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了……”惠儿大叫了着跑进了秋实院儿。
秋菊正在院子里做衣裳,她先是看了一眼夫人的卧房,再拧眉看着惠儿轻斥道:“喊什么喊?夫人在睡觉呢!”
惠儿满脸的急色,走到秋菊面前,压低了声音道:“不好了秋菊姐,外头的人,都在说夫人害死了将军,还说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将军府的,是账房陆先生的。”
“哈?”秋菊站了起来,怒道:“这都是那个杀千刀的传得屁话?”
惠儿摇着头道:“不晓得,现在外头的人都在这么说。秋菊姐,咱们可得想想办法,断不能由着他们这么坏夫人的名声。”
她虽然是后头才到夫人身边伺候的,但是却也知道夫人和陆先生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夫人和陆先生都是极好的人,而且,若是夫人当真和陆先生有什么,也不会再回这将军府当寡妇,直接和陆先生在一起了便是。
秋菊拧着眉想了想,看着惠儿道:“这事儿先别让夫人知道。”
惠儿点了点头,夫人现在怀着孩子,本来就因为将军的事儿动了胎气,现在一直在安着胎,确实是不能让她知道外头的那些流言。
秋菊想了许久,然后出了秋实院儿,去了大门口守着。她想守着乔木回来,然后和乔木商议一番,让他派人去查查,是那个杀千刀的传的流言?
她还没守到乔木,倒是先守到了下学归来的宋子凌和宋子玉。
二人都黑着脸,秋菊一问,才从二人口中得知,她们也听到了那些流言。
秋菊安抚了二人两句,让她们莫信那些流言,并让她们莫要将此事告诉她们的娘亲。
二人都点头答应了,进了将军府。
守到乔木后,秋菊便将他拉到了一边,说了那流言的事儿,乔木很是气愤。当下便找了十来个府兵去查,这流言最早是从何处传出来的。
晚上,沈婉和孩子们在老太太院儿里一起用饭,却见两个孩子总是胡魂不守舍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怕刘氏担心,她当时便没有问,而是在饭后,将二人叫到了秋实院儿。
“你二人今日是怎么了?”沈婉摸着微凸的肚子,看着面前站着的一双儿女。
二人想起秋菊的话,摇着头异口同声的道:“没、没怎么呀!”
没怎么?
沈婉看着二人,脸上写满了不信。不过,她转念一想,这姐弟二人都有不能告诉她的共同小秘密了,这也算是一件好事儿,代表她们姐弟二人的关系又亲近了起来。
“那个……娘,我功课还没做完,我先回房做功课了。”宋子凌怕在他娘面前破功,便想先找个借口开溜。
宋子玉听他这么说,也忙找了这个借口。
见他二人如此,沈婉笑了笑也没再追问,让二人离开了。
出了房门,姐弟二人对视了一眼,皆是松了一口气,但是没过一会儿,二人的脸色又变得沉重起来。
青云书院的学生倒是还好,虽然听说了那些流言,却未曾私下议论,更未曾当着宋子凌的面儿说过。倒是宋子玉,今日已经听着女学的人,阴阳怪气的在她面前说过多次了。
宋子玉当然是相信她娘她和那账房是清清白白的,但是那些流言实在是难听得很。不但辱了她娘,更辱了她爹,让她无法不在意。
又过了一日,这流言传得更盛,将军府的下人皆已知晓,不少下人都在私下谈论那些流言。云管家晓得后,便下了令,不准府中之人谈论外头传的那些流言,违者逐出将军府。
下午沈婉领着惠儿去刘氏院儿里,一路上遇到的下人,虽然都很规矩的冲她行礼,但是那看她的眼神却有些怪怪的。
若是一人如此,沈婉自然不会在意,可是人人都如此,她这心里便犯起嘀咕了。
老太太的院门儿是开着的,小草在打扫院子里的落叶,见她来了,先是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拿着扫把冲她福了福。
“夫人来了,奴婢这就去通报。”
沈婉微微蹙眉,摇头道:“不用了,我自己进去便是。”
说完,她便直接领着惠儿往老太太住的正屋走去。
刚走到廊下,沈婉便听到了王嬷嬷激动非常的声音。
“老夫人啊!那沈婉早就给将军戴上了绿帽子,否则当初她也不会闹着要和离。将军就是她害死的,若非她闹着和离让将军丢尽了脸,将军也不会自动请缨去暮云山剿匪,将军他不去,就不会死啊!”
刘氏受到了很大的冲击,她沉着脸,摇头道:“不会的,子凌娘的品行我晓得,她绝不会做出那种不要脸的事儿来。至于恒儿、那……”
“我的老夫人啊!你可醒醒吧!与沈婉通奸那账房先生的兄长亲口说的,沈婉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