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青玉蜜色的上半身袒露在空气中,发梢末尾的水珠滴落在他的胸膛,身上的肌肉线条流畅没有丝毫的赘余,腰腹处壁垒分明,水珠顺着他性感的人鱼线滑落,无法一窥他没入水下的风景。
茯欢呼吸一滞,白嫩的脸上露出了羞涩的红晕,立马背过身去。
“你.....你怎么不穿衣服?”
青玉看着她慌乱无措的举动,金色的眸子里荡漾出笑意。
“欢儿也看到了,孤在沐浴。”
茯欢声音细若蚊吟:“谁看到了......”
身后响起水花溅落的音响,下一刻,一条有力的手臂环住了她的腰身。
茯欢被拢入一个温热的怀里,青玉身上淡淡的花香袭来,直叫人心神作乱。
青玉发丝上的水珠滴落在她衣裙上,随而渗透而下,烫伤了她的肌肤。
茯欢心跳加速,不敢转过身去,只得用手往后一推:“你放开......”
话还未说完,茯欢就愣住了。
她手指触碰到一片紧实的肌肤,还有一点凸起戳着她的掌心。
茯欢下意识地捏了捏,却听青玉闷哼声响起。
与往日清润的声线不同,这声闷哼低沉悦耳,有种说不出的磁性。
青玉垂下头来,靠近她的耳廓:“欢儿可还满意?”
茯欢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瞬间羞红了脸,连忙从他怀中退离出来。
谁料脚步一个不稳就往后栽去。
“小心!”
青玉拉住她的手腕,顺势将身形调转。
地上的花瓣随着两人身影的落下而向上扬起,青玉三千华发铺散开来,眼尾泛着淡淡的红意。
茯欢略微撑起身来,却发现此时的姿势何其暧昧。
自己整个人趴伏在青玉胸膛前,而青玉的手臂紧紧地环着她的腰身,指尖的温度透过层层布料熨烫着她。
青玉看着面前的女子,只见她红色的衣裙略有凌乱,精致的眉目间染上丝丝羞意,唇畔鲜艳欲滴,眼神如春日缱卷的柳絮摇曳于风中,颇让人心猿意马。
他的眸色顿然一黯,大掌顺着她的腰身往上移,然后猛地将她压倒在怀里。
修长的指尖抚过她的耳后,在脖颈处流连忘返。
茯欢愣愣地看着眼前放大的面孔,一时间忘记了言语和动作。
青玉敛下眸子,缓缓靠近她的朱唇。
茯欢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不敢直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而青玉在距离她唇畔一寸的地方停了下来,转而吻上了她的面颊。
“欢儿似乎很期待?”
当茯欢睁开双眼时,就看到青玉眼底一览无遗的柔情和调笑之意。
她猛地回过神,急忙从他身上下来,平复着心底的躁动。
青玉则拾起地上的外袍,随意的披在身上。
茯欢只觉尴尬,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果然,美色误人!
青玉却毫不自知地牵起了她的手来,随即将她带到湖边。
看着他袒露在外的肌肤,茯欢低骂了一声:“不守男德。”
然后走上前去将他胸前的衣衫拢紧。
青玉低头注视她的动作,嘴角弯起一个动人的弧度。
他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舒惬地闭上了双眼:“孤还以为,欢儿把孤忘了......”
这些时日没来看他,他一个人天天守着这枉情树,总盼着她会不会来,茯欢心下不由得一紧。
于是声音也不由得温柔几分:“这些日子我在忙着制作机关人偶,以后会常来看你的。”
青玉喉间发出一个单音节:“嗯。”
茯欢突然想起刚才看到的那卷书,便出声问道:“青玉,洗筋换髓是什么?”
青玉身形一僵,松开了茯欢,眉眼间萦绕着一股茯欢看不懂的情绪:“欢儿看到了啊......”
良久,他方才又言:“洗筋换髓可以让你脱胎换骨,从而凝聚内力。”
茯欢闻言,面上一喜:“真的吗?”
她一直以来不能气沉丹田,原因在于她这具身子体质并不好。
青玉点点头,用手捋去她耳畔的碎发:“可孤不愿让你洗筋换髓。”
茯欢怔鄂,一脸不解:“为何?”
青玉沉言:“洗筋换髓需将筋脉尽断,再加以重塑,转而施以灵针贯穿于脉络中祛除杂质,其中痛苦非常人所能忍耐,轻则再无醒来之可能,重则魂飞魄散。”
他握住茯欢的手指,眉头紧锁:“欢儿,孤不愿你冒险。”
茯欢如何不能明白青玉话中的担忧,缓缓开口:“青玉,可这是唯一的法子不是吗?”
体质有所欠缺的人修习内力本就艰难,越到后面与那些个天才的差别也就越大,更何况是像茯欢这样连内力都无法聚集的废柴,除了洗筋换髓别无他法。
青玉沉思良久,继而又言:“欢儿,只需孤将内丹给你,你也一样可以修习内功。”
内丹一旦形成便不可轻易离体,它相当于身体里的器脏,剥离脏器之痛却被青玉说得如此轻巧。
茯欢的声音顿然冷了下来,她往后退了一步直视青玉的双眼:“青玉,我从来都不是遇到危险只会躲在你身后的那种人,更不是为了凝聚内力就剥夺你内丹之人。”
她的音量不由得提高了几分:“你让我如何心安理得地拿着你的内丹去修炼?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和那些个刽子手又有和区别?”
青玉蓦的握紧了她的肩膀:“欢儿,孤的一切都因你而存在,只要你能平安如愿孤从来不在乎其他如何。”
“你在我着想之前能不能先为你自己想想!”茯欢朝他吼道。
茯欢很讨厌他这幅不顾一切就要为她倾尽所有的样子,她不想自己所得到的的一切是他的牺牲换来的。
她想要得到的自己会去争取,从来不需要任何人的施舍和牺牲。
青玉的神色黯了下来,双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侧,他呢喃了一声:“可是欢儿,孤是因你而活......”
闻言,茯欢的心脏狠狠一痛。
三千年的岁月里他已经习惯将她放在优先位置,事事为她考虑,为她着想,哪怕自己受伤也无怨无悔。
他只愿她平安,只愿她万事顺遂。
他经历过一次失去她的痛楚,所以不愿她冒险。
也正因如此,他才苦苦等了她三千年。
三千年的时光何其漫长,他便在这枉情树下盼着她的归期。
她来,他在;她若是不来,他便等。
他何其傻,又何其痴情。
青玉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成了拳,昭示着他内心的挣扎。
他不想他的欢儿有半点损伤,不想她再一次消失在他眼前。
这时,一双柔软的手突然捧住他的面庞,青玉诧愕地望向她。
茯欢踮起脚来,倾身吻上了他紧抿的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