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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之后,匆匆赶回家的丘默砰一声踹开了自家书房的大门:“老姜!我给你打了十来个电话你怎么不接?”
“有急事找我吗?”正在研究剧本的大导演姜宇被吓了一大跳,有些懵懵地看着自家脾气火爆的爱人:“我没听见手机响,反正你今天晚上要回家吃饭呀!我忘了做饭今天家政来不了。”
“那不重要!”已经五十多岁的丘默灵活的像个猴子,他冲过去一把揪掉姜宇的剧本:“我能为了吃找你吗?你跟赵安然关系不是挺好吗?赶紧,跟他抢个人!!一个叫余小雨的演员,让他赶紧给我放回来!我就先借两天,谈好合同就让她回去!!”
“你在说啥啊有没有个前因后果这样说我听不懂”快六十的姜宇一脸萌萌哒看着自家爱人。
打那天起,姜宇对“余小雨”这个名字印象极其深刻,因为这孩子害他被自家脾气火爆的爱人臭骂了一顿。
赵安然气得半死,钱浅最近在集中拍和霍温言的对手戏,这个时间居然请假不是要命吗?!
“导演,我很快就回来!”钱浅一脸抱歉的冲着赵安然道歉:“耽误拍摄了真是不好意思,我当替身补偿可以吗?回来以后可以参加战争大场面拍摄,我学过武术,练过长枪,会骑马,您可以省个替身。”
“余小雨,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练过的!不过那又怎么样?!”赵安然气得摆出个老太太的茶壶姿势:“霍温言!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余小雨请假你也要请假?!你是恨不得把你师妹拴在裤腰带上吗?要不是你俩一天到晚除了讨论业务就是讨论业务,别人非以为你俩是一对儿不可!”
“不是跟您说了嘛,我代言的品牌有个大活动,我需要参加。”霍温言说得理直气壮:“我来之前就跟您说过了,可能会请假,您也答应了,怎么现在拍到一半要反悔啊?”
“我不是不让你请假,可你们一个一个都跑没了,我找谁拍去?!”赵安然还在不停跳脚。
“您最近一直拍的也是我和小雨的对手戏,她走了我跟谁演去?!这不是顺便嘛!”霍温言一本正经的忽悠赵安然。
“行!行!都走!”赵安然又把手里的剧本一甩:“不拍了!”
赵安然耍了一阵的脾气,还是把钱浅和霍温言给放走了。钱浅走之前特意给谭依珊发了短信说明情况。对于钱浅决定找丘默抱大腿这件事,谭依珊显得很开心,短信回复时反复强调:“决不能让那一对贱人占便宜。”
钱浅和霍温言当着剧组的面坐上了霍温言的保姆车,一溜烟的去了机场附近的一家酒店,刚从国外回来的周奕扬正在这里等他们。
“不乐观!”周奕扬皱着眉递给钱浅一叠资料:“我认为你之前的猜想很有道理。这是我在船上搞到的,幸亏你警觉的早,游轮上的监控存档每半年清理一次,我们差点赶不上。”
“你查到监控啦?!”钱浅顿时眼前一亮,她赶紧伸手去接那叠资料。
“当然不是光明正大的。”周奕扬摇摇头:“我带了个擅长黑客技术的助手。我们并没有权利调看监控。所以,你知道了?这些资料其实并不能当做证据来使用。而且,就算能使用,也证明不了什么。”
周奕扬当着钱浅的面铺开了一堆打印出来的监控截图:“你看这里,上船时候有个两人清晰的正脸照,不得不说,这两个女孩真的高度相似,只能通过衣着发型来判断。此外,上船第一天她们全程在一起活动,两人在甲板上点了饮料,有说有笑,监控有显示,我也找服务员确认过,至少证明当时两人气氛很和谐。”
“第二天也还是好好的,第二天晚餐两人没有吃船上的免费包餐,而是去点餐区吃饭了,因此也有清晰监控视频。”周奕扬扒拉出来另外一张图片:“这顿饭不便宜,按照你说的这两个女孩的经济状况,算是奢侈了。其中一个女孩很重视的穿上了小礼服,另外一个倒是打扮得有些马虎。”
“那是谭依珊!”钱浅指着穿小礼服的身影:“我确定!这条连身裙是她头一次领了片酬以后买的,当时她犹豫不知道该买黑色还是红色,就拍了自拍发给我,我手机里存了这张图片,是我建议她买红色。”
“ok!”周奕扬在谭依珊身影上画了个圈:“确认这一点很重要。穿礼服的女孩还精心做了头发,另外一个就是直马尾。这真是非常重要的一点,因为这是这两个女孩最后一次同时出现。”
周奕扬从另一个文件夹里取出几页单独存放的图片:“你看这里,这是一同吃晚饭的当天深夜,其中一个女孩拉着一个滑轮拉杆箱穿过走廊。这边很暗,没有拍到脸,但是你可以从侧影非常清楚的看到她的发型,长直马尾。她直接拉着行李箱上了甲板。”
“之后就是这里。”周奕扬拿出另一张图片:“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对吧?她走到这里了,这是整个甲板的背光处,这处监控并没有红外线装置,因此我们什么都看不清。但是她回来的时候,我们可以看见她的行李箱不见了,我判断她是想办法丢到海里了。”
“下层甲板在这个位置有个海员执勤点,理论上这个哨位上的人能够听见重物落水的声音。”周奕扬抬起头:“但是很遗憾,时间太长了,没人能记清楚当天的事。”
“这是第二天清晨的监控。”周奕扬递了一张空无一人的甲板截图给钱浅:“你可以看到,这个角落并没有行李箱。”
“紧接着第三天上午,船到了黑珍珠岛。”周奕扬换了一张图片:“视频截图显示下船的女孩在拉着行李箱离开房间的时候,特意站在走廊向房中的人打招呼。”
“这行为难道不是很刻意吗?”钱浅皱眉:“如果要道别,并没有理由站在走廊这样靠中间的位置,这样子似乎就是做给人看一样。”
“没错!”周奕扬点点头:“但她应该也只是为了顺利下船,因为这个房间以后再没人进出过。打扫房间的客服记录显示,这房间第三天开始一直挂了请勿打扰,服务员又过了三天之后才去敲门,确认了客人已经下船。可是这个时候,游轮已经离开了克里米诺岛,因此这间房的客人什么时候下船,从服务员这个角度来说很难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