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相当重要的存在,即便迪克已经尽可能地做了遮掩,但为了不引起更多的怀疑让自己暴露,那些遮掩也只能将事情被发现的时间稍微延后一点,为宫野志保博得些许的喘息时间。
但也只能是这短暂的一天时间了。
继第一个偷懒的成员在送餐时没有确认禁闭室内的情况后,第二个按时前来的组织成员在拿出上一份原封不动的一餐后,立刻意识到了可能发生的情况。
他哆嗦着将那份餐放下,从另一侧取出了禁闭室的钥匙,深吸一口气,稳住了自己的手,将这扇冰冷的铁门打开,随即鼓起勇气朝着内部看去。
最糟糕地预想成为了现实——禁闭室中空无一人。
宫野志保从禁闭室中逃走了,并且很可能已经逃走了有一段时间。
空荡荡的房屋像是一种宣告,证明了这一事实的同时也代表着他可能的结局,令这位组织成员在不死心地进入这间没有什么视线遮挡的开阔房间中转了一圈,确认了其中的人已然悄无声息的消失事实。
毫无疑问绝对要担上些责任,面对组织上头的怒火,自身岌岌可危的倒霉成员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连滚带爬地跑出了这个禁闭室,拉响了警报,将这一消息即刻传递出去。
作为此时还在这个据点中,级别最高,同样也有参与到其中的代号成员,琴酒是第一个接到通知的人。
他的脸色几乎是立刻就阴沉了下来,起身前往禁闭室,气势重的让一旁的伏特加都没敢出声。
恰巧同样来了这个据点处理组织任务的降谷零在晚了琴酒一步后,同样收到了雪莉疑似逃离的消息。
内心震动后,降谷零的第一想法是如果宫野志保真的能够逃离这个组织,那么也是一件好事。
以及作为宫野志保很长一段时间的负责人,以及这一次杀死了她的姐姐宫野明美,又将她关入禁闭室的罪魁祸首,梅洛绝对会因为这件事被问责!
这样的想法让降谷零的情绪激动了一下,他如今已经对于宫野志保所研究的内容与组织BOSS的终极目的有一定的了解,知道宫野志保的重要性,这让他十分笃定梅洛会在这上面栽个跟头。
降谷零停下了手上的任务,也朝着禁闭室那边走去了,无论是可能见识到梅洛被责罚的场面,还是身为暗地里梅洛一方所表现出的态度,他都最好要立刻赶过去,并且尝试看能否将追查的任务接下来。
如果是他来追查的话,或许能够在其间作梗,为宫野志保争取更多的时间。
总之,即使这显然是一滩渐起的浑水,降谷零也必须要亲自蹚上一蹚。
而且,他记得昨天梅洛早早的就离开,没有再回这个据点,琴酒倒是这两天都在。
那个家伙对雪莉可一向控制欲很重啊。
等降谷零走到了禁闭室的门前,探身往里面看去的时候,琴酒正从那个松动了的通风管道口处站起身来,他捻着手指上沾上的灰尘,那双狼
一般的绿眸中已然被激起了某些情绪。
降谷零听他几乎是怒极反笑的冷笑了一声,随即下令让伏特加带人去顺着这个通风管道往外追。
但降谷零猜,伏特加大概不会查到些什么。
在这个天天跟在琴酒后面的大块头往外走的时候,降谷零一边侧身让了一下,目光从一旁被丢下的无人动过的两份饭菜上划过,落在了禁闭室内的琴酒与他身边已经打开了的通风管道口,一边在心中想到。
从送餐时间推测来看,宫野志保逃离的时间在前一天夜晚,而那一夜下了一整夜的雨,并且在后半夜尤其大。
组织这个据点外是偏僻荒地,在那不算小的雨水冲刷下,就算宫野志保在逃离过程中留下了痕迹,此刻估计也都已经被全部抹去了。
“雪莉从通风管道跑的?负责监控的人没发现?”降谷零一边在心中推测,一边状似惊讶好奇地开口询问,打破了禁闭室中的沉默。
琴酒转过身来,银白色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个凌厉的幅度,脸上依旧挂着那能让小孩做噩梦,极具威慑力的冷笑:“一群玩忽职守的垃圾。”
对于这个回答,降谷零不可置否地耸了耸肩。
他也没有进去的意思,反而干脆靠在了禁闭室的门框上,带着波本那种惯常的同样危险的笑意,漫不经心,也是不怀好意地挑动着:“关雪莉禁闭,负责这方面的是梅洛吧?怎么出了这么大的事,他都不来一趟么。”
琴酒看懂了他表现出来的足够明显的意思,却也没空搭理他,只是沉着脸摸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见他这样,降谷零就知道自己说对了话,紧绷的心绪稍微放松了点,竖起耳朵准备听梅洛的解释,期待着琴酒的发难。
铃声响了许久,在琴酒开始不耐的皱眉,浑身的气压越来越低的时候,这通电话才被接通了,另一边传来了梅洛的声音。
即便是经过媒介传递,混杂上了些许电子音,那人的声音中还是熟悉的散漫:“琴酒,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
他还没有将那句话说完,琴酒便冷然开口打断了他:“雪莉从禁闭室中逃离。”
“哦?”那边的声音带上了点惊讶,但还是不紧不慢,就如同这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一样:“我居然毫不意外呢。”
“不过就算是逃了,现在也和我没有什么关系吧?”他笑着对琴酒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