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季胜利,正在院子里乐悠悠地摇着芭蕉扇子。在他认为,自己略施小计,就成功地把任笑天这个刺儿头给送出了门,心中好不乐意。
突然看到对任笑天停住了脚步,而且显露出是有话要说的样子时,季胜利就意识到事情有点不妙。只是还没等到他打好主意,任笑天就已经开始正面发难起来。
“是呀,昨天不就发了通知吗?”听到任笑天直接发问开会研究‘农转非’指标分配的事,季胜利当然不好否认,而是不动声sè的坦然地进行了回答。
问完之后,他很轻松地摇了摇手中的芭蕉扇子,故作不知的问道:“怎么啦?开会的事情,与你去市局汇报工作,好象没有什么关系吧?”
“怎么没有关系?关系大着哩。我问你,你答应我的那个‘农转非’指标,到底是给,还是不给哩?”任笑天一点也不转弯子的问道。
他也知道对方是个老狐狸,要是比着玩心计,斗法术,自己肯定不会占上风。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截了当地点明主题,省得兜来兜去的空费心神。
“什么指标不指标的事?任笑天,你怎么不懂规矩啦。‘农转非’的事情,是一件很严肃的工作,必须要集体研究才行,怎么可能私下里分割指标呢?”季胜利张口就答。为了配合语言,还用手拍了一下手中的扇子。
季胜利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人,本来就是想让任笑天吃上一个哑巴亏。既然这小子不识相,硬要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他也就不客气的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面孔,并且是义正词严的进行了训斥。
早在半年前,任笑天趁着季所长心情不错的机会,提起了自己的请求,说是要帮自己同一个村庄出来的堂姐任玉兰解决‘农转非’的事情。
那天,也是喝了几杯酒的缘故,季胜利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说是到了指标下来的时候,肯定会给照顾一个指标。自己所里jing察的亲戚,当然是要优先照顾嘛。
为了促成这件事,任笑天还趁热打铁,让堂姐夫妻俩请所长、指导员到饭店里去搓了一顿,算是在铁板上钉了一个钉子。
此时,听到季所长如此回答,任笑天当然知道对方是在撕毁协议,准备彻底耍赖了。想到堂姐一家对这个‘农转非’指标的渴望,想到这个户口xing质的转换,对初中毕业的侄女小娟至关重要,任笑天不禁有点火冒三丈。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会后悔自己刚才不应该意气用事,不应该因为没有睡得好,就让顶头上司丢了这么大一个面子,从而引起所长的恼火,才不守信用的撕毁了协议。
任笑天并不认为这样的结果是自己所造成。他之所以会这么想,也是有他的道理的。季胜利在刚一上班的时间,就来敲门找自己的麻烦,本身就没有安什么好心。
按照派出所的工作习惯,平时是各做各事,互不干涉。只要没有新的工作任务,所长根本就不会想得到去查点每个人的去向。就是偶然旷工不上班,只要不是太过分,也没有人会来加以过问。
之所以今天会查岗,而且是这样不顾影响的大吵大闹,那就说明季胜利从一开始,就有了把任笑天排斥于所务会之外的想法。
撞门风波,纯属是一个意外事件。即使没有这件事的发生,人家也不会履行承诺,也不会兑现原来给任玉兰家一个‘农转非’指标的承诺。
任笑天本来就是一个头脑反应特别快的人,对什么事情都能迅速判断出其中的来龙去脉。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他也就看清了季胜利的用心。
怎么办?凉拌。
如果说放下身架,能够有用的话,任笑天倒也不介意给季胜利陪上一个不是。为了堂姐一家的幸福,低下自己高昂的头,那也算不了什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嘛。
只是,自己这样做,能有用吗?从他平时对季胜利的了解来说,对方既然这样做了,也就是没有挽回的可能了。行,你季胜利既然要这么做,那我也就陪你好好地玩上一玩。
任笑天在内心之中作出了决定,那就是先让季胜利好好显一下威风,然后再突然出击收拾对方。既然得不到这一个‘农转非’机标,那我也就彻底撕破你的脸皮。也让大家好好看看,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货sè!
打定主意的任笑天,立即就把气势一降。他不但让自己的身材陡然地降低了三分,也让自己的脸上摆出了莘浩祥那种谄媚的招牌式微笑。
然后,他又用自以为是十分温和的语调,戏谑地说道:“所长大人耶,你大人大量,怎么会和我这种小jing察一般见识呢?再说,你是一言九鼎的领导,肯定是和我开玩笑的吧。”
“玩笑?开什么玩笑!我可告诉你,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要总是这种嬉皮笑脸的样子。严肃,要严肃。那种私下里开后门,想要‘农转非’指标的事情,想都不要想。你要知道,我是一个讲原则的人。”季胜利扳着个面孔在说话。
这个时候的季所长,表面上装得比任何人都要终于职守的样子,心中却早已笑开了花。哼,你任笑天刚才不是很拽的吗?想不到也会有认输服软的这一会吧。
今天,我就是要好好的玩一玩你,让你乖乖地来求我,到最后还是什么也得不到。小子,你可要弄清楚哦,谁才是文莱派出所的天?在我的五指山下,你就永远也不要想有出头之ri。
季胜利自以为得计,以为任笑天是关心则乱,对这个‘农转非’指标看得过重,才会这么给自己赔小心,也就逮住机会,对任笑天狠狠教训了一番。
站在一旁的莘浩祥,也看出了季胜利的用意,知道任笑天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洋相。立即咐合着说道:“任干事,所长说得对呀,‘农转非’是一件大事,怎么能够私下里瓜分指标哩。你看看,所长的原则xing多强呀,我们都要好好学习才行。”
“去、去、去,滚一边去,哪边凉快你到哪边歇着去。一个没有文化的马屁jing,少在这中间掺和。”任笑天一开口,就毫不留情的将溜须拍马的莘浩祥给踢到了一边。对这样的小人,他也懒得多费口舌。
季胜利刚才说的话,已经证实了自己原先的判断是正确的。所以,任笑天决定还是要将锋芒继续对准季胜利。
事情自然已经闹到了这个样子,那也就顾不得什么上下级之间的情分了。反正今天已经拉破了脸皮,索xing就来个一不做,二不休吧。
这么一想,任笑天yinyin地笑道:“季胜利,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好好地算上一笔账。”
“算账!我和你任笑天之间能有什么账好算?”听到要算账的事,季胜利虽然有种莫名其妙的样子,但他的表情还是有那么一点紧张。
任笑天‘嘿嘿’一笑,问道:“是吗?那我问你,是谁对我堂姐动手动脚,被她甩了一个巴掌的?你说,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任笑天,你,你瞎说,你血口喷人!”季胜利当即大乱。
任笑天‘哼’了一声后,说:“我瞎说吗?我一直给你季胜利留着个面子,没有想到你还把尾巴翘了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存的什么样的心思?你还在想着要用户口来要挟我姐姐哩。切,sāo公鸡。”
这话一说出口,围观的人一下子都哄了起来。不少人,都在用一种鄙视的目光看着季所长。原来要想解决‘农转非’的问题,是要用人肉来交换的呀。
韩指导员也皱起了眉头。哦,怪不得你总是不让人家得到‘农转非’指标呀,原来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没有吃得到肉,反而得了个肉巴掌。这才恼羞成怒,想着法子用手中的权力来对人家进行打压。
不管是什么人,都喜欢听一听八卦新闻。特别是这种涉及到男女之情的花边消息,更是大有市场。加上那时改革开放还不久,人们也没有什么象样的文化娱乐生活,当然更是眼睛连连眨动,把目光盯在季胜利的身上,想获悉进一步的桃sè新闻。
派出所长用‘农转非’指标做鱼饵,引诱女人上床的事,那是十分寻常的事,也不是季所长一个人这样做。为了能够分享一个‘农转非’指标,所有的人都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有权的用权,有钱的用钱。没钱、没权的人,只好使用女人最基本的原始本钱啦。只是季胜利的运气有点不好,碰上了任玉兰那种烈xing女子,才会没有享受到艳福,反而挨了一个肉巴掌。
季胜利的喜好与人不同,不象有些所长那样喜欢玩弄人家大姑娘。他要玩的女人,就是半老徐娘。
他经常在外面吹牛说:“你们不懂呀,未经人事的女孩子生涩无趣,而且容易出事。万一把人家姑娘肚子给搞大了,跑都跑不掉。只有熟女玩起来才有味道哩,啧,那可是有味得很。”
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季胜利刚一看到任玉兰那个女人,双目放光,两条腿也就迈不动脚步了。
啧啧,简直就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胸部鼓鼓的,臀部厚厚的,摸上一把都能让人乐上半天。特别是那个腰肌一扭,前后都在晃荡。季胜利就是喜欢这种大屁股,全身是肉的女人,说是抱着实在。
怎么样才能把这个女人给搞上手呢?季胜利动上了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