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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只许天,宁越也觉得奇怪,他问田元凯,“你的伤居然是吕新下的手?这怎么可能?当时你为什么不说?还画了一个男子画像来敷衍?”
田元凯苦笑:“我也想啊,可找到吕新,就得接着查下去,然后大家会发现我跟莫书记的秘密。再说我腿受了伤,甚至差点截肢,再接着查下去,我怕不只是吕新想要我的命,莫书记也不会放过我。我心灰意冷,干脆辞了职,可总还得生活,莫书记大概用我用得顺手,又见我没出卖他,就又找上我,让我帮他做事。”
“于是你们就开始狼狈为奸?”许天问。
田元凯无奈道:“我要说我不乐意,你们肯定觉得我在撒谎,可只要有办法,谁也不想当阴沟里的臭虫。我在刑侦队有大好前程,只为了报他的提携之恩上了贼船,然后一步错,步步错,再也没办法回头。其实我无数次做梦梦到我坐在审讯室里的情景,现在终于被抓,心里居然很踏实。”
他痛快交代了做莫书记狗腿子的整个过程,账本上大部分生意他都清楚,也曾经买卖消息,逼迫苦主私下和解。
宁越一直把田元凯当兄弟,哪怕开始怀疑他,也没想过会这么严重,他越听越气,“老田,你还记得我们当初入队时的誓词吗?”
田元凯避开他的眼睛,叹息一声:“记得又怎样?后悔又如何?我已经走到这一步了!”
许天还是觉得不可思议,“你看到吕新杀了人,还知道她逍遥法外!就没跟任何人提过?只因为她开枪打了你,你怕她会来杀你?你就放过她了?可她怎么会放过你呢?以她的性格肯定会找上门来,把你解决了才能放心。”
田元凯皱眉看着她,“你一个小法医怎么这么烦人!我确实怕了她不行吗?她杀人跟宰鸡一样简单,能不怕吗?”
宁越却道:“不对吧,你们一定达成了某种协议,还是说你们一直在合作?”
许天突然想起什么,“宁队,账本涉及到的案件里,我记得也有人意外死亡。”
宁越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老田,你是莫书记的刀,吕新是你的刀?”
田元凯长叹一声:“什么也瞒不住你们,不过我们之间的关系没那么复杂,那次互射倒是让吕新对我印象深刻,她知道我辞了职,而且没有供出她,就找到我,询问为什么替她隐瞒。”
他笑容意味深长,“怎么说呢,我只是发发牢骚,跟她说了说真心话,结果她居然以为我跟她是一类人!倒是惺惺相惜起来。”
许天呵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你们俩应该叫臭味相投才对!”
田元凯摊摊手:“随便你怎么说,反正莫书记都被抓了,我是没了任何指望,我知道的都会交代清楚,到监狱里起码能睡个好觉。”
宁越又问他,“吕新怎么会有摩托车和猎枪?”
“因为她就是咱们当时在找的飞车党啊。”
宁越更觉得不可思议,“吕新就是在大公路上抢劫的人?她的同伙又是谁?”
“不会是她小姨父吧。”许天道。
田元凯笑着点头:“没错,就是朱辉,我没见过他,但听吕新提起过。她说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跟正常人不一样。”
他见许天眼神异样,忙摆手:“我肯定不是,但我对她很好奇,漂亮如仙女,心肠和手段却像蛇蝎一样毒,这反差让她变得更有魅力。”
许天冷冷道:“田老板,别自谦了,只听这几句,就知道你跟吕新一样变态!你不会还追过她吧!”
田元凯瞪她一眼:“你才变态,追过又怎样?”
“不怎样,我估计你是没追上,她喜欢的是朱辉对吗?”
田元凯笑了:“你错了,吕新只喜欢她自己,她才是不折不扣的变态,我跟她姨父都是被她裹挟的。”
宁越皱眉:“她从小在她小姨家长大,十几岁时就受她姨父影响,你怎么说朱辉是被她裹挟?”
“只有跟她深入接触才能懂,当然了,这是我的判断,你们不信的话可以去查。”
宁越问:“那颗消失的子弹呢?”
“可能掉在哪儿了吧!你们就是太较真了,一颗子弹而已,我还能去杀人吗?”
许天跟宁越对视一眼,两人都不信他的鬼话。
田元凯把自己知道的讲完,又说:“你们一查旧案,我就知道要出事,本来想赶紧跑的,哪想到你们这么快就行动了。老宁,吕新不会轻易招的,我看这案子大概会拖很久,能不能在看守所给我找个人少的监室?”
宁越被他这无赖样儿气坏了,“你是不是经常给人办事养成习惯了?总想着走后门?还想把我也同化了?”
“又不是让你犯错误,举手之劳而已!”
许天不由嗤笑一声:“局里竖新风,学党纪时,不停强调在思想上要防微杜渐。你自己刚才也说一步错步步错,后悔都来不及。所以宁队说得不对吗?你就是在拉他下水!田老板,你真当自己还是功臣?还想要特殊待遇?”
田元凯冷哼一声:“没必要跟我上纲上线,我确实不是功臣,可我敢说你们抓的这些人里,我是最坦诚,招得最快最详细的嫌疑人,帮你们省了不少事,要点特殊待遇怎么了?”
宁越道:“抱歉,配合调查,坦白罪行都是你应该做的,除非你还有其他事要举报,我可以打申请给你点特殊待遇。”
田元凯咂巴咂巴嘴,好像还真想找点事出来说,但最终还是道:“没有了!”
许天却笑了,“怎么没有呢?别人的事你不知道,你自己收的赃款都藏在哪儿了,总知道吧。田老板,你不会说你辛辛苦苦,白白替莫书记打工吧。”
田元凯叹口气:“许法医,你可太烦人了,怪不得你长这么漂亮,我却对你一点好感都没有。笑什么笑?没错,我就是白给他打工,他拿着我的把柄呢,我能怎么办?我要能靠这种事赚大钱,还用自己在外边开小饭馆赚钱养活自己啊。”
宁越冷冷道:“你刚才还说自己辞职了,总要生活
,才做了莫书记的狗腿子。收的钱恐怕不少吧,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手上没沾血,判不了多久,出来还能接着花赃款?”
田元凯被拆穿,半分不好意思都没有:“好吧,我承认确实收了一些,都花出去了!不信你们就去查,反正我现在就盘店收的那点钱,没别的收入,也没有窝藏赃款。”
他什么都招了,就是不肯说钱的事,宁越也拿他没办法,跟许天道:“有一点他说对了,这案子一时半会儿结不了,慢慢问吧。”
许天也急着想听听吕新到底什么情况,怎么就当上公路劫匪了,不想再跟田元凯耗着。
可吕新更难对付,“他在撒谎!什么玩意啊,我疯了吗?干吗去杀孙春苗爸妈?还飞车抢劫?还开枪打他?我的天哪,我都不认识他,更不认识什么莫书记跟他儿子,干吗乱编故事!”
她坚持称田元凯疯了,胡编乱造,还嚷嚷着要跟他对峙。
许天叹口气:“可惜孙大叔只捡到了盒子,没看到吕新,只田元凯一个人证,没有物证和供词,能给她定罪吗?”
胡东说:“难啊!”
宁越整理着案情板上的线索:“目前案件脉络清晰,别管上边的还是下边的都被控制起来了,又有局里的支持,慢慢查慢慢审,都别急。”
贺局听说他们这边有了进展,过来询问。
宁越借机开了个案情会,把案件线索梳理一遍。
贺局听得头大,“你等等,让我捋捋啊。老莫小儿子遇到孙春苗,被一家人勒索,他找父亲求助。结果老莫也跟着被勒索,而且他跟孙春苗发生了关系。孙春苗把孩子生下来,还说是他的!老莫不堪勒索,让田元凯杀了这一家子!田元凯答应了,但去小丈村时看到吕新和孙春苗杀了孙凯夫妇,他隐瞒了这件事,穿上警服过去查案了!”
说着说着,贺局都忍不住破口大骂,“这田元凯当时可是刑侦队的队长,怎么会这么离谱?”
宁越道:“他说他被莫书记胁迫上了贼船,但我觉得他挺乐在其中的。”
许天说:“没错,他说吕新觉得跟他是一类人,我怀疑他自己也有这种感觉!”
贺局愣住,“同类?哪类人?杀人犯?”
宁越说:“没有感情,以杀人取乐,喜欢寻求刺激的人!”
许天解释:“简单说就是变态,田元凯在提到去小丈村看到吕新他们杀人时,说得很含糊,我怀疑他可能全程围观了整件事,却没吭声。”
“咱们警察队伍审核还是不够严格啊,怎么能混进这种人!”贺局揉着太阳穴,接着看案情板,“然后呢?田元凯把孙春苗逼死!吕新杀了孙星一家人?还成了飞车党?”
宁越道:“飞车党的案子跨时很长,吕新应该早就做过,或者说她无聊时会去寻刺激。田元凯对她产生兴趣,跟踪她被她发现,两人发生冲突,田元凯腿受了伤,却还是不肯说出吕新,直接辞职,做起了莫书记的专职狗腿子。”
他说着拿出那本账本,“这上边有被告人意外死亡,案件中断最后不了了之,还有嫌疑人无法重判,最后意外死亡的。”
贺局:“你是说老莫一开始指挥田元凯杀人是自保,后来是为了敛财?他简直无法无天!”
宁越认真道:“贺局,之后这些案子威胁不到莫书记,我怀疑杀人也许不是他的主意。”
胡东皱眉:“宁队,你是说莫书记控制不了田元凯,他们形成了互相制衡互相利用的关系?”
见宁越点头,贺局突然道:“这就能说通了,给你们的账本是复印件,原件能看出来,账本前两页都是用的同一支钢笔,通过笔迹分析和背面晕染能确定是同一时间写的。是不是老莫在发现不可控时,才开始记账本,并把之前做过的一次性补充下来。”
“很有可能!”宁越说,“现在吕新和朱辉都不肯招,贺局,莫书记那边……”
贺局马上道:“我马上把人送过来,交给你们审!”
一直在旁边翻旧案件的许天这时把一份存档放到桌上,“贺局,宁队,吕新骑过的这辆摩托车,当时队里无处存放,扔在交警队了,现在还保存着吗?我觉得该去找一下,也许在车上能找到指向吕新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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