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凡涉嫌陷害苏雪瑞,导致如归饭馆二层坍塌,砸伤了很多人。
苏雪瑞以为他现在还在大狱里,没想到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孙凡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他眉头就舒展开了。
“原来这就是你们如归饭馆的待客之道?”孙凡找了个空位坐下,“我今儿可是给你们如归饭馆送钱的。”
“送钱?”若不是孙凡之前做的事情太过分,苏雪瑞几乎要信了。
孙凡说:“我在这吃饭,难道不是送钱?”
“原来是来吃饭的,好吧,伙计,招呼聚华楼掌柜孙凡。”苏雪瑞伸手不打送钱人。
苏雪瑞回到自己的饭桌上,聂风好奇:“此人是谁?”
“聚华楼掌柜。之前如归饭馆二层坍塌,就是他命人做的手脚。照理说他现在应该吃牢饭,不知道为什么被放出来了。”苏雪瑞解释。
“竟有此事。你还留他在这里吃饭做什么,赶出去就好。”聂风替苏雪瑞生气。
苏雪瑞却无所谓,喝了一口鱼翅汤:“人要是来找我闹事,不用少将军说,我就把他轰出去了。但他来如归饭馆消费,我何必跟钱过不去。”
“你看着他吃饭不膈应?”聂风问。
“世上讨人厌的阿猫阿狗多了。”苏雪瑞说,“我犯不着都跟他们一般见识。”
李当归瞥了眼点菜的孙凡,说:“倘若没有猜错,他这么快被放出来,是因为他让人给自己抵了罪。”
“让人抵了罪?”苏雪瑞奇怪,“冷铭冷大哥,可是这件案子的主审官,他怎么会容许孙凡让人做自己的替罪羊?”
“纵然冷铭有心治他的罪,但只要他不认,再找讼师为他开罪,就算是冷铭,也没有办法。个中情由复杂,一两句话又怎么说得清楚。只是他甫一出狱,就到这里来,来者不善。”
“来者不善?”苏雪瑞冷笑,“他还能拿我怎么办?难道要再上演一场二层坍塌的戏码?”
“他若敢,我卸了他胳膊。”聂风怒说。
李当归笑了:“同样的计策,他若不傻就不会用第二次。”
“那就更好办了,像陷害我们的饭菜不干净之类的事情,我开店这么久了,处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早就得心应手。”
“如今他什么动作都没有,我们就是猜,也猜不出端倪。”李当归说,“还是吃菜吧。”
“行,吃菜,吃菜。”苏雪瑞现在已经不把孙凡放在眼里了。从前孙凡的聚华楼对苏雪瑞而言,是一座高峰。但现在如归饭馆的名声早就比聚华楼响亮,她无所畏惧。
李当归吃着饭,问:“新一轮青州标王的竞选又开始了。当初你以六千两天价拍下标王称号,现在六千两对你来说,或许已经不是难事。你还要继续竞选吗?”
“标王?”苏雪瑞都快忘了这件事。但她对竞选标王,早就有自己的想法了,“新一届的标王,我是不会再竞选了的。一来,如归饭馆的名气已经打响了,二来,其实这件事,对后来的商家并没有益处。可能我第一次给出六千两,对他们来说已经算天价。
“但这天价,只是相对而言。他们当中未必没人能够拿出六千两,只是他们还不清楚,标王的称号对他们来说,有什么益处。当他们看到了如归饭馆现在的成绩,就会为下一次的标王竞选争得头破血流。
“他们开出的价格会越来越高,甚至到孤注一掷的地步。但他们不知道,标王称号所获之利,就像用沙子聚成的高塔,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李当归问。
“不错。得亏这次如归饭馆出事,是因为孙凡陷害。倘若是因为如归饭馆自身的失误,大家就没有机会坐在这里畅快吃饭了。”
苏雪瑞非常清楚,倘若不是冷铭帮忙,加上她迅速地推出了新品葡萄酒,如归饭馆早在上次的打击中一蹶不振。
李当归点点头:“被人追捧获得的利益,在遭受反噬的那一刻,也远比一般情况来得猛烈。”
聂风听他们一来一回有问有答,自己却插不上嘴,不免着急。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标王?”
“嗯。”苏雪瑞把自己竞选青州标王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诉了聂风。
聂风听得目瞪口呆,看苏雪瑞的眼神,越发像在看神仙。
“我听着就觉得迷糊,你到底怎么想出来的?”聂风自惭形秽了,他开始怀疑,自己有没有资格追求苏雪瑞。
苏雪瑞乐不可支:“以前没事的时候会看闲书,看多了,自然有心得了。我不是聪明,就是胆子肥,见识广。”
“同样走南闯北,但我觉得自己的见识,还不如你一个姑娘家。”
“少将军拿我开玩笑,领兵杀敌的本事,我是一点也没有。有句话说得好,各在其位各司其职,少将军没必要贬低自己。”
聂风听了,心里总算舒服一些。
那边桌子上,孙凡已经吃上了。苏雪瑞这一桌,却要吃完了。聂风擦了擦嘴,说:“我在外已经逗留两日,今天便要回营了。苏瑞本就不是我聂家军的,就不必随我回去了。至于李御医……”
“我与瑞儿一起。”李当归说。
“瑞儿”一词,让聂风颇有些不悦,但聂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两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苏雪瑞,而李当归却和苏雪瑞有诸多共同语言。
“也好。”李当归本就是杨诚请来的帮手,聂风不好强留。
临走的时候,聂风转身,凑到苏雪瑞身边,又逗趣说:“苏瑞,你别忘了,要给我寄罐头。”
“放心放心,少将军会是第一个吃到瓷罐头的将军。”苏雪瑞信誓旦旦说。
聂风这才心满意足地点点头。顿了顿,他又用李当归听不见的话语说,“苏瑞,总有一天,我会打动你的。我会胜过李御医,做你身边的男人。”
苏雪瑞霎时脸红,尴尬得想抠脚趾缝。
她一点也不反感聂风喜欢她,但是她的确对聂风一点男女之情都没有。
聂风在她心里,军营中是好兄长,生活上是好兄弟。就连聂风说要追她,她也觉得聂风像是在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