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从长计议

苏砚的拳头缓缓地握紧，良久才道，“我可以答应你的要求，但是你不能伤害阿妍，必须把她完好无损带到我面前！”

这才是苏砚真正的目的！苏行歌有多么固执，他是深有体会，本来就没有指望着能够凭借着自己三两句话，就能够改变他的想法，苏砚之所以会说这一番话，旨在保证叶清澜的安全。

对于苏砚的算计，苏行歌也许是看出来了，也许是没有，不过最终他还是答应了苏砚的条件。再者说，本来他也没有想过要把叶清澜怎么样！

“你马上派人，去玉泉山将阿妍接回来！”刚刚离开苏砚那里，苏行歌就对着苏墨说道。他还以为叶清澜现在还在玉泉山呢！

但是苏墨并没有马上答应，而是欲言又止地看着苏行歌，踟蹰了半晌，才有些吞吞吐吐地问道，“爷爷，您真的要把阿妍……她可是刚刚才救了阿砚啊！我们怎么能够恩将仇报？”

“胡说什么？”苏行歌怒道，“我什么时候说要恩将仇报了？”

“那您的意思是……”苏墨试探地看着苏行歌。

苏行歌没好气儿地说道，“我是让你把她接回来！她现在的状况，怎么能把她一个人留在外面？别说会不会落在其他势力的手中，就是她的身体，也需要好好地调养！你看看阿砚现在的样子，就知道阿妍的情况怎么样了！她一个人在外面，谁去照顾她？至于她和阿砚的事情，以后再说吧！反正我是不会让步的。”

“还是爷爷考虑地周到，我这就去安排！”苏墨这才松了一口气，答应下来。

苏弦歌见状，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却还是没有说什么。苏行歌说的话，她相信是真的！可是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准，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改变主意？如果那样的话，她现在说出叶清澜的下落，岂不是害了她吗？还是再看看情况吧！

叶清澜并不知道玉剑山庄因为她，险些掀起了轩然大波，好好地休息了一夜，叶清澜的精神也好了许多。刚刚用过了早饭，她就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好奇地往那个方向看了一眼，不过她这也只是下意识地动作，有大门挡着，她能够看到什么才是奇怪！

“外面怎么了？”叶清澜问道。她倒不是想凑热闹，事实上叶清澜现在最害怕的就是热闹，因为热闹的地方人往往就多，她被人发现的几率也就越大！

“小姐不必担心，就是有人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呗！”性格最活泼的书语一边收拾碗筷，一边说道，看她这态度，应该是已经习以为常了。

琴语、棋语、书语和画语，就是苏弦歌留在这里的四个下人，巧合的是，这四个人还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琴语和棋语是哥哥，书语和画语是妹妹，她们的祖母，当年是苏弦歌的贴身丫鬟，不过因为当初的事情受到了牵连，被苏行歌处死，不光是他们的祖母，当时苏弦歌身边的所有人，其实都没有逃过那一劫，都被处置得干干净净。

本来还要牵连到下一代身上的，不过因为后来苏弦歌的妥协和争取，才保住了性命。苏弦歌自觉愧疚，就将这些人安排在了自己的私产和庄子里面，免得他们的生活没有了着落。不过时过境迁，那些人现在大多都已经去世了，剩下的就是他们的孩子，这四兄妹，就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他们并不记恨苏弦歌害得他们的祖母被处死，做下人的，本来就是这个命！恰恰相反，对于苏弦歌能够给他们一个容身之处还十分感激，也是真心地把她当成是主子。

叶清澜知道以后，也只能感叹一句，这才是真正的忠仆！也算是这个时代的一个特色了，要是放在现代，发生了同样的事情，恐怕不惦记着报仇，那家主人就该烧高香了。

“怎么说？”叶清澜感兴趣地问道。她是不打算出去凑热闹，可是不代表就不能八卦一下啊！而且她也没有打算在苏弦歌这里久留，所以对于外面的事情，还是想多了解一些，指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呢，一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小姐，事情是这样的！庄主不是马上就要把位子传给大少爷了吗？这些人都是来凑热闹的。人多了，事情不也就多了吗？”画语的年纪虽然最小，可是看上去却比她的姐姐要沉稳一些。不过却也有限！

叶清澜心中明白，她们虽然时时刻刻记着自己是玉剑山庄的下人，可是毕竟没有受到过正经的训练，和山庄里面的那些侍女是没法比的。不过她也没有觉得自己被怠慢了！叶清澜本来就不是难伺候的人，而且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她走了之后，这个宅子也不会有其他人再来住了，这兄妹四人也没有机会去伺候其他人。横竖就这么几天，又何必为难他们呢？

不过她们画语之中透露出来的意思，还是令叶清澜心头轻轻地一跳。看来外面这段时间是不怎么太平啊！如果她要离开的话，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时机。如果叶清澜有足够的时间的话，倒是可以再等等！问题是她没有，她现在已经是处于悬崖边儿上，没有退路了。所以叶清澜别无选择！

叶清澜并不知道只觉得武功现在在江湖上是处于什么水平，毕竟从小到大，她动手的机会很少。苏砚和她切磋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是以指点为主，少有的几次比试，也都是让着她的。

叶清澜唯一一次实战的经验，就是和苏砚一起去中域的时候，被柳如是派来的人偷袭了。不过结果也十分明显！叶清澜败得太惨，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说，内伤还有被折断都两只双臂，她现在想想，都还觉得在隐隐作痛。

所以也不怪叶清澜现在对自己没有什么信心了。其实不是她不厉害，而是她身边的人都太厉害了！说真的，叶清澜的武功，放在外面，也算是一个好手了。当然，她自己是不知道的！

“最近经常发生这种事情吗？”叶清澜佯装好奇地问道。本来是打算过两天就马上离开的，现在看来，她是不是应该再慎重一些？

说话的工夫，两个人已经将碗碟收拾好了，书语示意画语将东西端下去，画语无奈，但是姐姐的话也不能不听，只得担心得看了她月月，惴惴不安地下去了。对于这个姐姐，她也是无奈得很！做事总是瞻前不顾后的，非得身边也一个人提醒着才行，真不知道她们两个人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

书语并不知道自己妹妹心中的纠结，见叶清澜对外面的事情感兴趣，便兴致勃勃地说了起来。这一说，便是将近一个时辰，叶清澜也从她的话里面提取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她的确是需要从长计议了。

“小姐，您在想什么呢？”见叶清澜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书语忍不住喊了一声。

这种行为要是放在玉剑山庄，简直是不可思议！那些侍女们谁要是犯了这样的错误，其下场不是回炉重造，就是被主子重重地处罚。什么时候，主子的事情也轮得到下人过问了呢？

可是书语偏偏就这么问出口了，也就是叶清澜不和她计较，要不然可真是够她好好地喝一壶的。

“没什么！”叶清澜回过神来，说道，“我就是在想，本来想出去走走的，可是看外面这么乱，还是算了吧！”这话也就是敷衍一下书语了，她现在出去，不就等于是自投罗网吗？

“哦！”书语倒是显得有些失望。她是一个闲不住的性子！每天就喜欢出去到处走，让她老老实实地待在家里面，那可真是浑身都不舒服，只是以前还好，可现在叶清澜来了，这里有了主子，没有她的允许，再随便出去就不合适了。他们兄妹四人虽然没有经历过玉剑山庄的培训，可是从小父母也告诉她了一些做下人的规矩，她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

叶清澜见状微微一笑，“好了！你想出去玩，就去吧！不过不要惹事，自己注意安全。”

书语闻言先是有些意动，但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怎么了？”叶清澜意外地看着书语。

书语理所当然地说道，“小姐你还在这里呢，我怎么能够一个人出去玩呢？要是被哥哥们知道了，肯定要骂我的。”

“谁说你是出去玩的？”叶清澜笑道，“这样吧！我想吃张记的扭糖，李记的驴肉火烧，蔡记的桂花酥和陈记的莲花酥，你去帮我买了来，好不好？”

书语闻言忙不迭地点了点头，“张记的扭糖，李记的驴肉火烧，蔡记的桂花酥和陈记的莲花酥，是吗？我记住了，马上就去！”说着就想往外跑。

叶清澜连忙把人叫做，“等等！这么着急干什么？你带钱了吗？就往外走？”

书语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拐了回来，接过了叶清澜给她的碎银子。似乎是怕叶清澜对自己留下不好的印象，书语连忙解释了一句，“小姐，其实我平时不这样的，刚才我是……我是太激动了……对！就是太激动了！”

刚刚从外面走进来的画语闻言不着痕迹地翻了个白眼。你平时是不这样！你平时比这可还要更加不靠谱！

叶清澜注意到了画语的小动作，有些好笑地轻轻摇了摇头，然后才看着书语说道，“我知道了，你还不去？是不打算出门了吗？”

书语这才慌慌张张地向叶清澜告退，匆匆忙忙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