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八亢龙有悔42杀戮
寒子似乎已经不会躲了。
他中了飞无痕一剑的左腹血喷还未缓得下来,右肩右臂上的伤口的血还没有滴到地上,紧接着后背、大腿、右胸等处接连中招,片刻之后,他已然变成了一个血人,一个血肉模糊的人。
只不过他的少龙身体乃是几经历炼而成,虽然没有龙真气护体,这些古武界中的一流高手的兵刃击在他身上,造成的也多是皮外伤,只有飞无痕运足真气的那一剑,才真正的伤到了他的内腑。
但是这些人也不好过,每伤得他一处,同样的也会为他所伤,而且所受之伤要较击中他的那一招令他所受的伤要重得多。
在九大门派高手合击两轮之后,每人均不同程度的受了伤,更有两人受伤严重,失去了再战之能。
因此两轮合击之后,飞无痕手一挥,外圈的九派弟子也加入了战圈,瞬时之间,乒乒乓乓声、狂吼声、惨叫声不断传来。
鲜血,早就把龙山上的皑皑白雪染成了一片红色的血雪海洋,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寒风、飞雪,天地突然之间变得无比的萧瑟。
战斗,还在继续着。伤亡也在继续着。而激战中的寒子早已找不到一处完整的地方,衣衫破碎,到处血肉翻起。
他,早就在九派高手的第二轮合击之后丧失了理智,也不知是那锁龙水的作用,还是那些在经脉内狂窜的潜龙真气造成的后果。
反正,此时的寒子,只是一个心狠手辣的战斗机器,死在他手下的九大门派的高手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了,因为雪地上一片狼藉,也没有人有时间去统计,所有的人此时也都已杀红了眼。
“小姐……”
古黛玉旁边的一个少女颤声道,她已然不忍再看那血肉横飞的杀戮场面。
另一个少女看到寒子一手抓住一人砍来的一刀,血斧呼的砍出,“噗”的一声,竟然将那人砍成了两半,肚里花花绿绿五脏六腑流了一地,恶心至极,她再也忍不住,转身过去狂吐起来。
古黛玉的脸色则是变幻不定,时而兴奋,时而悲悯,看着战场上的那个已成血人看不清一点样子的高大身影,她心情可以说是复杂到了极点。
而那些惺红的鲜血、到处的断肢残体对她来说似乎没有一点的震撼作用,也没有对她有什么影响,她的目光一直都只放在寒子的身上。
最先说话的那名少女突然看到寒子一斧砍将下去,将一名九派中的某一个掌门腹部剖了开来,肠子哗的滑了出来,又反手一斧劈出,将一个九派弟子的头颅直接砍了下来,头颅直飞出十几米之外,“噗”的一声陷入雪地里,却刚好露出了两只圆睁睁的眼睛,不禁全身一软,瘫倒在地,晕厥了过去。
寒子的别墅里,寒子的女孩们在忙忙碌碌,准备着等他回来开庆功会。
刘欣怡称身体不适,躲在房间里,躺在床上发着呆。从寒子去应战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非常不舒服,不安的情绪一直没有断过。
徐纤儿推开门走了进来。
“纤儿妹妹。”刘欣怡抬起头来,脸上露出一丝忧虑。
“欣怡姐,你担心他吗?”徐纤儿目光如炬,如何会看不出她的心事,在刘欣怡称不舒服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出来了。
“嗯,我总觉得心里有一种不好的感觉,纤儿,寒子真的会没事么?那十一派的人真的对他造不成任何伤害么(这是先前徐纤儿对她们说过的话)?”刘欣怡一直很相信这种感觉,尤其是跟寒子有了合体之缘后,先前寒子出门时出的几次意外她都有这种感觉,而且这次的感觉来得很强烈。
徐纤儿虽然冰雪聪明,而且也甚是得到寒子的疼爱,但却还没有刘欣怡与寒子那种心灵相通的第六感,因此她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脑子里把十一派的那些人从头到尾的过滤了一遍,点点头道:“寒子现在的修为比以前不知道高了多少,以纤儿所知,单论古武界的武功好手,不要说十一派,便是几百上千人,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纤儿是她们姐妹里武功最好,也是最得刘欣怡信任和宠爱的一个,自然也知道她深深的爱着寒子,只怕若要寒子出事,她相信冲在最前面的一定是纤儿。见她说没事,刘欣怡这才放下心来。
问了一下下面的准备情况,这才跟徐纤儿说起贴心话来。
突然,门口打开,小雅冲了进来,一看到徐纤儿也在里面,便急匆匆的道:“纤儿你果然在这里,二爷爷找你呢,说有急事。”
“我二师傅来了,在哪里?”听说北山老人有急事,徐纤儿忙自站了起来。
“就在下面大厅。”小雅话一说完便不见徐纤儿的踪影。
“二师傅,什么事这么急?”徐纤儿一见北山老人便急道。
北山老人左右看了看,这才问道:“公子呢?他不在家吗?”
徐纤儿见他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反倒问起寒子来,不禁一惊,问急道:“公子今天应十一大派的挑战去了,二师傅,难道事关公子的事?”她只有两老不在且在寒子和众女之前才敢叫寒子寒子。
北山老人一听便急道:“坏了,你大师傅刚才突然心生警戒,便起了一卦,卦象所显,称公子会有一场大劫,吉凶难料。”
徐纤儿嘭的一声坐倒在沙发上,随即便立即弹了起来,一拉北山老人便道:“二师傅,快快快,我们快点赶过去,但愿还来得及。”
两人象一阵风一般的消失在别墅里。
而因为众女在徐纤儿与北山老人谈话之时并没有在旁边,待到发现两人飞快的出去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以为他们有什么急事去处理了。
“飞伯伯,这淫贼已经是强驽之末!”一直在注意着寒子动静的古黛玉突然娇叱道。
便在此时,只见寒子脚下一个踉跄,“啪”的一声,单膝跪到早已染成了红色的雪地上,而他却猛然抬起头来,愤怒的、野兽般的目光如一把实体的利刃一般向着巨石上的古黛玉迸射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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