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油腻些,那是?主子才讲究的东西。
丫鬟们活计多,一天到晚没有闲的时候,剩下的两三个菜被二?人一扫而空,饭后,绿柳进屋收拾格格碗筷,只见格格倚在榻上,膳桌上菜用了半盘子,饭几乎没动。
她把这些端出来?,青栀看?着没动多少的饭菜也是?忍不住的发愁,经过这些日子的相处,她们自然都能看?出格格在闺中甚是?得宠,但皇家?哪能和自家?一般?
在这里府里,旁人给什么都得受着,若是?自苦,日子才更加难熬。
青栀问道,“要不要明日带着银子过去?”
有银子开路,膳房的那起子人伺候的也周到些,花样?多不说?,还?可口。
格格手头宽裕,这点子花费不算什么。
绿柳摇头,“府中最近不太平,还?是?莫要出头”。
青栀沉默,耿主子虽然悄无声?息的去庄上养病了,但府里头顶的这片乌云一直在,前院的板子没停过,据说?连李怀仁李总管都挨了板子。
内院的多少双眼睛都盯着前院,这下所有的人都老?实了,下人们见面连话都不敢多说?,眼神交错一下,便相当于打招呼。
说?起来?,也是?她们格格运道不好,进府的时候耿主子怀孕生产,霸道的拢着主子爷不叫他去旁人那,好不容易等到兰院失宠,主子爷又心情不好,轻易不进内院。
二?人相对无言,忍不住齐齐叹了一口气?。
*
清音院内,年侧福晋也跟着叹了口气?。
早在家?中的时候,阿玛就教导过她,世事?让三分,天空地阔。额娘和嬷嬷也反复告诫她,女人嫉妒时面目最为可憎。
既入了皇家?,行走坐卧之间都应该讲规矩、论体统。性子嘛,一定要温柔敦厚,贤惠大方。王爷喜欢谁,她就应该喜欢谁,王爷对谁好,她就应当对谁好。
家?里都打听好了,府中最受宠的是?那位耿格格,嬷嬷也反复交代过,进府之后一定要对耿格格大度、大方、打心底对人家?好,绝不能露出一丝嫉妒。
年侧福晋将泡好的清茶分在小盏中,用三根手指轻轻捏起茶盏,好看?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可她就是?忍不住,对亲王府里这位大名鼎鼎的人物耿耿于怀,特?别是?打听出府里都称呼她为耿主子,她就有一种自己东西被抢走的感觉。
明明她才是?万岁爷亲自定下的侧福晋,耿氏一个小小的格格,怎么配呢?
好在她命好,进府的时候,耿氏已经去庄子上养病去了,她这口心气?也就顺了,赏赐给的也心甘情愿。
可这两日,院子里的人在外头听说?,四爷连夜去见了耿氏。
额娘说?,嫁进皇家?一定要多想所思,越谨慎越好。
她就昼思夜想,到底是?谁特?意将这信儿传来?,挑拨她这个新人与耿氏斗。
想福晋无子,应当很?眼馋耿氏的二?子一女。想李侧福晋膝下的三阿哥虽然已经八岁,但是?有下头的弟弟们,这未来?的世子之位也不是?很?稳当。
她告诫自己,千万不能被人坐收渔翁之利。
只是?……一想到刚进府不到一月,四爷便因耿氏甩袖而去,如今,又情愿去看?离府这么远的耿氏,也不来?近在咫尺的清音院,她的心仿佛被蚂蚁不停的啃噬一般,虽不大痛,但十分不适。
不能放任下去,年侧福晋放下茶盏,盯着院子里的翠竹,绝不能任由耿氏在外头勾着爷们的魂。
她唤来?踏雪、寻梅耳语几句,二?人连连点头,各自做事?不提。
第二?天一早,两匹快马分头奔向庄上。
*
耿清宁还?在捯饬那几盆栀子花,想给孩子们的院子里也分上几盆,对她而言,关于夏天的记忆就是?河边成片的金银花和路边大朵大朵的栀子花。
如今,她也想把这样?的有香味的夏天带给孩子们。
她随意拍拍手上沾染泥灰,起身问道,“咱们这一片有金银花吗?”她想了想,换了个说?法,“也叫忍冬,藤蔓,开小黄花、小白花的那种”。
金银花在冬天也能有翠绿茂盛的枝叶,凌冬不凋,是?以被称作忍冬。
第一次听得时候,耿清宁便肃然起敬,冬天是?“忍着”过去的,之后再?春暖花开。
葡萄自然是?不知的,马重五被叫来?,他回忆片刻,“山脚下围着的篱笆那里,好像爬着些忍冬”。
那还?说?什么,赶紧去啊。
耿清宁抱上弘昼,骑着马直奔山脚,马重五领着走了好几处地儿,终于找到了一片被绿叶装扮成绿色的篱笆墙,上面开着白色、黄色、紫色的小花,一阵风吹来?,气?味香甜而鲜,正是?金银花。
她跳下马,叫弘昼去摘花玩,自己则是?拿起花锄挖了一小块,金银花的生命力极为旺盛,根系非常发达,挖这一小块,来?年可能就是?整整一个院子。
弘昼在一旁辣手摧花,摘了花就笑呵呵的往嘴里塞,身边伺候的人心惊胆战,这种外头的东西不清不楚的,哪敢叫小主子入口。
偏偏弘昼十分有毅力,拿出来?,他就再?往嘴里塞,如此反复,倒像是?玩游戏一般。
耿清宁看?了只觉得好笑,她随手折下一根忍冬藤条,剥了皮塞进弘昼手里,顺便抢走他手里稀烂的金银花,“诺,甜甜的,吃吧”。
弘昼果然被‘甜’这个字吸引了,阿玛、额娘都不许他吃甜食,怕坏了牙齿,所以一天只有一块的量,此刻用他的小嫩牙细细的磨着,口水流了一下巴。
耿清宁也叼了一根在嘴里,吸吮里头丝丝甜味,她眯着眼抬头看?天色,就这耽搁一会?儿,太阳已经很?高,再?不回去,怕是?晒的人跟马儿都受不。
她一把捞起弘昼,风一般往回赶,刚到庄子门口,便见另外一匹马停在门房处。
牵着马的人身穿太监服饰,脸面看?着却十分陌生,不像是?前院的那些人。
他打了个千,十分恭敬的模样?,“奴才周安给耿格格请安,耿格格万福”。
耿清宁懒洋洋的抬起下巴,“起吧,你来?做什么?”
马儿踢踢踏踏的往里头走,周安在身后撵了几步,掏出腰牌递给跟在马后的于进忠。
于进忠脚步停下,笑呵呵的将人往里头引,口中则是?亲热的说?道,“我们主子刚从外头回来?,周哥哥莫急,且先去喝杯茶,歇歇如何??”
周安笑的比于进忠笑得还?要亲热,“于哥哥真是?贴心人,我这正汗着呢,也不能污了主子的眼不是??”
二?人勾肩搭背,好的跟亲兄弟似的,一路朝茶房走去。
马直接骑到二?门,自然有马奴接过缰绳,耿清宁将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