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到了,曹典看着那仵作,摊着双手道:“大人,这、这仵作怎么能验活人呢?”
季大人不耐烦得道:“人扁大夫你们不相信,仵作你们又说不能验活人,你们村的人事儿怎么那么多?”
仵作也不高兴的道:“死人活人都是人,我咋就不能验了,你们瞧不起仵作是咋的?”
“没,没有的事儿。”曹典连忙摇头否认。
就连堂下的人,也觉得这金沟村的事儿有些多了。
还有人说:“这金沟村的人,这个不信,那个不行的,莫不是真的心里有鬼。”
“难说……”
扁大夫也上了公堂,他和仵作要验的第一个人就是小锤子。
扁大夫先摸了一下小锤子,绑着绷带的胳膊,都没用力呢!小锤子就“哎哟,哎哟……”的叫起来了。
“叫什么叫?我都还没捏呢!”扁大夫没好气的呵斥道。叫声气儿这么足,可不像是个受了重伤的。
小锤子五官皱在一起道:“疼啊!大夫……”他以为只要自己装得够像,就可以瞒过这老大夫的眼睛。
可他想错了,扁大夫验他胳膊断没断,靠的不是眼睛,靠的是这一双手。
扁大夫摸完小锤子的胳膊和腿后,就换了仵作来,仵作验完,脸上立刻露出了鄙夷之色。
二人验完一个,又验起了下一个,也不说人的手脚到底断没断,把六个人都验完后,扁大夫和仵作对视一眼后,才先开口指着其中一个道:“除了这个人的脚断了,其他人的手脚都是好好的。”
仵作拱手道:“属下验的也与扁大夫的一样。”
金沟村的人一个个低着头,像是被人下了哑药一样,都不说话了。
季大人一拍惊堂木,指着金沟村的人,怒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弄虚作假,蒙骗本官。”
金沟村的人吓得两股战战,那曹典辩解道:“冤枉啊!大人,我等家贫看不起大夫,那路过的游医,说这几个后生的腿脚断了,我们就真的以为他们的腿脚断了。”
他直接把锅,甩到了压根儿就不存在的游医头上。
季大人冷笑:“你当本官是傻子吗?这手脚断没断,自己动动手和腿不就知道了吗?你跟本官在这儿说游医误诊?”
“……”
饶是那曹典有舌灿莲花的本事,如今也无话可说了。
堂下的人也恍然大悟,这手脚断了自不能动,自己还能不知道断没断吗?
这时,银沟村的村民也到了,不但如此,他们还叫了附近四个村的村长,让这些村的村长来证明,这金沟村的人又多不要脸。
银沟村的村长,和另外四个村的村长一到,便直接跪在了堂上。
“银沟村村长唐……”
“杏树村村长……”
“马家沟村长……”
“何家坳村长……”
“拜见知府大人。”
银沟村的村长道:“大人,金沟村的人血口喷人,沈东家并没有买凶打人,只是让我们村的人将闹事的金沟村人,驱赶下山罢了。昨日金沟村的人已经是第二次上山闹事,不让我村村民正常做工了,沈东家也是忍无可忍,才驱赶他们的。”
杏树村村长也道:“大人,这金沟村就是一村子的泼皮无赖,无耻至极,嘴里就没一句真话,您可千万别被他们给骗了。”
“他们村的姑娘,我们村都是不娶的,我们村的姑娘也不嫁他们村。”
“他们村的人,最喜欢抱团欺负人了。上次,他们村的人偷了我们村的羊,我们上门要说法,连羊皮都看到了,他们硬说没偷,还将我们给打出了村……”
“还有我们村……”
各村的村长,纷纷诉起金沟村的种种恶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