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午放学后,四人一起出了教室。
“今天课上那个问题也太超纲了,这样关泽同学都会吗?”铃木园子用一种特别夸张特别崇拜的眼神,看着黑发黑眸的男生。
“也不是很难。”男生身姿笔挺,宛如青松,将校服穿的好看,语气不紧不慢道。
铃木园子:“很难啊!是关泽同学太厉害了,才那么快就做出来了!你真的好有天赋哦,以后一定会是什么大企业家吧……”
毛利兰已经对闺蜜的性格习以为常了,她暗暗看了眼关泽和希,见其没有尴尬或是不知所措,才笑着赞同道:“关泽同学真的很优秀。”
关泽同学和人群似乎挺脱离的,也不擅长沟通……多夸奖他的话,也许会更有自信,更喜欢和他人交谈一些。
“谢谢。”他竟然非常认真地道谢。
毛利兰感慨道:“刚见面的时候,还以为关泽同学是那种喜欢独来独往的呢……没想到,这么好相处啊。”
关泽和希说:“那天我感冒了,人还多,所以才……”
“关泽同学现在身体怎么样了?”铃木园子关心问道。
“感冒已经好了。”
几人正聊着天,远处突然有人喊道:
“喂!工藤君!麻烦把球传回来!”
与此同时,毛利兰看到一个足球飞出了球场,往她这边砸来。
她惊了一下,不过也没有太过慌张。
这种事以前也不是没遇到过,新一每次都能接住。
而就算新一接不住,练了那么久空手道,她的反应力也是够的。
所以,她并没有太害怕,站在原地,看着球接近。
工藤新一果然上前,挡在毛利兰面前,要接球。
而同一时间,毛利兰和铃木园子只觉得眼前一道黑影闪过,眨眼之间,再望去,关泽和希就闪出了两米远。
“?”两人。
“砰”的一声,工藤新一被球撞到脸,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把一旁的铃木园子撞倒。
“新一,你搞什么啊?”铃木园子懵了。
这家伙居然没接住球,还被砸到了脸?!
“新一,你没事吧?”毛利兰连忙扶了把工藤新一。
少年捂着鼻子,仰起头,“没、没事,走神了,没反应过来。”
“走神了?难怪刚才我们聊了半天,你都不说话!”铃木园子无语道:“需要去医务室吗?”
工藤新一:“不用……让我缓缓。”
“工藤君!”球场上的人跑了过来:“不好意思啊,你还好吧?”
工藤新一摆手。
“真是非常抱歉!”
等那人捡球走后,工藤新一放下手,没有出鼻血,看样子是没有大碍了。
毛利兰松了一口气,“新一,没有反应过来,就不要冲到前面啊!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工藤新一默了下,他只是看见球冲着小兰来了,下意识就冲出去了……
不过说起来……
他看向走过来的关泽和希。
两个女生也都望过去:
“关泽同学……你刚才……”
躲的也过分快了吧!
关泽和希解释:“看见有东西飞过来,下意识就闪开了……”
工藤新一问道:“难道,你刚才就知道我接不住吗?”
关泽和希摇头:“怎么可能?我只是害怕之下,身体快过了脑子。”
说的也是。
但工藤新一没有放下怀疑,反而更加感到古怪。
刚才关泽和希的反应速度,真的是快到过分,好像经常遇到这种事一样。
再联系到他脸上有淡淡灼伤痕迹,疑似子弹擦伤的伤痕……
工藤新一陷入深思。
“啊!”铃木园子的一声惊叫,让他回过神来,下意识望去,只见铃木园子用一种发现了大秘密的眼神,看着关泽和希。
工藤新一屏住呼吸。
“不愧是关泽同学!连反应速度,都比别人快!”
“……”工藤新一。
他真是服了。
“不像某个大侦探,明明球打的不错,路上遇见飞来的球,却只会用脸接!”
“……园子,你今天就和我过不去了吗?”
“谁让你不提醒我作业的事!”铃木园子哼道:“不过,看在你挡在小兰前面的份上,等会的蛋糕,我请了!”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新一刚才在走神想什么啊?想的这么入神?”毛利兰问道。
工藤新一随着三人,往校外走去。
听到毛利兰的问话,他又想到了之前报纸上的内容:“我在思考‘利奥’的事情,他和山田组、明业会之间的关系,让我有些在意。”
“利奥?”
这次的问话,却是来自关泽和希。
男生回头,黑色的眼睛如同不详的乌鸦,语气轻缓,似夜晚的一阵风:“那是什么?”
工藤新一不知为何,感到一阵心惊。
但细细望去,新同桌的脸上分明只有好奇和疑惑。
他有些分神地回答:“是一个心思缜密、性格自负、手段残酷的罪犯……”
“同桌是在电视上看见的吗?”关泽和希落后两步,和工藤新一并肩走着:“性格了解的好详细。”
“他的事情,我是在报纸上看见的,不过,性格是我自己推理出来的。”
“心思缜密、性格自负、手段残酷……”关泽和希复述了一遍他的话,“只是看见事件,都能推理出这些多信息吗?工藤同学好厉害。”
“这不算什么,毕竟不是毫无线索,利奥名字的来源《夜》,我也看过。”
“利奥”只是警方对那位罪犯的代称,而看到这个名字的第一眼,工藤新一就联想到了《夜》中那个杀
人魔。
更别提,还有“黑色月亮()”那么明显的线索了。
“我一定要推理出利奥的身份!?()?[()]『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工藤新一握紧拳头,志气满满。
铃木园子笑着说:“关泽同学,别看新一刚才那样,他可是有名的侦探哦。”
关泽和希先是缓缓歪头,像是在惊讶这个信息,随后慢半拍地点头:“难怪学校里很多人都认识他。”
“说起来,”被夸奖的工藤新一却忽然扭头,盯着关泽和希:“提到利奥,关泽同学突然话都多了很多,你也对利奥很感兴趣吗?”
少年侦探的目光十分犀利,像是一柄尖锐的利剑,虽然年纪不大,却有种让心怀不轨的人不敢直视的力量。
关泽和希呆了下,黑色的眼瞳看向地面:“不,我对罪犯不感兴趣。”
“刚才你可是问了很多呢。”
关泽和希声音小了点:“我对同桌你比较感兴趣。”
“???”工藤新一。
猝不及防,他怔在那,满脑袋问号。
“???”毛利兰和铃木园子。
“很奇怪吗?”男生低着头,声音轻缓,吐字清晰:“上次同桌你第一个冲向案发现场,我就觉得你很特别,身上有我完全没有的东西,你是我的榜样。”
这话工藤新一没法接,他噎了噎,干巴巴地说:“哦。”
“吓我一跳。”铃木园子大大咧咧道:“还以为这么一个大帅哥,居然……”
毛利兰一把捂住她的嘴,尬笑道:“哈哈,没事,我们走快点吧,不然时间晚了,人会特别多。”
……
伊达航接到萩原研二死亡的消息时,整个人是懵的。
这太突然了。
以至于他听到后,第一反应不是悲痛,而是难以置信,觉得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萩原怎么可能突然就死了呢?
还是在家中!
如果他死在拆弹现场也就算了,那是难以避免的意外,可是……家中?
一个平平无奇的夜晚,被人杀死在家中?
伊达航立刻给松田阵平打电话。
“班长。”那边的声音沉闷。
“松田,萩原他……”伊达航不知如何说出口。
“嗯,死了。”松田阵平说。
伊达航瞳孔骤缩,险些没有站稳:“松田,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筒里安静了一会。
然后,松田阵平的声音沙哑了,含着极大的痛苦和自责:“我和萩约了晚上去他家吃饭,但是半路我接到了出警任务,等我完成任务后,再打电话给萩就打不通了。我赶去他家里……发现他已经……”
伊达航咬牙:“是谁做的?!抓到人了吗?!”
“没有。”松田阵平说:“没有任何线索,班长。”
“怎么会这样?!”没有任何线索?
萩原就这样死了?!
伊达航难以克制
()地提高了声音,语气几乎在颤抖:“松田,我们一定要抓到凶手,给萩原报仇!”
“那是必然。”松田阵平坚定道:“我一定会找到那个藏在暗处的凶手。”
“松田,你现在有时间吗?我们见一面吧。”伊达航害怕松田阵平冲动,同时也急切地想知道更多事情的经过。
“可以,我现在还在hagi的家中,协助警方调查,等下会和搜查科的一起去警视厅。”
“那我们就在警视厅碰面吧,我现在正在外面办案,一会就能回去了!”
“好。”
另一边,松田阵平看着熄灭的手机屏幕,神色渐渐归于平静。
他没有告诉伊达航,萩原研二可能还活着的消息。
一是因为,电话中说这个不安全,二则是,他无法确定。
与其告诉对方,可能存在的、要用无穷无尽的时光去等待、去怀疑的虚幻泡沫,不如让班长走过剧烈的痛苦,然后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忘记这件事。
班长同他不同,hagi是他最重要的幼驯染,是家人一般的存在,那种怀疑和等待,可能承担的巨大失望和绝望,有他一个人就够了。
松田阵平不知要如何去述说,那短暂又漫长的一夜,所发生的事。
他要和班长说,他见过宫川,hagi又很可能是被宫川杀的吗?
他要说,宫川有双重人格,宫川自己还认为萩活着,但很可能只是精神混乱下的误会,亦或者打击之下的臆想吗?
他还要说,那晚他和hagi在作古真由家中,所知晓的宫川的作为吗?
这里面……每一个东西,都太苦了。
对宫川凌,对他自己,对班长来说。
就算是第二人格杀的人,于宫川而言,又何尝不是痛苦和折磨?
以及……hagi真的还活着吗?
hagi还活着的话,他所见的那具尸体,又是谁的?谁又经受了那种折磨?
尸体又是为何,没有整容,却和萩长的一模一样,甚至连一些小伤痕,都完美复制了?
——在太多东西面前,死亡反而成为了最简单最轻松的解释。
松田阵平要整夜整夜地去思索这些东西。
他不由自己的怀疑。
他毫无理由的相信。
如此反复。
他不想班长也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