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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弟,王府里好玩么?”
“不好玩,一群妖魔鬼怪,我一句人话都没对他们说,快,给我找只黑京巴。”
“黑京巴?”
侯盛元面露茫然,然后恍然,是要宫面那种黑色的狮子狗吧?他记得太后就养过这玩意,但那是只有王公贵族能养的狗,徒弟要黑京巴做什么?
其吧,京巴是英法联军攻入京城后,宫廷的狮子狗,也就是京城犬流落民间,和土狗杂交生出的犬种,和狮子狗不是一回事。
但秦追已很累了,说鬼话太耗费力,他和侯盛元掰扯清楚狗的事,径直往柳如珑的榻上一躺,闭眼睡觉。
秦追有回那个自己长大的四合院,主要是他在京中待不了多久,而且他在做危险的事情,万一出了意,也不想带累街坊邻居。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他感到有濡湿温热的事物在自己脸上舔来舔去。
不会是波波又在舔格沙,然后格沙迷迷糊糊和他通感了吧?这事以前发生过好回,露娜被瑞德叼得尖叫时也会无意识勾上小伙伴们的弦,然后所有人手上一疼。
秦追睁开眼睛,看到一大一小两只毛量丰密的黑色毛拖把摇晃尾巴,见他醒来,发出爱娇的“哈哈”声。
秦追倏地坐起:“这啥玩意?”
侯盛元愁眉苦脸地坐一边:“喏,你要的黑京巴,大的那个逗小的玩,只拿其中一只,另一只肯定会叫唤起来,我就一起弄过来了。”
秦追不敢置信道:“我只是让你找只黑京巴,说让你把它弄过来啊,你还弄两!”
侯盛元一拍大腿:“你不早说!知不知道潜入猫狗房偷狗多危险啊?我也不知道你要大狗还是小狗,干脆一样捞了一只,我告诉你啊,狗偷出来后,宫一定会加强戒备,我可不会冒险再还回去!”
秦追:……明明进宫偷狗是个很危险又令人无语的事情,你居然说去就去了,一时都不知道该感动师傅对自己的好,还是该继续吐槽。
自从认识侯盛元,他的吐槽冲动就少过。
真是妖魔鬼怪还对付完,又多两只决不能让人看见的狗砸手上,普通平民百姓是有资格养这种御犬的,那洋人能养,可他们手的京城犬也是老佛爷早年以国礼的名送的,就和后世的熊猫算一个意,可秦追也不能把狗狗干掉后埋了,可要说养吧,这种狗出了名的长寿,只要好好照顾,活过十岁和玩似的。
难不成他要偷偷养这两个拖把十年吗?
秦追捂脸:“宫不会为这个事情到处追查吗?咱们来就一堆事了。”
侯盛元大手一挥:“这你放,不会的,宫来就常有人偷狗。”
京城犬自从被抢到了英国,就在上流社会掀起了风潮,当然了,谣言说维多利亚女王喜欢这种狗是不准确的,真的京城犬狂热粉丝其是亚历山德拉王后。
有了需求以后,市场就这么来了,宫的太监们常常监守自盗,把这宫廷御犬偷出来卖给洋人,所以猫狗房的京城犬数量
根禁不起细查,也人会去查。
少两只狗也关系,只要秦追别四处宣扬就行了。
秦追满头黑线地拿起大的那只掂了掂,这是个九斤半快十斤的小胖子,看牙齿和皮毛应该一岁出头,它旁边那只小的三四个月。
侯盛元介绍道:“大的叫毛毛,雌犬,小的是它隔壁窝的狗崽子最壮的,雄犬,还取名。”
“那这只小的就叫砣砣,毛量倒是都不错。”
事已至此,秦追只能认下这两只狗,拿出剪刀,准备给毛毛剪毛。
金子来端饭菜进来:“这是干嘛?”
秦追头也不抬地给剪下来的狗毛编辫子:“做个哄鬼的玩意,唔,要弄点药水泡一下。”
傻阿玛生前为妈妈开发过一款护发的药水,洗完头发后浸泡一阵,也不用洗,就可以让头发如丝一般光滑,还减少脱发。
郎善彦研究这种护发水的时候,脑子只有爱情,有金钱,秦追比他爹俗,他觉得这款药水很适合赚大钱,万一将来混不下去了,他就去卖护发水,指定能三年资产破十万,十年破百万。
秦追历过大风大浪,此时格定得住,他抱狗玩了一阵它们的毛发,顺带给通感的小伙伴们介绍了毛毛和砣砣,换来罗恩、知惠、格沙惊喜的叫声和摸摸。
菲尼克斯和露娜的通感时间在晚上,这会儿他们还上线呢。
请了金子来带他去买药,他站在药铺挑挑拣拣,差一点的药都被他挑出来搁一边,只要最好的,等他走了,药铺的伙计都要长舒一口气,有种可算把瘟神送走了的庆幸。
回去以后,秦追开始处理药材,侯盛元则接了秦追的请求,一边搜索情报,一边替他寻人。
秦追也是入京后发现郎家二奶奶过还得行,为她是回了娘家的,再怎么也有口饭吃,可郎善贤和郎善佑的娘王氏一直待在郎家,郎家被抄那日,老太太怕是要不好。
锦王府老福晋开始发力了,她找到了索格格的娘家,对这家普通旗人许以宫中侍卫的职位,换来索格格的母亲去探望女儿。
索母看完女儿,出去就一通大闹,哭爬进锦王府,求老福晋救救她那被误诊的可怜女儿。
锦王府老福晋抹抹眼角,装作慈悲:“可怜的孩子,女人家生孩子就是鬼门关走一遭,她还遇上了庸医,可是也不对啊,那焦河波分明是宫中太医,如何能诊断错呢?”
索母哭诉道:“老福晋有所不知,恪贝勒想钱想疯了,惦记济德堂那钱财,哪顾得上我家女儿的死活,她可是恪贝勒府长子的娘啊,但恪贝勒只要儿子和钱,不管我的女儿了!”
这说的都是话,往日宗室死个小格格和玩似的,索格格家得力的长辈兄弟,她的死活更是无人会管,可这回老福晋却一拍扶手,勃然大怒,派人将索格格接了过来。
她气凛然道:“既是你女儿的男人不管她,我老太婆来管,他们不是说济德堂治错了你闺女么?我偏让个姓郎的大夫再来看看!”
说罢,她又派人去请京所
有太医、御医来,大家伙一起看这索格格到底是血虚还是阳亢。
场面立刻就大了起来,柳如珑怕秦追怯场,意去问:“你确定索格格是阳亢么?你也为她整过望闻问切,如何就肯定了?”
秦追道:“她不是半身不遂了么?这明显是阳亢至中风了,别说我了,京头其他大夫听到她瘫痪,也知道她就是阳亢,我二叔诊错。”
翌日,京中名医汇聚锦王府,老福晋端坐在帘后,享受名医们恭敬朝她下拜,目光扫过戴顶戴的人,嘴角勾起,有志得意满。
若是把身体调养得再好,让宫那个太妃认清皇帝属于锦王府,而不属于宫中,说不得她日后也能得到佛爷般的尊荣呢。
老福晋道:“焦河波和恪贝勒一口咬定,索格格是血虚,谁知道按血虚的法子治到生产,索格格却瘫了,郎追,你去瞧瞧,这可怜的孩子到底是什么病?”
秦追应道:“嗻。”
众名医就见一小小孩童走出竹帘,面如白瓷,双眼似白水银盛黑水银,清瘦端丽,留发,衣素淡,显然身处孝中。
有脑瓜子灵活的,听到这男孩姓郎时便已隐约猜出他的身份,如今看他身上的孝,甚至连他是济和堂那一脉的传人都猜了出来。
有人道:这个小的却有分气,在这要紧的关头,还回京救人。
秦追上前为索格格诊脉,又看了她的面容:“舌红,苔少,脉弦数滑。”
左侧面瘫,上肢和下|肢的肌力只有3级,即可以微微抬高,但不能起身走动,更别提跳跃和奔跑了。
血压比想象得好,收缩压130左右,舒张压80多,有女性在妊娠时会出现孕期高血压,生产时疼痛刺激、激素变化血压会继续升高,生完会好一。
根据秦追的诊断,索格格的孕期高血压并不严重,起码克莱尔那么让他惊肉跳的,可她却沦落到如今的境地,可见焦河波和恪贝勒对她动手时,根不在乎她的死活。
如果她有生下小阿哥的话,索格格能不能活下来还好说,但听闻她的孩子体弱,恐怕也是焦河波乱用药危害母体健康,影响了胎儿发育。
秦追问道:“饮水吃饭会呛吗?”
索格格躺,面色苍白麻木,闻言含糊回道:“偶尔……会。”
秦追的目光和她的目光对上,索格格看和秦追读高三时认识的学们差不多大,双眼清澈动人,鼻梁很挺,若是能起身梳洗打扮一番,想来会是个很美的姑娘。
索格格却只觉得稀奇,为她居然在一个小孩子眼中看到悲悯,她好笑地想,这娃娃瞧竟像个小菩萨。
秦追回身,对帘后的老福晋道:“索格格的确是孕期阳亢导致的中风偏瘫,而非血虚。”
老福晋颔首:“继续,让其他人也来诊。”
一个个太医上前诊断,又一个个退下,每个人都说,是阳亢。
在这一群行聚的地方,谁又敢睁眼说瞎话,讲出错误的诊断结果呢?难不成为了讨好个恪贝勒、焦河波,就要拂皇帝
祖母的面子,往后也不想在京城药行混了?
诊断结束,索格格确为阳亢,此郎善贤一家下狱是冤案。
老福晋嗤笑一声,随即挥手:“来人啊!把这事上报摄政王,告诉他宗室出了个狼狗肺的东,太医院出了个害人性命的庸医!再命顺天府对此事细细的查,福晋今日便学包青天,断断这惨案。”
说罢,她又走出帘子,对索格格道:“好孩子,你莫怕,安回你的娘家去,福晋定给你一个说法。”
锦王便是摄政王,他显然是早就和母亲说好了,而下旨极快,令夺取恪贝勒爵位,转给他的胞弟弟,又令人彻查太医院,使锦王府一脉在宫中势力越盛,至少在太医院这块地方,能压过宫中太妃,更好地抚育他们王府出去的小皇帝。
与此时,顺天府查案,也不会是查案,他们的目标是查抄焦河波一家,顺藤摸瓜,把安平堂积累数代的家财也抄到手,使锦王府从其中获利。
对这京中权贵来说,只要有足够的理由,他们就随时能张开獠牙,满欢地去噬咬下头牲畜的血肉,除非那牲畜是另一个权贵的奴,他们会看到阶级权贵的颜面上放牲畜一马。
秦追至始至终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就是他给老福晋看到了利益,又给了她动手的理由,接,这贪婪成性的权贵就会自己行动起来。
秦追说锦王府妖魔鬼怪多是他发自内的感想,在这要看到人还挺难的。
他走出锦王府,回头看了一眼大门上铁画银钩的匾额。
这种地方非要等成为博物馆了,能闻见人气。
一位有顶戴的太医叫住他:“前面可是郎善彦,郎太医家的孩子?”
秦追回身,微微一礼:“请问您是?”
那太医笑道:“我是周海,以往与您父亲认识。”
又有个大夫围过来:“是哩,郎太医医术超凡脱俗,如今见郎追贤侄也医术不凡,小小年纪便能说动老福晋,为索格格看诊,给家中两位叔叔翻案,真是少年英雄。”
“贤侄若哪日有空,不如到我家中一叙,便是郎太医走了,咱们两家的关系也不用断了啊。”
秦追被围恭维,若是换了真的七岁孩子,只怕早已中飘飘然,被捧得以为他们真是亲近的长辈了。
但秦追不是真的小孩,他看这人,微微点头:“郎追多谢各位的好意,只是郎追性子腼腆,礼仪稀疏,贸然登门只怕冒昧。”
周海道:“怎么会冒犯呢?咱们两家情谊长而远,从曲老爷子那一辈起,大家就都是认识了。”
秦追笑了一下:“恕我直言,在家父去世,于京中停灵那七日,除二叔三叔,无一人到家父灵前说句哀悼的话,可见这情谊虽长,却浅了,所以我上门拜访,是不折不扣的冒昧。”
“各位,郎追还有事,这就告辞了。”
言罢,秦追不管这个中年难堪的脸色,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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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牢之中,郎善贤和郎善佑都过得不太好。
郎
善贤自进来后就不断受罪,为了逼他说出家中秘方,狱卒差点把他打残。
郎善佑好一,抱半岁的小侄儿缩在角落,每回他哥一挨打,他就怕得哆嗦,怀中的侄儿就哭,嫩嫩的嗓子都哭哑了。
这阵子,他们吃喝拉撒都在牢中稻草上,有洗漱条件,吃得食物更是糟烂,郎善佑肠胃不适,还拉了两次肚子,如今两兄弟都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怀的婴儿也面色蜡黄,气息微弱许多。
郎善佑趴,拉他哥的手腕,苦笑:“哥,你今儿脉搏又比昨日弱了,我事稀松,都知道你再这么下去要死了,那人说要流放我们哥俩,际上是不打算让我们活到宁古塔啊。()”
郎善贤躺,目光直直看天花板,喃喃:“这世道,怎么这么黑。?()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郎善佑咬住下唇:“哥,你别想这难过的,多想想二嫂,想想小侄儿,您还有个儿子呢,喏,小侄儿,哼一声,给你阿玛鼓鼓劲。”
郎善贤闭上眼睛,长叹一声。
不知何时,牢门处传来锁链声,郎善佑抬起头,就看到秦追站在那儿,一双眼清清冷冷扫过他们。
郎善佑猛地坐起:“寅哥儿?!”
听到他这声唤,郎善贤也挣扎爬起来:“寅哥儿,你怎么在这的?”
秦追捂住口鼻,闷声道:“接你们出去呢。”
说完,他就转身快步离开,监牢的气味在是让他受不了。
至于那两个大人么,反他们胳膊腿是齐整的,郎善佑说话时还有中气,难道连带个小婴儿走出大牢都做不到?走不了就爬!反别指望秦追去扶人型粑粑。
秦追跑到到了牢,长长吐出一口气,又连续深呼吸,将肺的气换了遍。
郎善贤和郎善佑一瘸一拐地出来,一路上无狱卒阻拦,待见了面的天光,两人俱恍若隔世。
他们还以为自己真要被流放了,怎么这就出来了?
幸好冬季的风冷,那北风一刮,他们立时清醒了。
郎善贤见秦追将自己披风前的绳子系得更紧,上前问道:“寅哥儿,你怎么把我们弄出来的?是不是使钱了?”
站在一旁的柳如珑嗤笑一声:“使钱?你们两个身上背安平堂和恪贝勒想要的方子,不把他们搞倒了,使再多钱也救不出你们两个,二奶奶原不懂这个道理,但愿此一事,她能懂吧。”
郎善贤不明所以,中浮起不祥预感:“她做什么了?是她让寅哥儿回京的?”
秦追被郎善贤当面一熏,终于忍不住了:“对不住,我转个身。”他别开脸,俯身,“yue!”
这一吐比昨天挨的鞭子还让郎善贤、郎善佑受伤。
柳如珑把郎家两兄弟赶上马车,对秦追道:“我那马车是要臭了,但也法子,让他们两个回郎家,车明天找个人洗洗,寅哥儿,我背你回去吧。”
秦追吐得脚软,艰难点头:“麻烦柳叔叔了。”
柳如珑摸摸他的头:“不麻烦,柳叔叔敬佩你,小小年纪遭逢大变,还如此镇定,有
()勇有谋的从一帮虎狼手救出亲人,这份事和性真了不得,累了吧?回去吃好吃的?”
秦追靠他,撒了个娇:“我还想抱狗儿。”
柳如珑轻笑道:“你啊,前还嫌你师傅乱偷狗,这会儿倒惦记起它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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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善贤和郎善佑受了许久的罪,终于回到郎家,却见昔日雕梁画栋的家如今破败不堪,连鸡翅木的家具都不剩件,奴仆更是跑了个光。
这萧瑟之景引得两兄弟中酸楚。
郎善佑大喊一声:“娘!”便跑了进去。
他发疯似的找,在后院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瘦弱老妇人。
王氏也不过四十来岁,是江南商人家的女儿,后来家道中落,又凭美貌嫁给了郎世,也算养尊处优了半辈子,她有一头乌黑头发,不想近日郎家被抄,儿子锒铛入狱,不过半个月,她便满头银丝,尽显苍老。
让郎善佑庆幸的是,母亲身上到底还有一床厚被子盖,屋点了炭盆,床头摆了个小桌,上面有喝完的药碗和粥碗,可见她是有人照顾的。
王氏见到儿子,当然不会像秦追那样嫌他们臭,反而立时哭出声来:“我的儿,寅哥儿说你们今日回来,我等得焦,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
老妇人支撑起身下地,颤巍巍道:“金爷说在厨房留了热菜热饭和热水,你们的衣服也备了,就放桌上,你们去洗洗,我去端粥,我孙孙呢?”
郎善贤抱儿子进屋,双膝一弯,对母亲深深弯腰:“娘,不孝子善贤携儿子迎儿给您请安了。”
王氏见了他浑身血迹,哭得更难过:“我的贤儿,那人怎么这么坏,将你磋磨成这样了。”
三人俱是热泪盈眶,唯有是离了牢狱那破环境后活跃一的郎迎含手指,一双眼滴溜溜地看周围,似是熟悉,又觉陌生。
王氏带他们用热水清洗了自己,换了衣服,端上盘菜,有酸菜豆腐汤,个炸的肉丸子,一盘水蒸蛋,滴了芝麻油,再配一盘奶饽饽。
别说郎世死了不到一年得给他守孝,一屋子人都这念头,等王氏端来一木盆杂粮饭往桌上一摆,郎善贤和郎善佑都吃得狼吞虎咽,只觉得这辈子都吃过这么香的饭。
王氏抱郎迎喂肉粥,见孩子瘦得皮包骨头,又有了落泪的冲动。
郎善佑嘴塞满馒头,口齿不清地问:“娘,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事呢?家怎么这样,你怎么这样了?”
说到这,王氏苦笑一声:“还能怎么?破鼓万人捶,郎家抄家那天,我就被赶了出去,钮祜禄家嫌弃我是汉人,一家亲戚愿意收留我,我就、就、就做了乞丐。”
说到这,王氏低头捂脸,她这辈子最不体面的就是这半个月。
“还是寅哥儿进京后,立时请金子来金爷把我找到了,送我到客栈洗漱更衣,保我一日三餐不饿,身上有厚冬衣,不然为娘定要死在哪个冬夜,不是饿死就是冻死!”
“寅哥儿后来又去找了锦王府,不知花了多少银子见到了老福晋,说通了老福晋帮郎家翻案,如今你们出来了,安家和恪贝勒家倒了霉,报应啊,真是报应!”
郎善贤听到这,咀嚼的动作慢下来,他缓缓咽下去,问:“那松格雅呢?娘,夫妻大难临头各自飞是常态,可我用最后一点钱把她送出去,她就管你么?还有寅哥儿为何进京,他远在唐山,如何这么快就知道京中的事?”
松格雅就是马佳氏的闺名。
王氏咬住下唇,面露愤恨和羞愧。
“寅哥儿是被松格雅和五财骗进京的,那糊涂女人被安平堂哄,想要帮他们去夺寅哥儿身上的秘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