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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王哈哈大笑地拍着韩穆清的肩膀:“今日十五,本王多饮了几杯,倒是走了困睡不着了,长夜无事,本王就想看看你是不是醒着,若是醒着,和你一同月下品棋,倒也不辜负这清风朗月。”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韩穆清冲着安平王一拱手,两人一齐向后宅花厅走去。花厅中,早已有仆人摆好了棋盘和热茶,韩穆清毕竟还不是他的女婿,他终是不放心,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比较安心啊!
看到花厅的景象,韩穆清就知道安平王早有准备,要在此熬一夜了。他微微一笑,率先站在棋盘前冲着安平王一拱手:“王爷!请!”
同一时间,内书房梁上的人悄无声息地溜了下来,依照安平王之前的操作方式打开了他的暗格,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取出。
定远公府,定远公同样没有休息,他正站在侧院的小书房门口静静等待,书房里还坐着几个他的亲信,都是书生打扮,面前铺着纸笔,也似在等待着什么
“公爷,我回来了!”一个黑衣人踏月而来,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包裹递给定远公:“全拿到了!世子和安平王在彻夜下棋,我们还有三个时辰!”
定远公接过包裹,转身递给等在小书房的一众人:“两个半时辰!要留半刻钟晾干墨迹,再让人送回去。”
书房里的人齐齐点头,安静无声的将包裹里的东西分了一下,开始低头照着笔迹复制。定远公从怀里掏出半枚已经提前复制好的虎符,放到了包裹里,将真的虎符贴身收好。
做完这一切之后,定远公坐到小书房一旁的桌子上静静等待。直到有一个人提前离开书桌:“公爷,这是最重要的部分书信证据,已经誊抄好了,您可以开始写奏折了!”
定远公点点头,拿过那些书信证据仔细看了看,也铺开了自己面前的纸笔。
天色渐渐泛白,誊抄证据的人已经复制好安平王的文件并晾干,他们将这些复制的证据并那枚假虎符重新包好,交给等在一边的黑衣人。
黑衣人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深蓝色的黎明雾气之中。
一旁的定远公写好奏折,又将手里的真证据包好塞进怀里,扭头去了后宅。
后宅中的国公夫人也是一夜无眠,正在坐立不安的等着自己的丈夫。看到定远公回来,她冲过去一把抓住丈夫的手。
“怎样?”她焦急地盯着定远公的眼睛。
“拿到了!”定远公朝着自家夫人偏了偏头:“照着我的脸挠一下,然后在眼睛上打一拳,下手重些。”
“好!”国公夫人半点没有不好意思下手的样子,虎虎生威地撸了撸袖子。
片刻之后,一声怒吼从定远公府传出来,划破了寂静的黎明,定远公砰一声推开门,捂着脸从内室走出来,对着屋里怒吼:“我要休妻!”
“你休!有本事你休!”国公夫人叉着腰站在门口,一脸泼辣地骂道:“我可告诉你,我是有品级在身的诰命,你想休我,先问问圣上同不同意!”
“你等着!我现在就去请旨休妻!!”定远公怒吼着,双手愤怒地在空中挥来挥去,许多被惊动的下人都清楚地看到他脸上的抓痕和泛青的眼圈。
“有本事你就去请旨!”国公夫人靠在门边,大着嗓门骂道:“你以为我怕!我告诉你,你要不去你就是个乌龟!”
“你!”定远公愤怒地指着国公夫人,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安平王府内书房,黑衣人轻巧地将复制的书信和假虎符按照原样摆到安平王的暗格之中,又安静地隐没在黎明晦暗的天色之中。
花厅里的韩穆清和安平王依旧在下棋,一个灰衣仆役抱着茶盘子贴着墙根溜进花厅,给茶炉子添了些碳,又轻巧地走了出去。韩穆清似是不经意一般抬眼看了看那仆役的脸,又低下头去看着棋盘。
“我输了!”片刻后韩穆清笑了,他丢下手中的棋子向安平王抱拳致意:“终是王爷技高一筹!”
安平王大笑着拍了拍韩穆清的肩膀,半是感叹半是得意地说道:“终是后生可畏,本王这一局赢得也甚是艰难!”
“王爷过谦了!”韩穆清对着安平王又是一躬身。
安平王转头看着外面发白的天色,笑眯眯地开口:“好啦!天都快亮了,你早些回去吧!否则定远公和夫人要担心了!本王也要换衣服上朝了!”
“是!”韩穆清一边答应一边站着安平王身后,跟他一起迎接黎明。
这一夜,许多人无眠
“王爷,我先告辞了!”韩穆清冲着安平王又施一礼,率先走入了晨雾之中。到底是谁拖住了谁韩穆清的嘴角微微翘起,脚步坚定地走出了安平王府大门。
定远公在晨雾之中叩响了宫门,皇上刚刚起床,还没有穿好衣裳,就听见近卫来回报,说是定远公来了。皇上顿时心里一惊,他呼一下撩开珠帘,焦急地问道:“可是出了紧急军情?”
“不是!”近卫一板一眼地回报:“貌似是定远公和夫人打起来了,脸上带着伤,说是要请旨休妻。”
“什么?嗐!这都是什么破事!”皇帝心烦地挥挥手:“让他到偏殿等着!这么点破事儿非赶在上朝前来烦朕!”
皇帝穿好衣服,洗漱完毕,脚步匆匆地到偏殿去见定远公,满心都在琢磨着怎么把这个麻烦的家伙打发走。
“皇上!”定远公一见皇帝到了,立刻跪下请示道:“恳请皇上屏退左右,臣有事奏报!”
皇帝心情很差劲地冲着定远公挥挥手:“还屏退干什么,你那脸人人都看到了,还想遮掩什么!夫妻吵架闹到朕这里来了,你也真不怕丢人。”
“正因如此,还望皇上给臣留一分脸面。”定远公冲着皇帝苦笑。
定远公出身武将世家,皇族还依仗韩家戍边,再加上韩家虽然手握重兵但一向忠心耿耿从不生事,因此皇帝虽然不耐烦,却还是依了定远公,将身边的內侍和近卫都遣了出去。
“行了!人都走了!你有事说吧!”皇帝的语气很恶劣:“我可告诉你,休妻不行!”
定远公一语不发,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包裹并一个奏章递到皇帝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