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卿落立即朝那方向望去,不见其人。
顾卿落掩下心底那抹异样,继续看拍卖会。
“一万五千两白银。”另一道声音喊道。
“三万两白银。”
“嘶,楼上是何人啊,为美人一掷千金。”
“我觉得啊这发簪只值五千两,不能再多了!”
中年人脸上带笑:“还有谁可以给出更高的吗?”
中年人见底下除了喧闹声再无其他人喊价,他一锤定音:“成交价三万两白银!”
顾卿落看到这,不禁膜拜那财大气粗的大佬,三万两对他来说可能就是三文钱吧。
想到自己有钱却不能用的无力感此时瞬间到达天灵盖。
谁叫她还有一大家子要她养呢,唉…
随后,展出有关女子饰品都有刚才那名财大气粗的人买了去,顾卿落粗略算了下他一共买了三样饰品,一共花了十五万两白银。
她很好奇那名女子到底有多美,才能让一个男人为她花出十五万两白银。
唉,她只有羡慕的份。
到最后,轮到顾卿落的竞品展出了,刚开始贵妇们都不信沾水不化的功效,待中年人清晰介绍一轮后,贵妇们竞相拍价。
最终以三千两拍卖出去。
顾卿落对这价格很满意,心情好到飞起,连吃了两个苹果。
拍卖会结束后,顾卿落带着小莲子出了阁间,中年人风尘仆仆走过来道:“公子,主子在另一间阁间,请问一下您要去见他吗?”
顾卿落想着还有事,婉拒道:“不了,我还有事要处理,下次再见吧。”
中年人倒没说什么,迎顾卿落离开了。
三楼另个阁间的季砚尘见顾卿落的背影渐渐消失在人群后,收回目光。
秦鹤安三两步走到顾卿落身旁,说话的口气颇有调侃的成分。
“大人可是看上哪位女子了?舍得为她一掷千金?这不像你的处事风格啊!”
季砚尘眼望着人群没回应。
就季砚尘这种生人勿近的性格,秦鹤安已经见怪不怪了,别想这人会理睬他。
秦鹤安知道季砚尘一时间不会用多余的语气和他对话,自己回去倒了杯茶,重回到季砚尘身旁,闲情雅致地品着,跟季砚尘一同望向那簇拥嬉闹的人群。
季砚尘淡淡收回目光,回到茶几旁坐着。
这时秦鹤安走进来抬眼看了几眼季砚尘,用开玩笑的语气道:
“大人刚才可是在看陛下?明知她在对面,为何不去见见她?”
“陛下若是见到你,肯定高兴坏了。”
“说真的,陛下这性格我越看越喜欢,若是陛下是女子,我真想当她后宫的妃嫔之一。”
“可惜啊,陛下是男子……”
不等他说完,季砚尘“砰”的一声,将手中的茶杯重放在桌面上。
“你敢打她主意,我废了你,我不介意宫里多个太监。”
他径直对上秦鹤安那微愣的眸子,并用幽冷的嗓音强调。
“秦鹤安,你最好死了这条想当她后宫妃嫔的心思,你不配。”
秦鹤安彻底被季砚尘这话搞不会了。
莫名其妙,他只是在开玩笑,他干嘛这么较真?
还这么凶…
秦鹤安心头愈发狐疑问道:“为什么啊,季砚尘,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我只是在开玩笑,你当真干嘛?”
季砚尘面无表情,但看向秦鹤安的那双深邃的眸子此刻如同萃了冰一般,冰冷刺骨:“开玩笑也不行,我当真了。”
秦鹤安:?
“季砚尘,你什么时候这么变得这么小气了?陛下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为什么不准我开玩笑?”
季砚尘眸色狠戾,俊脸幽沉,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她不是随便能让你来开玩笑的人。”
“你不配!”
秦鹤安:?
真服了,他哪里不配了?他也是对陛下忠心耿耿,鞠躬尽瘁的好吧!
他配,绝配,天仙配。
季砚尘又一句话,给秦鹤安整不会了。
“她就是我一个人的,谁也抢不走!”
秦鹤安手中的茶立即有一种难以下咽的感觉,吞咽口唾沫声音颤抖:“季砚尘,你瞧瞧你在说些什么?”
“你和陛下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呢?”
季砚尘面不改色再次强调:“你只要记住,她是我一个人的,谁都抢不走。”
“包括姓君的那位!”
秦鹤安此刻又有一个他最不想看到,也最难以接受的事实浮现他心底。
他心里已经掀起滔天巨浪,但秦鹤安还是做好面部管理,他从容不迫道:“还是你会玩。”
“没事儿,没事儿,真没事儿,凤城民风开放,你与陛下之事传进别人的耳朵里也掀不起小浪花。”
“不过,身为你好友之一,我还是得说几句。”
他停顿一下,瞧了一眼季砚尘脸色发现他并无异样后,松了口气,用看似无心,实则包含深意的语气说:
“陛下是个好皇帝,现在才开始接手朝堂之事,后宫嫔妃虽不多,但也有几个喜欢的,比如那个令妃,到底那个令妃还是个女子,换作其他的话……若是天下人能理解,陛下也不能真和一名男子共白首吧。”
秦鹤安这话,明面上像是在借用皇帝喜欢女子,对令妃有几分宠爱。
实际上,是对季砚尘的暗中提醒。
他和皇上是君臣关系,同样是男子,甚至他们身份会让世人所不齿。
虽皇上与摄政王纠缠不清,单方面还是皇上在单恋,如今,季砚尘插一脚进来,演变成两男争一男的局面。
季砚尘盯着茶几,目光看不出丝毫情绪。
秦鹤安知道,他这番话季砚尘肯定没听进去,其实也正常他这种人能好好听话才怪。
秦鹤安回到大理寺,越想这件事越觉得惊悚。
思来想去,决定以卖了裴之言的理由再去季砚尘那探探口风,再确定他是否真的对皇上存在别的心思。
打定主意,秦鹤安翌日一早就去了太傅府。
墨玉见他来,不由惊讶下。
这家伙不用查案子,有这闲时间往太傅府跑。
秦鹤安进来的时候,季砚尘正在看奏折,他熟稔的坐在他对面。
从心底鼓励自己一番,清清嗓子开口:“昨天那事我想了想,还得告诉你一件事儿。”
“裴之言你知道吧?”
季砚尘翻奏折的指尖稍稍一顿。
秦鹤安没发觉他异样,继续道:“裴之言那小子明确表示对皇上深感兴趣。”
“他出来那日和陛下商量他要进宫当男宠伺候陛下。”
秦鹤安说完,感到一股凉意从脚底窜到天灵盖,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