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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没想到孙春苗居然还是个恋爱脑,她说一开始家里人对她很好,而且她成绩也很好,那就上完高中考大学啊。
真要考上大学,以后不管工作还是对象都不用发愁,她父母肯定也会支持,怎么就辍学回去结婚了?
再不解,人都死了,她也没处问去,只得跟宁越一起去了市一中。
路上,许天说:“宁队,咱们得谨慎点,没准这位女老师只是倒霉去过那里,跟孙春苗没有任何关系。”
“放心,我知道,不会给她添麻烦。”
他们到那儿九点,已经下了第一节课,宁越的熟人姓李,是高三的教导主任。
李主任听宁越提起孙春苗,推推眼镜,叹了口气:“我记得那孩子,可惜了,他们班主任说,脑子特好使,要能坚持下去肯定能考上大学。可她自己非要辍学,家长也听之任之,我们也没办法,后来听说她出事了,唉,没想到啊。”
“老李,你还记得当时教她的老师都有谁吗?”宁越问。
“这都过去好几年了,我怎么可能记得,怎么了?你们要查什么?”
“没事,只是要补充档案!麻烦你帮我查一下,列个名单。”
许天本想问教过孙春苗的有没有年轻漂亮的女老师,见宁越不提,她也只能耐心等着。
李主任十分热心,帮着查了,很快列了名单出来。
宁越又请他在每个老师后边列出性别和年龄,李主任也照做了,“孙春苗犯事的时候都退学快一年了吧,你们补档案还用来学校?到底出什么事了?你放心,我嘴严得很。”
宁越指指名单:“这三位女老师里,有没有一位爱穿白裙子的年轻老师,长得挺漂亮。”
“挺漂亮?”
李主任表情玩味地看着他,又转头看了眼许天,“没有吧,这几位老师都很朴实,不过我们学校确实有位爱穿白裙子的。”
他说完,背过身避着许天,低声跟宁越说:“我说老宁啊,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我就说几年前的案子,有什么必要到学校来补档案,看上我们学校的漂亮老师了?那你自己来啊,我还能帮着介绍介绍,你说你带个女同事,还非说是公事。”
许天在他们身后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心中暗笑。
宁越十分尴尬,“老李,你想歪了,我来这儿确实是为了公事,只是怕给那位女老师添麻烦,她教几年级?之前没教过孙春苗吗?”
李主任指指他手里的名单,“这上边没写,肯定就没教过!你说的应该是小吕,她现在带高三,特别出色的数学老师。怎么了?你们找她能有什么公事?”
许天见已经说开了,就问:“李主任,能不能把这位小吕老师喊到您办公室,我们有事想问问清楚。”
李主任满脸狐疑,但见两人都十分严肃,也只好配合,还说:“原来你们绕一圈,是为了找她?放心,我肯定保密。”
等小吕老师过来时,居然还真穿着
白裙子,披散着头发。她长得确实漂亮,一双大眼很吸引人,但眼神很冷,一看就不好接近。
“吕老师你好,我是宁越,市局的,这位是小许。”
宁越把李主任请出去,打算问问清楚,吕老师声音清冷,语气沉稳,“能先看看你们的工作证吗?”
宁越和许天都拿出警员证递给她,她很认真地一一检查后,又递还给他们。
“刑侦队的?找我有什么事?”
许天直接拿出孙春苗的照片,“你认识她吗?”
吕老师看见照片,愣了下,“认识啊,我刚来学校时教过她,不过没两个月她就退学了,我记得我还跟着班主任去家访过。只是高中不是义务教育,也不能强迫,劝了劝就回来了。”
“你教过她?”宁越惊讶道。
“我帮一个怀孕的女老师带过两个月课,孙春苗很聪明,我对她印象挺深的。”
许天忙问:“那她退学后你们有没有联系过?”
吕老师点头:“联系过!后来我在学校外边遇见她,她说她没结成婚,想回学校,我说替她想想办法,结果再联系她时,她已经出去打工了。我还找到她打工的地方,你们猜她在做什么工作?”
许天看她一脸鄙夷,不由叹口气:“她是被她爸妈逼迫的。”
“被逼的?她都多大了?自己一点主见都没有吗?不会跑吗?不会报警?不会去找村干部?哪怕找学校,学校也会帮她。我都找到那里了,她说她是自愿的,那谁还能管得了她?”
虽然时过境迁,但吕老师提起这些事,还是十分生气,“孙春苗就是自甘堕落,我骂了她几句就走了,下楼时还碰上不长眼的男人骚扰我,真是晦气!”
宁越看了许天一眼,微微叹气。得,线索又断了,吕老师确实去过,也确实跟这案子无关。
不过两人还是详细问了她跟孙春苗接触的过程,吕老师有问必答,时不时骂几句孙春苗,很是怒其不争!
她只在出租房见过孙春苗父母,还有就是嘴贱的嫖|客老杨,不过她确实已经忘了老杨长什么样子,只说是个很猥琐的男人。
许天又问起她曾经去家访的事,“你觉得孙春苗家氛围好吗?她说她父母以前对她很好。”
“好不好的,我也说不上来,反正一般人家的家长,要是知道孩子有学习的脑子,砸锅卖铁也得供啊,可她家不一样,她爸说一个女孩子,学再好也没用。她妈说考什么大学,到时候跑远了,够不到。我觉得这对父母都很自私,一点也不为孩子考虑。当然了,孙春苗也够傻的,为了个混子居然辍学了。”
宁越皱眉:“混子?她对象好像有工作吧。”
“工厂流水线的,好像还不是正式工,你管那叫工作?孙春苗明明可以有大好前程,就是太蠢了!”
吕老师看不上流水线的工人,对孙春苗的选择十分不解。许天倒是见过不管不顾的恋爱脑,只要两人能在一块,天崩地裂都不管的那种。
如果
对方值得托付,也许还能有个好结果,可孙春苗这种,太让人惋惜了。要真像吕老师所说,她本有机会求助,却自甘堕落,那谁也救不了她。
宁越见没什么问题,跟吕老师道谢,“麻烦你了,要是能再想起什么,记得找我们。”
吕老师看着不太好说话,但十分配合。
李主任听说她给孙春苗代过课,十分惊讶,他跟宁越说:“你看这事闹的,我可不是故意要瞒着你们,我当时没带他们年级,是真不清楚。”
宁越自然没怀疑他,这都好几年了,再说孙春苗也不是在学校出的事。
许天跟宁越离开学校时,回头看了眼,见二楼白影一闪而过,像是刚才那位吕老师。
她在目送他们?
许天心里疑惑顿生,可这次白费功夫,打击到了她的自信。
再说突然有警察找上门,吕老师在警察走的时候,出来看看,好像也是正常之举吧。
宁越没看见,他说:“吕老师看着很高冷,但很热心肠!她试图挽救过孙春苗。”
“抱歉啊,宁队,让你白跑一趟。”
“这怎么算是白跑呢?吕老师确实去过那里,老杨没有撒谎,这条线索虽然暂时没有帮助,但已经算是查实了。”
许天回忆着孙春苗的笔录:“孙春苗说了她爸妈如何如何,说了她为数不多的亲戚,还提到过村里人说她闲话,还说自己成绩很好,老师总夸她,可她一次没提到过这位试图拯救她的吕老师。”
宁越沉吟道:“这算是疑点吗?”
“不算!我就是有些奇怪。”
“小许,能找到之前没查出的细节,已经很厉害了,不要钻牛角尖。”
许天正色道:“宁队,其实我还想去孙春苗他们村一趟,查一下孙春苗的对象。”
宁越有些为难,就像许天说的,这事是他让她查的,可现在他却骑虎难下。
“后天大练兵,你准备好了吗?”
“没什么好准备的,要不我下午请假,自己走一趟,不算公差,也不会用警察身份去盘问,更不会有危险。当时村里不是有很多人传孙春苗的谣言吗?我就是去打听打听。”
宁越看着她认真的表情,叹口气,“请什么假?走吧,正好开着车呢,小丈村不算远。”
许天见他眉心紧皱,不由问:“宁队,你是不是觉得我太麻烦了?都说不让查了,我还非要查。”
“不,是我太麻烦了,没有做好准备就要查旧案。现在局里要大练兵,老田又要跑,我这心里是七上八下。又盼着是我想太多,这两宗案子其实没有任何问题。又觉得这些事都赶巧了,是有人在背后安排!”
许天道:“宁队,你用了‘跑’字,说明你心里已经有了决断,那就别再犹豫了,婆婆妈妈的都不像你了。”
宁越苦笑,初生牛犊不怕虎说的就是许天吧。
去小丈村的路上,要经过国道,宁越把车停在一家小饭馆旁边,“先吃点饭再去。
”
许天打量着四周,“当初田元凯是不是就在这里吃的饭?然后离开时发现了嫌疑人?”
“没错!发生枪战的地方就在前边,早就什么痕迹都没有了,饭店我也查过没有问题,咱们就单纯吃饭。”
饭店面积不小,居然只有凉菜和饺子,算是快餐吧。
许天掏出钱包:“宁队,上次你请的我,这次轮到我来了。”
宁越坐在她对面,听见她的话,不由笑了,“以前老田也总爱坐在我对面说这句话。”
许天一怔,她突然明白宁越为什么在查旧案上如此纠结了,大概不想亲手逮捕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吧。
饭馆的饺子味道不错,凉菜差点意思,因为在工作,两人没要酒水,一人要了碗饺子汤,原汤化原食,吃完接着赶路。
从市区到小丈村,开车也就半小时车程。
到了村口,许天说:“怎么打听啊,我一开始是想直接找到孙春苗对象家里,其实也该问问其他人,要不就说咱俩是记者或者作家,想听听奇案。”
“也好,咱们就从村民的角度听听孙春苗的案子,也许会有意外发现。”
两人商量一会儿,决定冒充小报记者,宁越车上有相机。他拿着相机拍照,许天拿着记录本,还真挺像出来采风,寻觅乡野故事的报社笔者。
已经下午一点多了,宁越还以为村民们会在家里午睡,没想到一进村就看见在大树下纳凉的一群人。
那棵大树树冠浓密硕大,树荫下有下棋的,有在地上铺着凉席睡觉的,有扇着扇子聊天的,还有两个孩子拿着西瓜在啃。
一瞬间许天还真有些羡慕乡村生活,只要不是农忙,日子十分悠哉。
这些人看见外人来了,都朝他俩看过来。
宁越上前打招呼,“大家好,我们是市报乡野生活板块的记者。”
他说得太正式,大家可能没听懂,不过不妨碍他们的热情,一个大妈招手说:“记啥事啊?城里来的吧,坐下说,怪热的天,拿扇子扇扇。”
她说着把手里的扇子递给许天,旁边一位大爷还把自己的板凳给宁越。
等两人坐下,许天又解释:“大妈,我们负责报纸的农村生活板块,想问问你们这里有没有奇人奇事。”
“啊?问什么事?”旁边的大爷有些耳背,声音特别大。
倒是大妈听懂了,“哦,你们是写故事的吧?我们村委也订了报纸,我经常去看。”
另一个拿着纸板当扇子的大妈噗嗤笑了,“老兰子,你看什么报纸,识字吗?”
老兰子哼了一声:“不识字,我还不会看图吗?”
她不搭理那个拆台的,拉着许天说:“我们村真有能上报纸的故事,以前还真上过,你不信问他们!”
许天拿起笔,“具体什么事?大妈,能跟我们说说吗?”
这位叫老兰子的大妈见大家目光都集中在她这里,十分激动,“哎哟,惨着呢!两家人全没了!”
许天跟宁越都是一愣,两家人?看来她要说的应该不是孙春苗的案子。
那位拿纸板的大妈叹息一声:“人啊,就是不能作恶,但凡作恶就得遭报应。”
老兰子推她一把:“那孙星家作什么恶了?孙春苗本来就是破|鞋,还不让人说了?”
许天皱眉,孙星就是孙春苗的对象?他家人也全没了吗?
宁越忙道:“大妈,从头说吧,这两家人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