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又接了圣旨,拿了封赏的消息,被围观百姓四处扩散,满城皆知。
城里百姓与有荣焉,一个个跟自家孩子得了赏赐般,腰板挺直,很是自豪。
赵大宇混在人群里,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丰州百姓会对江家有这么强烈的好感。
同样是做镖局生意的,南地镖局差远了。
南地镖局挂牌,经营上跟江家没区别。不过南地是以赵家为主,丰州是以江家为主。
主要产业镖局之外,还有次要产业杂货铺。
南地的押镖情况特殊,多数是护送商人回家,加上沿海地区,经常有海外商人出没,稀奇玩意儿从来不缺,杂货铺的生意不如丰州的好。
他们后来盘下的铺面,也是半死不活,将就着卖卖货,一年能挣个三五百两银子。总体是挣的,也因钱财不多,就更加离不开镖局的生意。
再有一点,上陵府是盐帮独大,赵大宇本性谨慎,行走在外,不敢黑吃黑,积累财富的速度远不如江承海,又没有江承海舍得,八竿子打不着的官员都去走动打点,各地行走间,没有丰州的镖局顺当。
但上陵府因盐务,坐家里就能把生意接了,两地也多有比较。
今次来丰州,给他开眼了。
江家在接待宫里贵人,他就不急着去府上拜访,城内各处走走转转,酒楼茶馆里听听消息,也顺着百姓们的夸赞,去看逛小集的场地。
进店以后,他在伙计们的引导之下,买了春季限时特购礼包——茶油、豆油、猪油、花生油、酱油。五件套,只需要三百文钱,就能抱回家!
满三百文钱,可以加购。
结算时,多给五文钱,可以买半斤盐。
出了门,还能抽奖。
抽奖转盘大更新,新增了两类优惠券。
一个是满赠,一个是限时折扣。
满赠可以随时来,限时折扣低至七折,十两银子的货物,只需要七两银子就能买。
限时一个时辰。
百姓们为了这个折扣,人都出门了,愣是又回来买必用消耗品。
现在家家户户都不缺油和盐,江家给他们包圆了!
赵大宇给了钱,出来抽奖,好巧不巧,抽中了限时折扣。
赵大宇:“……”
说真的,他只是来丰州送个信,见见江承海,买了东西也没地方用。
可是这个折扣,真的很诱人。不买好像亏了。
可惜,谢星珩作为商人,没有宣扬“不买立省百分百”的说法,否则赵大宇能直接转身走人。
伙计们还在诱惑他:“限时一个时辰,您要是住得近,可以回家跟家人商量看看买什么,要是住得远,可以回来再逛逛。哪怕多买一坛油呢?也是省钱了不是。”
赵大宇:“……”
不想买油了。
伙计们看他对杂货没有兴趣,就带他去“服务区”。
这
里卖“服务”。红白事的套餐不必多说,在这里,甚至能满赠好大的排场!
说书的、杂耍的、唱戏的、舞狮的,只要顾客想,甚至还有群仙茶话会!
赵大宇给看呆了。
这很费银子啊,才几个钱的生意啊,这样做还能挣钱吗?
他也不买服务,然后被伙计们领到了玩具区。
幼儿玩具,是个全新的领域。
白家的木匠到了丰州,受限于原材料的供应问题,家具做得极少,走上了新赛道,有谢星珩的点子,他们一骑绝尘,销量逐日创新高。
掌柜的会来事儿,从伙计家千挑万选,选了个乖崽来打样。
没别的,就是玩儿!这么小的娃娃,玩一天,都能拿八文钱的工钱。日结。
赵大宇年纪上来了,家里小孩子又不用他照看,没多少童心。
进店以后,他就看见了玩具区,当时有货架挡着,他没看见坐那里玩的小娃娃,听见孩子笑声,还以为是哪个客人带了孩子来买东西。
被领过来看玩具,他还不想看。
到了地方,看这娃娃白白胖胖,笑得像个福娃娃,坐“杯子”里荡秋千,又在滑梯上爬爬滑滑,还会玩鼓,“捡木块”。
捡木块没有难度,百姓就能仿制,编个带口的竹箱就行,让孩子往里边扔东西。
白家做了改进,木制箱子边缘圆润,磕碰不到孩子。用料结实,宝宝不会把它弄翻。边上有精美花样,开口多,除了五面开口,适配了多种形状,玩法更加智能,需要宝宝们根据形状,来找到正确的投掷口。
为了方便他们坐着玩,木箱底部做了转轮,转轮是木棍连接,宝宝就可以转动,拿着花样木块,可以方便找寻。
无需家长帮助,就能沉浸式“找找乐”。
赵大宇来的时候,这孩子刚开始玩捡木块游戏。
原来还笑呵呵乐不停的孩子,没一会儿就玩进去了,又安静又乖巧。
抓到不同的木块,投入不进箱子里,他也不急,小手抱着木箱,推着它转动,又在垫子上爬,围着箱子转圈圈,很有耐心的把木块都投放到对的位置。
赵大宇一下就心动了。
原来孩子是能自己玩的。
家里孩子都皮猴一样,带着辛苦。
不知道这个玩具,能不能适配人嫌狗厌年纪的熊孩子。
他一样样看玩具的时候,还听见有的顾客嘟囔:“哎!又不是限时折扣!这张券怎么这么难抽!”
限时折扣,有时间限制,折扣力度又是真的大。
江家逐步引导,百姓们已经掌握了拼单小技巧。
一人得券,能惠及好多人。能抽到一张限时折扣券,能给多少人省钱呢?
这不是限时折扣,这是“限时彩虹屁”。
钱也省了,夸夸也听了,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是手气王!
赵大宇低头,看他捏在手里,不知道该怎么花的“限时折
扣”券,陷入了沉默。
他问伙计:“有适合大孩子玩的玩具吗?”
伙计神秘一笑:“有的有的,有很多,有挣钱游戏,有争霸游戏,还有益智游戏,您跟我来,这些都是新品,一般人我不带他看的!”
赵大宇感觉他的笑容有一种“小样,我还拿不下你”的得意。
这类游戏展示出来很占地方,铺面货架有限,暂时把它们摆在了后院,也因数量少,只有提到相关问题,才能解锁,有机会购买。
全是桌游,经商挣钱是大富翁,争霸游戏是卡牌三国。益智游戏就多了。
谢星珩先抬上来的是数独,都是江知与玩剩下的,旧物利用。其他的解密类型桌游,还得抽空再设计。
赵大宇毫不犹豫拿下了大富翁。
他就是为了挣钱来的!
争霸游戏也很诱人,武师家的孩子,多数好斗。
也许这游戏能让他们长长智力?
赵大宇也一并拿下了。
统共三个游戏,只有最后一个明着说益智,他看不懂那堆数字。
心说:难道我智力不够?
稍一想想,也给拿下了!
桌游三件套,齐活!
伙计还给他大声唱名,三样桌游一共多少钱,用了限时折扣券又是多少钱。
店内百姓都对他投来了注目礼,又酸又羡慕。
大户啊。
买个游戏消费这么多银子,竟然还能打折……
“大户”赵大宇被人看得飘飘然,二次消费,又一次抽卡。
非常好运,又是一张限时折扣券。
赵大宇想着,来都来了,家里还有小孙儿,也能给其他兄弟家的孩子送一点儿,又进店把幼儿玩具扫荡一遍。
出门再抽,他好幸运,竟然抽到了免单。
全场百姓:???
“这跟白送的有什么区别!”
赵大宇也是这样想的。
这跟白送的有什么区别!
他神情恍惚出了店门,不知道楼上的吴术正在捧茶乐呵。
吴术现在主要是在糖厂做账房,今天休假,他来逛小集添置点东西。
家里接待宫中贵客,他得闲,便在这里坐会儿,以防突发事件。
结果碰巧看见了赵大宇。
各地镖局都是兄弟,南地是挂牌经营,也是兄弟。
好兄弟来店里,自然要给他特殊待遇。这事情拿到江承海面前说,也有道理。
最关键的是,两地账目不通,虽没明说,暗里竞争还是有。
这种摆阔机会少见,以吴术的沉稳性子都来了玩心,更别提后来知道情况的江承海。
江承海连说他小气:“你就应该让他抽中十两银子!白送他,还倒给他钱呢!”
吴术失笑摇头:“我看他出门都恍恍惚惚的,不好刺激他,下回再来。”
下回江承海要亲自去。
家里送走了金公公,又接了县衙代为调度的牛羊和米粮,很是热闹了一回。()
谢星珩看见这批牛羊尤其开心。
℅想看羽春写的《夫郎家的咸鱼翻身了》第93章春天到了!(捉)吗?请记住.的域名[()]℅『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牧场的春天来了!动物们到了繁殖的季节!
他需要更多的牛宝宝和羊宝宝。
他去农庄上,就这样给饲养员们开动员会的。
满场子都是配种、配种、配种,□□、□□、□□,什么优生优育,良生良种,还要点名兽医,让他们研究一下牛羊的受孕与产护。
今天的农庄,是沉默的平原。
谁也没想到,谢星珩这个读书人,能这么糙。
这些话,还拿到台面上来说,还开会,还大说特说,三句不离配种,五句不离□□,十句里有八句都是下崽下崽下多多的崽。
农庄百姓都听麻了。
谢星珩也很麻。
他看大家娇羞着脸色,感觉在春天繁殖的,不止是牛羊。
也许明年的今天,农场上还能多出许多人类幼崽。
在古代,人力就是生产力。
多多生崽,好好好!
他这头的动静,转眼就被传到了县里。
县里百姓说起来,都是差不多意思到了,就挤眉弄眼。
江知与又不知道,就感觉出门的时候,大家看他的眼神都怪怪的。
有些年长的人,还问他,什么时候再要个孩子。
江知与感到莫名,怎么还有人催生呢?
他家有两个崽呢!这两个还小,生什么生?
等回到家,他看父亲跟爹爹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不由更加好奇。
他们不说,他就只能回院里问小谢。
谢星珩被逗笑了,如此这般跟他说了一遍,把江知与的脸色都听红了。
谢星珩说这是必须要有的步骤。
“会让我们更安全。”
江知与一听“安全”,就正了正脸色,问他:“是因为金公公吗?”
谢星珩点头:“准确来说,是因为金公公说的话。”
皇上赏识他。
多好的事啊。
但他们之前为了断亲,在京城里请程明代为提交断亲书。
现在地处丰州,在广平王的眼皮子底下。
幸好谢星珩出身微寒,目前展露的锋芒都是愿意为家乡做贡献、愿意给百姓做实事。
乡试那阵,是敢想。返乡以后,是敢做。
金公公来,一是宣旨封赏,二来也有考察。
毕竟他们是带着锦衣卫来的。
谢星珩相信,他今天的演讲,一定会传到金公公耳朵里,再转而被皇上知晓。
他能做一个有用的人,而且纯粹的去办实事,能降低上位者的疑心。
虽然他现在只是一个小喽喽。
江知与伸手摸摸他的脑袋。
“怎么长的?这么厉害。”
每天能想这么多事。
()谢星珩这是条件反射,长期在某个环境里待着,就练出来了。人物关系摆出来,他的脑子就会去思索,然后选出最优解。()
江知与又摸摸他的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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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多心眼儿呢?”
谢星珩猝不及防被他调戏,浅浅懵了下,然后摁着他的手不放开。
“你行啊,胆气见长。”
江知与摸摸自己的脸皮:“我怎么这么会长呢。”
谢星珩被他逗笑,也去摸摸他的脸:“你怎么这么可爱呢?”
两人“怎么怎么”的玩了会儿,自然做了春天该做的事情。
次日清晨,两人睡不了懒觉,家里来了客人,是赵大宇。
他在城内多待了几天,研究了下玩具,也在大街小巷里走,对江家在丰州的地位有了深刻认知。
来丰州之前,他是想找江承海聊聊,看看南地镖局以后做什么打算好。
江家出了个举人,总比他们这些大老粗有远见。
来了丰州以后,他发现他是真老了。
江家在做的很多事情,他都要多多琢磨,才能看懂用意。
懂了用意,自己也不会去尝试。
上陵府的环境太复杂了。
他们没办法复刻。
正好何义归还没走,今天三地镖局的人聚首,江承海很是高兴。
人生短短几十年,见一面少一回。年少时的好友,再见面,都已生白发。
两人互相击拳,又重重抱了下。
赵大宇再看何义归,从他身上能找到些何镖头的影子。
“你是何家老大吧?比你爹像样,身板正。”
赵大宇带来了很多信,三人叙旧时,谢星珩跟江知与就在旁边看信。
剿盐帮给百姓带来的恐慌,不比京城兵变弱。
人性的恶不分地域的展现,满城抓人时,他们趁乱举报,多的是好人家被搅得人亡家散。
横死的之外,还有被吃绝户的、剩下孤儿寡母被人拿捏欺辱的。
这些消息,乍一看除了沉重,没有什么大用。
但这相当于这个时代的新闻联播,还是百姓视角的讲述。
会让谢星珩更加了解这个时代的规则运行,一步步加强对封建皇权的认知。
他始终对这个时代的上位者,没有足够的敬畏心。这很危险。
两人还在纸片里搜寻,幸好,没有看见舅舅的消息。
剿灭盐帮时,没有舅舅的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宋家当退则退,早早离开上陵府,果然是对的。
江知与抬头看谢星珩,眼睛都红红的。
谢星珩拍拍他手:“别担心,朝廷定性结案,说那些帮主们故意扯谎,以后舅舅出现就没有问题。我敢叫他来丰州,就有把握保住他。”
下头办事的人,少有尽心尽职一根筋的。
找不到人,那就是没有。
两地相隔
()甚远,总不能因为一个“宋”字,就把所有姓宋的人都捉了。
信件越看越少,他们还在里面发现了李燕白写的信。
李燕白在禹南县很好,跟冬桃相处不错。
这消息在这堆沉重的纸片里,很温暖人心。
她还有一封写给徐诚的信件。
江知与看天色尚早,就让小厮跑一趟糖厂。
最后一封,写明是“家事”,他们留到最后才拆。
信件里是二房和三房的消息。他们途径南地,留了线索。
二老已故,姜楚英疯了,堂哥白了头。
江知与看到后面,眼泪再忍不住。
心里有些空,也有些疼。
他对二老没什么感情,他们已故的消息对他来说,还没百姓们无辜受到牵连的消息让人难过。
姜楚英疯了,对他而言,痛快之余,又是深深的无奈。
陷入两难境地的,又何止是堂哥?
他们兄弟俩,夹在孝义之间,都要做一个决断。
只是可惜,赵大宇是等风头过后打探的消息,没能跟他们说上话,不知堂哥作何想法,如今有什么打算。
谢星珩拿帕子给他擦脸。
他看过地图,津口县有点远,毕竟属于偏远地区。
不过偏远是相对性的。
南地有一个岩山省,顾名思义,山多石多,可耕种面积少。当地沼泽多生,瘴气四起,生存环境险恶。
境内只有四府十二县,每一县都很大。
津口县在岩山省信和府,地域位置上,属于最南部的边缘城市,相对靠近内陆。
是深入偏远地区的起点,从这里开始,才算进入了朝廷所划分的“野蛮”区。
岩山省是女官最多的地方,也有许多当地百姓举荐官员,被朝廷认可的先例。
对江老三来说,到津口是贬官,这辈子都没有希望了。
对江致微来说,这里大有可为。
谢星珩说:“你可以给他寄一封信,回不回是他的事。”
江知与怔怔点头,脑袋也变空了,不知写什么好。
等江承海他们叙旧结束,江知与找着机会,把这封“家事”,给他看。
双亲已故,让江承海红了眼圈,半晌无言。
看见江致微少年白头,他更是心疼难言。
姜楚英的下场,他不作评价。
她遭了报应,不等于必须原谅。
有些事,是不可能原谅的。
才得知双亲亡故,江承海不饮酒。
赵大宇不介意,午饭以茶代酒,说了些南地镖局的现状。
纸上不如嘴上详尽,他絮絮叨叨,做了些补充。
整体来说,他们有了江承海给的营生,也愿意去做,怎么去做,他也有想法。
能合作的,就找人合作。合不来的,就找个人领头,其他人算帮工。
他亲自过来丰州
,就是心里没底,拿不定主意。
时代潮流面前,他们太渺小了。
江承海跟他说得细致,做肯定是能做的,不要舍不得钱打点,他们做商人的,天生就是大肥羊,要学会自己割肉,然后静等再长起肉。
设立一个标准,肥到一定区间,就快快把多余的肥肉割了。
他们舍不得动手割肉,就有人来宰他们吃肉。
打点好了,就低调行事,挣多少钱,干多大事。
别想着搞个大事情,还是老话,设立一个标准,平时少说多做。
赵大宇又看谢星珩。
谢星珩知道他是想要个准话,就没说怎么发展,也是说能做。
各地经济都有发展期,上陵府也一样。围剿盐帮用了半年多,富了朝廷伤了民。
沿海城市,是民是寇只在一念之间。朝廷不会因为一个盐帮,就把上陵府的百姓全逼成反民。
上陵府境内,还有一个禹南县正在重建发展期,正是需要仁政的时候。
谢星珩说:“实在担心的话,可以舍下老本,去禹南县发展。未来几年,禹南县会是重点发展县,盘个好铺面,做豆腐都能发财。”
府县相隔不远,过去禹南发展,不算背井离乡。
只是去晚了,那边物价猛猛涨,需要更多的钱财,才能盘下普通的铺面。
赵大宇沉思片刻,认为可行。
禹南以丝绸为主,与丝绸相关的营生,会是争斗中心,他们不碰丝绸,屁事没有。
赵家最大的营生没了,老宅也没了,手里捏着钱财,只做豆制品,还有多余。
多的钱财,不散出去生财,坐吃山空不成事。在禹南县盘个铺面也不错。
赵大宇走之前,还在逛小集采购了一批玩具,想拿回上陵府看看售卖情况。
如果卖得好,他就再把杂货铺开起来,开到禹南县去。其他兄弟们也有活干了,能两地固定来往运货。
他一走,何义归也告辞。
江承海抽空出门,回了一趟江家祠堂。
断亲了,爹娘还是亲爹娘。人都死了,最后尽一点孝心,给他们立个牌位,送他们进祠堂。
族长江在昌趁机过来搭话,想跟江家的逛小集合作。
江知与早前分给他们的营生没有收回来,他们现在依然能做。
少了江家做靠山,他们又没点做生意的本事,到如今只能挣点小钱,比种地好,因大不如预期,心里落差很大。反而是他们都瞧不上的豆制品工坊在挣钱。
他们想把货送去逛小集卖,也当“供货商”。
江承海一听就知道原委。
到底是本族亲戚,同在丰州,赶尽杀绝太过狠毒,他们只是不往来了,生意是照常做的,没谁故意刁难。
没能当上供货商,只能是他们的货品有质量问题。
这是会砸招牌的事,逛小集能有现在的好名声不容易,江承海也可怜他家哥婿,好好的举人老爷,经营铺面压力大,这事好说歹说不松口。
江在昌脸皮抽抽,似想翻脸,被江承海斜睨一眼弱了声气。
江承海顾念爹娘牌位还在祠堂里,便直言道:“提升下质量,你们能吃会喝,尝不出差别吗?”
江在昌立即说:“这是照着你家哥儿给的法子晒出来的!”
江承海脸色沉了下来。
“你几个意思?同样的方子,别的人都能上货,就你的不能。我让你提升质量,你反怪我家小鱼坑你?你既然认为那方子有异,那你趁早别晒了!”
江承海面子不给他,里子也不给。
指着他脸道:“祠堂我出钱盖的,我也能推了。你若敢对我爹娘牌位做大不敬的事,我让你一家祖宗埋粪坑!”
江在昌气得胡子都要歪了。
“那也是你祖宗!”
江承海冷哼:“我跟你可不是一根藤生的。”
吵一架,神清气爽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