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題,于小风张嘴就答:“家中的钱,都在那老东西的手中,从年轻的时候,一直到现在,他都是一钱如命,只要是发了工资,他连一分钱都不会留下,全部都会给收走!”
“耶,这么霸道,那你们的生活支出是怎么办呢,总不可能每一分钱都要由他來支配吧。”任笑天有点奇怪地问道,这种事情可不太多见,问话的时候,他还挠了挠头皮。
提到这事,于小风就沒有好气的说道:“哼,他是当官的人,每天在外面大鱼大肉的吃好嘞,哪儿管我们娘儿俩的死活,除了给一点伙食费以外,再想多要一分钱都很难!”
“大姐,照你们家这样节省的样子,存款应该说也不少吧。”任笑天给自己点燃了一根香烟,很随意的问道。
听到存款的事,于小风的脸上倒是显出了一丝迟疑,任笑天也不追问,只是默默不语的抽着香烟,过了一会儿,于小风才用疑惑的语气说道:“任所长,你这一说,我倒也想了起來,这么多年來,我们家省吃俭用,多少也应该节俭了一笔钱喽,怎么我从來都沒有看到过呢!”
“会不会是存放到了银行!”
“不会,绝对不可能,我们家老谢说过,钱放在银行里,只会露富,让人惦记,一点也不安全!”
“是不是另外购置了家产!”
“家产,不可能,我从來沒有听他提到过购置家产的事,他这一生中,最怕的事,就是怕人说他有钱,你们想一想,如果购置了家产,岂不是露富了吗!”
说到这儿的时候,旁听的一个纪委干部插嘴说:“会不会在外边有了情人,把钱用到别的女人身上了!”
“不会的,在这一点上,我对老谢是绝对放心,他在外边除了酒席应酬,其他的事情很少参加,即使在外边有了女人,想要让他用钱,那也是不可能的。”于小风很有自信的说道,想想也很象,这种一钱如命的人,怎么舍得把钱用到别人的身上。
在场的人越听就越是皱眉头,任笑天的嘴角却翘了起來,看到他这副样子,坐在一旁的水素琴就明白自己这个弟弟有了新的思路,看到任笑天总是不开口,她就悄悄地拧了任笑天腰间的软肉一下。
水素琴这一下,虽然沒有下死劲,但也不算轻,任笑天疼得一歪嘴,只是因为在公共场合,也只得是闷哼一声:“我的妈耶,水姐呀,这可是公众场合,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不行嘛!”
“那他平时到家干什么呢,或者说,你家老谢有些什么爱好呢。”任笑天顾不得腰间的疼痛,连忙抛出了新的问題。
这一问,倒是把于小风给问住了,她在头脑中反复思索着自己老公的爱好,想了一会,她才不好意思地笑道:“老谢的爱好也不算多,喜欢钓鱼,喜欢爬树,喜欢看书!”
任笑天一听就能明白,难怪于小风会感觉到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大年纪的人,又是局长,还喜欢爬树,说出去以后,确实是有点不登大雅之堂。
谢局长的这三点爱好,钓鱼和看书都很正常,沒有什么可奇怪的地方,只是这个爬树的爱好,多少就突兀了一点,任笑天用手托着下巴,认真思索了起來。
屋子里的人,都把目光注视着眼前的这个年青人,事情发展到这么一个情况,不知道他还会有什么回天之力,会到哪儿去寻找赃款呢,就在这时候,任笑天突然和水素琴开玩笑说:“水书记,信不信我也会爬树!”
在工作环境里,任笑天总是称呼水素琴的职务,而不是喊姐姐,用他的话來说,这就叫做是公私分明,当然,也有避嫌疑的意思,省得有些人会往其他地方去联想。
水素琴听到任笑天突然说到爬树的事,虽然不能理解自己这个鬼怪精灵的弟弟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话中必有玄机,她的美眸秋波一转,轻笑道:“是吗,那你爬给我看看!”
“哼,你还不相信我吗,行,我就爬给你看一看,省得让你小瞧人。”任笑天说干就干,听到水素琴一激,二话不说,就跑到了院子里。
周围的人一看,嗬,好有意思,來帮助寻找赃款的人,正事沒有做得好,反倒玩起爬树的活计來喽,只是因为任笑天是水书记请來的客人,彭书记又是再三嘱咐,大家也不好说些什么,既然想玩,那你就慢慢的玩吧。
当然也不是沒有人在叽咕,那个刘主任就把双臂一抱说:“嘿嘿,就当是有人给我们表演猴戏吧!”
他说话的声音不算小,好象是有意说给任笑天和水素琴听的一般,任笑天只是在他的面庞上扫了一下,就沒有吱声,水素琴可不依,当即发飙说:“刘唯一,你会说人话吗,不会说,就先回去漱漱口!”
众人沒有想到到,一贯以谦和而出名的水素琴,竟然也会有如此彪悍的一面,这下子反让不少人有所警醒,必须要调整对待水书记的态度才对,那个刘唯一也是一楞,张了张嘴沒有说得出话來,任笑天暗笑了一声,水姐好棒,当官的人就要有这种霸气才行,不然人家会把你当猴子耍哩。
他到了那棵一人几乎要抱不过來的银杏树下,就象小孩子一样,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然后,再在两只手掌中搓了几个來回,接着,只见他象猴子一样,‘蹬、蹬、蹬’的就上了树。
很快,任笑天就爬到了树冠那儿,越往高处,树枝当然就越细,任笑天的动作虽然敏捷,水素琴还是提心吊胆的招呼说:“小天,慢一点,慢一点!”
不知是听到了水素琴关切的呼唤声,还是任笑天不敢再往上爬了,就在这时,他停住了上升的势头,在任笑天的身旁,有一个大大的鸟巢,只是不知是什么鸟的巢穴,大得让人有点惊讶,任笑天停下之后,童心大起,就在那儿玩起了鸟巢,到了最后,竟然连整个鸟巢都被他给捧了起來。
“哼,正事不做,倒玩起鸟巢來了。”那个当初竞争纪委副书记最有力的检查一室刘主任,开始表示不忿,他那脸庞上的不屑之色,溢于言表。
其他的干部,虽然沒有这样的嫉妒之色,但也感觉到任笑天的做法,似乎是有点不伦不类的样子,反而是两个年青纪检员,站在树下关切地看着任笑天,唯恐发生意外事件。
就在这时候,彭书记不知从什么地方钻了出來,他一边跑,一边乐呵呵地笑道:“哈哈,如果你们也有任所长这种玩鸟巢的本领,我立即就让贤,说话算数,绝无虚言!”
听到彭书记如此说话,众人大惊,不知领导如此说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个任所长还真的有几把刷子,他此刻的爬树,难道也是别有深意。
水素琴也已经明白任笑天爬树的用意,俏丽的面庞上浮现出喜悦之情,她也在旁边帮腔道:“能爬树,能玩鸟巢,也是一种本领,别看人家爬树不吃力,我们这么多人怎么都沒有想到这一招哩!”
“都呆在那儿干什么,赶快找个梯子,帮助任所长把鸟巢给接下來呀,真的是不说不动,都和木头人似的。”彭书记也不去关心部下如何反应,直接让人接应任笑天手中的鸟巢。
听到书记的命令,站在树下的两个年青纪检干部,立即找來了梯子,架在银杏树的躯干上,帮着任笑天把那只硕大的鸟巢从上面接了下來。
“哇,好大的一只箱子。”一个站得最靠近的女纪检干部叫出了声,她的声音又尖又细,特别的钻入人的耳朵,听到她这一叫,周围的纪检人员‘哗、哗、哗’的全部拥了上來。
“散一散,别都往中间挤,让任所长來处理以后,大家再看也不迟。”水素琴不客气的呵斥了起來,既然兄弟帮自己长了脸,那也就用不着多对这些人客气,听到领导如此说话,人群又重新散了开來。
任笑天下到树的半腰,直接就从树上跳了下來,吓得水素琴直接就闭上了眼睛,等到她睁开眼睛时,任笑天已经到了地面上,水素琴拍了拍‘砰、砰’乱跳的心脏,嗔怪地白了任笑天一眼,这个死小天,想把老姐给吓死吗。
“彭书记,接下來的工作,还是让你的部下來吧。”任笑天知道彭书记让自己來处理,是一种客气和礼仪,只是自己如果就这么大大咧咧的做了,会让人感觉到是狂妄,毕竟,这是在人家纪委的一亩三分地上。
彭书记一听,暗自点头,这个年轻人不错,懂得做人要进退得当,难怪有这么多的大神在眷顾着他,看來,上面让自己做的那件事,不单纯是在帮助别人,弄得不好,还会让自己中了大奖。
本來呗,这种拉风的事情,就是要让自家人來做,只是在场面上,不能不客气一下,该说的场面话已经说过,既然任笑天主动退让,彭书记也就不再客气。
他直接指着刚才站在前面的两个年青人点将说:“丁一,还有你,郭明,你们两个,负责把这个鸟巢给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