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养三个孩子,就带着三个孩子来找他。”
说完,房间?寂静无声。
十几秒后,闻嘉嘉戳戳他:“然后呢,说啊。”
魏岱笑笑:“然后我不知道,我和人?家不熟,没故意去打听他家的事儿。”
闻嘉嘉深深呼出气,这人?真是,说话说半截容易挨打的。
不过?想也?能想得出来,虹姐家大概不算太平。几十平的房子,住下九楼人?怎么?算太平。
“倒也?没有九口。”魏岱说,“之前他家闹过?事儿,还闹到了师长那里去,后来他爹妈搬回去了,就只留下那几个孩子。他爹妈走时王富海还跪下磕过?头,保证过?会把侄子侄女抚养长大。”
“你不是说你后来的事儿不知道了吗?”闻嘉嘉:“还有啊,听着和咱们?家好像哦。”
“像啥?才不像。”魏岱道,“他家那几个孩子都是虹姐抚养,他的保证没个屁用。”
他是心甘情愿愿意和嘉嘉一起养闻春和闻萱,是真真正正的“一起”,完全不同的好吧。
闻嘉嘉叹气:“那虹姐确实很辛苦。她?今天去城里,还背着一岁多的孩子,长得瘦瘦的,但虹姐把小孩护得挺好,都没哭。”
魏岱不太想聊这个话题,别人?家的事情没啥意思。
他用手指轻轻地?给闻嘉嘉顺头发,说:“我今天问了关于家属工作的事儿,说是部?队区就只有学校和医院两处有岗位。”
闻嘉嘉惊了,撑着手肘:“医院都有岗位?不能吧。”
医院里面工作的医生护士,怎么?的也?得学个医不是吗?最起码专科总要吧。
魏岱揉揉她?脑袋:“医院也?有后勤。”
好吧,难怪呢。
医院后勤确实也?算个好岗位。
如果是从前,闻嘉嘉肯定不挑,毕竟这年头讲究工作平等。
不管你是掏粪工,亦或者是后勤人?员,再是医生甚至研究员,通通都一样。
甚至医生研究员有风险,掏粪工和医院后勤肯定没风险。
但现在……闻嘉嘉不由得想起自己那个只对生活起到一点儿辅助作用的的金手指。如今已经不需要再为生活发愁,只合成些日用品,是不是有些浪费了。
闻嘉嘉又躺下,半晌后问:“市里是不是有家药厂?”
魏岱微愣,而后才反应过?来:“你想去药厂工作?”
闻嘉嘉没回答,他又笑笑:“药厂的事儿是听虹姐说的吧。”
“嗯嗯。”她?点头,“你咋知道?”
魏岱:“虹姐在药厂里有亲戚,家属院里的人?都管她?换红药水。”
药厂里其他药流不出来,但是红药水之类的话题却?是可以。
部?队医院当然也?有这东西,只是部?队医院离家属区远,若是磕了碰了,自家有红药水就不要去医院。
闻嘉嘉轻声说:“红药水里面有汞,用了其实不太好。”
“你还懂这个?”
“多读书?多看报!”
嗯,魏岱懂了,再一次被文化人?折服。
他细细对闻嘉嘉说起药厂:“药厂其实离部?队还算近,你进入市区后的第一个站,就是城门?站下车,再走十多分钟就能到药厂。”
闻嘉嘉思索。
若是这样,通勤工具用自行车就行,一个小时就能到。
“这个厂子的规模还挺大,听人?说里面有两三千人?,算是大厂。”
闻嘉嘉明白了,也?就是说,十几年后很可能要面临员工过?多,财政入不敷出的问题。
现在这些厂子是靠国?家吃饭,国?家给他们?提供渠道,生产出来的产品不管怎么?样,都有兄弟单位接收。
等十多年后,是靠市场吃饭。没本?事,只会吃老本?的国?营厂面临倒闭或者重组的风险,到那时,下岗潮就得初见端倪。
不过?这些都和闻嘉嘉没关系,她?要干也?只是干几年而已。
高考还是要考的,她?还奔着发家致富去呢。
魏岱最后道:“没事,才来没几天不着急。我有机会去药厂看看,再问问那些消息灵通的人?,瞧瞧能不能想办法进去。”
行吧。
——
早晨。
不需要上工,不需要工作的日子其实挺轻松,特别能腐蚀人?的上进心。
魏岱早走了,闻嘉嘉依然是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
自然醒实在舒服!
闻嘉嘉揉揉眼睛坐起身,迷迷糊糊地?打个哈欠。
今天温度有点低,她?将厚棉袄拿出来穿。
当地?初春的天气就是如此,结霜结冻很正常,所以有些菜才不能这么?早种?下去,除非有大棚。
今天早晨还是吃粥。
魏岱拿了颗糟菜出来炒,加了青椒碎和春笋末,炒得格外?香。
环境造就口味,比起榨菜,她?现在更喜欢这种?糟菜。
“你们?姨夫今早去挖春笋啦?”闻嘉嘉问正在沙发上玩拼图的两小孩。
闻春顶着乱糟糟的头发点头,噔噔跑到门?口去,把竹筐拉出来:“姨夫挖了四个呢。”
“嚯!好大的笋。”
春笋就是要比冬笋大,只这四个,就够炒两盘菜的了。
魏岱不仅挖了笋,还买了猪蹄。
闻嘉嘉喝完粥要洗碗的时候,在盆里见到正泡着水的猪蹄。
闻萱撅着屁股蹲在旁边看,疑惑:“小姨,今天又要过?年吗?”
有猪蹄,有鸡,还有鱼。
她?还不晓得,橱柜里还有肉呢。
闻嘉嘉故作严肃逗她?:“可不是吗,你现在几岁啦?”
闻萱掰起手指头数,“四岁。”
她?尚记得,魏爷爷教?过?她?。
闻嘉嘉心想,你还没满四岁呢。不过?现在就是这样,看的是年份,不看生日。
于是她?说:“过?年是不是要长一岁,今天过?完,你就是五岁了。”
闻萱细细的眉毛皱起来,她?就要五岁啦?
五岁,是大孩子,能爬树了呢。
可她?现在连树都没法抱住,这是怎么?一回事?
闻嘉嘉逗完人?哈哈大笑,不管疑惑不解的闻萱,让她?一边玩去。
她?撸起袖子,开?始把院里的菜种?下去。
土挺好挖,一鼓作气挖松后,蓦地?发现自家没有种?子,闻嘉嘉一拍脑袋,放下锄头。
“蠢了不是。”她?嘟囔两声。
既然菜暂且种?不成,就处理食材吧。
鱼先放着,鸡先杀了。
杀鸡闻嘉嘉是专业的。她?从前不敢,杀过?一回鸭后就无师自通,从此再不手抖。
杀鸡需要锋利的刀,滚烫的水,冰冷的心……哦,她?都有。
于是这只鸡死得很痛快,一点都不残忍,咯咯一声就没了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