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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天虽然觉得郝文静可怜,可她早就变得心狠手辣,眼看着被囚禁的女孩受苦,还骗她乖一点,给她希望,最后居然来一句‘我对她够好的了!’
“是啊,她已经变成了加害者。宁队,你放心吧,我也只是感慨几句,不会感情用事。对了,你说他们的钱会放在哪里?张勇提包里那些肯定只是一部分,郝文静顾左右而言他,总让我觉得她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虽然这案子里最重要的不是钱,可要是有了这些钱,病房里的女孩还有死去的那两个女孩家属总能得到些赔偿。”
宁越总觉得许天胆大心细,嫉恶如仇,没想到她心中还有如此柔软的所在,居然连这事都想到了。
他柔声安慰道:“总能找到的,就算没有大额赃款,他们的非法财产也会被执行,该还的都得还,你就别操这个心了。走吧,先去招待所,明天做下收尾工作,把案子交给石局,看看能不能并案。”
石局已经帮他们在招待所预订了房间,还给两人准备了宵夜,许天洗完澡躺到床上,才感觉到疲累,还好案子已经有了着落,她一晚好睡,第一天是宁越敲门才把她叫醒。
“本来想让你多睡会儿,可石局打电话叫咱们过去。”
许天哦了一声:“给我五分钟,马上就好。”
宁越看着她惺忪的睡眼,突然有些心疼,忙说:“不急,我跟胡东小廖在楼下等你,胳膊没事吧,要不我先帮你把行李拎下去。”
许天匆匆收拾着行李,转头冲门口说:“不用,已经好多了。宁队,你先下去吧,我马上到。”
等她下楼时,胡东跟小廖已经在后座坐好,她把包放后备箱里,坐到副驾驶位置,“宁队,咱们今天就回去吗?”
宁越还没说话,胡东就开口了:“差点把命丢这儿,你还舍不得了?要不你自己留这儿,我们仨先回去?”
许天斜他一眼,“我说不回去了吗?还有谁差点丢命?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胡东笑起来,扔给她一个塑料袋,“开个玩笑,别生气啊,谁不知道你许大法医敢跳车,一个人就缴获了两个持枪大汉。”
小廖也激动道:“小许,快给我讲讲,我光看门了,白来一趟,从跳车开始讲吧。”
许天懒得理他,见袋子里是两个酥饼,就拿着吃起来。还用下巴指指胡东,“他话多,你让他讲。”
宁越这时才说:“这案子涉及到治安队长和铁路局的副站长,咱们这几个外来的不好参与,把事儿查清楚,人都抓到了,就赶紧撤。洪队和小陈也一起走,小许,咱们贺局担心坏了,早盼着你回去呢。”
许天知道贺局担心什么,押送人员跳车生死不明,哪个领导能睡得好觉。
她问:“宁队,医院那女孩醒了吗?”
“医生说能醒,那肯定没问题,刘所长在那儿盯着呢,等她醒了会联系她家人,你就别担心了。”
一路上,胡东讲两句又问许天两句,都想知道郝文静怎么跑到这儿,
还搞出这么多事来。
许天有些无语,这两个都不敢打扰宁越,一直问她,她干脆把昨天的笔录扔给两人,“自己看吧。”
等到了县局,她才知道,洪队跟小陈在宿舍凑合了一晚,他们两个有重大发现,还跑去邮局打了好几个越洋电话。
洪队说:“我们去南各庄搜查还有没有其他尸体,在李辉爷爷的墓碑下发现了一个小盒子,里边放着一把钥匙和一些外文文件,我们找了翻译,又按照上边的电话打过去,你们猜是哪儿?”
许天有些惊讶,“外文?难不成李辉跟郝文静还有跨国生意?”
宁越接过洪队手里的文件,皱眉看着,“到底怎么回事?老洪,赶紧说吧,别卖关子了。”
洪队哈哈笑了两声,还不等开口,许天瞥见文件上的英文字,吓了一跳:“瑞士银行?他们居然知道瑞士银行?这得赚了多少黑心钱才值得存到那地方?”
“小许,你也听过这家银行?”洪队本想卖弄一下,没想到居然有人知道。
许天点点头,“听说开了很多年了,据说很靠谱,战乱时都有很多有钱人往里边存钱。不过手续很繁琐,得有当地的地址,还有最低限额,他们这种卷包会,还是在火车上干的,能赚多少钱?”
洪队哈哈乐,“这就是吓唬人的,假的,人家瑞士那边说根本没这个人。”
小陈也笑得不行,“当时翻译跟我们说这家国外银行最喜欢帮着违法分子存黑钱,还不让人查,我跟洪队一开始也怕是人家不给查,结果又找了个翻译,人家发现连这些文件都是假的,伪造的!”
洪队说:“人家银行说了满十六才能开户,还得提供收入证明,你看看这是给谁开的户!”
宁越虽然看不懂英文,但拼音还是懂的,他指指开户人的位置,“李强?这是李辉的儿子?”
洪队又笑起来:“没错!这孩子才八岁!怎么可能给他开户,还有这些文件也都是按照国内银行的模式打印出来的,只是翻译成了英文,你说好不好笑,上坟烧报纸,这是糊弄鬼呢?”
胡东也笑起来,接过那些假文件开始研究。
许天马上想到昨天郝文静那种耐人寻味的表情,“看来这夫妻俩是相爱相杀,各有自己的小算盘啊。李辉知道这些是假的吗?”
“还没来得及跟他说!石局不是说开会吗?”
石局很快来了,他把案情总结一遍,安排了接下来的任务,又跟豫北过来的这六位道歉,“是我们的疏忽,居然没发现曹队长跟罪犯同流合污做这种勾当。”
许天忙把笔录递交上去,“石局,曹队长确实违法乱纪,但他是受人胁迫。”
石局一目十行地看完,叹口气:“这就更让人痛心了,防微杜渐啊,警惕思想腐蚀,说过多少次了,唉!这曹队长也是气人,看到通缉犯为什么不抓?怎么能心软呢!天天看通缉犯照片为的是没有立场地做好人好事吗?”
会议室里一时安静下来,曹队长的事给大家敲响了警钟
。
等开完会,宁越跟石局处理交接文件,郝文静毕竟是豫北那边的通缉犯,押送到半路跑了,现在要留在这边先审,还得走个过场。
许天跟洪队去审李辉,李辉身上的轻微擦伤都要结痂了,可他还在装病号,想换取更好的待遇。
他看见那些文件,气得火冒三丈,“你们有病吧,怎么能挖祖坟呢?这可是缺大德的事。”
洪队说:“没人想挖你爷爷的坟,可你们说话吞吞吐吐,我们无法确定你们害死了多少女孩,只能把该查的地方都查一遍。你把这东西藏到你爷爷坟头地下,是不是觉得万无一失?就算你们哪天被抓,等你儿子长大,也可以把这些文件挖出来,去国外银行取钱。”
李辉哼了一声,十分嚣张地说:“你们知道又怎样?人家国外的银行才不会搭理你们,就算你们把这些文件都毁了,那些钱只要本人去也能取出来。”
许天轻笑出声:“这是郝文静跟你说的吗?那她有没有跟你说,瑞士银行要满十六岁才能开户?”
李辉愣住,再也笑不出来,“你在骗我,又想诈我的话?”
洪队看他的眼神带了点怜悯,“李辉,我已经找翻译确定过,这些英文字都是国内银行的文件翻译过来的,人家瑞士银行主要使用德语,不会给你寄这种文件。”
李辉彻底傻了眼,“不可能的,这是真的,这就是真的!小静最有办法,她可是大学生啊,她说有钱人都把钱存这里,只要汇款就行了。”
许天无奈轻叹:“你知道国际汇款有多难吗?怎么会相信只通过汇款就给你八岁的儿子开户存钱?”
“小静呢?我要去问问她,她不可能骗我,绝对不可能!”
看他渐渐失控,许天又说:“郝文静跟张勇在一起过,这事你知道吗?”
李辉语气都狂躁起来:“怎么可能,你们别在这里胡说八道了,小静不可能背叛我,我可是她的英雄,是我救了她,是我带她走的,是我给了她一个家,是我让她过上好日子。”
许天忍不住说:“我第一眼见到郝文静时,就觉得她这五年过得很不好,跟被通缉的照片差别太大,才五年,像是老了十五岁。动不动就提她过往的英雄总会失去光环,你所谓的家也并没让她过上好日子。”
李辉这时哪里听得进去,他眼睛恶狠狠瞪着那些文件,“小静呢?我要见她,那些钱呢?她是不是给张勇了?妈的,我什么都听她的,她被抓了我还去救她,居然就这么对我?是不是想找当官的?我说她怎么能把曹队长跟副站长都拉拢来!妈的,居然给我戴绿帽子,我要问问清楚。”
洪队说:“郝文静还在医院,有什么事我们会帮你转达。”
“你问问她对得起我吗?我居然傻乎乎地想替她顶罪!妈的,我可真是傻到家了!警察同志,豫北那三条人命都是她害的,她还给我画大饼,骗我帮她把她全家人都杀了,她就是个蛇蝎心肠的毒妇!脸上装着可怜兮兮,其实一肚子坏水!我干的那些事都是她给我出的主意
,曹队长和张勇也都是她拉下水的,她想给孩子赚大钱,还骗我说最看重小强,虽然不是亲生的,但到底是个男孩,把钱放在他名下,大家都放心!”
李辉崩溃地诉说着,“原来她都是装的?感激我是装的,对小强好也是装的!她眼里只有她自己!那些钱呢?她到底是给了姘头还是藏起来了?”
在洪队跟许天的引导下,他详细说了郝文静如何指挥他,还让他招揽小弟,刘荣刘峰还有田壮就是这么招揽来的。
“名义上我是老板,实际上什么都得听她的,卷包会也是她的主意!她一开始劝我干正事,我听进去了,可她又受不了穷,她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还说要把最好的给孩子,我真以为她一心想跟我过日子,哪想到!”
李辉说着说着又怒吼起来:“让我见见她,求求你们了,让我见见小静,我有话要问她,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她到底把我的钱给谁了?”
张勇说他只拿了自己那份,都在那只提包里。
郝文静还是一副爱谁谁的样子,“反正我都招了,再没别的可说,不信你们去问李辉,他知道我没撒谎。”
一开始他们夫妻两个还互相包庇,很有默契,现在彻底反目,恨不得对方赶紧死刑。
中午时,被关在地窖里的女孩醒了,她十分坚强,几个月的囚禁都没毁掉她的意志,发现自己得救,马上说出了家庭地址,离南游县不远。她家里人早急疯了,报了失踪,到处贴寻人启事,可谁也没想到她在南游县。
那两个被李辉害死埋尸的女孩还没确认身份,但总算是来了好消息,吃饭时,许天一高兴多添了一碗饭。
这边已经用不着他们了,宁越让大家准备好,半小时后去火车站,出发回豫北。
许天想到她从豫北出发时是为了另一个案子,不免有些唏嘘,“总算要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