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天吓了一跳,谁会跑到公安局里闹事,她忙挂了电话,跑出去看,居然是个漂亮姑娘。
李辉跟他的同伙刚从车上被五花大绑地抬下来,解开绳子后,他们手脚都麻了,被人扶着正要送进监室里。
曹队长抓的大车司机在车上被挤了一路,走路有些腿软。
这时一个姑娘跑进来,哭嚎着说她男朋友被抓了,她要报警,结果一抬头看见她男朋友站都站不住,两边都有人扶着,像是被人打得走不了路,她就更急了,哭闹起来。
这姑娘口不择言地骂着,被曹队长呵斥后,也面不改色,“我男朋友就是个开车的,他干什么坏事了,你们要抓他?还把他打成这样。”
“谁打他了?都跟你说了,他这是坐车坐的,缓缓就好了。”曹队长说着推了司机一把,“说话啊。”
那司机却哭起来:“小红,对不起,我急着娶你,收了不该收的钱,还给搞砸了。”
这位叫小红的美女马上不哭了,拿着手里的小提包就朝着他砸过来,“什么叫不该收的钱?你好好开车就行了,我又没说不嫁给你。”
许天松了口气,她还以为李辉的同伙有这么大胆子,居然敢来公安局里闹事,甚至她担心会有人像劫郝文静一样来救走李辉,没想到居然是虚惊一场。
许天原以为闹出动静的人跟李辉爸一样胡搅蛮缠,看来这个拉木头的大车司机应该是临时找来的,才会这么不堪一击,他这位女朋友可谓是神助攻,都不用进审讯室,他自己就招了。
曹队长赶紧让人把小红带进去问问清楚,又请刘所长帮着协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同伙。
等安排好了,他才过来跟许天道:“打完电话了?先送你去医院吧,除了中枪的那位,还有郝文静的伤也得去医院处理一下。”
许天答应一声,虽然很想洗漱一番再去,可她的包没带下来,一件换洗衣服都没有,只能等明天再托人买两件。
她跟小王小唐道谢,这两位还兴奋着呢,觉得帮着公安做了件大事,甚至还打听什么时候面向社会招人。
曹所长干脆安排他们在招待所住一晚,明天再走。
县招待所就在对面,人民医院也离公安局不远,两条街的距离,郝文静已经摆脱了束缚,能说话了,可她却还是一声不吭。
李辉虽然伤得不重,但捆了一路,解开绳子就哎呦起来,非说是伤到胳膊了,也得去医院检查一下。
那位中枪的倒是没再喊疼,就是嘴里大话小话不断。
这人没带着身份证,自称刘荣,许天跟他一车,他一上车就说:“警察同志,我也没干吗啊,就是想去林子里撒泡尿,结果被你打了一枪,我也太冤枉了吧!”
许天坐在副驾驶上,她回头道:“你进林子里时喊的什么?居然又想耍赖?”
“我喊什么了?”
“你在找李辉,你还问我是哪条道上的,还说辉哥怎么也栽了,这里明明是他的地盘
。刘荣,别把别人都当傻子,你都中了一枪,还想不明白吗?我们就是冲你们来的,不可能让你随便蒙混过去,乖乖招供是你唯一的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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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叫你们来的?”曹队长马上问。
刘荣犹豫片刻,居然又缩回去了,“没谁,我就是自己无聊,跟峰哥一起骑着摩托车瞎逛游,就算我说了那几句话又怎么了?我跟辉哥开玩笑呢,你们也当真?”
曹队长无奈道:“你真以为这样能混过去?”
刘荣捂着小腿哀嚎起来:“哎呀,腿疼,这位女同志肯定把我腿打断了,我就骑个摩托玩,以为碰到了熟人,就随便说了几句无聊的话,你们就给我把腿弄断了,这还是人民警察吗?”
许天都被他气笑了,“哟,看出来了,跟李辉一样是悍匪啊,到这时候了还能倒打一耙,我当初怎么就没朝上瞄呢。”
她说这话时眼神往刘荣脑门上瞅,她的眼神并不犀利,反而十分戏谑,调侃意味十足,可不知道为什么,刘荣突然感觉到脑门上有一丝丝凉意。
他不敢再胡搅蛮缠,眼神也躲闪起来,许天不急,反正逃犯跟同伙都已经抓到,就算还有其他同伙,也不可能再组织劫囚。
医院平时晚上只有急诊室对外营业,其他科室只留了值班人员,还好来之前已经有县公安局的领导打电话通知过了,他们知道有中枪的伤员,都已经准备好了。
曹队长是个细心人,还找人在医院附近买了几份饺子。
许天的左上臂拉伤,其他还有几处擦伤都不算严重。她觉得不严重,可曹队长还是说:“先把饭吃了,接下来你好好休息,等养好伤再回豫北。”
“不用,查案要紧,这几个人为了李辉连警察都不怕,我怀疑他们不只是朋友关系这么简单,肯定还有更深层的利益。”
曹队长点头:“没错,无利不起早,这些人肯定是个犯罪团伙,只是咱们还不知道他们干的是哪一行,得好好查一查。”
“曹队长,郝文静怎么样了?”许天问。
“她伤得不轻,有小石子嵌进了大腿肉里,还得清创,下巴恐怕会破相,估计得在医院待几天了。李辉的伤没什么大碍,不过医生听说他从火车上跳下来前撞得眼冒金星,还是让他留院观察一晚。刘荣这枪伤刚做完手术,也得养几天,我请医院帮着安排了几个连着的病房,看守起来也方便。”
许天见都安排好了,接下来就是该审的审,该押送的押送,她一路上紧绷着的弦终于松了,“曹队长,给你们添麻烦了,还没来得及跟你道谢。”
曹队长苦笑着摆手:“道什么谢啊,在我们这儿L出的事,我责无旁贷,再说那李辉就是我们县的,还有刘荣他们几个,虽然没身份证,但一听口音就是我们这片的,也是我们监管不力,居然出了这样的悍匪。”
他大概也看出许天终于松懈下来,就说:“小许,你放心睡吧,我们正副局都在局里值班呢,我带
()人在外边守着,出不了事。”
许天再次道谢,等曹队长带上门走了,她吃完饺子又喝了两口汤,困意袭来,简单洗漱后换了病号服,躺在病床上准备休息。
虽然成了跟队法医,也会跟着宁越他们一起分析案情,抓捕犯人,但许天还是头一次独当一面,而且还是如此凶险地跳车抓捕。
在往南各庄走的时候,她心一直提在嗓子眼里,十分担心这个村也会像杨村一样,整村人都是获利者,再胆大包天一起投票把她给解决了。
在小树林里拿到枪时,她没那么慌了,但依旧不敢懈怠,直到这时尘埃落定,她才终于松了口气,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可大概白天太过惊险刺激,她梦里也在火车上摇晃,郝文静在火车上就给她跪下了,‘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许天摇头,想给她讲讲自己的职责,可下一秒,她就跟郝文静一起挂在车窗外,呼啸的北风把脸吹得生疼,越靠近隧道风就越大,像是要把她吹跑。
许天拼命想翻回车里,可郝文静却紧紧抱着她的腰不放,郝文静笑得灿烂,‘你不放过我,我也不会放过你,我这就拉你下地狱。’
隧道口马上要到了,许天来不及躲避,闭紧眼睛等着自己被撞得四分五裂,耳边却传来喊叫声,“我干的,听见没有,所有坏事都是我指使他干的!”
许天不安地在病床上动了动,谁干什么了?是李辉招供了吗?下一秒她猛地睁开眼,不对,这不是梦,是有人在外边吵闹,听声音还有点耳熟。
她翻身起来披上外套,还不等出去,就听见曹队长说:“大叔,这么晚了,你先找地方休息,有什么要交代的明天去县公安局,这案子且得审呢,别着急。”
“真是我干的,同志,你就让我见见小辉,行不行?我有句话跟他说。”
曹队长一看就知道这位是爱子心切,想顶罪,他见得多了,根本不想理会。
许天已经走到门口,她也一愣,终于想起这声音是李辉爸的。他想替儿L子顶罪?可这罪要怎么顶?他儿L子可是从警察手里劫犯人啊。
她不想再出去,这种爱胡搅蛮缠的老人根本讲不通道理,还是让曹队长处理吧。
曹队长劝了几句,李辉爸不喊着找儿L子了,却还是不肯走,站在不远处嘴里也不知道嘟囔着什么。
许天刚想回床上躺着,外边却又传来宁越焦急的声音,“你好,豫北公安局的许天是在这里吗?”
许天平时觉得宁越算得上好领导,只是有时候有点烦人,明明都没事,居然还让她写检查。
可这才不到一天,她听见他的声音就跟见到亲人一样,眼眶甚至都有些发酸。她猛地拉开门,“宁队,我没事。”
宁越见许天好好站在那里,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不过看她穿着病号服,还是担心地走过来:“伤到哪儿L了?严不严重?”
胡东也跟在他身后嬉笑着往这边走,“行啊,小许,听说你抓了一串。”
他
竖起大拇指,“不错,这车没白跳!”
小廖也说:“小许,我还怕你凶多吉少了,这一路赶啊,看我们这一身土,没想到你不但没事还立了功。”
许天这时也不嫌弃他们嘴贱了,冲大家笑得灿烂,她打开门准备把人请进病房来谈,却听李辉爸突然怒吼:“我认得你,就是你抓的小辉!去死吧!”
大家都以为这老大爷只是随口说说来泄愤,却不想他利索地掏出一把枪,朝着许天扣响了扳机。
谁也没想到这位看起来不起眼的农村大爷手里居然有枪,许天吓了一跳,来不及闪避,快走到门前的宁越猛地一扑把她推进了门里。
砰的一声枪响,宁越闷哼一声,身子一斜靠在门上。
许天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正要去枕头下边拿枪,却见宁越肩上瞬间渗出血迹,她忙过来扶他,“宁队,你没事吧。”
这时曹队长跟胡东他们也反应过来,一起掏枪对准李辉爸,就连走廊上其他看守的民警也都围了过来,可大家却愣在那里,因为李辉爸开过枪后,就调转枪头对准自己的脸。
曹队长刚要喊话,李辉爸大声道:“小辉干的坏事都是我指使的,他劫车是闹着玩呢,要不怎么会拿假枪!全都是我干的,听见没有!”
他说完把枪伸进自己嘴里猛地扣动扳机。
“住手!”
随着曹队长一声大喊,李辉爸后脑喷出一阵血雾,随后重重摔在地上。
许天扶着宁越愣在门口,刚抓了还没审呢,这大爷至于这么偏激吗?难不成另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