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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凶狠无比的一刀一剑就要分出你死我活之时,忽然,
“哦弥陀佛,佛门戒杀,还不快快住手!”
只听一道从容庄严的佛号凭空响彻而起。与此同时,半空中一道佛光一闪,刚才还斗得凶狠的林欲与禅浩竟宛如被霜冻的茄子般,在这道佛光中不过片刻便萎靡下去。
下一刹,二人更如没有任何修为的普通凡人般狼狈跌落至广场之上,而他二人酝酿出的厉害仙法,也在这一道佛光之中没有激起任何波澜的尽数消散。
禅浩与林欲刚落地,只见一道身影一闪,眨眼便矗立在二人中间。
只见这人白胡子飘逸,一身鲜红袈裟裹体甚为庄严,一张国字脸看上去极为温和普通却又在温和普通之下蕴藏一股不怒而威的强大气势。老者虽须眉尽白看上去如七十多岁的老头子,但是,却脸色红润,印堂饱满,仿佛精力比弱冠之年的年轻人还要充沛。
而这人,不是禅宗方丈禅空又还能是谁?
“恭迎方丈!”众人看清来人是禅空,赶紧恭敬行礼道,当然,林欲与禅浩也并不例外。
而既然禅空如今已现身,林欲与禅浩都明白,今日这一战便已不可能再打下去。
禅空一顿,却少有的没有理会恭迎自己的众人,只对林欲和禅浩严肃道:“切磋修炼,我一向不插手,但你二人今日明显都已动杀心,这可算违背我禅宗六大戒中的杀戒。你二人随我去无相殿,给我一个清楚的交代!”
语罢,禅空不再多说,转身便欲向无相殿而去。
不过,禅浩却是突然道:“无相殿能否容弟子改日再去,今日叶莫逍修炼被偷袭已是重伤,我得去照顾。”
禅空一惊,本欲回头,却没想林欲又插口道:“禀方丈,这叶莫逍杀了同僚矮胖子,按理他应当当场被处死,如今他重伤危在旦夕,这也是他自找的。”
本欲回身的禅空立马止住步伐。“犯戒杀人?处死?”禅空呢喃了一声,仿佛是在想禅宗这条当场处死的规定,又仿佛是回想起“叶赫城”这个记忆中极为敏感的名字。
见林欲如此说,禅浩自然是沉不住气想为叶莫逍辩护几句,只是,还不等他开口禅空却忽然低沉道:“你俩跟我立马回无相殿,至于叶莫逍,我会派人把他送回中殿再做处理。”
禅空作为禅宗方丈,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能让他有情绪波动的事如今已然很少,因此宗里几乎都没人见过禅空大喜大悲或大怒。
而此刻禅空展示出来的低沉,林欲与禅浩又何尝见过?禅浩林欲二人只浑然觉得禅空这一刻的话语宛如一道皇帝的命令般,压得他二人根本不敢有丝毫违背之心只得乖乖跟着禅空回无相殿。
众弟子见禅空如此严肃,均极为识趣地不再多说,沉默着便各自散了去。
无相殿里。
禅浩据理力争,但是,一来他的确没有叶莫逍是因遭遇偷袭才危在旦夕的证据;二来,叶莫逍无论如何的确是杀了人,再加上他是叶赫城之子,杀人这一点便更惹得禅空尤为愤怒;再加上矮胖子已死便彻底让偷袭之名成了死无对证,所以,禅空最后的审判便是叶莫逍是生是死都不准外人去管,而禅浩与林欲也因动杀念各自被关禁闭半个月。
禅浩与林欲在黄昏之时方才跪得双腿发麻地出得无相殿,对他二人的惩罚是明日执行,因此,二人还剩一个夜晚的自由时间。
不过,这一夜,禅浩哪敢也哪有时间回中殿好好休息。
至于叶莫逍,有禅空的宣判,当禅宗的一位长老将叶莫逍兄妹二人从浮屠塔送到中殿之后,竟当真不再有一人来问候叶莫逍,仿佛,叶莫逍这对兄妹又回到了那个双亲突然离世地孤独之夜。
“喔……”这一夜的风,宛如叶赫城夫妇离世的那一晚,风声是鬼哭狼嚎。
“哗啦啦……”这一夜的雨,也宛如叶赫城夫妇丢下叶莫逍兄妹的那一晚,雨势是倾盆而下。
大雨倾盆,风声凄厉!
同样的夜,同样风,同样的雨,还有同样躺在自己身旁一动不动的人。黄馨辰孤独地感觉到历史又在重演,只不过,这一次离开的不是自己父母,而是自己一直都依恋不已的哥哥!
重伤的叶莫逍虽得到玉蝴蝶奇妙的保护,但因没能得到及时治疗,当凉夜来临之时,伤势终还是加重。
趟在床上闭目不醒的叶莫逍开始体温渐渐下降,起初黄馨辰以为只是被子太薄让叶莫逍受了凉,然而,当黄馨辰把自己的一床被子一并给叶莫逍盖上却依旧阻止不了叶莫逍下降的体温以后,黄馨辰终于心急如焚。
“哥哥,你不要吓辰儿好不好,你不要丢下辰儿不管!”黄馨辰哀求着。
只是,黄馨辰的哀求却并没有什么效果。
到得后来,叶莫逍竟冷得瑟瑟发抖,连眉毛之上更还因此凝结出冰霜,极为怪异。
从白日见到叶莫逍受伤,黄馨辰一双明亮大眼睛便再也没干过,泪水,一直都在她好看大眼睛里暗涌。而如今再见到叶莫逍竟冷得结霜,黄馨辰终于再也忍不住悲痛与害怕而嚎啕大哭。
“哥,哥……”
黄馨辰想去找人来救自己哥哥,可是,却无力地发现自己根本就不认识其他人。她想去找禅浩,可是,禅浩被禅空带走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她根本就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她无助,她害怕,她……不想让她的哥哥死。
“蝴蝶,你可以帮我救救哥哥吗?”噙着泪,黄馨辰一脸的可怜,对着胸前的吊坠呢喃道。
白日里已经见过吊坠幻化出蝴蝶的黄馨辰虽不知这些蝴蝶有什么用,但冥冥中她觉得蝴蝶是个美丽的东西,不会害她哥哥,所以,这一刻孤立无助的她便只能向蝴蝶祈求,希望能够帮帮她。
摸了摸叶莫逍已经冰凉得宛如冰雪的额头,忽然,黄馨辰却又破涕为笑,道:“哥哥,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
而语罢,黄馨辰缓缓起身。站在叶莫逍床旁,她竟自己一层一层地褪去自己衣裙,直至一具已经发育得接近成熟的酮体在黑夜里美丽呈现。随即,黄馨辰轻轻上床趴在叶莫逍身上,用她自己的体温去温热着叶莫逍冰凉的身躯。
而与此同时,黄馨辰将她的蝴蝶玉坠嵌入一截到叶莫逍口中,然后又将自己的香吻为叶莫逍送上,含住了蝴蝶玉坠露在叶莫逍嘴外的另一截。
当黄馨辰的柔舌轻轻舔在玉坠上,当她的津.液沾上玉坠之时,那句道家的亘古咒语又再一次于这漆黑无助的夜里肃穆响起。
“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道法自然,自然为道。庄周化蝶,碟做庄周。化蝶飞,庄周现,道法祭,万般归一!”
黑夜中,这一次幻化出的蝴蝶仿佛格外多,它们一闪一闪地散发着乳白色的柔光,犹如晨曦时带着人世希望的极光,向叶莫逍残破身躯飞舞而去。
黑暗里,黄馨辰把叶莫逍抱着,紧紧地,紧紧地……
“哥哥,如果注定了你要追随爹娘而去,一定要带上我好不好?一个人,辰儿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