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寿回来之后就看到白尔达温岚有些心事重重的坐在那里等着自己,心中也莫名的跟着揪起来,连忙走向了白尔达温岚,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从郭络罗府中回来,凌美现在都还没醒过来呢。”白尔达温岚回答道,语气之中带着些许无奈,他其实是在想郭络罗凉鸣的话来着,还有凌美惨白的脸色,都逼迫着他断了那个心思。
因为他不能让荣寿受到一点点危险,或许可以向凌美第一次那般顺利,可是却也很怕像是凌美的这一次啊,这风险根本就是一半对一半。
荣寿微微一怔,随后面色也凝重起来,说道:“大夫怎么说?还不见好转吗?”
“恩,我回来的时候还不见好转,也没有醒来的迹象。”白尔达温岚回来道。
荣寿坐下来,也有些无奈,看向白尔达温岚说道:“你明日带着府中的老大夫过去看看吧,他行医几十年,应该会有什么办法。”
“恩。”白尔达温岚微微颔首说道,然后着手给荣寿泡了一杯茶。
荣寿端起茶杯来,喝口茶,看向对面的白尔达温岚,说道:“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和阿穆鲁凌雄说呢?”
“在看看情况,若是没事就跟他说凌美生孩子了就足够了,免得他担忧。”白尔达温岚笑着回答道。
荣寿微微颔首,表示这样做是最好的。
第二日的下午,荣寿回来之后不见白尔达温岚的踪影,便也知道白尔达温岚是去了哪里,所以也是直接去了郭络罗府中的,看到带领自己的小厮脸色还算好的,不是太凝重,便问道:“夫人怎么了?”
“夫人已经好多了,今日来了位老大夫,给夫人看过之后,夫人便好了。”小厮脸上带着些许开心说道。
荣寿听到这回答,明显是松口气的反应,那老大夫是谁自然是很明白了。
进了房中,看到凌美还是略带苍白的脸色,可是人已经醒来了,笑道:“你可算是醒过来了,你可知道我们有多担心。”
阿穆鲁凌美嘴角带笑说道:“这不是没事了嘛。”
老大夫给荣寿拱手行礼,荣寿笑道:“老大夫您何必多礼,这次的事情,真的多谢您了。”
“公主这算是什么话,这本就是老夫的分内事情,这位夫人已经无大碍了,以后只需要好生养着就可以了,至于该吃什么,不该吃什么,我也都告诉这位老爷了,公主放心。”老大夫回答道。
郭络罗凉鸣看向荣寿说道:“谢谢,我都自乱阵脚,忘记请个医术好的神医过来了。”
“关心则乱嘛。”荣寿笑道。
几人说说笑笑一会,大约也就是新生的女儿的名字,最后还是定了郭络罗逸仙,飘逸若仙的意思,便也是回府了,出了这样的事情,白尔达温岚是彻底打消了要孩子的念头。
日子也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几乎是宫中、公主府、郭络罗府,初次之外就不会去其他地方了。
而在宫中依旧是如往常那般的,她还在努力的拉进慈禧和光绪的关系,而这也还是有显著效果的,而在慈禧身边,隐约还是会知道朝中大事的发生,例如朝日订立济物浦条约。
事情大约是日本公使花房义质借口朝人焚毁日本使馆,要求朝鲜赔款谢罪,并限三日内答复,朝相闵泳翊请求暂缓时日,以待清廷态度。在经李鸿章示意,朝鲜大臣李裕元与日使签订了济物浦条约,规定朝鲜赔款五十万日元,并向日本谢罪。日本取得在朝鲜的驻兵权利,并声称与中国有同样的出兵权利。
还有中朝订立水陆通商章程天津海关道周馥、候选道马建忠与朝鲜大臣赵宁夏、鱼允中在天津议定中朝水陆通商章程,规定北洋、朝鲜互派商务委员驻汉城、天津,朝鲜人民在华受中国法律管理,中朝自由捕鱼、自由贸易,互相往来,招商局船只定期在中朝间航行。
以及中法商订越事办法,法国公使宝海到天津,与李鸿章商谈越南问题,提出先商边界及商务,并要求中国撤兵。
李鸿章派马建忠与宝海商订越事草案三条:一、越南向中国进贡,中国撤兵,法国声明无侵占越南土地、损害越南主权之意;二、越南开放保胜黑旗军根据地;三、中越以红河为界,允许红河通航。十月二十二日,清廷批准这一草案,同意驻北圻清军后撤。
这些事情她都能够听到,也知道如今这局势的动荡,更加清楚除了他们大清朝,外面更是还有其他国家,例如日本、法国、越南、朝鲜、英国、俄罗斯、意大利,还有好多好多国家。
眼界的开阔,其实是会让荣寿产生一种出去看看的想法,然而她却又很清楚,那种想法不切实际,还是这种和白尔达温岚在一起的安稳的日子,让她觉得舒服。
时间缓缓而过,再后来,清法战争爆发了,是由于法国侵略越南并进而侵略中国而引起的一次战争,第一阶段战场在越南北部;第二阶段扩大到中国东南沿海。
战争过程中,法海陆两军虽于多数战役占上风,但均无法取得底定全局的战略性大胜:法国远东舰队虽于海战赢得全胜,并一度攻占基隆,却因沪尾一役受挫及疫病流行,无法达成拿下台湾岛的战略目的。
而清军虽于初期陆海皆遭惨败,导致由恭亲王奕?领班的军机处被全面撤换,但后期台湾及杭州湾防卫成功,且有冯子材统率各部于镇南关之役给法国陆军带来较重伤亡,导致费里政权垮台。
以此为契机,两国重启和谈,结果订定中法新约,清方承认法国对法属印度支那诸殖民地的宗主权,两国重开贸易。受此战的影响,清廷于台湾设省,以刘铭传为巡抚大力推展现代化防务及新政,并积极筹建北洋水师。
这件事过后,她阿玛恭亲王的势力更是大大减少,荣寿看着这繁华的京城,在想想那远处的战争,好似这完全就是相处在了两个世界中。
白尔达温岚看着站在阁楼上,眺望远处的荣寿,忍不住问道:“你这是怎么了?”
“温岚,你知道嘛,或许在一个我们完全不认识的地方,或许正在进行着一种厮杀,是完全不用于这京城的一种场景。”荣寿看着身边的白尔达温岚回答道。
白尔达温岚当然是知道的,这么大的事情,可以说是众所周知了,看向身边的荣寿,她一向都很少担忧这种事情的,问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开始担心这些事情了?”
荣寿微弱的叹口气说道:“你说这京城之中的繁华能够维持到几时?我能够感觉的到那些国家都虎视眈眈的,如果这繁华不在,到那个时候你我又该如何?”
伸手轻轻将荣寿拥入怀中,轻声安慰道:“你安心吧,这场战争不是结束了嘛,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便带你远离这是非之地。”
“我啊,还是爱胡思乱想了。”荣寿有些无奈的轻笑道,微微靠近了白尔达温岚怀中,三年了,她们这般在一起三年了,然而却从来不觉得腻味,也没有任何矛盾的发生,她们的相处依旧是那般的愉快却又平稳,或许这便是生活。
白尔达温岚无奈笑笑,轻轻拥着荣寿,看着不远处的落日。
带太阳缓缓落下,荣寿才提议去吃午膳,才下了这阁楼,去前院中去,倒是没想到喜鹊过来了,笑道:“喜鹊,今日怎么得空过来了,听温岚说,你们那铺子可是经营的红红火火的。”
喜鹊掩藏不住的笑意,拉着荣寿的胳膊说道:“公主,我要当额娘了,我怀孕了!”
这消息让荣寿忍不住震惊了,因为以喜鹊的年龄来说,可都是四十的年纪了,早过了女子怀孕的最佳时期了,有些呆愣的看着喜鹊,此时的喜鹊也算是保养得宜,可是也有了皱纹的,身体也是发福了不少,怎么看都是一妇人了。
“公主?”喜鹊问道,然后笑着说道:“是不是很震惊?其实这三年来我也是有些不抱希望了的,可是就在今天我竟然有呕吐的迹象,就请了大夫过来看,这一看,竟然是喜脉。”
看着高兴成这样的喜鹊,荣寿也算是反应过来,脸上带起了一抹祝福的笑,说道:“真替你开心,你这身子可是要好好关照着,我叫老大夫给你来把把脉。”
“没事,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就是迫不及待的想来告诉公主,让公主跟着我开心开心。”喜鹊笑着说道。
身手的吴德无奈的笑笑,然而笑容中那也是有止不住的甜蜜的,一看这两人的日子就是过的十分愉快的。
荣寿嘴角微微上扬说道;“你啊,别不以为意,这生孩子最是凶险了,你可要在家好好养胎,我挑几个得力的丫鬟过去,供你使唤,免得你累着了。”
“公主,真的不用,我这身子我最清楚,没事的。”喜鹊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就这么定了。”荣寿才不管喜鹊的推辞,完全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