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婉,咱们这回可怎地办?”半夏先是惊喜,随后便踌躇起来。
她们原始被人胁迫到地下之城,《真经》未见到,莫名其妙的又出来了。
众人此时全部都在下面,生死未知,此刻她们便是出来了,也是难以安心的。
“你想怎么办?回去?我快饿死了。”七娘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一心只想回去换个衣裳,吃上热腾腾的的饭。
半夏没有想到七娘这么干脆的回答,有点愣住了,指着身后那密室问道:“那,那咱们不管他们了?”
七娘看着半夏手指那间密室,眯着这眼睛看了一会说道:“你快点回去,把她们叫过来,把这里的书都给我搬回去。”
“啊?”半夏是习惯了个跟着七娘的,可是还是跟不上她的节奏。
半夏问的是难道她们两个自己出来了,就不管在地下的人了,当然主要是指展大哥和苏雪,可是七娘的回答却是让她找人把书抱回去,这完全是答非所问。
“阿婉,咱们不管展大哥他们了?”半夏再次问道,七娘叫她喊人来拿书,她着实不懂,那些书,又跑不了,甚时候拿不可?
“理?怎么理?你会不会让着房子沉下去?”七娘叉着小腰,头上的泥水还往下滴,不知道怎地在还在容白的小脸上,摸了两指头泥巴。
“奴婢不会。”半夏有些无奈的回答,看到七娘的样子不由得想要笑,想到后果又忍住了。
“那你会开地下通道的入口?还是会让地下湖的桥升起来了?”七娘不依不饶的问道,气势汹汹的样子,似乎对于半夏的不开窍很是气闷。
“奴婢也不会。“半夏被七娘这样一问原是泄气了的,忽而见七娘那般气急败坏的样子,自己心里反倒乐了,不由得笑出声来。
“那你还??律酰?煨┳呋厝ィ?阊傲艘蹲铀?抢窗崾榘桑逼吣镆豢窗胂男Γ?闹懈?悠?吡恕?p>半夏这个丫头,说自己对别人没有威严,她是自己的养娘,贴身随侍,都整天的嘲笑自己,自己的威严何在?
“阿婉……”半夏一看就知道坏了,准时自己忍不住乐出声来,惹了小祖宗了,忙追了上去。
两人一路往南走去,雨刚驻,竹林里湿漉漉的,过竹绕路,不一会两人身上就湿透了。
走了许久,还不见边际,这时半夏便有些着急的问道:“娘子,怎地走了这般久,这竹林这般大,咱们搬过来这些日子我竟不曾注意到。”
七娘还生着气,也不应声,心里想,可不是,整天就知道气我,哪里能注意到这竹林。
半夏见七娘不应声,知道她还气着,便忙上前一步,抓住七娘的手道:“阿婉,别气了,我叫人搬书还不行?”
七娘这才转头,本来想回答,忽然想到一些事情,便立刻把话咽下去了。
然后闷不吭声,头一也不回,甩开半夏的手,一直往前走,
半夏摸不准七娘此刻的心思,按说只要她卖个乖,认个错,给个台阶下,七娘都是一笑了之的。
更何况今日她只是忍不住笑了她的狼狈,实在不算是个大错,怎地好像七娘气很了?
思来想去,半夏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个底,只要乖乖的跟着身后不再说话。
半夏跟着七娘身后,看着七娘闷头走路,连前面的院墙到了也没有留意,忙上去拉了一把。
七娘原是心里憋着坏,只顾低头装孙子,想着狠狠的整一把半夏,完全不看路的类型,心里偷着乐。
个子矮,背后一身泥,头发扯的乱七八糟,脸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糊上了泥印子,一向有洁癖的七娘,经历的地下坑人的惊心动魄,完全忘记了形象这回事,整个人已经完全看不成了。
半夏一拉,没有拉住,七娘的脸活生生的撞到了墙上,蹦的一声闷响……
好在墙被雨淋湿透了,才没有那么硬,七娘的鼻子才不至于牺牲在一面墙上。
可是一张脸,本来就不够美的脸,这样硬生生的贴到了一面墙上,七娘觉得自己脑浆都要被撞出来了,眼前一黑,脑子蒙蒙作响,感觉自己是要穿越回去了吗?
乐极生悲,这就是典型!
半夏见七娘一下子蒙在原地,圆滚滚的身子就往上倒,吓的心肝都跳出来了。
忙上去一把扶住,谁知道七娘越发重了,自己被结结实实的压在地下。
半压的生痛的半夏,挣扎着翻起身来,摇晃着七娘说道:“阿婉,别吓奴婢!怎地了?”
七娘本来被撞蒙了,眼冒金花,头悬四海,这会又被半夏跟个拨浪鼓似的摇晃,完全感觉天旋地转,神识漂游。
心里恨不得起来抓住半夏个坑主子的货,狠狠的揍一顿,可是她确实被撞狠了,虽有意识,确实整个人都蒙着不能动弹了,只觉得手脚绵软,使不上劲,身子像是一团棉花,漂浮在没有重力的空间。
这半夏一看七娘软如一滩泥般,毫无声息,一时间吓傻了,猛然就哭了起来。
半夏一边哭一边说道:“阿婉,可不能这样,你若是去了,奴婢怎地有脸活?
奴婢素来骄纵些,可是真心为阿婉的,你可不能就这么丢下半夏,咱们大娘子可怎生好?”
半夏的泪水顺着脸颊往下流,泪水刚好滴着七娘的脸上,有的流到七娘的嘴角。
这泪水咸涩难耐,七娘在半夏的折腾中渐渐缓过神来。
当她能挣扎起来的时候,半夏才反应过来,将七娘扶起来,说道:“阿婉,可好?哪里不舒服,我去请大夫!”眼里的急切是万万做不得假的。
七娘刚醒,眩晕之感未消,腹中空空,力气微弱,她用尽所有力气只是先说出一句话道:“半夏,我恨死你了!”
好不容易说完这话,两行热泪顺着脸颊往下流,就像两条永无止境的河流一般,流淌不止,脸上的泥被冲出两个肉色的印子。
半夏一下子被吓的呆住了,片刻之后猛然醒悟说道:“都是奴婢的错,都是奴婢不好,只要阿婉好好的,要奴婢做甚,奴婢便作甚!”
说完这话半夏的脸苍白如雪,这次真的吓着了。
半夏跟了七娘快五年了,算起来自她两岁便跟着她伺候了,这次七娘似乎动了真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