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为这感伤之时,段凤染却道,“想来芙儿是不舍得为夫死咯?”
二丫被这话一激,虽不是完全开颜,但到底脸上有些破功,“是啊,你没听过寡妇门前是非多么?”这可是乡下人在茶余饭后最喜嘴碎之事,所以她听得不少,而把这个套到自己身上时,还就想看看这斯的反应,所以她抬头看他。
“可就你这性子,恐怕也是门庭冷清才是。”段凤染抚着二丫的脑袋瓜,有些促狭地说道。
二丫本就被段凤染数落惯了,也就识趣地不想再于此话题上自讨无趣。不过她倒也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现在阿荆他回来了,那你可是有药吃了?”
“其实也未必,这药效有限,况入水即散,阿荆也是落过水,遂也不知这药丸是否还可吃?”段凤染不似二丫,他说的淡然,就似一点不可惜般,但二丫就与之相反,她心疼于这些药丸没了,“那你怎么办?”而她也更担心这没了药丸,段凤染这斯可怎么办?
段凤染放开了二丫,他起身至桌案前手执茶盏而未饮,只道,“无妨,左右只是减缓毒性,既不是根除之药,这吃与不吃其实也无区别。”
二丫见段凤染又是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便皱起了眉头,她疾走几步在他跟前,虽然两人身高有差距,但二丫还是仰着头,“这药你必须吃,即使只是减缓毒性,但只要你坚持吃,说不定你这身上的毒就没了呢?”
段凤染不知该说二丫是天真,还是她以为这药吃多了就必好么?“是药三分毒,而且这药只是延缓毒性发作,这吃得再多,不说是否可根除病症,就是对身体也是无益的。”
二丫本就有些半信半疑,但这段凤染说的笃定,又让她信了几分。但是她觉得,这斯惯会虚虚假假,也就打算着明日自行去找黑衣人荆来问问。
有此打算后,二丫已是感觉困倦。她自觉在这座宅子里住着,虽明知也只是有那短暂的平静而已,只是如今阿水他们都回来了,二丫才觉得这一切似乎还是朝着好的方向在发展着。
而人在身心均放松下来之时,便容易犯困,“不行,我太困了。”说着,二丫便环顾四周在寻找着床的踪影。
“那便睡吧。”段凤染见二丫眼神已有些涣散了,便知道她的心思也已在床上,他走出房外,吩咐了一小丫头道,“今日我与夫人都不用膳了。”
小丫头恭敬地应了句,“奴婢知道了。”便出了主院往厨房而去。
而当段凤染吩咐那丫头时,二丫已是整个人钻入那被褥中,她舒服地感叹了声,可转眼见段凤染也至床前,便奇怪道,“你也睡么?肚子不饿?”
“如芙儿所言,为夫也是困了。”他侧躺于外边,话毕便闭上了眼睛。
二丫看着段凤染宽厚的背影,也就不由自主地贴了上去,好暖...她嘀咕了句后,也睡了过去。
至于厨房这边,风弄抬了好些劈好的木柴过来,但只一放下,便有婆子与他说道,“新主子们说不用膳了,所以我们也用不着如此多的干柴。”
风弄听罢,还在问,“怎么会不用膳?”他看向那婆子。
这个婆子也挺喜欢风弄,因此这连着晦涩的话也与风弄道,“听说这新主子正是刚成亲不久,老婆子可是过来人,这时啊...呵呵,定是如胶如漆了。”如此,还哪有时间用膳啊?
风弄一听,脸色陡然暗淡,他虽早知如此,可所谓眼不见则总以为这不是事实,可此时呢,那两人就在那院子里,在屋子内,在被褥间...
他猛然一脚踢向那堆木柴,吓得这婆子怔在原地的同时,也让厨房的人纷纷侧目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