜并不是什么吃货，可还是体会到了美食的享受！要不是惦记着一会儿的灯会上可能会有的小吃，恐怕她就要吃撑了。

摸着自己已经有七分饱的肚子，叶清澜惬意地靠在椅子上，等着苏砚付账。

谁知道，苏砚似乎根本就没有这个意识，见着叶清澜已经吃好了，然后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觉得灯会差不多就要开始了，便直接牵着叶清澜往外走去。原本在他们两个人吃饭的时候守在门口的两个下人，见到苏砚和叶清澜出来，无声地行了一个礼，便沉默地跟在了两人的后面。

叶清澜被苏砚牵着手，一直从雅间大门口，一路上来来往往的小二和跑堂，看到他们都是躬身行礼，并没有上前要账的意思。叶清澜就算是再怎么迟钝，到了这一会儿，也该发现不对了。

“你不用付账？”叶清澜问道。

苏砚笑了笑，“这是玉剑山庄的产业！”

叶清澜，“……”

我真傻！真的！叶清澜内心瞬间切入祥林嫂模式。早就知道玉剑山庄家大业大，早就知道玉剑山庄产业遍西域，怎么就没有猜到距离它最近的地方也有呢？苏砚出门，不去自己家的地方，难道还去照顾别人家的生意吗？！

“你怎么不早说？！”叶清澜有些郁闷地说道。

苏砚无语，“我以为你能猜到的！”

叶清澜一噎。我的智商没有达到你的期许，还真是对不起了啊！

苏砚腾出一只手，捏了捏叶清澜的脸，“好了！不生气了，你要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回去以后我可以慢慢地和你说！”

“我才不感兴趣！”叶清澜气哼哼地别开了脸。她说的是实话！她确实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只是不高兴被别人当做傻子耍罢了！虽然知道苏砚不是故意的，可还是忍不住心里面感到些微的别扭。

不过叶清澜的郁闷来得快，去得也快！待看到了路边各式各样的花灯，就重新露出了笑容。

苏砚见状对着身后的二人打了一个手势，两个下人微微点了点头，便各自隐没在了人群当中，与苏砚和叶清澜保持着合适的距离，既不会打扰了他们游玩的兴致，也不会万一遇到突发状况的时候，无法及时作出反应。

叶清澜被苏砚抱了一会儿，就觉得这样根本不能玩得尽兴，便挣扎着要下来。

“别动！”苏砚加大了双臂的力量，将叶清澜固定住，不让她乱动，然后才说道，“这里的人太多了！你一个人不安全，万一摔倒了怎么办？”

叶清澜这才安静下来。如果她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这一会儿肯定要怪苏砚管的宽了。可叶清澜并不是！她知道苏砚是为了她好！叶清澜踩踏事件的可怕之处，如果真的遇到了那种情况，别人不知道，可是就凭借着她现在的小身板儿，是绝对没有可能幸免的。

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不能尽兴就不能尽兴吧！叶清澜被苏砚抱着一路走过来，可谓是把苏砚指挥地团团转，一会儿指着这边的小吃，一会儿又瞧上了那边的面人儿。苏砚也是好脾气地任由叶清澜胡闹，反正以他的体力来说，这么一点儿运动量，根本就是不痛不痒。

叶清澜不知道的是，每一次在她和苏砚离开一个摊位之后，就会有两个人过来，将她刚才感兴趣的东西全部买下。反正玉剑山庄不差钱，苏砚也乐得哄叶清澜高兴！

所以这一路走过来，叶清澜还是两手空空，苏砚只顾着和叶清澜说话，同时帮她隔开人群了。但是却苦了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个下人，身上都被大包小包地挂满了。

等到叶清澜有些意犹未尽地逛完了整条街，最先松口气的就是这一对儿难兄难弟，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可是还没等他们把心完全放下，就听到那边的苏砚在征求叶清澜的意见——

“就这样就可以了？”苏砚看着叶清澜问道，“我看这里的小玩意儿有些还是挺有意思的，你怎么一个都没看上？我看刚才，有些东西你看起来挺喜欢的，怎么不买下来？”

叶清澜咬了一口手中的糖人儿，才说道，“喜欢也不一定要买啊！那些东西，看着还可以，但是买回去了又没有什么用，既然没用，还买来干什么？”

“那你刚才还那么高兴？”苏砚这一次是真的不明白叶清澜在想什么了，“你不打算买东西，为什么刚才还那样兴致勃勃的？”

叶清澜直接冲着苏砚翻了个白眼，“逛街本身就是一种乐趣啊！”

苏砚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不买就不买吧！你高兴就好！”

后面的难兄难弟闻言不约而同地叹了一口气。二少爷啊！您在说这话之前，能不能先回头看看我们两个？您这叫不买吗？就差把整条街都搬空了好吗？

“咦？好像要开始放灯了？”叶清澜的目光不经意地划过河畔，马上就发现河边出现了几星点点的亮光，连忙扯了扯苏砚的衣袖，“我们赶紧过去！”

“不着急！时间还早得很呢！”苏砚虽然嘴上这么说，可脚下却已经朝着叶清澜所指的方向走了过去。

苦命的两个下人对视一眼，正想跟上去。却见到苏砚对着他们打了一个手势，顿时对苏砚感激涕零，绝对真心实意地行了一个礼之后，就带着身上的大包小包飞速地撤退，来轻功都用上了。

“喜欢哪一个？“苏砚带着叶清澜来到一个卖花灯的摊位前面，问道。他刚才看了一下，这一家的花灯，是样式最多最全的。

叶清澜的食指点了点下巴，思索了一阵，才把手指指向了被摊主挂在最上面的一盏琉璃宫灯。也只有这一盏比较符合她的审美了，比起那些花花绿绿，五彩缤纷的花灯，叶清澜还是比较喜欢简约大方的风格，那些花鸟图案的，还是留给别人吧！

苏砚看了一眼，也不问价钱，直接对老板说道，“那就这个吧！”

老板连忙将那盏琉璃宫灯取了下来，恭敬地双手递到叶清澜的手上。他没有说这盏琉璃宫灯是他的招牌，一般是不卖的。事实上，一看到苏砚那身白色的衣服，这个老汉就有些傻眼了，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难道还指望他去和苏砚讨价还价吗？！玉剑山庄虽然从来不做强取豪夺之事，可是对于小老百姓来说，还是距离太遥远了，难免会有敬畏之心，都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苏砚并没有在意老汉的态度和表现，直接扔了一块碎银过去，就一手提着琉璃宫灯，一手抱着叶清澜离开了。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

叶清澜倒是还有心情调笑，“看你把人家吓的？”

苏砚不怎么在意地说道，“哪是我把他吓的？分明就是我身上这身衣服把他吓的！要是我今天穿了别的衣服，他还能知道我是谁？”

苏砚说的不在意，叶清澜这个听的人却是忍不住沉默了片刻，才道，“你说得对！”可不就是这样吗？！

就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工夫，两个人已经来到了河边了。

苏砚特别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才将叶清澜放了下来。其实在哪里都是一样的！别人一看苏砚身上这么明显的标志，还不赶紧地给他们两个人腾地方吗？！

苏砚对于这种情况，已经是司空见惯了。叶清澜倒是有些别扭，有一种自己成为了动物园里面的猴子的感觉。

苏砚一看叶清澜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了！安慰性地拍了拍叶清澜的头，“别想那么多！不是来放花灯的吗？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管那么多干什么？以后习惯了就好了！”

叶清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勉强将众人或是好奇，或是探究的目光无视，然后才向着苏砚伸出了手，“把灯给我吧！”

“你不写愿望了吗？”苏砚一边说着，一边将琉璃宫灯递给叶清澜。

叶清澜接过琉璃宫灯，才撇了撇嘴，“写了就能实现吗？我想要什么，自己会努力，才不用寄希望于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苏砚蹲下来，拿出火折子，帮叶清澜把宫灯点燃，然后才说道，“你有这种认知是好事！可是灯会嘛，不就是玩个热闹？这只不过大家的一种美好愿望罢了，谁也不会把这个当真的，也不必那么较真儿。”

“好吧！那我就许个愿望好了。”叶清澜想了想，才说道。她刚才的心态，好像似乎的确是有些问题！其实放河灯许愿，应该也是一个风俗习惯，就和现代的时候，大家会在过生日的时候，吹蜡烛许愿是一样的。

“那我来帮你写？你有什么愿望？”苏砚说着就想去和人借纸笔。

“我才不告诉你！”叶清澜看了苏砚一眼轻哼一声，直接拿去宫灯放进了河里面，然后就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开始许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