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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首相,这就是你的荣誉,你的信诺!”瑟曦尖声朝着艾德·史塔克叫道,她碧绿色的眼睛里闪烁着的不再是之前略带挑逗的性感,而是一种不敢置信和愤怒的目光。
“我按着你的要求,独自一人前来,而你却招来了你的骑士。堂堂的北境之主,史塔克公爵,现任的国王之手竟然这样算计我一介女流。”她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就像一条被竹棍打中了的毒蛇一样。
原本她不应该这样失态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杜钰还可以算得上是她的盟友,毕竟这个赫伦堡伯爵的封号就是杜钰和兰尼斯特交易的结果。
可事情的问题也就出在这儿,这个结果是杜钰和兰尼斯特交易的,而不是和瑟曦·兰尼斯特,尤其是在詹姆在凯岩城会合了泰温公爵之后,君临城中兰尼斯特的嫡系只有一个瑟曦。
瑟曦并不能很好的代表和传达泰温的意图,如果换成了老狮子在君临,恐怕杜钰就只有臣服或者杀出去这两种选择,不过王后的格局太小了,她为人又自视甚高,过于高傲。
这就导致了杜钰顺顺利利的混进了上层社会,和一众权贵交好,不用再去管瑟曦,也就和兰尼斯特断了来往,加上艾莉亚每日跟着杜钰,他摇身一变,又是一副狼家忠臣模样,人人都以为他就是史塔克最忠诚的手下,就算是小指头和瓦里斯这样老奸巨猾之辈,一时间也摸不透杜钰的想法,究竟是哪一派的。
“放松,尊敬的王后,我并不是艾德大人招来的,只不过是小艾莉亚担心他父亲的身体想要我来看看她的父亲罢了。”杜钰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轻轻一侧身施了一礼以示对王后的恭敬,然后看向了艾德抢先说道。
“艾德大人,既然瑟曦王后还能对您燃起兴趣,说明您回复的还不错,至少看上去又有了几分我当初所见到的北境守护的凛凛风采了。”杜钰说的时候丝毫不在意瑟曦王后愤怒的眼神。
做父母最爱的永远都是孩子,孩子永远都是他们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艾德一听说是艾莉亚让杜钰来看他,登时脸色就和缓了不少,由此可见艾莉亚在他心中分量之重。
“艾莉亚她怎么样了?”艾德·史塔克问道。
“她很好,大人,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儿,学什么都很快,无论是易容还是剑术,再或者东方的女红刺绣针法,她很有天分。”杜钰耸耸肩笑了笑说道,猩红的袍子卷起神木林的桐红色落叶。
“呵呵,那种野气十足的孩子学什么都很快?我竟不知道马尔温伯爵你还会女人家的针线活儿,也许你可以靠绣花重新修缮一下赫伦堡也说不定呢?”瑟曦冷冷一笑,脸上满是嘲讽,接着脸色阴沉下来“也许你忘了和……”
“针不止能用来绣花,还可以用来杀人。”杜钰直接打断了瑟曦王后的话,从她的表情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这个王后在秘密被揭露之后,心情很糟糕,甚至有些口不择言。可能要说出杜钰和兰尼斯特的约定。
“就比如现在。”杜钰手腕一抖,一根飞针以众人都没有看清的手法从他的袖中激射而出,只听“嗤”的一声,瑟曦脖子旁边衣领处的布料被撕开,露出了精致的锁骨,乳白色的皮肤。
“所以,有些结论,不要下得太早,尊敬的王后。”
瑟曦有些畏惧的看了杜钰一眼,眼中复有闪过一道怨毒的目光,她恨眼前这个男孩,恨他不为自己掌控,恨他竟然敢对自己如此无礼,恨他不在意自己如花的美貌。
不过她不敢再说话了,她毫不怀疑那根神出鬼没的飞针有着致命的杀伤力,更不怀疑杜钰是否有这个胆量,她知道面前这人并非愚忠之辈,而且自己给劳勃国王带了绿帽子,就算是杜钰真的杀了她,也不会受到劳勃的惩罚。眼前这个讨厌的首相回保下他,最后大事化小,只要他能保守秘密。
这个时候,艾德·史塔克对着瑟曦王后开口了:“夫人,请您听好,我话只说一遍。等国王打猎归来,我准备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他。在这之前你一定得走,带着孩子一起走,三个都带。不要回凯岩城,如果我是你,我会搭船去自由贸易城邦,或是走得更远,到盛夏群岛或伊班港,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而且我相信,马尔温伯爵不会随便散布流言,你说对吗,欧络因。”艾德真诚的看向杜钰,称呼也变了,语气也诚恳无比,似乎是在诉说一份希冀而非要求。
“是的,艾德大人!我不会的。”杜钰低头微微欠身说到,不过目光中却隐隐流露出一丝怜悯,我们一厢情愿的去追求公理,荣誉和正义,追寻自己心中的粲然星光,但却从未考虑过,自己是否真的能承受这一切。
“你要我自我放逐,”她说,“这是杯难以下咽的苦酒。”
“比起令尊给雷加小孩的那杯,算是好的了,”艾德道,“也比你原本应得的好。令尊和你弟弟最好也能一起走,泰温大人的财产足够让你们过舒服日子,还可以雇人保你们安全。你会需要的。我跟你保证,无论你逃得多远,劳勃的怒火都会尾随而至,追你到天涯海角。”
王后站起来。“那我的怒火又怎么办,史塔克大人?”她轻声问,目光在他脸上搜索。“王位近在咫尺,你只需伸手便可夺取天下。
詹姆跟我说过,君临城陷那天,你发现他坐在铁王座上,便要求他交出王位。那是你千载难逢的机会,你只需爬上阶梯,坐上王位。可悲啊,可悲的错误。”
“我这辈子犯过的错,超乎你的想像。”艾德说,“然而这却不是其中之一。”
“噢,大人,这当然是,”瑟曦坚持,“在权力的游戏之中,你不当赢家,就只有死路一条,没有中间地带。”说完这句话她深深地看了艾德一眼,又转向了杜钰。
“那么你呢?马尔温伯爵,你也准备看着过国王将我和我的孩子们杀死而无动于衷吗?或者让我这个恶毒的女人流放出君临?”瑟曦碧绿色的眼睛,在渐渐暗淡的天空斜映下像一朵绽放的磷火,有些幽诡,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我相信兰尼斯特绝不会束手待毙,你是一个兰尼斯特,又怎会例外。我觉得真正应该担心的反倒是国王的安全。”杜钰没有在意瑟曦和艾德各自不同的反应,淡然的说道,这是他对艾德最后的提醒,如果艾德·史塔克还是不能有足够的警惕与果决,一味的妇人之仁,那么死就死了吧。
有些时候,杜钰身上有着一种半是颓废的听凭事情发展的性子。
“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自以为是的东方人。”她拉上兜帽,遮住浮肿的脸,快步离开,橡树的不规则的陰影投下,神木林静谧无比,头顶的黑蓝天空里,星星逐渐出来了,此刻只剩下艾德和杜钰两人。
艾德当然听到了瑟曦的威胁,没有任何人能够忽视一个兰尼斯特的威胁。
庞大的财富,坚固的城池,数量巨大的士兵,奸猾狡诈如同一只狐狸的老狮子泰温,这一切铸就了几十年来兰尼斯特的威名,没人敢小觑,即使在艾德的计划里,也觉得安定君临解决王后的事情之后,凯岩城会变得十分棘手。
艾德神色一动,想要开口安慰一下杜钰,叫他不要放在心上,杜钰却洒然一笑。
“有很多活人本就该死,也有很多死人命不该绝,没有人能轻易断言生死命运,无论好坏,命运交织错杂,岂是一个兰尼斯特所能轻易决断的。”
“好啦,艾德大人,来吧!”杜钰微微一躬身,向愣着的艾德说到:“我也许不能背负您的重担,但是我可以背你一段路回首相塔,来吧!”
说罢,在艾德微微有些迷茫不知杜钰身上发生了什么的表情中背起了他,踏着星光和月色,离开了这片南方的神木林走往首相塔。
杜钰的背影并没有因为背着艾德而显得臃肿沉重,反而隐隐有一丝轻盈,那是来自于灵魂,散发而出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