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良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位新上任的村主任,心情那是如同惊涛骇浪一般的汹涌哇!
你怎么就这么敢想,你想想也就罢了,但是为什么这么敢说呢?
颜良有点不明白。
但是此刻的吕庆伟似乎是说上瘾了,讲的眉飞色舞的,不住用他那白白嫩嫩的手指在地图上戳着,还是等高线那种图,贼清楚的。
“你看,咱们和里面的塘子也就隔着这么一座山,我去那边看过了,只要这边的路通了,这一片的水域足够咱们村每家每户都能分上一片塘子,每家最少也有十几亩的塘子……”。
隔什么山的,颜良哪里用他说,自己从小长大的地方,闭着眼睛他也能找的到,不过听他的语气,什么就只隔着一座山,老大!那特么的是山啊,还是峭壁,真的要是这么好翻过去,湖洼村的老祖宗不知道干?用的着你这个刚长齐毛的小子在这里乱喷?
现在颜良终于明白为什么这家伙说每家每户都要分到塘子了,敢情他惦记上了那边的一个湖。
也不能说是湖,几座山围起来的洼地还差不多,虽然说面积没有大湖和荷花湖连起来的面积大,但是那边的水浅,也比较平整,水面都差不多深,看起来的确是个搞养殖的好地方。
但是!
再怎么说中间也有一座山啊大哥!
而且几乎都是峭壁,人过去得双手双脚,连骡马都没有办法走,你说在那边开鱼塘子,给谁开?给来过冬的野鸟开么?
颜良已经预知到这位要说什么了。
果不其然!
“其实道路的解决方法很简单,从这边打个隧道过去,要不然直接把这山梁给炸断,这样的话……”吕庆伟说道。
颜良都不知道要什么了,他也知道啊,炸断开隧道,但这不是上嘴皮碰下嘴皮子就能碰出来的,炸山不说了,就只说开隧道,这特么得多少钱啊,想挖通这座峭壁,怎么说也得有一里半到两里长度。
大哥!隧道呀,不是铺公路,都说是金桥银路,这特么隧道就是白金打底呀!
望着侃侃而谈的吕庆伟,颜良好悬的没忍住,想给这位直接跪下了,虽然颜良要脸,但是这条道真的开通了,湖洼村别说是跑步进小康了,估计躺在这两片塘子上,湖洼村的子孙们都能吃上两辈子。
“那个吕主任,我也知道打隧道炸山啊,但是这钱哪里来?”
颜良真是如同雨中的蛤蟆——360度无死角的懵啊。
别说什么村口的那个隧道,那隧道可是省里市里县里,还有帮扶市资金再加扶贫基金弄出来的,现在你再想弄,真要是弄的来,颜良一准给吕庆伟磕仨响头。
现在湖洼村早就脱贫了,人均都小康了,还怎么要这个钱?
不说别的,换个省村子门口的那条隧道都修不起来。因为啥,一公里几千万的造价,不是国家省重点工程谁会给你投这钱去。
甚至有些西部地区县里还靠罚大车的款子补财政呢。
“咱们村里可以集资一部分吧?各家现在也小有余钱了,而且大家伙有塘子的不得支持一下?咱们这边拿一部分出来,然后我在跑市里省里去要一点,再借上一点,我觉得大约就能先搞起来了”吕庆伟说道。
这时候颜良突然间觉得,自己怎么脖子上有点冒凉气呢,转头看了一下两边的肩膀上:也没有刀架着啊,但是怎么就凉嗖嗖呢?
“吕主任,这可不是一两百万,大家凑凑还能凑的出来,这工程稳稳要上亿啊”颜良说道。
村口隧道的造价大家伙也都知道,按那边的算,吕庆伟这边要开工的可不得上亿元么。
“又不是一开始全都要给了的,这个工程怎么说也得有几年吧,一边干一边咱们再说钱的事”吕庆伟说道。
听这位的话,颜良心中不由冒出一个念头:什么时候咱们湖洼村也要成为老赖村了么?还是集体赖!
说真的,湖洼村这几年大家是赚了不少,像是三哥家里一年也有小几十万的纯利润,要是有个塘子各家都差不多。但是这些钱不是可以白白放银行的,一家老小吃喝拉撒的不得要钱?租村里的塘子不得要给钱?买苗子买饲料不得花钱?
不是个个都像颜良这样,几乎没有成本的操作的。
要真的比赚钱,颜良可以说是村里最大户的了,无它!没什么成本啊,狗子一开,票子自然来。
但是你不能用颜良的财力来拓展到全村啊,这不科学!
“你就说你想不想吧?”吕庆伟说道。
“我当然是……”。
“那不就结了,剩下的事情咱们这边再商量,不过这事先不要传出去,我这边得再完善一下思路”。
吕庆伟说完望着颜良道:“这事要是真的办,你能支持多少?”
果然!
颜良就知道把自己留下来没好事!
不过要是真的办,颜良自然是舍得掏钱的,他又不是守财奴,自己抱着钱就开心了,钱这玩意生不能带来死不能带去的。
谷/span“我这弄个三四十万吧”颜良说道。
“差的还多呀!“吕庆伟说道。
可不是么,三四十万差着一个亿可不是差的还多么。
颜良心中要开骂了:你特么的神精病啊,老子要是能都掏的起还用的着你在这边叽叽歪歪?
突然间,颜良觉得眼前这家伙好像一个人,破尼·玛!
你一说话就站的那么高,就不怕一失足掉下来摔死不成?
“行了,你先回去,这事先别到处声张”吕庆伟说道。
颜良点了点头,然后迷迷糊糊的走出了办公室,临上船的时候还回头望了一下,想看看办公室上空有没有妖气冒出来,这货不会是妖怪吧,这么敢想,一个亿都不当回事了,莫不是你也姓王?
脑子里想着这个事情,回到了自家的小院,颜良还有点五迷三道的。
吃完饭,躺到了床上,颜良还在琢磨这个事情。
狗子凑了过来,趴到了地上,望着颜良来了一句。
“想什么呢?”
颜良道:“想吕庆伟这个人,我怎么觉得这货有点彪啊”。
“人家那是敢想!就这一点便比你强多了”。
吕庆伟显然更对狗子的胃口。
“再说了,他想折腾你就让他折腾呗,反正你就是出点钱,你们两口子的钱在银行里下的那点小崽子也挺可怜的,拿出来晒晒也挺好的”狗子说道。
“他这是要玩贷款啊,全村划到人头上老头老太太都得背上好几万,一个亿你真以为是小数目啊,借了还得加上利呢,银行这玩意吃人不吐骨头谁不知道?”颜良说道。
“这事八字还没有一撇呢,你担心什么哟,别人揭不开锅你还能揭不开?”狗子无所谓的打了个哈欠,然后翻了个身,肚皮朝上准备睡觉。
颜良一想:也是哦!
主要是这事给颜良太震憾了,要他自己当村主任肯定是不敢这么想的,上来第一天先折腾一个多亿玩玩,这……太不拿钱当回事了。
迷迷瞪瞪的睡着了,第二天一起来,颜良便把这事给忘到脑后。
关羽这小子婚也算是结完了,什么蜜月啥的两口子也没有敢想,一大早两口子便过来跟着大家伙一起准备。前面赔的差不多底几掉,现在还敢歇?
都是熟门熟路的,也没什么错误好出,顺顺利利的便把一筐筐的菜运上了小船,同时上船的还有颜良家的一些水产,当然这些水产不是给关羽的,而是给刘诚的餐厅准备的。
三人到了码头,刘诚餐厅的车子已经在等着了,先把水产给搬过去,然后颜良和关羽回来帮着乡亲们装车,同时等着自己这边装车。
“吴为山走了!”
“什么?”
正在干活的颜良和大家伙听到这个消息都是一愣。
“你说什么?”旁边的三哥望着过来的堂哥,张口问道。
“我说吴为山走了,留下了一封信,信上说怕大家伙浪费钱,也怕他忍不住,所以连夜走了……”。
“这叫什么事儿?”颜如松有点吃惊,甩了一下手上的水,在身上破衣服上擦了擦,向着吴为山住的小宿舍奔了过去。
吴为山走了的消息一下子让干活的这群老爷们有点懵,大家都准备今天中午摆个大席的欢送一下这位为了村子出力的好干部,谁知道人家居然不声不响的走了。
没有一会儿,颜如松回来了,手中还拿着一张信纸。
看了一下便在人群中传了起来。
等颜良接过的时候看了一下,不由鼻头有点小酸,因为吴为山写的很用情,简单了说了一下这些年和大家相处的时光,然后又叙说了一下自己的不舍之情。
对于颜良来说,如果换在吴为山的角度,说不准也会这么干,十来年的时间大家都生活在一起,似乎早就像了家人,现在突然间要离开了,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机会再回来了,谁能不伤悲。
哎!
轻叹一声,颜良把手中的信纸传给了下一位。
想想吴为山再想想这位,差距怎么这么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