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吉和慕相商量过,认为段葆是个可用之人,所以张玄吉还特意召他来府里见过一面,所以这人的声音张玄吉是听得出来的,现在在里面说话的,确实就是段葆。
“不自量力!什么东西!”
晴晚一直在细细听着外面人的动静,直到确定屋外的人已经离开,晴晚才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了对面坐着的穿着一身乌色衣裳的男人。
“这是之前答应你的一百两银票,你拿着这些钱,今夜就离开京城,走得越远越好,明白吗?”
男人起身,对着屋里的两人福了个礼,和风阁的灯火明艳,那男子的容貌赫赫然就与四日前在大街上学鸟叫的中年男子一般无二。
“多谢二位!”
男人不知道今晚这场戏究竟意味着什么,可是他明白,既然涉及到了皇子,那他自然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再没有多留,速速拉开门离开,消失在了和风阁的人流之中。
桌上摆着的饭菜都没有动,晴晚给慕梨若夹了道京酱肉丝,又为她盛了碗人参枸杞乌鸡汤。
“小姐,只是几句话,真的管用吗?”
今日的慕梨若是一身男装打扮,为了不引人注目,特意将脸涂黑了许多,把原来垂至眉眼的刘海散到了两边,可就是这样,也难掩她的绝色姿容,稍稍勾唇,亦是俊美无涛。
“如果他真的相信易司言,咱们做什么都没用,可若是他们本有嫌隙,那我们只需要给他一个除掉易司言的理由就够了”
以前,慕梨若在兴王府里见过几次易司言,那人心思深沉,思维缜密,确是玩弄阴谋诡计的高手。
可是谋士都有一个大忌,如果他的主人对他有了猜疑,那他就是有经韬纬略之才也是白搭。
楚胤尘人前温文尔雅,宽仁大度,实则内心阴暗狠辣,绵里藏针,傲气中又带着自负。
当初太子倒台之时,朝中只有一半的人是支持他的,剩下的楚胤尘都未来得及收服,如果,他能再等上两年,在辰王羽翼未丰之时断其根基然后再除掉太子,那又怎会是如今的局面。
所以,她在赌,赌易司言的智慧,赌易司言当初早已提醒过楚胤尘,赌易司言的存在会时时刻刻提醒着楚胤尘自己当初的错误,是对他最大的嘲讽。
这样,他们两人之间定是早有问题,而慕导和两部尚书本就忌惮易司言抢了自己的功劳,又怎会容他。
慕梨若收回思绪,拿起汤匙尝了口乌鸡汤,觉着口感醇厚鲜美,味道清淡不油腻,不由多喝了几口。
“这几日你辛苦了,多吃一点吧”
从到法源寺的第一晚,她就让晴晚去查吏部尚书张玄吉的行踪,又让她去找到了那个懂得口技的男人,让他用两日的时间学会段葆的声音,这才有了今日这一幕。
“替小姐办事,晴晚怎么会辛苦”
慕梨若闻言,稍微顿了一下,随即放下了手中的汤匙,极为认真的看向了晴晚眸中。
“晴晚,你难道不好奇,我是怎样得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