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甚至都不敢去想,莉莎既然能在感情上做出一派清纯高贵的样子,把陈鹏蒙在鼓里,然后又弃之若履。也就会在其他的事情上把陈鹏欺骗的团团转。
如果根本就沒有这样一个租赁的事实,莉莎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要知道那份合同到底在哪里,到底有沒有这样一份合同,有沒有这块土地的租赁权,首先,必须得找到朱莉莎。
郑涵以为陈鹏还在和她保持联系,谁知道陈鹏说,朱莉莎早就换号了。
他每天发一条信息的手机号码不过是一个空号。
郑涵问陈鹏到底有沒有见过莉莎拿回來的那份合同,陈鹏说他实在是不清楚,当时全部都是莉莎打理的。
莉莎托人找的地皮,莉莎和人谈的,莉莎说合同签了,莉莎说人家要求必须一次性付清租金,莉莎……
郑涵已经不想再去指责陈鹏了,说什么都是于事无补的,只会给陈鹏精神上雪上加霜,加速陈鹏的崩溃。
只有让陈鹏自己慢慢地意识到他这份痴情的盲目可怕,估计他才能真正的清醒过來。
郑涵暗暗的在心里运气:朱莉莎,我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你给挖出來。
你吞进去的,必须得全部的给我吐出來。
陈鹏是个好欺负的烂好人,他还有兄弟!
他独自一个人回到一生爱,把那些被陈鹏扯碎的朱莉莎和一些男人的合影全部拼凑起來,郑涵相信,这些男人之中一定会有知道朱莉莎去向的人。
虽然,他并不指望这些乱七八糟的男人会帮助他,但是,最起码可以找到一些朱莉莎去向的线索。
在此之前的很多天里,郑涵从來就沒有静下來心里好好思考些什么?去留心些什么?
他成天满心的都是关于他个人的患得患失忽嗔忽恨,忽然之间,他完全的就进入了另外一种状态。
不管陈鹏是多么的无能多么的烂,人品是多么的差,都是他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表兄弟,别人可以欺负他,自己不能跟着墙倒众人推,哪怕陈鹏曾经做过对不起他眼中沒有他的事情。
他还是要不计任何得失的去过问陈鹏的事情,不可以选择冷眼旁观。
这是一个男人最起码的做人原则,最起码的担当。
这种念头让郑涵心里充满豪气。
一旦陈鹏真的垮了,戚玉就更加的可怜。
他必须得帮助陈鹏重塑信心。
……
郑涵知道,他得抓紧时间寻找朱莉莎,南氏传媒和谢家豪之间的这种胶着状态不会维持的太久,他们无论那一方面都是在加紧寻求解决的办法。
要知道这是两个真正拥有大财团的家伙,他们下定决心要做的事情基本上应该是沒有办不到的。
郑涵沒有别的办法,唯有想方设法加大一生爱的筹码。
或者给南言俊,或者给谢家豪,以便让这两家在这场竞购中势均力敌。
让他们势均力敌当然不是为了坐在他们中间看热闹,给他们做裁判,看他们谁打赢了给谁鼓掌一下,发一枚奖章,是为了陈鹏可以拿到更多的额外的钱。
这是最实际的。
也是必须的。
陈鹏似乎一直沒有看明白,郑涵却是早就了然于胸的。
郑涵并不稀罕陈鹏得到最大的利益以后给他发奖金,或者对他感恩戴德,他只是去做他认为自己必须做的事情。
否则他会一辈子寝食难安耿耿于怀。
首先,必须得弄清楚,朱莉莎这人现在是不是还在云都?
郑涵简直不敢抱什么希望。
像朱莉莎这种放鹞子似的女人,肯定不会在一个地方一个男人身边停留太久,除非,这个男人有足够的钱让她取之不竭。
但除了从云都开始寻找,暂时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更有效的的办法了。
一旦开始真正的寻找,郑涵才知道,在偌大的一个城市里去寻找一个人到底有多么的艰难?
哪怕这个城市是属于自己的,熟悉的城市。
真正的生活并不是玄幻仙侠推理小说,充满着许多不可思议的必然和巧合,尤为可气的是陈鹏根本就提供不出朱莉莎什么有用的资料。
现在,郑涵越來越清楚,从头到尾,朱莉莎就是处心积虑的在欺骗陈鹏,因而就顺理成章的掏空了一生爱。
说陈鹏是猪,简直连猪都不会高兴。
郑涵知道,朱莉莎是一家中介介绍给陈鹏走穴的,当时一生爱接到一单比较像样的婚庆承办,急需一个拿得出手的司仪,朱莉莎拿着那家中介经理的名片來到一生爱的。
朱莉莎的高傲漂亮一下子就震撼了陈鹏,但是,偏偏朱莉莎就肯对陈鹏展露笑脸,陈鹏顿时的就受宠若惊了,很快,就掉入朱莉莎的温柔陷阱。
郑涵按照陈鹏回忆起來的那家中介公司的地址找过去,发现那里已经是一家火锅城了,也难怪,云都现在差不多已经走上了正规,那些乱七八糟趁机牟利的中介公司老早的就被政aa府给整顿了。
名片上倒是留下两个手机号,拨打过去,无一例外的都是空号。
由此可见,当初经营这家皮包公司的所谓经理不是去蹲号子就是转移战场,去别的新开发城市寻找“商机”去了。
郑涵当然不傻,他紧接着就去查朱莉莎的车。
那张宝马的车牌号是沒办法更改的。
查车对于寻找那家中介公司來说就有一定的难度了,中介公司如果在的话,随便谁都可以找上门,但是,查车你就必须得有一定的权力。
如果不怕背上报假警罪名的话,郑涵真想鼓动陈鹏去报朱莉莎失踪,那样很容易就可以查到朱莉莎的那张宝马现在在什么地方。
郑涵沒有疯,所以这种沒有理智因噎废食的事情他暂时还是不会去干的。
他临时抱佛脚的想起自己在交警队的一个初中同学,虽然当年他和这个同学并不怎么熟络。
小时候的郑涵是属于那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孩子,家里大人天天指着温顺儒雅的大表哥提着他耳朵念叨,他不敢脱离榜样太远距离,在榜样的力量就是无穷的带动下,郑涵一直是目不斜视的盯着书本的优等生。
那个交警队的同学天下则是一个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好汉,老师头疼同学憎恶,属于吊儿郎当派。
郑涵记得,当年这个同学有段时间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对着他献了好几回殷勤,见实在是拉不下水他才悻悻作罢。
初中毕业以后,像郑涵这种品学兼优的升了高中,成绩太差的纷纷向社会分流,这个很早就加入吊儿郎当的混子同学七混八混的,竟然混到交警队里去了。
后來云都开发,整个城市鱼龙混杂,亟需要他这种有影响力黑白通吃的混子來维持城市持续,他是云都本地人,顺理成章的,倒成了一名公职人员。
郑涵不禁有些苦笑,知道自己当年就主动和他走进些,这会去找他也名正言顺些。
可惜人在世上是沒有前后眼,很难瞻前顾后的,谁也不知道终究有一天谁会求到谁面前?
郑涵努力的想了好久才想起这个大名鼎鼎同学的正名:孔文彪。
他记得最清楚的是这家伙的外号,彪哥。
郑涵回到云都参加工作,好几次在大街上看见彪哥穿着威风凛凛的交警制服,带着白手套,身边停着交警队的耀武扬威的执法车,煞有介事的在处理一些交通纠纷。
每次见了,郑涵都会在心里鄙夷:云都正直的人都死绝了,叫这么一个从小混到大的人成天在城市里指手画脚的主持“正义”?
所以,他从來就沒有打算去和这位同学“厮见”,更不会主动去和人家套套近乎。
现在想起來郑涵才知道,自己实在是目光短浅,别的就不说了,万一哪天自己买车了呢?
可不迟早有一天会落到他手里?
他妈生活实在是太沒意思了,你有时候会惊奇的发现,你这一辈子,兜兜转转的,总会有那么几个无论如何你也避不开的人。
郑涵沒有彪哥的电话,也不知道彪哥家住在哪里?再说了,也不好意思就冒冒失失的上门,想到这家伙肯定是一天到晚的在市里转悠,郑涵决定主动去寻求一次“偶遇”。
找朱莉莎的那张红色宝马实在是不好找,大街小巷时不时的就会驰过一张这样的车子,盯得人眼睛疼,找彪哥的那张交警队的执法车相对來说,就容易的多。
整个云都就那么几张。
要想知道彪哥今天的执法地段简直太容易了,你只要随便上一张黑的,向跑黑车的的哥打听一下,保证会得到比中情局还要准确的情报。
郑涵付了车费,谢了提供“情报”给他的黑车的哥,慢悠悠的下了车。
回头一看,跑黑车的的哥早就调转车头,一溜烟的跑了。
哈哈,看來彪哥确实是有几分虎威的。
郑涵手插裤兜,准备一直在这里逛下去,直到“偶遇”了彪哥为止。
这是沒办法的事情,事到如今,只有用这种最下策的笨办法了。
郑涵都沒有敢告诉陈鹏他的这种“行动”,相信陈鹏要是知道了,肯定鼻子都会被他气歪了。
简直的瞎胡闹。
走了几步,郑涵掏出手机,一直东张西望的闲逛也太假了,掏出手机盯着,走走停停会更像。
他已经看见前面对过马路十字路口的边上停着一辆交警执法车,但是,一眼看去,站在车旁边几个身穿交警制服神态各异的交警里面似乎沒有彪哥。
郑涵从來沒有留意过彪哥到底开着什么牌照的执法车,当然,他也沒办法去留意,像他这种连农用三轮车都沒有的主,从來就沒有想起过交警队会和他有什么关系?
至于一个城市的交警队会有多少张执法车?都有哪几种或者说什么样的执法车?郑涵和大多数人一样,都是无从知晓的。
开黑车的的哥是打死都不敢往枪口上撞的,死活只肯把郑涵送到里十字路口远远的地方,其实按照郑涵心里事先想好的,最好是转悠到彪哥的身边才装作下车的样子“恰巧”遇见老同学,那才好说。
然后,顺便的套套近乎。
当然,第一次肯定不能站在大街上就去请求彪哥帮忙,最不济也要死乞白赖的要个电话号码,后面就可以慢慢地进行感情联络,进行主題了。
郑涵觉得,无论如何,彪哥现在混得有多拽,看在多年不见得老同学份上,应该不会拒绝留下一个电话号码给他的。
郑涵踌躇着要不要径直走到对过路口去?
要不要干脆去和那些交警打听一下?
忽然之间,郑涵才明白,不仅仅是陈鹏很书呆子气,自己自命很活络的一个人,一旦真正的面对去编织社会关系网这件事上,同样是力不从心无所适从。
郑涵满腹心事琢磨不定的低头走着,冷不防路边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对着他的肩膀“啪”的拍了一下,然后哈哈大笑起來:“哎呀,这不是郑大班长吗?”
郑涵吃了一惊,吓得差点沒有跳起來。
抬起头差点又沒有惊掉了下巴,张张嘴,半晌沒有说出话來。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來全不费工夫,这个一只手捏着香烟一只手拍了他肩膀一下的,可不就是他处心积虑想着要见的彪哥吗?
可是,他奶奶的,今天的彪哥并沒有穿交警制服,而且,路边停着的是一辆暗蓝色的别克。
这不是太叫人沒有心理准备了吗?
郑涵满脑子心思都在那些穿着制服的交警身上,看的车也是交警队的执法车,千想百想,无论如何也沒想明白彪哥怎么会这副行头?
“孔文彪?”
郑涵总算是努力的挤出一个笑脸,做出万分惊讶的样子叫道。
孔文彪把手里还剩下半截的烟头顺手塞进旁边的一个卡通垃圾桶里,脸上全是亲热:“哎呦……哈哈哈,想不到啊,郑大班长还记得我的名字?”
郑涵心里倒是实实在在的诚恐诚惶,脸上却尽量的做得从容谦虚,嘴里连连的打着哈哈,做出一副偶像邂逅的样子:“幸会幸会,别提那什么大班长了,估计老同学你真是把我的名字给忘记了,老同学在哪发财呢?我简直都认不出來了。”
孔文彪呵呵笑道:“哪能呢?中学那会,你可是我们全班的偶像,发什么财啊,我一直在咱们市交警队上班,这不,专门过來瞅瞅那帮兔崽子,一会我有事,去喝喜酒。”
然后他看看郑涵,似有触动:“真是巧了,我不过想抽根烟,结果竟然把你给遇上了,老同学,还记得上官雯婧吗?”
郑涵摇摇头:“记不起了,哪个上官雯婧,名字倒是蛮洋气的嘛。”
“就是那个那个,学习委员,头发直溜溜的,皮肤又细又白的,特漂亮的,说话轻声细语的……”
看着郑涵满脸的想不起,孔文彪竟然不遗余力的启发道。
郑涵努力的在脑海中搜索着,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说句老实话,中学毕业以后,读高中,读大学,同学越來越多,别说全国各地,连外国人都有,早年的一些同学,如果不是特别的,他真是记不起了。
见郑涵确实是想不起來的样子,孔文彪丝毫不掩饰满脸的遗憾:“哎呦妈呀,怪不得人说自古多情空余恨呢,老同学,你难道不记得当年上官雯婧暗恋你吗?”
郑涵张张嘴巴,差点沒有失声笑出來。
这位在云都混得风生水起的彪哥竟然站在大街上,对乍然相遇的他说,当年曾经有一个小女孩暗恋他?
郑涵是真心的笑了。
郑涵笑道:“老同学真会开玩笑,我们那会都和榆木疙瘩差不多,啥暗恋啊?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吧。”
孔文彪也笑了:“榆木疙瘩也就你自己,看來你确实是不知道了。郑涵,你可能还不知道吧,当初,为了这个上官雯婧,我一直想把你给诳出來和你决斗的,地儿我都选好了,就在咱们学校操场后面的小树林里,可惜你始终不鸟我,哈哈哈哈……”
郑涵傻傻的看着乐不可支的孔文彪,心里暗暗地抹了一把冷汗。
天地良心,就在刚才,他还是后悔自己当初沒有接受这位彪哥的殷勤,造成了现在的相见难。原來……彪哥年少时的殷勤是别有用心的啊?
郑涵憋了半晌才做出一副冤屈的样子叫道:“真的假的啊?那我可就亏死了,怎么还有这样的事情?快告诉我,你最后心想事成了沒?啥时候喜结良缘啊?不行,我差点捱你一顿扁,我这屈,你得请我喝喜酒。”
孔文彪看着郑涵眨眨眼睛,似乎有些不怀好意的问道:“你真想和上官雯婧的喜酒?”
郑涵笑道:“只有上官雯婧是和你结婚的,我肯定得去喝。”
孔文彪点点头:“不瞒你说,我今天就是去喝她的喜酒,刚才我就是在纠结呢,想不到竟然遇见了你,真是鬼使神差,老天爷同情我,哈哈哈哈……”
郑涵莫名其妙的的看着孔文彪,不明白他哈哈个什么?
“郑涵,原來你根本就不知道上官雯婧一直暗恋你,真叫我心情大好,这样吧,老同学,你要是沒事,我们不妨一起去喝个老同学的喜酒如何?”
看见郑涵满脸迟疑,孔文彪不由分说的一把拽住郑涵:“反正大家都是老同学,沒啥不行的,你要是身上不方便,红包我替你封了。”
郑涵有些期捱:“这样不好吧,我都记不清上官雯婧是谁了?会不会太唐突了?”
孔文彪满脸坏笑:“不会不会,唐突个鸟啊,咱们是去给她送礼的,又不是给她寻晦气的……老同学,我明白告诉你吧,就当你帮我一回,我带着你就当我送个那丫的一份大礼吧。”
郑涵听明白了,和着这孔文彪还在喜欢着上官雯婧,正在这里出气不匀呢,想不到自己这会撞上了他,他这可不就是在变着法子的给那个上官雯婧寻晦气?
郑涵心里沉吟着,做出满脸为难的样子,扎住自己的脚步不肯往孔文彪的别克里上。
孔文彪很匪气的说道:“老同学,我实话和你说,我这会心里特不爽,只要你肯帮兄弟这回,让那贱女人新婚之夜闹个窝心,你放心,从今以后,在云都,有事你只管呼我。”
孔文彪的力气大,郑涵本來就是半推半就,竟然真被孔文彪连拉带拽的弄进车里去了。
孔文彪笑道:“这臭女人,这么多年了,老子为了她一直守身如玉,变着法子的讨她欢心,她竟然愣是看也不看我一眼,现在终于攀上高枝了,嫁给有钱有势的人,老天爷可怜我,竟然叫我在这个时候遇见了你,可不是叫我好好惩罚那个践人的?”
郑涵心里全是忐忑,不知道如何去接孔文彪看似嬉笑其实恶毒的话语。
“我们先去银行,得给你备份大礼送给她,不然就不能叫她窝心惦记。”
孔文彪满脸盘算,郑涵慌忙阻拦道:“我看还是算了吧。”
说句心里话,郑涵觉得孔文彪这老大一个人了,初次相逢,就非要拉着他小孩子似的使气,真心有些无聊。
也显得的可笑。
孔文彪哈哈大笑道:“瞧把你给吓的,我又不会叫你还,我不是说过了嘛,我是求你帮我,我要叫那个女人觉得其实这些年你一直也是喜欢她的,只是为了学业,沒有顾得上,叫她思量去,她一思量,她那官太太的小日子就不会过得舒坦,哈哈哈……”
郑涵感到有些无语,这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他心里对孔文彪的念头确实的很不以为然,果然是混混出身的人,哪怕做了国家公职人员,行事还是那么卑劣不地道。
但是,他知道自己是想求孔文彪帮助的,并不是真正的偶遇,既然孔文彪先开口求他帮帮忙,除了顺水推舟,借此机会和这位大名鼎鼎的彪哥建立起关系,还真沒有别的办法。
可以想见,上官雯婧一定是攀上了比孔文彪更厉害的主儿,否则他不会这么一副找不着地儿抓痒的失态举止。
孔文彪很快就把车子开到工商银行,郑涵心里七上八下的,看着孔文彪停车打开车门,夹着一个公文包下去进了银行大门。
如果不是实在无从着手打听朱莉莎的下落,郑涵简直想打开车门和孔文彪來个不辞而别。
郑涵虽然不是什么老是拿着高尚啊品德啊标榜自己的人,孔文彪的这种做法,说句老实话,他是打心眼里不赞成的。
特别是,孔文彪突然的和他遇见了,也不问问郑涵现在在干什么?读了什么大学?几乎是二话不说,就非要拉着他去给那个正在做新娘的上官雯婧添堵,可见此人从小到大,始终不是个良善之辈。
几乎就可以说是心胸狭窄睚眦必报不择手段了。
怪不得他可以从一个初中几乎都毕不了业的小混混混成交警队的头目。
郑涵暗暗的琢磨,这样的人还是要和小时候一样,对他敬而远之些才好。
如果有什么地方被他给惦记上了,估计会和上官雯婧一样不好过。
念头归念头,郑涵到底还是坐在孔文彪的别克里一直等着孔文彪拎着鼓鼓囊囊的公文包打开车门坐进來。
车子驰出工商银行的大门,孔文彪才对郑涵说道:“老同学,光顾着怕你走掉,拉着你去喝喜酒了,我还沒有问问你,现在在哪里高就啊?”
郑涵语塞了一下,然后回答道:“彪哥,我和你是沒法比啊。”
孔文彪快活的笑起來:“呵呵,好多年沒有听见人叫我彪哥了,他们都叫我孔队或者老孔,突然听这么一喊,我好像又回到我那个成天龇牙扭嘴调皮捣蛋的年月了。”
郑涵有些尴尬:“呃……那位该叫你什么?叫你老孔,别把我自己也给叫老掉了。”
孔文彪更笑了:“叫我老孔也行,我可能本來就比你大一些,哎,对了,郑涵,一会到了,你可得配合我,咱们得把戏演足,懂我意思。”
“怎么演?哎,孔文彪,你这简直就是赶鸭子上架,我对这位女同学真是一点印象都沒有了。”
郑涵确实有些纠结,也不由地再次声明道。
孔文彪有些阴骘的看着前面的路面微笑道:“要的就是你一点印象沒有,说说,你现在怎么会回來云都了?”
郑涵有些无可奈何:“我不是现在才回來云都,老早就回來了,在我表哥开的一家公司上班,现在,公司快倒闭了,所以我现在就成了无业游民,哎,不然我就不会满大街的晃悠,结果被你给抓差了。”
孔文彪感兴趣的问道:“什么公司?现在云都随便划拉一个公司都能赚的盆满钵满,还有会倒闭的公司?”
孔文彪这种土匪式的**思维差点让郑涵一口气沒有缓过來:有那么随便的吗?说梦话呢?真是说大话不怕闪了舌头。
“一家小公司,资金沒办法周转,就不能运营了。”
郑涵不想过多的和孔文彪讨论这个话題,毕竟一家公司的倒闭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楚的。
“嗯,本钱太小那就是沒有办法了,这年头讲究的是钱能生钱,郑涵,一会到了,看我眼色行事,红包你自己揣着,记住,一定要敬酒给他们。”
孔文彪三句话不说,又扯到一会儿见到上官雯婧郑涵该如何举止上,几乎显得有些唠叨,郑涵确定这个人现在并沒有喝醉,但正在妒火中烧之中。
哎,所谓大名鼎鼎的彪哥也就这出息!
“行,你索性都和我说明白,我一会到了该怎么做?你想我怎么做?”
郑涵有些不耐的说道。
既然已经上了贼船,不,贼车,就不要想太多了。
干脆问清楚孔文彪到底需要他怎么去做,别一会手忙脚乱,既做了坏事败坏了品德,又把孔文彪给弄得生气,自己落不到好处。
孔文彪倒乐了:“哎呀,老同学,郑大班长,你真给我面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白使唤你的,一会咱们到了……”
孔文彪放慢车速,如此这般仔细的对郑涵做了一番交代。
到了云都最豪华的酒店山海云天郑涵才知道这是一场沒有请帖根本就无法进入的喜宴。
孔文彪的别克几乎是小心翼翼的停在酒店宏大的广场边上,和那些无法计数的豪车比起來,突然的,郑涵看见了孔文彪的寒促。
“你先坐在车里等会,我先进去给你弄张请帖。”
孔文彪对郑涵吩咐道。
郑涵只好答应一声,现在,除了听从他的摆布,也沒有其他办法了。
除非,他现在掉头就走。
郑涵心里清楚,孔文彪毕竟不是黑社会,如果他突然改变主意,死活不去和他干这无聊玩意,顶多就是被这家伙给记恨在心上,也不带他现在强摁自己头的。
看着他夹着鼓鼓囊囊的公文包走进豪华的山海云天,郑涵坐在别克里,到底还是沒有动。
孔文彪显然对他怀有戒意,或者说害怕郑涵突然改变主意,否则,他大可不必把那包钱先给拎着。
郑涵不禁在心里对这家伙越來越产生鄙夷了。
这个看起來似乎很黑社会很江湖的彪哥,无论如何也脱不了小混混的做派,哪怕他现在已经混了耀武扬威的孔队,骨子里,还是那种沒有底气的小家子气。
那种挥洒自如视金钱为粪土的做派他是学也学不來的。
怪不得上官雯婧看不上他。
由此可见,孔文彪在偶然遇见他的时候,临时生意,肯不惜血本的砸上一大摞子钞票叫上官雯婧不痛快,确实是被伤透了恨极了急眼了。
郑涵几乎在孔文彪的车里睡了一觉,孔文彪才忙忙的走过來。
沒精打采的郑涵赶紧振作一下,知道戏真正的要开演了。
忽然之间,他感到自己身上的衣服穿得似乎也太寒酸了。
本來,他还沒有这种感觉,现在,看见孔文彪真去而复返,莫名其妙的,他真有些紧张起來。
不知道那个上官雯婧到底嫁了个什么高官,自己这么去冒充人家初恋情人……当孔文彪打开车门坐进來,郑涵真心觉得有些凌乱了。
“他奶奶的,费了我好大的劲儿,”
孔文彪一边咒骂,一边打开公文包,把一个厚厚的牛皮纸信封和一张一面印着金玫瑰一面印着鸳鸯好合的精美大红喜帖掏出來。
“老孔……我这?你看我浑身上下的,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沒有穿……”
郑涵有些气虚,他这样说不是打退堂鼓,想临阵脱逃,是确确实实的,不管是初恋情人也好,老同学也罢,去给别人贺喜嘛,总得像个样子,也是一种最起码的尊重。
“嘿嘿,我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你就这样挺好,挺好,真的,你真要混成土豪,哥我还不会叫上你呢,今天去给那丫的贺喜的差不多都是土豪,本地的外地的,只要将來想在云都混的,沒有一个缺席的。”
孔文彪一边很是有些解气的说着,一边不由分说的把钱和喜帖拍在郑涵手里。
郑涵觉得有些发懵,那个上官雯婧真的暗恋过自己吗?
试着那封沉甸甸的喜金,他心里动了一下,不禁问道:“上官雯婧嫁给谁了?”
“城建局长的太子,”
郑涵几乎可以看见孔文彪一双本來就带着些许蛮横的眼睛里掠过的一抹怨恨深重。
他却差点又笑了。
他还以为上官雯婧嫁的是一个什么样的高官?最不济也应该是省级或者市长什么的;一个城建局长的儿子,那算是什么鸟高枝?
不过他看着孔文彪却沒有把这种不以为然的念头说出來。
孔文彪却很清楚郑涵心里是怎么想的。
“老同学,你不明白了吧?知道咱们天朝现在最厉害的是什么人吗?城管,知道这些城管归谁管吗?就是这城建局局长。”
听孔文彪这么煞有介事的一说,郑涵更笑了:刚才孔文彪说來给上官雯婧贺喜的全是些本地是外地的土豪,难道那些本地的外地的土豪都是摆地摊的吗?所以才要來拍城建局长的马屁?
郑涵掩饰不住的好笑道:“好吧,局长是很厉害,不过上官雯婧……咳,算了,你说怎么就这么着吧,反正我是不明白。”
孔文彪满意的点点头:“明白不明白的都沒啥,咱们再等会进去,等他们的客人差不多都到齐了,你再给她來个闪亮登场,哈哈哈……”
郑涵无可奈何的听着孔文彪发出充满恶意的笑,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真的能起到叫孔文彪报仇雪恨的效果吗?
……
徐晓曼无所事事的在宾馆里呆了整整一天了。
南言俊竟然连个电话都沒有给她。
她就想不通了,他妹的南言俊到底想干什么?
特别是,她自己现在能干什么啊?
还有谢家豪那边,似乎更沉得住气,也是一点动静都沒有。
那个拽到不行的吴迪昨天就飞H市了,徐晓曼奇怪南言俊现在到底和谁在一起?
沒办法,八卦是徐晓曼的本性,叫她不这么琢磨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不过,好在徐晓曼对于这个狗血总裁的高深莫测行踪诡异早就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只要他不强迫她和他在一起,陪吃陪喝陪聊陪睡就行了,其他的,悉听尊便,爱咋咋地。
反正她就是一打工挣钱的,服从命令听指挥,沒事就自己呆着,除了有些小郁闷,倒也沒有什么。
徐晓曼在宾馆房间里打游戏和网友嗨皮聊天期间,还不忘给陈鹏打过两次电话。
每次,陈鹏都沒精打采的告诉她,谢家豪沒有叫谢琪安或者其他人过來见他。
徐晓曼简直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陈鹏就是一个死人呐,自己借酒蒙脸说的还不够清楚吗?妹地谢家豪不叫人过來找你,你自己不会主动投怀送抱啊?
你就不会说,南言俊现在根本就不敢收购你的一生爱,那啥,谢少你赶紧的把合同给我签了吧!
这样,她徐晓曼也就解放了,南言俊也就蔫了,皆大欢喜,多好!
猪都被这样的人气死了。
不对……这样说貌似自己吃亏了。
一通三国杀尸山血海,被一个队友骂了n次傻逼过后,恼火的徐晓曼忽然想到:南言俊可能是生气了。
妹地,怪不得老是被人骂,合着她本來就心无二用的。
想她徐晓曼玩三国杀这种脑残游戏还不是小菜一碟嘛,竟然会屡屡出错,被人翻來覆去的骂傻逼,因为她确实是心不在焉的。
眼睛盯着电脑屏幕,徐晓曼的思绪却已经跳开,那天南言俊已经明明白白的暗示给她:要她想办法从谢琪安手里拿回那份陈鹏送给谢家豪的材料。
-本章完结-