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小雨见宋知遇认识,有些好奇:“她是谁啊?也是咱们大院的?我怎么没见?”
宋知遇轻嗤:“她也配?她哥哥和爸爸是有点本事,她爸好像是副局,不过她这样,这次怕是完了。”
跟着叶笙他们一起下船,又给叶笙和朱浣浣简单介绍了一下:“她叫张婷婷,爸爸是副局长,哥哥是刑警队的,平时就很嚣张跋扈。听说家里很有钱,你们还是要招惹她。”
郝小雨皱眉:”还怕我们吃亏不成?“
宋知遇摇头:“那倒是没有,主要是和她犯不着,就是一个泼妇,看见那个水里的,就是她对象,听说也是个无赖。”
朱浣浣仔细看了看水里的大金链子,哎呀一声:“我认识,那个水里的我认识,开会所的啊,里面听说玩得可花了,我都不让我们呢的女业务员过去接触,都是让男的过去。反正里面,什么服务都有,好多当官的都喜欢去。”
说着,那边大金链子也爬了上来,指着麦娜尔:“你等着,你给我等着。”
说着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视线已经在麦娜尔身上滚了一圈,眼底是贪婪和算计。这么漂亮的姑娘,他们会所还没有?看着还像个外国人,要是去了他们会所,岂不是很招人喜欢?那……还有什么难关攻不下来?
就这么一瞬间,他都想好了,要把麦娜尔弄去他们会所。
顾久诚被他的眼神恶心到,朝着麦娜尔面前站了站,挡住他贪婪的目光:“你想干什么?现在是什么社会?”
大金链子拍了拍胸脯:“什么社会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老子是干什么的?我告诉你,今天这件事,咱们就可没这么好过去,要不,你们现在赶紧跪下给我磕头道歉,否则,你们都给我等着。”
宋知遇有些听不下去,不等顾久诚动手,他已经过去,伸手按在大金链子肩膀上:“我来看看你有什么本事?张公成是你的后台?”
张婷婷一听,能喊出她亲爹的名字,再看宋知遇,还有顾久诚气度不凡,突然心里忐忑起来,可千万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人?
又看了看叶笙朱浣浣几人,气质也不像是普通人,更是担心起来,拉了拉大金链子的胳膊:“朱长军,你少说两句,咱们先回去。”
她刚才是嚣张,可是也不敢真的拿亲爹的前途开玩笑。
朱长军却不乐意,刚才受得辱,要是传出去,他还怎么在这个圈子里混?所以,他怎么也要把掉在地上的脸捡回来,甩开张婷婷的手:“怕什么?他认识你爸更好办,回头跟你爸说一说,这几个全部关进去,好好吃几天里面的饭,看他们还敢不敢惹事。”
说着又看着宋知遇:“你是哪个部门的?还知道你们张副局长的名字?怎么?还想搬出他来吓唬我们?当我们害怕呢?”
还朝着宋知遇走了两步,伸手戳了戳他的胸口:“赶紧认错,我还能放过你们,要不然,有你们好果子吃。”
虽然宋知遇和顾久诚很有气势,朱长军却觉得,他们这么年轻能成什么气候?
所以,他根本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还有就是这两年,他在会所打过架,惹过的事,实在太多太多,甚至还闹出过人命,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主要是张婷婷有个好父亲。
他只要维护好张公成,哄好张婷婷,还怕什么麻烦?
宋知遇气笑了,拍了拍他的后脑勺:“话不要说得太满,张公成知道你们在外面这样吗?你们就不怕他今年升不上去?”
张婷婷现在可以确认了,宋知遇一定是他们惹不起的人,毕竟知道她父亲今年要升迁的人,并不多。
连局里的人都不知道。
赶紧拽着朱长军往外走:“赶紧跟我回去。”
朱长军见张婷婷是真的生气了,而且还一个劲儿地用指甲掐着,示意他赶紧走,怕真的惹恼了张婷婷,扔了一句狠话:“你们给我等着。”
然后跟着张婷婷迅速离开。
麦娜尔拉着顾久诚:“衣服都湿了,咱们赶紧回去换衣服,这个人真是不讲理得很。”
带着顾久诚回去换衣服,这么一折腾,也没时间出去吃饭了。
叶笙就很好奇:“这个张婷婷,脑子真是有点儿不清楚。”
不过,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比如后来还有我的爸爸是某某。
坑爹的玩意什么时候都有,只是她还没亲自碰见过。
宋知遇闲着没事,给他们仔细普及了一下:“这个张公成是副局长,还是有些本事,而且以前是秦老的警卫员,以前就是个机灵的人,把秦老维护得很好,这些年,秦老对他一直照顾有加,他才能升得这么快,而且现在已经传言,他要扶正了。”
“但是底下对他的怨气很大,徇私舞弊,贪污受贿,涉黑包庇,他是一件没少干。只是上面有秦老护着,一直没人动他。”
朱浣浣很是无语:“太嚣张了,难道就没人能治?看看那个朱长军的嘴脸,实在是恶心,我还听说他们那个会所,逼良为娼的例子很多。”
宋知遇点头:“是这样,有举报的,也有人下来办案,只是后来都不了了之了。”
朱浣浣气的拍桌子:“可恶!”
郝小雨皱眉:“真的没人敢管吗?”
宋知遇笑了:“你们先不要生气啊,为什么我知道?那说明他们已经被上面的人盯上了,只是这个案子往上牵扯太多,所以暂时没有动他。但并不是不敢动他,而是有人打算从根上治他们,到时候连根拔起,总比现在光收拾几个喽喽强。”
朱浣浣一听,放心了:“既然你这么说,那他们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不过,他们的行为真的很可恨。”
麦娜尔连连点头:“就是,他们的行为实在太气人了,我要是个普通人,我今天一定打得他满地找牙。”
顾久诚换了衣服从屋里出来,听见麦娜尔愤愤不平的声音,无奈地过去:“你呀,以后不能这么冲动,为了这样的人,回头背上处分划不来,走吧,我带你去吃饭,然后送你回学校。”
麦娜尔有些气鼓鼓地跟着顾久诚离开。
叶笙却有其他的担心,等宋知遇和郝小雨离开后,问朱浣浣:“那个朱长军,不认识你吧?”
朱浣浣摇头:“应该不认识,我们只是在工商联见过,没有正面接触。”
叶笙点点头:“我怕他会去找事,看着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性格,不行,这两天我还是跟你去公司,万一他真的找事了呢?”
想想这些年,能这么泼皮无赖,手下还是有点儿打听消息的。
朱浣浣想着:“不能吧,不过就算找来我也不怕。”
叶笙点头:“嗯,还是提防点好,这些人心狠手辣,还阴坏,咱们还是要警惕一些。”
……
还真让叶笙猜对了,第二天一早,叶笙和朱浣浣到公司,没多久,业务员就跑着回来,说辉煌会所那边来人,说是要退货,而且以后的货款也不结了,要是想要说法,让老板亲自去。
朱浣浣让业务员先出去,惊讶地看着叶笙:“这么快?朱长军还有点儿本事啊,这么快就查到我们这里了,那他为什么不往深入的查一查?比如查一查我们的背景?”
叶笙笑:“你还挺乐观啊?你忘了我们的资料是被保护的,一般人根本查不到什么。还有啊,这个朱长军,看来还是有点儿东西,还挺有脑子,能查到我们。”
朱浣浣倒是不害怕:“那怎么办?咱们去还是不去?辉煌那边,我们也有小一万的货款呢。”
叶笙摸着下巴想了想:“要去的,不过不是现在。再等等,说不定他会自己找上门。”
朱浣浣不屑:“那就等他自己上门,他要是敢不给我钱,我就敲断他的骨头。”
叶笙笑着摇头:“那可不行,违法乱纪的事情我们不能做,这些坏事,还是让朱长军的死对头们去看。”
这两年,港片盛行,很多不务正业的年轻人跟着学,学人家拜码头,拉帮结派划分地盘,一个小小的石市,都被他们划成了好几派。
时不时也有打架火拼。
而朱长军仗势欺人,欺负了不少人,恨他的自然也不在少数。
朱浣浣瞬间明白了叶笙的意思:“放心,我也就是说说,我可不能给周家抹黑,而是我是一个正经生意人。”
只是没想到,朱长军比她们想的还要沉不住气。
到了下午,朱长军就找上了门,穿着花衬衫,领口敞开着露出大金链子,戴着墨镜,手里夹着雪茄,装逼到极点。
进了办公室,把黑色手包往朱浣浣办公桌上一扔,然后大咧咧地坐下:“不是让你们去会所结尾款,怎么不去?是不想要钱了?”
朱浣浣皮笑肉不笑地笑了笑:“怎么会呢?这不是还没忙完。就打算忙完就过去呢,这不,还没等我们过去,你就过来了。”
朱长军嗤鼻:“看在咱们都姓朱,五百年前是一家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你只要跟我说,昨天那两个男人是谁,我立马把钱结给你,而且以后,会所优先推你家的酒。”
朱浣浣淡淡地看着他:“你想知道,可以自己去查啊?如果你都查不到,你想他们会是做什么的?”
朱长军冷笑:“你要是不配合,就不怕你这个小破公司开不下去?还有,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上一个跟我这么说话的,这会儿坟头的草都一米深了。”
说着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下,我知道你们女人出来做生意不容易,我也一直没为难过你们,但是,如果我不想你们这个小破公司继续营业,信不信,明天我就能让他关门。”
朱浣浣笑了,只是笑容嘲讽:“我信,你明天能让我的小破公司关门,不过呢,你怎么让他关门,到时候还要怎么求着他开门。”
不就是摇人,她背后又不是没人。
朱长军的恶名,在圈子里还是挺出名的,比如去要债,把人家的父母门牙都打掉了。
对不听话的姑娘,放在笼子里让狼狗撕咬。
手段恶劣又狠毒。
朱长军没想到朱浣浣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你……很好,希望你不要后悔。”
心里却也泛起了嘀咕,张婷婷昨天跟他说,这几个人绝对不简单,特别是那两个男的,看着就不像普通人,说不定是当兵的,军衔还不低的那种。
让朱长军一定不要招惹他们,她父亲说过,不要惹大院那帮人,也不要惹部队上的人,出了事情,他们根本摆不平。
朱长军却没有放在心上,能有多厉害?
可是现在朱浣浣的模样,丝毫没有惧怕,甚至满是嘲讽,让他才有了警惕,给自己找了个台阶:“看在你是个女人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太多,只要三天内,你把那两个男人的是信息给我,我就给你结尾款。”
说完,拿起手包,大摇大摆地出去。
朱浣浣扭头问一直没开口说话的叶笙:“谁给他的自信,竟然还找上门了?”
叶笙直摇头:“他是来试探,他肯定还会去查宋知遇和我哥他们,让他去查好了,不过,我却觉得我们可以为了这个圈子做点什么。”
朱浣浣瞬间来了兴趣:“比如?”
叶笙笑了:“比如风气,这个圈子真的太乱,坑害了多少好姑娘,我们可以做点什么帮帮她们。”
朱浣浣沉默了一下点头:“对,那我们要怎么做?”
叶笙指了指门口:“就拿朱长军开刀,把事情搞大一点,大到能让上面的人看见,舆论足够大,就会引起重视。”
唯一可惜的是,现在没有网络,消息传播不够发达,纸媒上根本不会刊登不好的事情。
所以,很多事情,会被轻描淡写地带过。
朱浣浣有点儿兴奋:“我看行!对了,我看最近流行的传呼机不错,一会儿咱们俩一人买一个,回头联系起来也方便。”
叶笙哭笑不得:“你这话题转变太快,我们不是在说朱长军的事。”
朱浣浣摆手:“你不懂,这个传呼机也和朱长军有关系,一会儿我带你去,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