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双手一顿,默了一秒,继续整理行李。
最像陆太太。
那也只是像而已。
对陆家和陆之律而言,真正的陆太太,是在他们争名逐利的上位之路,能为他们助上一臂之力的人。
纵使没有这样势均力敌、相辅相成的家世背景,那最起码也不能低于陆家太多。
可陆之律,偏偏赌气选了个最没背景的。
有些鸿沟,可以靠努力填平。
可有些鸿沟,只会把人淹死,自知之明让她选择退到了安全的岸边。
南初叠好箱子里那几件,起身,站在柜子面前,去找其他衣服。
陆之律从身后覆上来,低头看她侧脸,沉声问了句:“真不跟我去出差?”
南初怔了下,故意调侃道:“跟你去干嘛?提供床上服务?”
陆之律吻落在她耳边和侧颈,哑笑了声:“也不是不行。”
高强度的工作,连轴转,很需要性来解压。
“我不去。”
南初缩了缩脖子,躲着他的吻。
陆之律抓住她的手,控在她身前,将她整个人桎梏在怀里,眼底情绪不明:“不让碰?”
“行李还没收好……”
“别收了,明天下午的航班,早晨来得及收。”
他直接抽走了她手里的衣服,丢回衣柜里,把她身子扳过来,面对着他。
看她耳根和脸色渐渐泛起薄红。
陆之律恶劣的笑了下:“在医院消防通道里胆子不是挺大,这会儿怎么成鹌鹑了?”
“……”
呵,呵。
消防通道里顶多是亲亲,他还能干什么?
可这是在家里,在衣帽间里,他可以为所欲为。
南初刚要从他怀里钻出去,被陆之律一把拖回来,重新抵在了衣柜上。
“我不想……唔。”
他一手扣着她吻,另一只手已经触到私有领地,嗓音溢出笑意,带着蛊惑的慾气。
“都回南天了,还要口是心非?”
“……”
“乖,站着,别乱动。”
“…………”
……
翌日清晨。
陆之律被工作电话叫醒,光着上半身坐在床沿,压低声音说着电话。
似乎有“疑难杂症”需要他去律所处理。
他背脊肌肉线条流畅漂亮。
薄肌,宽肩,窄腰。
光是这么看着,就想让人睡。
南初觉得自己一定是色慾熏心到无可救药了,到了这个节骨眼,还在依恋他的身子。
可一想到他这一走,从此便是一别两宽。
还是不可避免的,心抽疼了下。
陆之律挂掉电话,刚要起身去浴室洗漱,身后那双手臂倏然缠住了他的腰。
他身形一怔,回身问:“改主意了?要跟我一起去出差?”
南初仰头冲他笑笑,语气显得很不在意,“我才不去,就是想到这么多天不能睡到身材这么好的男模,难免会想。”
陆之律对这騒话倒是满意的很,大方的说:“想了就去找我,机酒我包了。到了那边check-in后,我把酒店地址发给你。”
南初诧异:“你什么时候喜欢报备了?”
他以前出差那么多次,从来不报备,更别提什么发具体的酒店地址给她。
这话说完,别说是南初,连他自己都愣了下。
一抹莫名的情绪,占据心头,轻微失控,算不上好。
他勾唇,匪气道:“不是怕你心血来潮跑去找我,结果连地址都不知道。”
“……”
他又随口问了句:“有钱吗?”
“啊?”
南初怔愣。
他话题跳转太大,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之律从一旁钱包里抽出一张卡,放在床头柜上,“没钱刷这张,有事打我电话,不过有时差,我不一定能接到。”
他对陆太太,实在好。
有那么一瞬间,南初的愧疚感,涌了上来。
但转念一想,他是对陆太太好。
管她是南初还是北初、东初西初,总之与她这个人本身无关。
那抹愧疚感,像是潮水,涌上来,又安然无恙的褪下去。
她表现的比平时还要正常,像以前那样心安理得的收了卡,又欠欠的怼他一句:“我可不会忽然飞过去查你岗,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商场刷这张卡,多买几个包。”
陆之律倒也不生气,笑说:“随你。”
他起身进了浴室后。
南初脸上笑意缓缓褪去。
她将那张卡,放回了抽屉里。
陆之律的车子开出别墅时,南初站在窗边,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车尾,在心里说——
陆之律,三年,终于结束了。
再见。
……
陆之律一走,她便收拾一番回家吃饭。
这次回家,南建安态度很好,还说自己在工地干了半个多月,等回头攒够了钱,再买一台车,去载客做生意。
孟静怡做了她爱吃的香炸藕夹,还准备了一桌菜,中午她吃了不少。
饭后,南建安说:“娇娇,你能不能带着你的相机跟我去趟工地,我是临时工,他们本来说给我日结工资,但这都拖欠我好几天了,你是记者,我带你去吓唬吓唬他们,他们没准就立刻给我结钱了!”
南初下午没事,便跟着南建安去帮他要钱。
南建安打了车,车子开出一段路后,南初有点不舒服,伸手扯了扯衣领,很快,脑袋越来越晕沉。
南建安一脸关心的轻轻推着她,“娇娇?娇娇?”
南初感觉身体里像是有团火在乱蹿,皱眉问:“怎么还没到?我有点不舒服,不想去了……”
“很快就到了,等要到工资,晚上爸请你吃大餐。”
……
洲际酒店,520套房。
南建安把南初扶到床上躺着,“娇娇,到家了啊,你好好休息,不舒服就先睡一觉,爸先出去。”
南初意识越来越混沌,眼前视野也变得模糊。
南建安将她手机摸走。
她的手机密码,一般都是她生日,南建安输入进去,很快就解锁了。
他拿她手机,用她的语气,直接给苏经年发了条信息。
【我在洲际酒店520房间等你,我有事想跟你聊聊。】
……
酒店门外不远处,一辆黑色面包车内。
司机戴着口罩和帽子,拿着望远镜盯着酒店大门,看见南建安的身影时,他对坐在后座的叶雪初说:“南建安出来了,不用我们出马,他自己办成了。走吗?”
叶雪初红唇勾了勾,但到底不放心:“南建安这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等苏经年真的来了,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再撤退。这么有意思的捉奸场面,得让之律亲眼看到才好。”
要是不能让之律亲眼看见,乐趣实在少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